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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不需要開口,謝伏想要什麼,會明明白白地說出來。

就算不說,也會用各種明示暗示,讓花朝明白她該怎麼做。

她這還是第一次,不帶任何目的,純粹是為了想和一個人好,而主動。

所以花朝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合適,索性就直接道:“我們好吧。”

師無射:“……”他表情空白。

花朝緊緊攥著絲絛,羞恥的耳朵通紅,手指都有些打顫。

她深吸一口氣,麵色在夜色之中紅得像兩顆熟透的蜜桃,她低頭,露出一截皓白的脖頸,她對師無射說:“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師無射一直在為她想,花朝也想為他想一次,想滿足他。他每次都對自己反應很劇烈,花朝覺得……他們可以跳過那些無用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直接給彼此最直觀的快樂。

就像師無射昨晚上為她做的那樣。

她上前一步,像個小牛一樣,頂著兩個盤髻,一頭頂在師無射心口上。

說道:“我以後都讓你……弄。”

花朝說完,心臟都要跳裂了,她把絲絛搶回來,收進袖口,然後哆哆嗦嗦抱住了師無射勁瘦的腰身,偏頭,緊密地把自己貼在他懷中,臉也貼在他冰涼的肩甲之上。

她還蹭了蹭,覺得挺舒服的,畢竟她現在熱得厲害。

“九哥……”花朝柔腸百轉的地他。

她第一次這樣叫師無射,裹滿了情愫,像吐出一口壓抑的真心。

這世上的人,愛錯人很尋常,但是愛錯了一個人之後,還能全心投入下一段感情,卻需要很大的勇氣。

擁有不斷愛人的能力,才是內心真正強大的人。

花朝總是自認懦弱,但她既識得乾坤大,也憐草木青。

知道師無射給她的才是正常的,健康的感情,她不想再錯過了。

至於以後……她不能因為懼怕以後,便止步不前。

花朝又收緊了一些手臂,聲音因為緊張和愉悅,都有點啞了,“九哥……”

她依戀無比把師無射親手束的那個花苞頭,蹭在師無射的脖頸上。

等了一會兒,師無射卻像個木頭一樣,沒有反應。

嚇壞了?

高興傻了?

花朝忍著笑意,忍著心臟炸開一樣蔓延的愉悅,仰頭去看師無射。

結果看到了一張堪稱嚴肅,甚至有些淩厲的臉。

嗯?

花朝抱著師無射仰頭,問他:“你……不高興嗎?”

剛才還給她好吃的呢。

花朝低頭去看,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在了地上,赤紅色的小果子撒了一地。

“哎!”

她趕緊鬆開師無射,蹲下去撿果子。

這玩意她很愛吃的,再說這些果子不好摘的,這附近的樹都變異了,花朝知道,這些師無射肯定找了一天了。

花朝撿果子,心裡越發甜蜜,但是撿完了,提著小布袋子起身的時候,卻聽到師無射終於開口了。

他聲音簡直像修了一生閉口禪的人驟然開口,嘶啞難聽,還含著血腥一般。

“你不必如此。”師無射淒涼一笑,額角青筋都根根分明,眼眶泛紅喃喃,“你何至於此……”

實際上,他的心要被花朝幾句話絞碎了。

他隻以為花朝如此這般,是因為武淩說了絲絛玉墜的事情,來報答他的。

花朝當初為了擺脫謝伏,引他上床,擺脫了謝伏後,便立刻將他甩了。

後來……她又為了想要找武淩,偷偷跟出山,之後又為了不被送回去,引誘他。

現在她知道了他為武陵所傷,她又來說隨便他弄。

師無射心臟宛如被一雙大手反複揉捏擠壓,花朝說的話,聽來比謝伏說的還要讓他摧心裂肺。

若她真是見一個愛一個倒也罷了,如今看來……由不得師無射不去承認,她是真的在意,也真的很愛武淩吧。

也是,武淩霽月清風,強悍俊美,他承的還是清靈劍派掌門的道,為人琨玉秋霜寒梅風骨,確實值得喜歡。

若花朝和謝伏在一起,或者她見一個愛一個,師無射都尚且能夠爭上一爭。

但她若心悅武淩,師無射……沒什麼好爭的。

花朝不知道師無射怎麼回事兒,抱著一袋子果子看著師無射問:“九哥,你說什麼啊?”

“你和大師兄很合適。”師無射垂頭,死死捏著手掌說,“他能保護你,也定能得明月長老的喜歡。”

師無射抬頭看向花朝,因為強忍心痛,表情甚至有些猙獰,他說:“大師兄日後定能繼任掌門之位,屆時你便是掌門夫人,便能夠如願久居山中,自在而活。”

師無射說得很慢,但是每個字都很認真。

他是真的覺得,如果花朝是和武淩在一起,才是正道,才是安穩之道。

花朝:“……啊?”

