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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教訓。”

沒人聽她說,沒人信她,她把孩子教育好了啊,但沒有用。能為她做主的父親已經走了,她丈夫養的那些女人都敢生孩子了,他變了心,他有了新的家庭,她依靠不了,誰也依靠不了,她的兒子進了監獄,她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

人生好艱難,女人的命好苦。

原本就抑鬱有輕生念頭的她跳了樓,一了百了。

駱明鏡再次背了鍋。

“喲,他家祖墳風水不好,兒子跟他爸一個德行,玩弄女人,把媽氣死了。”

“還說是搞藝術的,肯定吸毒了,當年高考花錢替考的吧?沒想到人家替考的一口氣考那麼高分,沒被查出來也是奇了怪了。”

那一年,駱明鏡在家做飯,指導許倩倩學習考試。

“臨摹。”

“你注意線條好不好?”

“……數學學不會嗎?有什麼難的?你過來,幾何全錯,你想乾什麼?”

“政史地這麼簡單的東西……書拿過來,給你劃題,半個小時後檢察。”

駱明鏡說:“倩倩,你好好學,報遠一點。”

許倩倩說:“我想報T大……我想跟你一樣。”

駱明鏡:“……行吧。”

駱明鏡沒再出過門,除了提起三個月的拘役他形容不對勁後,其他都很正常。

但許倩倩還是留了心,她偷偷拍照,把這些照片都留著,拷貝一份存起來。

最初發現他不對勁,是他肺炎,在醫院輸液時,護士問他:“臉上的傷怎麼弄的?”

他說:“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他表情很迷茫,像是回憶不起來,最後,他說:“打架弄的。”

許倩倩問:“哥,有人打你嗎?那個劉所長打你嗎?”

“……”駱明鏡說,“怎麼會,不存在的。”

“你眼角有傷,頭上也有,不然人家護士問你乾啥?!”許倩倩著急了。

駱明鏡道:“不可能的,不會有。”

他拒絕承認在看守所受到過虐待,一直到一年後,駱明鏡去看了心理醫生,介入治療後,他才能跟許倩倩坦白:“……一群渣滓,也不是明目張膽的怎麼我,壞的要命,到飯點把我拉去審,關小黑屋,審完飯點就過了,過了就沒吃的了,快要餓死了。我脾氣急,實在看不下去他們那嘴臉,忍不住,多說兩句就會被打,也不是被打,打架,但我沒優勢……不過也不是糟透了,我倒是挺喜歡在裡麵織毛衣的,還有編座椅墊,壓煤球什麼的,這些我比較擅長,出來後才知道那玩意是有償勞動,也沒人給我錢……你說黑不黑?這群拿國家錢吃飯的渣滓……”

藥物治療初期效果顯著,他恢複得不錯,像以前一樣,熱性子急脾氣,說話時眉眼都是傲氣,後來,慢慢地變成了現在這樣。

再也沸騰不起來,三十度左右的溫水,沒了棱角,卻也不圓,變成了淹沒在人群中的灰點。

許倩倩提起哥哥時,總說:“我哥長得不占優勢,眼大,他以前一瞪眼,自己脾氣還沒上來,就先把對麵的人激怒了。好像跟他要挑事一樣……跟我大伯關係不好也是這樣,一說話就瞪眼,一瞪眼必然要吵,吵起來就不好好說話了。現在……現在溫柔了。”

現在,他死氣沉沉,不做任何掙紮,得過且過,會笑著說:“倩倩,我像不像寒號鳥?”

後來可能是忍受不了自己無所事事,駱明鏡開了畫室,叫正直畫室,貼了溫馨提示,不收學生,不僅未成年,其實是任何學生都不收,儘管他沒有學生,還是在畫室裝了監控攝像頭。

駱明鏡說:“防患於未然。”

這五年,社會在變,所有人都在緊跟著生活的步伐,唯有駱明鏡,完全不顧生活的節拍,在城市的一角,一個小胡同裡掙房租錢,掙一日三餐,連頭發都不剪。

不交朋友,不願過多社交。可骨子裡,他知道這樣不行,看到老本行,仍能感覺到內心那團不死的火苗。

於是,他說:“倩倩,咱來定個夢想吧,做一個自己的服裝品牌,你覺得怎麼樣?我從現在起開始攢錢。”

“你其實……問大伯要錢,大伯會給。”許倩倩說,“家裡還有你股份……那都是你的,大伯他其實還給你留了一份,當初上學前,他跟我說過,你倆總不好好說話,他隻能跟我說了,他說你要是想明白了要回去,他會給你安排工作。”

父子倆之間的裂痕太深,兒子說要走,當爸的心情複雜,卻沒辦法好好說話,隻好跟許倩倩說:“你跟他說,要是想回來老老實實當個人,不給我尋事,也餓不著他,我再生幾個,他也是我兒子,你說是不是倩倩?跟他說,隻要他不瞎混,不胡吃海喝想乾正經事,我給他機會。”

駱明鏡沉默,好久後,他說:“不要,等把他欠你上大學的錢要出來,我跟他就沒關係了,他那點東西還是自己留著吧,我一點心思都不想動,也不稀罕。”

許倩倩齜牙,有些擔憂,也有些心疼。

駱明鏡說:“人就活幾十年,不往自己喜歡的事上使勁,還有什麼意思。我不要他的東西,要他的東西我又不喜歡,還那麼多麻煩事,到時候纏上一群貓三狗四的弟弟妹妹,我估計跟我媽差不多了,還不如跳下去,死了算了。”

“哥,那啥,我有點想留學……”許倩倩說,“要不我還是先工作好了。”

