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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一亮,時媽就罷演了。

她恢複平靜,看到從裡間出來的長發男人,臉上呆滯了片刻,懵道:“男孩兒?”

她上下打量著駱明鏡,貨真價實的男孩,雖然是長發,但身高在那兒放著,漂漂亮亮一個男孩子,不會認錯。

時媽拿出手機,對著截圖看了半天,問他:“%e8%83%b8呢?”

時敏替駱明鏡回答:“假的,玩的。”

時媽再次盯著駱明鏡看,駱明鏡輕輕叫了聲阿姨。

阿姨這個稱呼,看表情,時媽不是很能接受,但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更合適的稱呼,於是時媽忍了。

她拉過沙發,說道:“坐下來說。”

氣勢不減,時爸也慢悠悠走過去,坐了下來,像是到了自己的主場。

兩個人坐下後,家庭審判席已初具規模。

在這家人強大的氣場對弈中,時敏讓駱明鏡暫時避讓:“有點渴,燒水泡杯茶吧。”

駱明鏡點點頭,拐去了廚房。

時媽愣了半晌後,清了清嗓子,緩和下來,優雅取出化妝鏡塗口紅,之後捏過時敏臉上的墨鏡,給自己戴上,抱%e8%83%b8向後一靠,擺出一副要長談的架勢。

時爸像是戴上了凡人看不透的麵具,交疊著腿,眯著眼睛盯著廚房的方向,神情氣質活像一個大號時楚。

時敏正麵迎上兩尊佛,先發致人:“我以為你們會禮貌一些,半夜來……嗬。”

時媽自知理虧,隻是哼笑了一聲。

時爸淡淡說道:“順路。”

“沒什麼事你們早點回去。”時敏慢聲道,“怪累的。”

時媽下意識接:“我們不累。”

時敏自然回道:“我們累。”

駱明鏡端著茶過來,放好,坐時敏旁邊,沉默一會兒,他對時敏說:“……你爸媽好不容易來一趟,這麼冷的天……”

“留他們吃飯嗎?”時敏看了眼表,“淩晨三點?”

駱明鏡或許是困,或許是接連幾天沒睡好累的,反應比平常慢了些,像是失了半條魂。

時媽默不作聲喝著茶,時爸問時敏:“你不回?”

“不回。”

“明天董事會記得出席。”時爸說,“我要聽你解釋。”

“無關緊要的事。”

“昨日的盤有明顯波動嗎?”

“沒看。”

時媽潤完喉,放下茶杯準備發問,時敏搶先一步,冷聲道:“有什麼明天再問,現在過來是要欺負誰?你們不尷尬我尷尬,早點回去睡。”

房間裡彌漫著尷尬的氣氛。

奇怪的是,駱明鏡像掉了線,靜靜坐著,始終垂著眼,不吱聲。

他是不會趕客了,時敏起身,拽起他,說道:“關店,睡覺。”

駱明鏡迷蒙了一陣,問道:“這樣好嗎?”

“非營業時間,耽誤休息。”時敏回頭,對時媽說,“看也看過了,你們應該放心了。彆到店裡來鬨,我要臉,給我男朋友留個好印象。至於……這是怎麼回事,回家問問你兒子,我反正是不知情的。”

她說:“要禮貌,趕緊走吧,沒看他都困成什麼樣了。”

時媽坐不住了,氣勢不攻自破,隻能在墨鏡裡給女兒翻了個白眼,起身撤退。

時敏又道:“彆動,把墨鏡還我。”

這是時媽用來遮擋素顏,增加氣場的道具,時敏卻絲毫不留情麵偏要要回,時媽剛要發作,時爸摘了墨鏡遞給時敏,立刻把時媽推了出去。

時敏落鎖,推著駱明鏡回裡間。

駱明鏡問:“……這就走了?”

