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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這些做什麼?要貸款買房了嗎?需要錢嗎?我可以約個時間,你們父子倆出來好好聊聊。”

駱明鏡沒好氣道:“不用。”

時敏把車停在了海市檢察院附近的早餐攤,回頭道:“下來吃飯。”

豆漿油條,時敏端來一碗豆漿,問他:“放糖嗎?”

“要。”

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糖,會很治愈。

海市留長發的男人不常見,早餐攤前吃飯的顧客們總盯著駱明鏡看,一個認出他的都沒有。

小皮邊吃邊感慨:“剛來海市時,說起你家的事情,好像人人都知道,都親眼見過,說你是個社會敗類,你爸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後來聽得多了,我就問他們,你知道軸承老板家的兒子叫什麼嗎?沒幾個知道的,他們隻知道大老板家風水邪,兒子是個惡霸,死外地了。唉……”

“正常,基本都是亂聽來的。”駱明鏡道,“我小時候放學準點回家吃飯,晚上九點就睡覺,再沒比我乖的學生了,你應該去我母校打聽一下,教過我的老師們評價還不錯。時敏你去哪?”

“隔壁。”時敏說,“買個東西,你吃飯吧。”

過了會兒,一頂淺粉色窄邊絨線帽蓋在了駱明鏡頭上,時敏說:“停車時看見的,挺好看的。”

小皮瞅見這個顏色,噗的一聲笑出來,駱明鏡連看都不看,說道:“嗯,你開心就行。”

吃完飯步行到檢察院,門口站著幾個畫風獨特的年輕人。

說是畫風獨特,其實是指他們中間有個女孩兒穿了一身洋裝,胳膊上掛著方方正正的皮包,腳上穿著精致的小皮靴,還歪戴著一頂蝴蝶結綢緞帽子。

那個女孩兒看見駱明鏡,抬起胳膊揮了揮手,門口的幾個年輕人,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做了個統一的手勢,齊聲喊道:“駱老師,fighting!”

“誒?”駱明鏡嚇的一頓,慢慢挪過去,認出了幾個人。

“啊……我的學生。”這些都是今天作為證人出席調查聽證會的畫室學生,全是駱明鏡教過的。

“都長大了。”駱明鏡一個個看過去,感慨。

“老師越來越年輕了。”洋裝女孩兒說道,“比以前帥多了!”

“你們都在海市嗎?”

這些學生們搖頭,他們是從各個地方趕來的,除了洋裝女孩兒,其他人都是大四在讀生。

駱明鏡驚道:“不上課嗎?都跑來。”

“駱老師比較重要嘛。”有個男生說道,“我們負責給你洗刷冤屈!”

“都那麼遠……在海市待幾天?”

“今天能完事就今天回。”

駱明鏡過意不去:“我報銷機票錢好了,不能讓你們破費……”

“不用了駱老師。”洋裝女孩兒眨眼,“你好好賺錢,等暴富了請我們吃火鍋就好。”

“……”駱明鏡驚訝抬頭,看著她。

洋裝女孩兒嘿嘿笑了起來,沒有暴露自己的粉絲ID,駱明鏡想了想,說道:“那……都吃飯了嗎?旁邊有家早餐店,都沒見你們去吃,我給你們買點好了。”

“彆了彆了。”有個學生說,“剛剛看到好像有記者到了,你小心被他們報道成拿錢賄賂我們來作證,駱老師,等你暴富再報答我吧。”

“對。”一個接著玩笑道,“暴富了再說,我們要求不高,以後你去買東西,幫我們幾個也順便打包一份郵過來就好,寄付,彆到付啊!”

“哈哈哈哈……粉色帽子就算了,粉紅色票子可以有。”另一個說完,又道,“開玩笑的駱老師,你加油!我們給你作證。”

調查組是單獨詢問證人,上午的詢問重點放在了三個月拘役期間是否有刑訊逼供上,有多少人參與。

這些,需要駱明鏡先進行自我闡述,回憶起相關細節。

駱明鏡進去前,時敏抱了抱他,說道:“彆緊張,慢慢想,不要逃避。”

駱明鏡道:“我好多了,不會再跳過細節,我知道這些很重要,彆擔心我。”

時敏站在門口,頭上戴著給駱明鏡買的那頂粉色絨帽,抱著%e8%83%b8倚門。她神情嚴肅,不知在思考什麼,旁邊的隨行律師安慰道:“未經法院審判,派出所非法拘役一事已經確認,涉案民警們也承認了,板上釘釘。剛剛三個獄醫已經取證完畢,承認拘役期間有針對駱明鏡的刑訊逼供,我們提供的照片和傷情檢驗報告也被采錄了,順利的話,當初的輪班警察都能被刑事起訴。也是我們的運氣,年初最高法剛出台,公職人員參與刑訊逼供,將會重判,另外還有訛詐和誣告,三年,至少三年。”

時敏長長舒出口氣,問道:“你知道有什麼地方能散心嗎?國內國外都可以。”

“啊,確實應該挑個好地方散心。”律師笑眯眯道,“要說推薦的地方,這個我也不是很懂……看時董個人喜歡吧。”

時間差不多了,海市當地媒體以及一些互聯網媒體記者在檢察院門口設好機位,開機等待采訪。

時敏慢慢走到鏡頭外,拉高了圍巾,在邊角處等駱明鏡出來。

白色寶馬緩緩開過來,停靠在不遠處,李翔和劉蓉從車上下來,劉蓉看到門口的記者,戴上身後的連衣帽,低著頭快步走近檢察院,想溜著邊兒進去。

他們作為當年事件的直接當事人,一樣需要調查取證。

駱明鏡就在這時候出來,和李翔夫婦打了個照麵。

記者圍了上去。

兩個昔日好友相視無言,劉蓉低著頭,不敢看駱明鏡,小聲催促李翔快進去。

駱明鏡說:“李翔,跟你媽說,彆再打著我的名義向我爸要錢,這種事情,做出來很丟臉。你很缺錢嗎?”