“想繼續上學就繼續上學。”駱明鏡一邊給許倩倩撥飯,一邊說,“你想跟我一樣嗎?想上就繼續上,我知道你想,彆不敢說,能讀就讀,該要的錢得問駱合強要,以後你結婚,他也得給錢,他自己承諾過的。你爸那邊你想搭理就搭理,不想搭理就彆管他們,能要就要,反正他欠你的,要不出來你也彆覺得為難,你不欠他們。奶奶還在,你就看在奶奶的份兒上過年回去意思意思,畢竟你是老太太嘴裡那個考上T大光宗耀祖的許家孫女,等奶奶一閉眼,你也斷乾淨得了。”

“哎。”

駱明鏡睜開眼,恍如隔世。

他躺在自己闊彆已久的單人床上,迷茫了好一陣,才分辨出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

時敏不是夢,是真的。

他避開了這個世界整整五年,然後,一個叫時敏的女人劈開了他的殼,拽他出來。

“談個戀愛吧,你是我理想型。”

駱明鏡歪過頭,聽了一會兒,畫室裡很熱鬨,除了喵喵叫的貓,還有張女士的聲音。

聽起來,她霸占了的廚房,駱明鏡扒著裡間門框,小心翼翼探出半張腦袋望向廚房,然後就被路過的時楚打了腦袋。

時楚打了一下就收手,快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喊:“媽,你掛念的這個大眼睛小朋友醒了。”

“真棒,正是時候!”張女士回應道,“飯馬上就好!”

時楚剛走到時敏旁邊,就被時敏扯著圍巾勒住脖子,迫不得已時楚隻好低頭,乖乖挨了一記。

時敏道:“你手閒不住嗎?要不要我剁掉?”

時楚:“你後腦勺長眼了是吧?”

“駱明鏡你來。”時敏看在血緣關係的麵子上,放了時楚這個神經病一馬,對著駱明鏡一笑,說道,“我媽請你吃飯,還給你帶了點比較貼心的禮物。”

“謝謝……”駱明鏡走過去,看到時敏爸爸懷裡抱著的所謂‘貼心禮物’後,愣住了。

時小弟懷裡鑽著一隻橘貓,時敏笑道:“集齊了,橘貓。來,認識一下,它叫靜靜。”

她指的,是他畫的那個漫畫,一隻黑白貓,一隻胖橘貓。

駱明鏡坐下來,小聲問她:“網上的事……”怎麼樣了?

張女士放下一鍋大補亂燉,說道:“吃飽了才有勁碾,先吃飯。”

時家人把手機拿出來,集體關機,把筷子朝桌子上一戳,對齊,下筷。

“快吃。”時敏給駱明鏡遞了雙筷子,說道,“戰鬥餐,吃完看我給你打仗去。”

時楚嗬嗬笑著:“第一次集火公檢法,有點激動。”

張女士道:“給他們臉,他們是什麼?”

時小弟接:“人民公仆。”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我們是什麼?”

“人民。”時小弟非常配合。

“知道了吧?”張女士先給自己盛完肉湯,再挨個給她的小朋友們盛,“主仆關係分明,絕對贏。”

時敏歪過腦袋,對駱明鏡笑道:“吃飯吧。”

那個家是讓你心墜冰窟的深淵,是你身處黑暗時的冷漠旁觀者。

這個家,是你從今往後的強大後盾,是伸向你的有力援手,無償給你溫暖和慰藉。

張女士說:“不怕啊,東東姐姐的飯,吃了什麼都不怕,壞蛋全打跑。”

時楚:“唉媽,我的雞皮疙瘩啊,他又不是三歲……”

“閉嘴吃你的!來鏡鏡,吃肉!”

駱明鏡笑了起來,他說:“好,謝謝東東媽媽。”

“……”時楚幽幽看向他,時敏則笑的一臉滿足。

時家人一個個吃完,開機。

時敏接到了小皮的電話:“時董,已發。”

時敏比了個手勢:“時楚,你的公關組可以跟了。”

時楚抱著電話,壞笑道:“嘶——我真是太愛互聯網這種東西了。”

晚上八點,傳說中的流量高峰期。

適合搞事,適合發布重大新聞,也適合……維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不是更很早!!(沒二更,明天我爭取早點更)

下章搞事,一口氣全掀,妖精,站起來撕!

☆、曙光再臨

時光淺夏左咖啡:我是海市人, 油畫係即將畢業的學生,高二時曾在海市木子畫室學過畫, 這幾天網上的事我看了, 我想我有必要出來說句話。

我和性騷擾事件女主角不太熟, 我們不是一個學校的, 課時安排也不一樣, 她沒繪畫功底,報的是一對一的私教課, 周六周日會跟大班一起上三小時講作業。

我想說的是,上過課的學生應該都知道, 駱明鏡隻教大班課改作業, 如果真的被老師摸了, 你覺得是另一個老師的私教課可能性大還是大班課當著我們全班的麵摸你可能性大?我一直對這事有質疑,因為我所知道的是, 當時畫室就有傳言, 說有個小班上課的女生和李老師在戀愛。但也隻是疑問, 當年畫室出事後,我們就換地方了, 不過聽說現在木子畫室換了名字,還在開。

昨天看到@巧笑倩兮的微博, 心裡又驚又怒, 我個人是信文章所說的內容。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不能讓一個無辜的人替一個人渣背鍋蒙冤,所以我呼籲當年畫室的學生也站出來, 把我們知道的說出來。我以我的人格發誓,駱老師不是騷擾女生的那種人,@國際著名設計師Kevin王 所說的性侵戀童更不存在,不可能的!絕對。

當年在木子畫室學習時,我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