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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說話的是屠維。

他路上彆了江博的車,差點一個控製不當把江博送去見閻王。

江博有氣無力地下車,聽他說要來見江惜,江博隻好把他帶上了。

聽了屠維歪理的方睿:“……”

但他有點怕屠維。

這人長得太高大,對彆人有種天生的壓迫感。而且他聽見校長管他叫詹先生。那個詹家的詹。

方睿轉頭死死盯著閼逢。

還是這個眉毛發白的少年好對付點。現在他身邊坐著他爸爸,還有他爸爸的保鏢,旁邊是校長、校領導。這個白毛怪還敢把他怎麼樣?

“話不能這麼說。”方董拍了拍兒子的背,“低頭。”

方睿隻好不情不願地低下頭。

方董翻開他的領子:“大家看,這就是這位同學動的手。”

大家一看。

清晰的五道指印印在上麵,形成了紫紅的淤痕。

可想而知當時下手的人用了多麼大的力氣。

“是我,他脖子已經折了。”屠維說。

江博頭疼。這位到底什麼來頭?

其他人也是臉色一變。

方董有點繃不住了:“好大的口氣。明明是江家小姐煽動人打了我兒子,江家倒是來了不少人,這是為江小姐做後台?”

江博從來沒遇見過這麼棘手的場麵。

他一看,大家火氣都這麼大,那沒得談了。

江博乾脆說:“對。”

方董:“……”

說好的隻是養女,在江家不算個什麼東西呢?

方董決定先從那個白頭發動手的人入手。

他看向閼逢:“這位同學的家長沒有請來嗎?”

許聽風:“他自己就是家長。”

方董:“孤兒啊……”

許聽風聽得皺眉。

閼逢自己倒沒覺得這話多難聽。

他很喜歡當孤兒。

校長連忙出來打圓場:“這樣吧,方董,您就直接說您的訴求是什麼,您希望這件事怎麼解決,然後咱們才有得談對不對?”

方董覺得這樣太掉麵兒了。

他是不想惹麻煩,但也不想丟麵子。

方董慢悠悠地笑道:“比起讓這兩位道歉這件事,江總難道不好奇,江小姐是怎麼驅動這個男孩子,為她打人的嗎?”

江博也是個要臉麵的人,沉下臉:“方董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江總好好管管江小姐吧。我聽說學校裡都在傳,江小姐和成年男性去了酒店。今天還囂張到,把其他班的男生變成打手,毆打自己的同學。”

不管是真是假,江博都一口截斷道:“孩子說什麼方董就信什麼?”

隻有江惜和魔王們很疑惑。

所以這有什麼問題嗎?

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們,總習慣對自己討厭的女性進行“蕩-婦羞辱”。

江惜問方董:“你很好奇我是怎麼驅使他打人的嗎?”

方董:“是啊,江小姐敢講出來給大家聽聽嗎?”

江惜心說這人的要求真的好奇怪。

既然你有求。

江惜指了指方董,對閼逢說:“我討厭他臉上的眼鏡。”

閼逢動了動步子,走到了方董的麵前。

方董心說這都什麼跟什麼……“嗷!”方董的腦袋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他被摜到牆壁上,脖子歪扭著,頭碰撞牆壁發出一聲悶響,牆灰都給震掉了一層。

這個白毛少年輕鬆又強橫地按住他的臉。

他的姿態不講半點禮儀。

就像是在按一頭即將要宰殺的豬一樣。

這個養尊處優的中年男人五官都被按得變了形。

“你乾什麼?”保鏢們如夢初醒,一個個臉色大變,趕緊圍上去。

校長連忙勸架:“大家彆動手啊,有話好好說,再不行報警了啊……”

這頭屠維掀了掀眼皮。

讓這條蟲出了風頭。嘖。

許聽風也馬上上去攔保鏢。

這人也不知道在哪裡學的格鬥,年紀輕輕出手很利落,竟然真把保鏢攔住了。

這時候少年抬起另一隻手,取走方董臉上的眼鏡,“啪嚓”一聲,折斷了。

江惜的聲音很動聽,聽著甚至還有點嬌。

她問:“你現在知道了嗎?”

知道什麼?

方董腦子裡嗡嗡作響。

知道……她是怎麼驅使他的了嗎?

隻需要一句話,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

在場戴眼鏡的學校領導都忍不住緊張地推了推眼鏡架,還往後退了退。

像是怕一會兒江惜也指著他們說,不喜歡他們臉上的眼鏡。

江惜又問:“你還有問題嗎?”

少女的語氣裡透著一股大發慈悲的味道。

像是在說,你要問就趕緊問,我有空就回答你,回答完我就得走了。

方董怒不可遏。

但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在這個少年手底下。

對方的皮膚冰涼,像是剛從冰塊裡頭解凍出來的一樣。

方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喉中擠出兩個字:“鬆開。”

閼逢的確鬆開了。

但他是為了走回到江惜的身邊。

等回去,閼逢才將手中的眼鏡架扔到了地上,然後一腳踩踏上去。

“喀嚓”,這東西徹底碎了個透。

這種動作落在方董父子眼裡,等同於威脅。

好像是在告訴他們,再不依不饒,他們就跟這地上的眼鏡一樣,會碎個透。

方董氣得眼睛都紅了。

太猖狂了……這事兒沒法善了了!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來人屈指敲了兩三聲開著的大門,然後收起了手。他個子高挑,襯衣%e8%83%b8口彆著學生會的銘牌。藍色的眼睛冰冷地注視著所有人。

“宮決同學?”校長一下坐直了,心說還不夠亂啊,怎麼還來一個?