“你快睡吧。”時敏說道,“本來想著今晚趁著說清楚,但我看你好像撐不住。”

駱明鏡慢吞吞卷上床,帶著濃濃困意呢喃道:“好累……”

時敏爸媽坐上車,時媽說:“丟人,我沒化妝。”

時爸默了會兒,安慰:“沒事,他沒看你,那孩子好像沒睡醒。”

想想這事,都覺得氣悶在%e8%83%b8口,慌裡慌張回來,結果時敏一切照常。

“時楚那個兔崽子!誤報也不說清楚!時敏也不是個好芯兒!年紀輕輕玩的花樣還不少!”總共就倆孩子,時媽一口氣全給罵了,罵完,撫著%e8%83%b8口,順了氣“還好還好,比我想的要好。我來的時候隨身還帶了藥,就怕那個犟丫頭給我看點什麼衝擊性的畫麵……”

兩口子本來是來把出櫃的女兒拽回家去好好反省的,然而事情發展的太快,劇情突然變更,時媽路上準備好的劇本一下子沒接上,這才失了招架之力,加之長途飛機耗心費力,端個家長威勢都端不起來,被女兒給拍碎,揉巴揉巴趕出來了。

恍惚了一會兒,時媽說:“不對!我們什麼都還沒了解,她就跟人同居了?!還住這種地方?她想乾什麼?氣死我?”

時爸像個假人,表情沒有絲毫波動,麵癱道:“我有點困,今天不在狀態,捋不清楚,等明天我好好想想怎麼跟她說。”

和女兒說話,氣勢和邏輯都不能斷,不然會莫名其妙的就敗下陣來。

明智之舉,兩位家長決定養精蓄銳,來日再戰。

駱明鏡病了。

時敏是早上起床時發現的,手一摸,一腦門汗。她叫了幾聲名字,駱明鏡的反應很遲鈍。

時敏幫他掖好被子,翻出體溫計一測,發燒。

時敏給Fiona打了電話,到廚房燒上水,回到裡間,坐在床邊思索,最後得出了答案,駱明鏡是被她媽給嚇的了。

駱明鏡能睜開眼時,一翻身,發現自己被裹成了蠶蛹,奮力勾著頭一瞧,他病懨懨笑了起來,對床邊給他換涼毛巾的時敏說:“你……還說你沒特殊癖好。”

時敏拿了兩根長皮帶,把他和被子一起紮緊了。

“聽起來精神還不錯。”時敏眼皮都不抬,回道,“你要是指那兩根皮帶的話……這是給你發汗用的。”

駱明鏡好笑:“我要不發燒……你準備把它怎麼用?”

時敏避重就輕:“腰帶而已。”

“沒這麼長的腰帶……”駱明鏡苦笑,“你騙誰呢。”

時敏沒回答,撫去他額前的頭發,問道:“餓嗎?”

“餓了。”駱明鏡說,“你做?我……有點想喝熱的燉肉湯。”

“等會兒吃飯。”時敏笑道,“不是我做,我讓大廚給你做。”

駱明鏡好奇:“你家雇的嗎?”

時敏嗯了一聲。

然而不久之後,駱明鏡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喊門聲。

“時敏!時敏你開門!”時媽提著保溫箱,拍門道,“你快開門!媽媽要凍死了!!”

駱明鏡又是一嚇,昨晚的事,跟斷片了一樣,他想不起來多少,就知道時敏的父母來了,時敏的父母又走了。

他緊張道:“你媽怎麼來了?”