“大師兄比謝伏強了千百倍,他疼愛你、緊張你、願意為你繪製替身符,這些天想儘各種辦法找你,定會……善待你。”

花朝上前一步,師無射後退了一步。

花朝站定,師無射偏開頭,黑夜遮蓋住了他眼中泛起的水光和血絲,他用一種心如死灰般的低緩聲音說,“你不必在意絲絛墜玉的事情,皆是我自作多情,自甘自願,無須你舍身相報。”

“你走吧。”師無射說,“我今後……不會再做出越界之事。”

“你誤會了,我和大師兄沒那回事兒,我是他帶大的,我們怎麼可能。”

花朝覺得有點好笑,她看到師無射傷心欲絕的樣子,忍笑上前,要去抓師無射,“我是要跟你好啊。你不喜歡我嗎?你還想怎麼樣嘛……”

師無射躲開了花朝的手。

他覺得一切都像是一場夢,過於美麗也過於虛幻的夢。

從花朝在陳乾鎮,突然轉變態度開始,師無射以為自己能把這個夢做得久一點,卻沒想這麼早便醒了。

這樣倒也好,反正他注定……不能得正道。

武淩照顧她,才是最好的辦法。

他可以退回原位。不看、不見、不聞不問。

師無射垂下頭,坐回方才的那個地方,雙手結印,迅速在自己周身設下了結界,閉上眼繼續入定打坐。

花朝捧著一袋子赤舌果,被師無射這副拒絕交流的樣子逗笑了。

她笑聲極其清越好聽,也很久沒有這樣爽快開朗。

她把果子放在一邊,走到師無射結界邊上,雙手結印,嘗試了兩下,沒開。

師無射睫毛狂抖。

花朝想了想,又嘗試了一個符文密令。

這個密令便是她上輩子知道的那個,師無射無論關著她,還是給她的儲物袋都用的密令。

果然結界之上靈光一閃,開了。

師無射愕然睜眼。

花朝徑直坐到了師無射盤膝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就去%e5%90%bb他。

師無射偏頭躲開,表情嚴肅又慌亂。

花朝把他的臉扳回來,捏著問:“你不喜歡我了?怎麼這麼善變啊。還把我安排給大師兄了,你倒是安排的挺明白。但我若對大師兄有男女之情,那也太奇怪了,我小時候都用他的袖子擦鼻涕哈哈哈哈……”

師無射動了動唇,正要說話,花朝便%e5%90%bb住了他。

師無射緊皺的眉梢不受控製一鬆,花朝的舌尖如一尾鮮活的小魚,闖入了一片滾燙灼熱的深海。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師無射若是能拒絕花朝,他也就不必無底線的退讓和改變。

他忍了一會兒,真的忍不住。

他抬起雙臂,一手壓住花朝的後頸,不讓她後退,一手緊緊箍住花朝腰身,恨不能將她壓進自己的身體之中,與她合二為一。

熱切地愛欲在兩個人的唇齒之間交纏輪轉。

花朝在師無射的強硬之中越發的如水般溫軟下來,除了鼻間偶爾一句黏糊糊地輕哼,沒有任何抗拒,全身心投入。

她喜歡師無射的熱情,也喜歡他的熱情帶著自己的心臟敲鑼打鼓的亂蹦。

等到兩個失控的人終於唇分,花朝摸索到師無射的腰封,手指靈活地在其上遊弋。

但是腰封散開之前,師無射卻按住了花朝的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花朝:“……嗯?”不想?

他應該很想,她能感覺到。

花朝一雙眼濕漉漉的,是生理性的水霧,側臉濕貼了一處鬢發,彎曲如交尾的蛇,是方才不小心糾纏到口中的。

她此刻豔若春桃,滿眼都是癡態。

坦然承認了自己的愛欲,接受了一切之後,她的心就像開閘的泄洪一般,不再對師無射有半點隱瞞和矜持。

師無射看著她的眼神也深暗晦澀,纏卷著繾綣幽深的潮熱。

可是他還尚存理智。

他壓住花朝的手,不想去理會她為何又這樣,他還是不相信她說的話,就像一個人不相信他隨便吃了一顆靈草,便能得道飛升一般。

但無論如何動情,他不能在這裡要她。

“樓下都是修士。”修士耳聰目明,五感超絕。

師無射將頭貼近花朝頸項,用汗濕的鼻尖輕輕碰她。

花朝說:“設陣。”

師無射收緊抱著她的手臂,呼吸幾起幾伏,才勉強忍住洶湧愛潮。

“不行。”他態度堅決。

花朝她還挺迷惑,為什麼不行?

她從前和謝伏也不是沒在曆練途中有過。設陣阻隔不就行了?

他忍不住咬了一下花朝的耳垂,見她一縮,又怕她疼了,伸出豔紅的舌尖卷了一卷。

說道:“不行。元陽元陰交換,再怎麼清潔,在高境修士的五感麵前,也無法遮掩。”

花朝聞言笑了一下,柔聲道:“沒關係啊,我願意。”他們在一起,關那些人什麼事。

師無射又咬了花朝耳朵一下,這一次力道重了不少。

他有些狠道:“你又不是妖寵之流,如何能隨地與人交媾。”

之前在陳乾鎮,他是因為情瘴先失控,隻能事情發生之後找補,才索性讓同門都知道是他強迫花朝,而非花朝所願,借此幫花朝甩脫謝伏。

但這一次且不說秘境之中危機四伏,隨時都有危險,這裡各宗弟子齊聚,他又怎能為一己之私,輕她賤她?

花朝聞言徹底愣住了。

半晌,她麵色騰地一下紅透了,接著整個人像是要燒著了一樣。

不是羞澀,是羞恥。

她上一世幾百年的羞恥,被師無射這一句話如挖腐爛膿瘡一般,一刀入骨。

花朝縮起來,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好在師無射抱著她,讓她毫無縫隙地貼在他%e8%83%b8膛之上。

“沒事。”師無射見她紅透的麵頰,還以為她害羞了。

他說:“我可以像昨天那樣幫你,那樣沒事的,幾個清潔術就好了。”

花朝搖頭,眼淚不聽話湧了出來,她把自己整個蜷縮起來,窩在師無射懷中,再不抬頭。

第46章 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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