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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眼眶有些濕熱:“好。”
“薛小姐說,你說喜歡她,還等她回國跟她結婚。”
季言裕聞言,低低地罵了一聲,“胡言亂語!”
“我的清白,就被這麼個瘋子毀了?”
他要立刻!暗鯊掉這個人。
竟然想挑撥他跟媳婦的關係。
爬!!!
可不就是,臆想症的瘋子。
三年前去國外治病,估計有什麼隱情。
桑宛莞爾:“彆氣彆氣,我真沒事,氣壞了身體多不好,乖。”
最後一個字也不知因為什麼,幾乎是不經過大腦的脫口而出。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可電話那頭,正坐在邁巴赫後麵的季言裕,唇角卻不知何時翹了起來。
“好,聽老婆的。”
一副瞬間被安撫了,順毛成功的感覺。
老婆關心他的身體!!!
對他說乖!
季言裕的心情幾乎快要起飛了。
甚至掛斷電話後,眼尾還上挑著,裝作不經意的說:“陳特助。”
正在開車的陳特助愣了下,“季總。”
“你有老婆嗎?”
陳特助猛的被噎了一下,才道:“沒有。”
季言裕嘖了聲:“哦,單身呀,那確實不太能體會。”
陳特助:“體會什麼?”
季言裕彎唇:“被老婆關心的感覺~”
陳特助:……總裁您彆再炫耀了行嗎!!!單身狗傷不起啊。
什麼時候,他們英明神武運籌帷幄矜貴溫雅又狠厲的總裁,變成了這幅!炫妻戀愛腦的模樣。
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還是人心不古?
都不是。
是老婆的力量!
本來是今晚提前回來,想要給桑宛一個驚喜。
卻沒想到,第一站不是回家,而是去宴會。
找場子去。
半小時後,正是宴會裡氣氛正濃的時候。
卻突然來了一個人。
讓在場的其他人都噤了聲。
季言裕一身黑色手工西裝,勾勒出頎長挺拔的身形,五官優越,燈光璀璨照在他的臉上,下頜線流暢落拓。
渾身氣質充滿著矜雅沉鬱,臉上看不清什麼表情。
甚至季言裕的名字和這張臉一出,請帖都沒讓看,就直接進來了。
薛老爺子見狀,立刻畢恭畢敬地,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歡迎季總。”
季家這兩年發展迅速,幾乎穩坐北城首位,惹不起的榜單上,季言裕穩居第一名。
就連跟季老爺子以前是戰友的薛老爺子,見他這幅生人勿近的氣質,也硬生生地把親昵的稱呼,換成了季總。
季言裕隻是隨意掃了一眼,還沒說完,薛老爺子就繼續笑著解釋:“今天是我那孫女從國外回來的日子,辦個宴會大家熱鬨熱鬨。”
“思寧呢,快來讓她見見人。”
“小時候兩人還見過麵來呢。”
薛思寧本來正生著氣,把屋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個薛家的傭人進來說了句什麼,她立刻整理了一下裙擺,笑得溫婉地跑了出去。
“阿裕哥哥!”
季言裕的眉頭緊鎖,聲音格外冷淡,臉上也沒什麼笑意:“彆,薛小姐,我們不熟。”
“另外,請薛小姐給我個交代。”
薛思寧徹底愣住了,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看得在場有人心疼不已。
這麼一個大美人,季總怎麼忍心用這種語氣和眼神對待。
“什……什麼?”薛思寧扶著一旁的桌子,喃喃問道。
“造謠誹謗。”
輕飄飄的四個字,卻像是一塊沉重的大石頭砸在了薛思寧的心上。
重重地喘不過氣來。
她眼底透露著憎恨:“是不是那個賤人?”
話音剛落,季言裕就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不帶有一絲感情,無端地讓人心生恐懼。
雖然大家平日裡都調笑著稱呼他玉麵閻王。
可一般,季言裕都是一副矜貴溫雅的模樣示人,隻是商界頭腦和決策先機手段令人震撼佩服。
還是第一次,看他露出這幅模樣。
“薛小姐,麻煩嘴放乾淨點。”
“不想要的話——”
後半句話他沒說完,隻是眼神不言而喻。
徹骨的寒。
薛老爺子見狀,立刻陪著笑臉道歉:“季總,我這孫女年紀小還不懂事,能不能看在——”
“不能,她造謠我的清白,差點讓我夫人誤會,還辱罵我夫人,不知道薛老想怎麼處理?”
男人語調清晰,不緊不慢,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季總竟然結婚了?
哦對,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他的手腕上不再是手表,而是一根藍色的愛心小皮筋。
一看就是小女生喜歡用的東西。
天啦嚕!
正當一群人震驚,又大氣不敢喘一下的時候。
從外麵小花園裡,走進來一個藍裙少女,冰肌玉骨,清純可人。
桑宛本是無聊,想要跟安顏說一聲,提前走的,卻沒想到,宴會裡麵鴉雀無聲。
她剛走出來,目光就落在了在中心位站立的男人。
極為不可置信。
而後是巨大的狂喜,眼睛裡的星光怎麼也藏不住。
他比出差前更好看了,不過卻有些瘦了,下顎緊繃著,線條卻十分好看。
看得桑宛有些心疼。
不知是一如不見如隔三秋,還是思念和情感騙不了大腦。
她真的很想季言裕。
這一刻,仿佛周圍人都成了背景,消失不見。
她的眼裡隻有季言裕。
桑宛小跑過去,距離離他越來越近,嬌俏地笑意盈盈喊著:“季言裕!”