“來給你送湯。”時敏笑道,“母親牌,喝了湯,就做我家女婿吧。”

作者有話要說:  視頻什麼的玩意,等駱明鏡出名後……就該被全網扒了。

以及……總裁就是個攻,而且是個喜歡鑽研學習十八般姿勢的攻。

~思~兔~在~線~閱~讀~

☆、駱設計師,合作愉快

時媽妝容精致,衣著得體,脫下皮手套走進畫室,但在聽說駱明鏡生病臥床後,她自覺在門簾前止步,叮囑時敏放完湯出來,到車上跟她談心。

駱明鏡小聲問時敏:“要緊嗎?還麻煩你媽媽送湯過來……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哪能勞煩阿姨做這些,阿姨會不會不開心……”

時敏卻道:“我媽除了戲癮大,其他的都處於正常狀態。接受度高,樂觀開朗,心眼不多,從不多想。你吃,我去跟她聊聊。”

時媽踹著袖子,早已侯在車中,沒叫司機,也沒叫時爸一起來,車裡隻她一個人。

時敏上了車,摟著她脖子給了個擁抱。

“問吧。”

“什麼時候同居的?”

“昨天。”

時媽噎了一下,又問:“交往多久了?”

這個問題,時敏想了很久,最終一臉不悅的說:“因為他的性格原因,如果說他真的把我當回事,接受我的追求,可能就是從昨天開始。”

時媽八卦道:“怎麼回事?”

“他人很安靜,就像塊懶石頭,不抽不走。”時敏形容道,“不坦誠,不主動。我觀察摸索了有兩個多月,才算是有點對策,他是個必須要我主動的人,不然不會回應。”

時媽愣了愣,說:“……那不正合你意?”

時敏笑著摟過媽媽的肩膀,搖頭感歎:“張女士,你還是很了解我的。”

“你性格像你爸,什麼事都想掌握主動權,談個戀愛能累死人……”時媽吐槽完,又問,“打算認真嗎?奔婚姻去?”

“還早。”時敏說,“但他是我理想型,八成差不多了,我若定下來,會給你提個醒。所以現階段你也彆太關注他,還沒到那種程度。”

“看出來了,你理想型。”時媽挑了挑下巴,“乍一看眼泛桃花的,怪輕挑,好看的太明顯,給人感官不是很舒服……你就喜歡那種的,從小就是。”

或許是文化的原因,大家更偏向於喜歡不太過張揚、不過於奪目的美,大多數人的審美趨向,依然是含蓄內斂的,就是美也不要過豔過滿,尤其是對男人,外形最好不要蓋過氣質,否則他即便是美,大家也會帶著一定的偏見去評價。

時媽小聲說道:“唉,這就是圈裡經常說的,眼緣不好。”

駱明鏡五官出眾,可能出眾的太明顯,第一眼很吃虧,並不能加好感度。與他共處一室,目光總要被他占去,時日久了,給人一種他這人霸道張揚,不好相與的錯覺。

這種不親切的出眾容貌放在演藝圈,就是業內常說的:有毒的美人。

時敏皺眉,明顯不高興了:“有嗎?”

時楚也這麼說過駱明鏡,說他長相看著好,其實不占優勢,咄咄逼人容易引人惡感。

時媽補充:“不過仔細看,這男孩兒的眉眼沒什麼戾氣,也不刺兒,挺乖的。”

這算是誇獎了,時敏平靜了不少。時媽作為曾經有名的金牌經紀人,看人的眼光,時敏還是服的,聽她現的評價,證明還是能接受駱明鏡的。

“他其實不乖。”時敏眼中兩點笑意亮著,垂眸道,“很傲的人,跟我差不多。”

時敏拍了拍母親的肩膀,說道:“人們擇偶,最終想要找的,還是自己。他與我既相似又對立,我是把那部分自我攤開放在了外麵,而他是把那部分與我相似的東西藏在了裡麵。所以和他相處久了,很舒服。”

“其實你開心就好。”時媽軟下來,輕笑道,“昨晚跟你爸說過了,你爸爸啊……無條件信任你,他跟我說,隻要敏敏能看上的,一定不會差,他信任你的眼光。我一想啊,是這個道理,今天放鬆了許多,你爸爸讓我不要過多乾涉你,你和你哥哥不一樣,他說,他女兒總是最清醒的,愛情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