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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負責人在短信裡說。

宮決差點手一抖把手機摔了。

他關掉手機,沒有再理會酒店負責人,隻是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好在他腿長,一通快走,很快就看見了江惜和程冽的身影。

程冽這麼討厭的人,這會兒看著都顯得親切了些。

“負責人來不了了。”宮決跑上前,難得有一絲尷尬。

畢竟很少有他辦不到的事。

答應了還辦不到的事那就更沒有了!

江惜:“影響居然這麼大嗎?”

宮決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因為到現在,他還沒能完全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好像隻是做了一個夢,睜開眼就掉進了愛麗絲的仙境。

程冽突然插聲:“一定要找到‘畫’對嗎?”

江惜:“唔。也許不是畫,也是彆的東西裝上它們帶到了這裡。”

程冽:“不管怎麼樣都需要查看監控。”

江惜點頭。

程冽頓了下,緊跟著開口:“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嗯?”

程冽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並將自己的位置報給了對方。

沒一會兒工夫,之前那個兜售佛經機和十字架的男人就回來了。男人特彆高興:“我很榮幸您需要用到我!”

宮決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江惜:“他是什麼人?他來的路上……一點也不怕?”

男人聽見了他的聲音,笑著側過身,拉開自己的外套。

隻見外套內側掛滿了十字架、貔貅、狗牙、佛像……還有黑曜石的短刀,林林總總,看得人眼花繚亂。

男人說:“這該它們怕我!”

宮決:“……”

男人很快正色道:“要撬的鎖在哪兒?”

撬鎖?

江惜歪了歪頭。

宮決也重新審視起了麵前這個男人。

程冽麵不改色轉身走在前:“這個……機械鎖。”

“我的天,這是體育館的會議中心對吧?這鎖我要撬了……得判幾年啊?”

“撬鎖入室,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並處或者單處罰金。”程冽頓了下,“你這個罪行,頂多罰款。”

“那我就放心了。”

宮決:“……”

這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人?

男人蹲到鎖前,反手從背後的大包裡掏出了工具。

會議中心的大門上裝的是機械密碼鎖。

準確來說,撬是撬不開的。

這東西很沉,做工很好,還具備防撬報警功能。

但男人一手把住鎖公,一手把住鎖母,側耳去聽。

“喀嚓”一聲響起。

門開了。

好像隻是眨眼之間。

男人仿佛是個資深盜竊犯,一路又打開了機房鎖,櫃鎖。最後成功從裡麵找到了所有的監控錄像備份。

他按日期挑好,拿出來播放。

這些錄像可不再僅限於酒店範圍了。

整個體育館園區,但凡是裝了攝像頭的地方,都被錄了進來。

篩選錄像是個很繁瑣的過程。

宮決終於又能幫上忙了。

“這台顯示設備也打開,一起看。篩選帶著畫,或者形似畫框的人出來對吧?”

程冽應了聲,跟著也坐了下來,又打開一台顯示設備,分時段篩選。

“帶了大件行李的人很多啊……”宮決慢慢皺起了眉,然後他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畫能夠裝下那些東西的話,那照片呢?”

程冽一頓,看向了江惜。

江惜現在當然知道照片是個什麼東西。

“拍下來的東西,不具備這樣的力量。”

“照片太小了……揣兜裡就能帶走。”男人在一邊鬆了口氣,“還好你們不是要找這個,不然找瘋了也找不著啊。”

不過程冽倒是從這段話有了點彆的想法。

他問:“那微雕呢?”

“微雕?”江惜頓了頓,“是指在骨頭上雕刻嗎?”

這是古國極常見的東西。

宮決也想了起來:“核舟記?”

程冽點頭。

江惜:“此物可行。”

“我知道我知道,有的雕核桃上,還有雕米粒上的……”男人悚然一驚,“這東西也很小啊!這怎麼找?”

“想要將這樣一幅諸神黃昏的場景,用微雕的工藝來呈現,要纖毫畢現,生動如實,必然是大師級的工藝。找照片很難,但找這樣一樣東西,還真不難。”程冽緊跟著道。

宮決飛快地跟上道:“入境備案!”

程冽:“嗯。”

這些東西對巫女來說可就太陌生了。

“入境備案是什麼?”

“凡是攜帶工藝品入境的,尤其是昂貴工藝品,都要報關備案。”程冽解釋道。

宮決跟著又補充道:“報關時,他們還必須提交報關物品的發票合同,如果是木製品,還需要提供熏蒸證……總之,海關一定有入境的相關信息。畫也是一樣。油畫一類的藝術品入境,一樣要報關。”

程冽看向宮決。

宮決說:“這事很好解決,我來打電話。”

那邊江惜摸出手機,已經在給殷老先生撥電話了。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江惜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說:“打擾你睡覺了。”

那頭的老人笑道:“怎麼會?是酒店那邊又出現什麼變故了嗎?準備的那些東西派上用場了嗎?”

