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答案。
江惜麵露茫然:“是嗎?”
她很快就自己否決了,她說:“這不對。”
但正確的原因,她也說不出來。
江惜隻好放棄了思考這個問題。
也許等幾天後再見到程冽,她可以直接去問問他。
江惜徹底收回了跑遠的心神,然後接起了電話。
“大巫。”那頭傳出了屠維的聲音。
“大巫……手機給我。”
緊跟著是劈裡啪啦打碎了東西的聲音。也有可能碎的是骨頭。
反正最終是柔兆的聲音出現在了手機聽筒裡:“著雍來了?”
背景音裡還能聽見屠維和閼逢罵他“陰損”。
江惜在這頭情緒不高地應了聲:“嗯。”
“大巫不開心?”屠維的聲音夾了進來。
“一定是著雍辦了什麼蠢事吧。”閼逢的聲音幸災樂禍。
江惜沒說話。
這時候電話那頭,屠維的聲音驟然拔高了一個調:“柔兆怎麼走了?”
“草,他肯定又要走水路去找大巫!”
“閼逢,你不能化龍,會引起恐慌,大巫會生氣!”
“那你也不要用翅膀。”
江惜乾脆麵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
不過很快她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又撥了回去。
屠維美滋滋地接了起來:“大巫……”
“記得把我的小狗帶過來。”江惜還沒忘記囑咐,“不要用飛的。”
“……遵從您的意思。”屠維嘴上是這麼說。
狗比我重要。
這讓屠維很不爽。
他找到了那隻還沒他半邊翅膀大的小狗,蹲下`身,目光恐怖地盯著小狗看了好一會兒。
但小狗一無所知,甚至還蹭了蹭屠維的小腿。
屠維忍住了踢開了它的欲望。
他對這樣脆弱且擅長爭寵的東西,還是極度厭惡。不過他好像有一點明白,大巫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該死的毛絨絨的東西了!
屠維一把抄起小狗,揣到了%e8%83%b8口。
就這樣穿著西裝,但卻揣著狗,奇形怪狀地走了出去。
也得虧詹家有自己的飛機。
不然就屠維這個樣子,安檢都過不去。
這頭,江惜房間的門鈴被按響了。
“收起你的頭。”江惜說著,走過去打開了門。
她以為來的會是彭娟他們,但站在外麵的卻是宮決。
宮決看見她明顯鬆了口氣:“你沒事吧?”
“我沒事。程冽有事。”江惜客觀地陳述著這個事實。
宮決目光一黯:“我看見了。”
江惜點點頭,無比自然地說:“那你去醫院看看他吧。”
宮決的表情呆滯了下:“……我去?”
“嗯,我去不了。”所以有什麼問題嗎?
宮決想問她,忘了他和程冽合不來了嗎?
但又怕說出口了,讓江惜覺得他這人都這時候了還斤斤計較。
“我去。”宮決悶聲說。
江惜反手就要關門。
宮決頓時更覺得憋悶了。就不帶多說一句話?
江惜注意到他的表情:“還有問題?”
“不,沒有。”宮決吐了口氣,轉過身,沉悶地邁出了步子。
現在回想當初江惜是怎麼救他的……簡直遙遠得像是上個世紀的事!
保鏢很快迎上了臉色極其難看的宮大少爺。
但意外的是,宮決沒有責罵他們什麼。
他隻是說:“去問問,程冽被送到哪家醫院了?”
“程冽?”
“就剛才那個幫江惜擋箭的。”
保鏢點頭去了。
沒一會兒回來彙報說:“最近的市二院。”
宮決:“那就去市二院。”
保鏢沒反應過來:“啊?”
大少爺不是和人家是對頭嗎?
宮決已經拔腿走向了車停靠的方向,保鏢們當然是馬上跟了上去。
整個體育館的秩序已經恢複了正常。
宮決的車順利開了出去。
一旁的保鏢看了看大少爺的臉色,琢磨著既然要去看望人家。
“宮少,路上買點水果?”
“買屁。”
“……”
插入程冽肩胛骨的那支箭被取了出來。
“箭頭改裝過,像是從眼鏡上拆下來的構件。”
“看來以後的安檢還真得更嚴格才行。”
“這幫襲擊者真他媽該死!”
一群特殊部門的人圍在程冽的病床邊,低聲交談,語氣裡難掩暴躁。
費光也守在床邊。
一個大男人,這會兒就像是渾身血液儘失一樣,臉色白透了,身形都不受控地發著抖。
程冽中了箭,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往上麵交代。
“同學挺厲害啊,處理傷口愣是一聲不吭,肉都刮了點下來。”這時候特殊部門的人轉頭看向了程冽。
程冽眼皮都沒動一下:“打了麻藥。”
對方笑了:“來的路上不痛?”
“腎上腺素分泌過多,麻痹了痛覺。”
“是嗎?”