宮決:“聽說有人打架,我來看看。”

他是聽人說,江惜和一個叫什麼、什麼玩意兒……算了反正他媽的也記不清,反正是和一個人起了衝突。

他就忍不住想……她那麼麵無表情的,寡言少語的,還……還有點乖巧的,能和誰起衝突?

方睿本來倍覺屈辱,一見宮決倒是來了勁兒。

方睿沒想到,今天他親爹來了都不管用。

那個白毛下手那麼狠……

今天麵子丟太大了,他得想法掙回來……怎麼掙呢?那就是讓江惜在宮決麵前狠狠丟臉,撕掉她的遮羞布,讓她這輩子都彆想攀上宮決。

這招不是比讓她道歉狠多了?

方睿馬上大喊道:“江惜你不是挺喜歡宮決嗎?那他知道你的那些事嗎?你敢讓他在這兒聽聽嗎?”

宮決眼皮一跳。

心跳都漏了一拍。

……原來這麼多人都知道江惜喜歡他啊。

江惜真的那麼喜歡他?

宮決垂下眼,不讓人窺見他眼底的情緒,他說:“嗯,謝謝你告訴我,我現在知道了。”她到底有多喜歡我。

方睿:???

不是,我費勁巴拉說了那麼多,你他媽就隻聽見了這一句?

第19章

◎做一個人◎

宮決話音落下之後。

校長室裡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短暫的沉寂, 像是時間突然被一雙大手按下了暫停鍵。

屠維和閼逢的目光森森地從他身上掠過。

不過魔王們這會兒很清楚,誰才是最應該被擰掉頭的那個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以他們一致地又看向了方睿。

屠維%e8%88%94了下尖牙,緩緩起身。

但沒等他動手。

許聽風揪住方睿的領子, 抬手就是一拳。

“我看你話怎麼這麼多?你腦袋不應該卡課桌, 你他媽哨子成精, 你應該卡訓狗大隊的牆上!”

方董見狀,氣得捂著腦袋就站了起來。

“乾什麼, 這是乾什麼?一個個都這麼野蠻,法律不講了?規矩不講了?你們學校也就這麼眼看著學生動手?”方董是真氣得夠嗆, 偏偏眼鏡一摘,他這會兒被迫眯起了眼,看也看不太清楚,氣勢頓時去了三四成。

他剛開始以為,過來要對付的也就是江惜和她背後動手的人。打死他也沒想到,擠在這屋子裡的, 一個比一個暴躁。沒等他來點心機城府, 人家直接提拳頭了。

方董帶來的保鏢先是和許聽風打了一架,然後又讓江博的保鏢攔住,那邊校領導怕激化矛盾, 也跟著往前攔。

方董回過神,已經儼然成了個光杆司令。

他這輩子還沒體會過這麼離譜的滋味兒,明明是正當壯年的中年總裁,這會兒站在那裡呐喊的樣子,瞧著還有點像那風中的慘燭……怪可憐的。

校長這會兒終於插上話了。

他連忙說:“方董彆急, 先坐, 咱們有話慢慢說。您彆怕, 我剛剛已經報警了。”

方董:“……”

現在報警有什麼用?

那個白毛都他媽囂張地揍完人了!他兒子都又挨了一拳!

校長這人還真沒撒謊。

說報警就真報警了, 沒給方董繼續往下說的機會,警察叔叔就來了。

江惜:“正是太好了。”

許聽風豎起耳朵,臉上寫著問號。

江惜:“不用上課了。”

許聽風:“咳咳咳……”

宮決的嘴角也抽了抽。

宮決看不出許聽風一行人的來路,他自覺這裡沒有比他家更屌的了,他開口說:“我也去警局。”

方董咬牙切齒:“宮家連事情究竟怎麼回事都沒弄清,就要摻合進來?”

宮決低頭看著方睿,語氣不冷不熱:“我不能辜負他特地和我說的那幾句話啊。”

方睿:“……”艸。我還成媒人了是吧?

“行了,都彆說話了。”警察叔叔回了個頭。

都是這座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會兒再大吵大鬨就是真丟人了。

大家就這麼先去了警局做筆錄。

江惜至始至終沒有動手,她是最早做完筆錄的。

女警路過看見她,有點驚訝:“小同學還沒走?”

江惜點了下頭:“唔。”

“擔心你的同學?”女警笑著問。

江惜搖了搖頭。

是擔心這裡的每一個人類。

“阿惜。”江博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江惜回頭看了看他。

江博三兩步就走到了麵前來,問:“今天的事嚇到了沒有?”

江惜疑惑地看著他,不應該是那對父子被嚇到嗎?

江博看她漂亮的麵容,上麵再找不到她為了討好父母,而裝作柔弱可憐撒嬌賣乖的痕跡。

江博發現他看不透這個養女了。

他低聲問:“你和宮決是怎麼回事?”

每當江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她就會靜靜地,用無辜的目光看著對方。

今天也是一樣。

果然不需要她再開口,江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