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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騙人錢財的。”

他頓了頓,接著說:“而這些看起來不合理的,誇張的任務要求,是在進行一種定向篩選。頭腦清晰的、怕麻煩的人,會在做任務的過程中因為忍受不了而退出。留到最後的則是絕對服從於組織者的,更方便行騙。”

這個江惜聽懂了。

程冽話音一轉問:“除此外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這和六芒星有關?”

江惜指著群頭像:“你看這個。”

“小醜頭像?”程冽說完,就從圖片上感知到了一股濃濃的熟悉的味道。

那種熟悉讓人瞬間產生了強烈的不適。

就好像一個密集恐懼症患者,不小心瞄了一眼芝麻塞毛孔裡的圖片一樣。

程冽點開頭像,單手放大。

他找到那種熟悉來源於哪裡了。

小醜麵具的底色是冷白的。

冷白的底色之上,用暖白色畫出了倒六芒星的圖案。

肉眼看一般不太容易看得出來。

但對於曾經仔細盯著倒六芒星圖案看過的人來說,在看見小醜的第一眼,就會有很強烈的即視感,隻是又無從說起即視感來自哪裡。

而像江惜、程冽這樣極度敏[gǎn]的人,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這種即視感的根源。

根本無法忽視!

“這是一種心理暗示,它會在無形中將這個徽章刻入所有成員的大腦。也許在某個時刻,它就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程冽說。

潘多拉魔盒?

那又是什麼?

不過從字麵意義,江惜知道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大概也是用來關押魔王的?

程冽接著說:“這樣看的話,它篩選的目的,不是為了騙錢。”

江惜輕點了下頭,麵無表情地接聲道:“是為了篩選信徒。”

“連這些荒謬的任務都可以接受並完成的人,的確是最好的信徒苗子。……也許隻有走到這一步,才能知道所謂的祭拜儀式是什麼樣的。”程冽的眉頭慢慢皺緊了。

如果說運動會上的一切,是一種直接的攻擊,堪稱中門對狙。

那麼像五芒星這樣延伸出來的各種“遊戲群”,就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入侵。

如果清掃不及時,它會引起更可怕的後果,並且無法確定它會在哪一天突然暴雷。

畢竟每一個曾經加過群的人,都有可能是它潛在的信徒,一旦接收到某種信號,信徒就會瞬間變身成為危害城市安全的惡徒也說不定……

“你的同學已經在做任務了?”程冽問。

“嗯。”江惜給他看了聊天記錄。

正好這時候衛怡發了新的消息過來:

【江惜你是不是在早戀啊?】

【我看新聞,看到程冽還給你擋箭啊。程冽成績好好,你們居然有共同語言?】

【怎麼不說話?】

【對不起,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了呢。我是不是問太多了?】

【哎,對了,今晚群裡的任務你要是不喜歡,可以去找管理員,讓他給你換彆的任務做。江惜,你要試試嗎?這可比電腦遊戲刺激多了】

程冽停頓了下,沒看見一樣往上滑了滑。

幾行字飛快映入他的眼簾。

他放下手機,一本正經地分析道:“這個任務,寫下討厭的人的名字,並帶在身邊,看起來很簡單。”

江惜點頭:“唔。”

程冽話音一轉:“但實際上是在反複加深人的情緒。”

“嗯?”江惜認真地看著他。

程冽彆開了一點目光,說:“人們常說恨比愛更長久。對他人的憎恨本來就是一種不容易被遺忘的情緒。不過一個人如果在現實中過得比較舒服,那麼這種憎恨會慢慢被大腦封存起來。

“而將討厭的人的名字帶在身邊,就是對大腦的一種反複刺激。這是對負麵情緒的強化訓練。”

“他們不僅在篩選信徒,還在篩選人性裡最壞的一麵。”江惜輕聲道。

“沒錯。衛怡做的第二個任務就更好理解了。人有羞恥心,才會更願意堅守道德底線。這是在剝去人的羞恥心。

“你看,最新的這個任務,就已經在嘗試踐踏人的道德底線了。”程冽指著“親%e5%90%bb”兩個字說。

“他們每一個任務發布,都是有目的的。”江惜輕聲道:“的確是個很刺激的遊戲。”

一群人被玩弄、操縱,墮入黑暗的刺激遊戲。

“等到五十個任務做完,他們會被馴化成什麼模樣?”程冽這句話是感歎。

“找到一個做完五十個任務的人,親眼去看一看。”但江惜很認真地思考並回答了。

程冽看了一眼熱鬨起來的群聊記錄。

禁言已經重新打開了。

群友們開始在群裡發自己任務成功的打卡照。

飛快刷過的全是:

【牛啊兄弟】

【太厲害了,我也去試試】

【放開束縛之後,我真的感覺自己無所不能了】

【哈哈我也是,我現在感覺這世界上就沒有我不敢乾的事】

【彆激動,你們把熱情留著等下一輪……】

程冽出聲:“恐怕找不到全部完成的人。”

他說著,用江惜的手機打字,私聊了管理員。

【那個,你好,我第一次玩這種遊戲。我朋友告訴我,如果做完五十個任務,就會有獎勵?請問是什麼獎勵?】

管理員回複得很快。

堪比智能AI的響應速度。

管理員:【等你完成五十個任務,再親手打開驚喜的盲盒,不是更有意思嗎?】

【那群裡有哪些人完成了啊?】

管理員:【全部完成的人不在群裡,他們已經攀登上了人生的高峰,去享受屬於他們的成功了。】

一句句滴水不漏的。

絲毫不出程冽的意料。

程冽將手機還給了江惜。

江惜看完,倒並不是很在意,她說:“我去做一做,不就知道了嗎?”