“嗯。”
“小同學能勇救他人,勇氣可嘉啊!還不為自己表功,挺難得。”
“這樣的事誰都會做。”
弄得大家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心說這同學說話挺滴水不漏啊。
這時候有人走了過來,對程冽說:“江小姐沒有過來,因為她身份特殊,暫時不能離開那附近。”
程冽頓了下,然後臉上浮現了點客氣的笑容,他說:“謝謝。”
“這不得給小同學頒個英勇救人的獎?”旁邊有人問。
特殊部門的人想著他剛才的回答,心說這多半也得拒絕了。
誰知道這回程冽點了下頭,他說:“謝謝。”
這幫人很快就離開了病房,一邊往外走,還一邊小聲琢磨呢:“哎,現在小孩兒的心思真猜不透哈。”
“對了,聯係這同學的家長了嗎?他家長要是在電視上看見他中箭的鏡頭,那不得急死啊?”
“沒有。他沒有家長。”
“啊?”
“他戶口簿上隻有他一個人。”
“臥槽,還是個孤兒啊?那剛蹲他床邊的那個……”
“估計是什麼遠房親戚吧。”
等人都走差不多了,“遠房親戚”費光才一下跳了起來,壓著嗓門兒,脫口而出:“您瘋啦?您怎麼能……萬一今天您要當場死那兒了……”
程冽一臉平靜,並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但他還是看了一眼費光,說:“嗯,忘了你不好交代了。這次事情結束之後,你就不用跟著我了,我會告訴我哥。”
費光頹唐地坐了回去:“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怕擔責任。”
他看著程冽。
是,是很聰明,很有能力。連程冽在國外的那個哥哥,有時候都得靠他這顆腦子。
但說到底才多大呢?
這不還上高中呢嗎?
費光比他大了足足十來歲,這會兒看著程冽心底也挺不是滋味兒的。
程冽獨自在國內,他覺得也挺苦。
那種苦跟他多聰明沒關係……
費光還在走神。
這時候宮決進來了。
“沒死?”宮決出聲。
程冽:“沒死。”
宮決不爽地走過去。
他可以撒謊,但他還是坦坦蕩蕩地說了:“江惜叫我來看你。”
宮決話剛說完。
程冽放在床頭的手機就亮了。
費光趕緊拿起來遞過去:“電話,電話!好像是江小姐打來的!我就說這電沒白充吧?”
程冽接過來,按下了接聽鍵。
但屏幕在他之前撲出去的時候磕爛了,有點不太靈敏,這一按把免提也給按上了。
江惜的聲音就這樣從那頭傳了出來:“你還活著嗎?”
費光忍不住咧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話問得!
現在這小孩兒都這麼打招呼啊?
“還活著。”程冽說完,嘴角動了動,極輕地“嘶”了一聲。
費光很關心:“是不是麻藥過了?”
那頭的江惜也顯得關心了一點,問:“很痛?”
宮決在一邊牙都快咬碎了。
程冽這逼這會兒肯定得說疼啊,疼得要死啊!
但程冽動了動唇,他說:“不痛。”
江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在古國的時候,有大把的人願意為她獻出性命。
但她知道那是不同的。
程冽不是她的臣民,也不是她的侍從。
江惜在那頭沉默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點話說。
程冽居然也沒有掛電話。
她問:“箭上有毒嗎?”
“沒有。”
“哦。”
“……”
“中了箭的人,傷口會腐爛,會長蟲,……你好好待在醫院。”江惜想來想去,隻能把之前她住院的時候,其他人來看望她的話,活學活用上了,“你要聽醫生護士的話,嗯,保持心情舒暢,早日出院。”
“彆死。”這兩個字是她自己發揮的。
“嗯,好,記住了。”程冽應聲。
江惜想來想去,也沒彆的可說了,就痛快地掛掉了電話。
宮決瞬間舒服多了。
畢竟這和之前二話不說就關門,多少有點異曲同工之妙了。
費光在一邊都忍不住扶額。
這江小姐……那是比鋼鐵還直啊!
在江惜和程冽通完電話之後,殷老先生的電話也打來了。
“小朋友沒事吧?”老人的語氣很關切。
“沒事。”
“雖然從其他人嘴裡聽到了這個結果,但還是問問你更放心。”
殷老先生笑了笑,才隨即嚴肅地道:“我們在現場一共抓到了五個襲擊者,其中兩個當場死亡。
“另外三個供述出了負責指揮的人,還有其他潛藏起來的同夥。這些人被安排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節點預備對你出手。
“這是做足了準備,就為釣你出來,確保一定能殺死你啊。”
江惜聽完倒是沒什麼感覺。
畢竟她一向被針對,在古國也是這樣。
“另外還有一件事……是關於你的養父。”
“嗯?”
“還記得他送給你的那個手鐲嗎?”
“記得。”
“他在這次的事件裡也有牽扯,不管他是無意被牽扯進去也好,還是有意和外資合作也好。我們的人恐怕都要將他帶走做詳細的調查。”
“哦,好。”
“我想不管怎麼樣,提前告訴你一聲。”
“沒關係。把他全家帶走都行。”
殷老先生在那頭哭笑不得。
“哦……江茉可以留下。”江惜補充說明道。
“好,我知道了。”殷老先生認認真真地記下來。
說完,他還關心了下程冽,然後才掛斷電話。
屠維等人很快就抵達了這座城市。
殷老先生派了人在機場接他們,直接給人拉到體育館。
“好臭。”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