周圍記者紛紛震驚,把鏡頭轉向了李翔。

李翔皺眉,拍開鏡頭:“不許錄!經過我們同意了嗎?”

他回頭,大聲說道:“少在媒體前血口噴人,你要想整我,大可衝我一人來,扯我媽我女兒做什麼!”

駱明鏡淡淡道:“李翔,我提你女兒了嗎?”

“昨天在海灣大橋打人的是不是你?蹭著我車過去,要不是我老婆反應快,你是不是還想撞過來撞死我?我女兒還在車上,剛過滿月的嬰兒!你要報複誰都無所謂,無數家庭因為你丟飯碗過不下去,好這都能理解,你生氣,你想維權,你氣不過我,OK,也可以,但你這是在毀我的家庭!我的生活!關我女兒什麼事?關我媽什麼事?”

駱明鏡拿出手機,說道:“你要聽錄音嗎李翔?要看銀行轉賬記錄嗎?這四年,你跟你媽以我的名義向我爸要了二百七十六萬,我問你,這些錢去哪了?我爸到現在都以為我在呼市做生意失敗了,李翔,你最好還有點良心,真愛護你女兒,就該給她積點德,孩子不會希望自己有個人品堪憂的敲詐犯父親。我也不逼你,最好一分不少把錢還給我爸,我保留起訴權,不然,就法庭上見。”

有記者小聲說:“這個金額可以入刑了。”

李翔的臉嚇白了。

“開車注意點,有女兒就遵守交通規則,這才是為你女兒負責。”駱明鏡道,“彆拿她做擋箭牌。”

李翔紅著眼眶,說道:“明鏡你還想怎樣?我不懂你想怎麼樣……你是要看我一大家子家破人亡,你才高興嗎?有什麼意思,有什麼意義!這些天,我一宿一宿睡不著,今天大早上就來,連我爸你都不放過,你告他敲詐?他最後拿了多少錢?我告訴你駱明鏡,三萬!你好意思嗎?”

不說駱明鏡,周圍記者都搖頭,有圍過來的看客小聲道:“這什麼狗屁邏輯……”

駱明鏡說道:“我的訴求從不是讓誰丟飯碗家破人亡,我隻想要公平,我隻想還自己一個公道,如果這個公道會讓你們家破人亡丟飯碗無法生活……”

他深吸口氣,說道:“那是你們應該付出的代價,和我無關。李翔,就這樣吧,你和我,從此後會無期。”

駱明鏡說完,不再看李翔,他走出包圍圈後,找到了角落裡的時敏,拉著她的手離開。

時敏把頭上的帽子又戴在了駱明鏡腦袋上,說道:“中午想吃什麼?”

駱明鏡笑道:“西區有家不錯的私房菜,特彆好吃,不過比較辣,你喜歡吃嗎?”

“走吧,你指路。”時敏抱緊了他的胳膊,輕聲問道,“回去嗎?我讓小皮訂明天的機票怎麼樣?”

“下午回家裡整東西。”駱明鏡道,“我把房子掛網上了。”

時敏看向他,駱明鏡伸手扶正頭上的粉色絨帽,眼睛彎彎,笑著說:“時敏,我要暴富了。”

至少,他有錢買下畫室,給自己安個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m……為了不引起歧義,把腸粉給改成私房菜了。

腸粉好吃和臭,是我前幾天吃了一次,腸粉本身不臭,但那家店裡的味道,很酸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粉帽子以後會成為靜靜和總裁的小帽子(對的,就是貓)。

還有就是,猜得沒錯(可能沒人猜23333)那個洋裝女孩兒就是妖精的粉絲,並且是小號爆料的那位,畫畫的紫霞弦子,大號其實是位著名的畫手太太。(當初轉發駱明鏡做的那把琴時,太太出了很大的力。)

☆、我愛你

駱明鏡和時敏在海市待了三天, 終於把海市的家搬空了。

離開時,駱明鏡給駱合強打了電話。

駱合強:“明鏡,你上次罵我, 我很生氣, 你必須給我道歉……”

“我以後不回來了。”駱明鏡理都沒理,直接道, “也不會讓誰問你要錢,我自己有事情做, 不缺錢。當然你要願意相信彆人, 趕著上當, 那我管不了,再見。”

駱明鏡關機,取出電話卡, 扔掉了。

時敏說:“你扔電話卡的樣子很帥。”

駱明鏡:“要不要我撿起來再扔一次?”

“有這一次就夠了,我能回味好多年。”

回到畫室,駱明鏡簡單收拾後開了直播。

粉絲們幾乎要淚流滿麵,“妖精我想死你啦!”刷了滿屏。

駱明鏡道:“剛從海市回來, 事情告一段落,很開心。接到出版社電話,咱們的《貓車》三月份上市, 我上來給你們畫張賀圖。”

他直播著,畫室裡的兩隻貓跳上鍵盤,踩鍵盤,撓攝像頭。

彈幕畫風瞬間變智障, 直播間裡仿佛來了千百隻變態貓,喵喵喵嗷嗷嗷刷過去。

“妖精你竟然有貓了?!”

“妖精不吭不響有了貓?”

“還兩隻?!”

“兒女雙全,恭喜恭喜!”

“橘貓和黑白貓!!想知道它們叫什麼!!”

駱明鏡伸手護數位板:“靜靜不許打總裁,下去,彆玩攝像頭!”

“咪喵咪喵!”

他捉到貓,拎到客廳,放在了時敏身上,兩隻貓瞬間乖巧。

時敏臥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