在場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甚至用憐憫不忍的目光看向她。
沒看到,薛家小姐過來套近乎,都被無情地懟的差點哭了。
這麼個清純嬌弱小姑娘,怕是要被吃的渣都不剩。
桑宛走近後,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薛思寧,手卻親密地搖晃著季言裕的胳膊,甜甜地撒嬌,嗓音軟軟糯糯的:“想你啦~”
在場的人都極為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下一刻,季言裕非但沒有生氣,還在她挽過來的瞬間。
從冰凍三尺,變成了春暖花開。
縱容著她的舉動,甚至唇角漾著幾分笑容,語氣滿是寵溺:“乖。”
也想你了。
眾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這他媽是那個不近女色又冰冷無情的季總嗎?
這幅眼角眉梢都笑得蕩漾的人,是誰!
季言裕才沒管其他人怎麼想,到底滿眼都是眷戀地看著旁邊的姑娘。
訴說著纏綿思念。
半晌,他才笑著摟住少女的腰肢,親昵又大方的炫耀著說:“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夫人。”
兩人顏值都分外出眾,站在一起就格外登對。
仿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在場已經有人立刻反應過來,開始點頭哈腰誇著道:“季總和季太太簡直是天作之合啊。”
“對啊對啊,季總好福氣,有這麼漂亮的夫人,真是羨慕。”
“祝季總和夫人百年好合,甜蜜恩愛。”
“……”
各類祝福詞不停地傳來,就連桑宛心底裡都生出一絲絲微妙的欣喜感。
而相親那天遇到的王總,和早上晨跑碰到的黃總,也在當場。
兩人雙腿都在打著顫,內心在不停地暗自罵自己蠢。
怎麼就……認錯人了呢!
這下被季總記住了,他們可怎麼辦。‖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而穿透在場這麼多人的身影,王總和黃總竟然目光短暫交彙了一瞬,又很快移開。
季言裕牽著身旁的姑娘,走到薛思寧麵前,慢悠悠的,一字一句道:“薛小姐,打算怎麼給我個交代?”
“畢竟,我家宛宛,可從沒在我這受過委屈。”
“薛老,我確實來這趟,沒什麼事,單純地給我夫人找場子的。”
“打擾了您的宴會,先說聲抱歉。”
他語氣溫雅,笑意淡淡的,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禮貌和堅決。
“思寧,還不快給季總道歉?”
薛老爺子暗自瞪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孫女,警告道。
薛思寧心頭滿是不甘,可現下的情形,不得不低頭。
“對不起,阿裕哥哥。”
季言裕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彆這麼叫我,我想薛小姐明白我的意思。”
幸好他的宛宛最明事理,不相信挑撥,願意相信他。
而不是有絲毫的懷疑。
他的宛宛,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季言裕有時候會感歎,自己何其有幸,能遇到她,娶了她。
他眼神沒什麼感情瞥了一眼薛思寧,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砸下來:“還有,你辱罵的人是我太太。”
氣氛一下子僵硬住了。
薛思寧眼底滿是屈辱與不甘,最終,還是折下了傲骨,硬生生的,從牙縫中擠出來三個字:“對不起!”
絲毫沒有誠心。
桑宛向來不是躲在他身後的人,她往前站出來一步,笑眯眯道:“這聲道歉雖然敷衍,但我就收下了,還請以後薛小姐記住,禍從口中嗷~”
“阿裕,我們走麼?”
她偏頭,星眸彎彎看著他。
不想在這裡待了。
“走,老公帶你回家。”
夜晚有些寒涼,男人眉眼帶笑,握住她的手,給她暖著。
桑宛感受著手心裡傳來的溫熱感覺,一時間,好像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在柔軟的棉花裡翻滾著,劇烈地跳動著。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那兒,仿佛就有無限的安全感。
宴會的後半場已經沒人在意了,一般這種場合,大家來也都是為了談生意。
誰知道薛家小姐?又沒怎麼見過。
若不是薛老爺子打著跟季家關係好的旗號,也來不了這麼多人。
安顏目睹了這一切,暴脾氣的她,拳頭瞬間就硬了,徑直走過去,陰陽怪氣道:“薛小姐,惦記彆人老公是不道德的哦。”
還想再說什麼,就被陸塵淵一整個拎走了。
“陸……陸塵淵你放開我,我要揍一頓那個女人,敢惦記季言裕——”
任憑她怎麼掙紮,男人都沒有鬆半分,最後在外麵的車前停了下來。
月色把他的眉眼處染上幾分落寞,“這麼在乎他?”
安顏:“什麼?”
“季言裕。”
安大小姐一整個目瞪口呆:“陸塵淵,你沒事吧?誰在乎那個臭男人,我在乎的是我家宛宛。”
陸塵淵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卑劣,不正常。
可她就想讓,安顏滿心滿眼都是他。
或者,多在乎他一點點。
歸根到底還是沒有自信。
……
夜色濃稠深沉,不知道掩藏了多少人的心事。
桑宛跟季言裕一同出來後,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