江惜:“暫時是派不上了。”

她說著,很快把這邊的情況說了。

“你放心,很快就會有結果。一旦發現嫌疑人,你就不必出麵了。”那頭肅色道。

江惜:“那我……”

那頭笑道:“你也好好睡一覺吧。”

江惜輕輕應了聲。

宮決有點好奇她給誰打了電話,問:“海關那裡搞定了?接下來做什麼?”

江惜點了下頭:“嗯,他讓我回去睡覺。”

“哈?”

宮決頓時感覺到,他好像一點也不了解江惜。

甚至……

宮決分了點目光給程冽。連他也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

這會兒社交網站上已經炸開鍋了。

先是有個外國運動員發了條ins,然後ins被轉載到了國內微博平台。

【聽說運動會上出事了,很多運動員都撞見了靈異現象,[截圖],這個運動員還說,天上在往下掉火團,所有人都嚇得要死,酒店的工作人員就跟死了一樣,沒有人出來維持秩序。有人關注這個事嗎?】

微博一發,各路營銷號立馬趕了過來。

當地居民表示:【放屁,沒看見什麼異象啊】

【+1,熬夜到兩點,今晚的城市安靜極了。】

網友當然不認同:【運動員不可能隨便傳謠吧……】

【你們快去看!多個國家的運動員都發了ins,在質問我們究竟在搞什麼……】

【沒事吧這些人?這就開始質問我們了?】

【到底怎麼回事?】

網上鬨開了,園區內當然也不平靜。

宮決轉頭一看,就看見遠處酒店大樓的燈先後亮起。嘈雜的聲音隔了這麼遠還能隱約聽見。

……裡麵應該已經吵翻天了。

江惜當然也注意到了動靜,她順勢望去,然後皺了下眉,轉頭問:“有那個……叫……”

她想了一下。

程冽:“廣播?”

江惜:“對,廣播。”

程冽看向了男人。

男人立馬表態:“我這就去找!”

宮決插聲:“多簡單,我打個電話問問。”

十來分鐘後,他們來到了廣播控製中心。

對這種東西江惜可謂是一竅不通。

還是男人站了出來,一頓忙活,擦了擦汗:“調試好了……您要通知點兒什麼?告訴大家撤離嗎?這裡是挺詭異的,但這個咱們可能做不了主啊……”

男人話還沒說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江惜坐到了話筒前,扶正,垂眸,啟唇,低聲……%e5%90%9f唱。

其餘三人都是一怔。

但誰也沒有開口打攪她。

她放低了聲音。

那聲音是與少女截然不同的威嚴,低啞。仿佛來自上古的低語。響起那一瞬間,所有聽見這道聲音的人,都有種不受控的,一股電流直竄向頭皮的感覺。

他們正了神色,躁意從身軀裡消失,逐漸變得平靜,甚至想要合上眼……

整個園區都聽見了聲音。

沒有語言,隻有單純的%e5%90%9f唱和隱約能聽見的陌生音節。

所以各國的人都能很好地將這段聲音聽到耳中去。

“是華國的神在歌唱嗎?”

“什麼樣高超的音樂家才可以譜出這樣的聲音?”

“嘿,錄下來!我們應該錄下來!”

“我有些困了,我的大腦好像不受控製地被人上了鎖……”

“這是什麼魔法嗎?”

他們低低地議論著,又手忙腳亂地摸出手機,頂著那一絲腦中的清明試圖錄製。

奈何經由廣播傳出,再由手機錄製那麼一道,出來也多半得是全損音質了。

“找到了,原來是你啊。”0519的房間裡,頭發卷曲紮成馬尾的男人掀起窗簾的一角,露出了笑容。

“先生,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背後響起運動員的聲音。

男人轉過身,看著麵前運動員稚嫩到甚至顯得有點蠢的麵龐,他聳了聳肩說:“我也不太清楚呢。”

運動員說:“這個聲音真好聽……”

男人再度露出笑容:“是啊,很好聽,應該是個年輕姑娘吧。”

“一定長得還很漂亮。”

“當然。……如果有機會見到她。”

“我一定會問她能不能合張影。”

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說:“完全可以!”

運動員守在了窗戶前。

他想,外麵有這麼多詭奇的異象,但前方卻有一個神秘的美好的少女。

這是多浪漫的一件事。

簡直像是電影裡才有的情節!

足足一個小時後。

江惜關掉了廣播,一轉身就看見了遞到麵前來的兩杯水。

“哪裡來的?”

男人指了指門外:“有個飲水機。”

江惜這會兒正渴得厲害,連嗓子都啞了。

她接過了程冽遞來的水杯,一口氣喝完。

然後把宮決那杯也接過來喝了。

一杯不夠。

男人瞧著這一幕,倒是在心底暗暗地嘖嘖稱奇。

小姑娘天生就知道怎麼訓狗啊,啊不對……怎麼能說我們小老板是狗呢。應該是狼。

江惜喝完水,將手裡的一次性杯子疊好。

“給我吧。”程冽說。

江惜:“哦。”她遞給他。

程冽接過去,走到門口扔進了垃圾桶。

宮決扼腕。

大少爺沒照顧過人,這些細節疏忽了!

男人問:“下麵呢?我們又要做什麼?”

男人現在可以很肯定,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