程冽的語氣有了點變化:“怎麼做?你也去找路邊的人接%e5%90%bb嗎?”

“衛怡說做不了的,可以申請更換其它任務。”

“按照他們的風格,隻會一個比一個更誇張。”

江惜露出不快的表情。

“這就是他們高明的地方,你就是他們要篩出去的對象。”程冽也很無奈。

江惜對程冽說:“那你去。”

程冽愣了下:“我?”

直到後麵程冽走出了葉家,他人都還有點恍惚。

他們對這個問題暫時沒能達成一致,不過江惜暫時也不著急。

江惜洗完澡,縮進被窩,很快閉上眼睡了過去。

月光泄入臥室。

借著那點光,一顆頭悄然頂開了房門。

有人從門外鑽進來,爬進了江惜的床底。

等到月光更亮的時候。

有人從窗外悄然翻了進來,並同樣爬向了床底。

然後兩個男人麵麵相覷。

今晚的床底格外熱鬨。

沒一會兒還有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和不知道什麼埋伏進來的。

他們默契地伸出手,在衡量了一下,不能將對方一擊必殺,更有可能是先將江惜吵醒之後,他們又默契地收回了手。

江惜一無所知。

她睡得很好。

那種似有若無的,仿佛被水包裹起來的融融暖意一直跟著她,像是將她托起來,直送往更高的地方。

這是她不知道第幾次有這樣的感受了……

很快等到天亮。

男人們悄然退場,各走各的道。

江惜睡醒跳下床,除了發現鞋被撞歪了一點,倒也沒彆的痕跡。

她看了一眼門的方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淡定地去洗臉刷牙,下樓吃飯。

到了學校,衛怡很激動地又和她聊起了遊戲群的事。

“那個任務你最後做了嗎?”衛怡問。

江惜搖頭。

她不用解釋什麼,衛怡已經為她找好了借口。

“好吧,就知道你臉皮薄。”

這時候馮萬千好奇插聲:“我去,你們背著聊什麼好遊戲呢?怎麼不帶我一起玩兒?”

衛怡馬上也講給他聽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衛怡說:“我看你平時臉皮就挺厚的,應該不需要再提升自己了。”

馮萬千一拍課桌,當場就表示了自己的不敢苟同。

“我對那個獎勵很感興趣啊,你先讓我進去見識一下。”

江惜在一邊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

這個遊戲群的傳播太容易了。

等到了下午,衛怡約著他們一塊兒做任務。

馮萬千正在興頭,連連點頭。

江惜也沒有拒絕。

隻是等出了學校……打從校門口經過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來竊竊私語。

“那是哪個老師的車嗎?”

“不像,以前沒見過。”

“電影裡沒看過嗎?那是賓利!”

衛怡他們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然後就見車門一開,裡頭飛快地竄出個人,直奔到江惜的麵前。

嚇得衛怡幾個人大喊一聲:“什麼人啊?”

來人站定。

身上穿著校服,%e8%83%b8口還彆著個徽章。

一看這校服就和他們的不一樣……他們對視一眼,然後慢慢想起了對方的身份。

“他好像也是和江惜同一個學校的?”

“叫什麼?”

“想不起來……”

畢竟都是一幫不太愛學習的,上次能認出個程冽,那還是因為運動會上江惜射箭,他擋箭,這才跟著大大出了個風頭,很多人翻看新聞的時候,也就順帶了解到了他的生平。

“他叫宮決。”江惜介紹道。

“噢噢噢!”

“那個特彆出名的……”他們幾個沒把話說完,就不由縮了縮脖子,有點不敢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你找我有事嗎?”江惜問。

“我……我來看看你……”

江惜疑惑:“前幾天不是剛看過?”

宮決的語氣頓時硬了不少:“這次不一樣,這次是代表其他同學來看你。我是他們選出來的代表。”

“哦。”江惜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衛怡驚訝出聲:“你以前的同學跟你關係這麼好啊?”

江惜:?

好像沒有。

原身在學校裡沒朋友,隻有塑料情。

“一起去吃飯?”宮決馬上問,緊跟著還補充了一句:“這樣還可以和他們視頻,你前班長說特彆想你。”

江惜:“那等下。”

隻要答應了就好,宮決鬆了口氣說:“好。”

然後他們就杵在校門口等。

衛怡小聲問:“江惜,那你還和我們去玩兒嗎?”

江惜點頭:“玩的。”

衛怡看了看宮決,又看了看江惜:“那你……他……你們……”

江惜:“大家一起吃。”

宮決完全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

但想一想……倒也不是不能忍。正好可以了解一下她的新同學,順便打好關係。

他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