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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五條悟耳裡已經是周日上午了。

五條悟第一反應是:“那隻兔子又搞了什麼花活?”

畢竟前幾天少女興致勃勃覺得100隻咒靈輕輕鬆鬆的殺神模樣還曆曆在目,他很難不懷疑她會找來什麼咒靈“好朋友”和她演戲。

比如那個被她壓縮成小咒靈乾的咒靈。

但偏巧京都又冒出來一堆莫名其妙的詛咒師作案……準確來說,像是在故意拖時間,和下水道裡的老鼠一樣到處流竄。

五條悟又覺得五條真真子那個家夥做不出來這種聰明事。

……畢竟那隻是個在可以隨便支配彆人的本子上畫貓貓頭的笨蛋,她甚至想不起來寫一兩條滿足自己貪欲的規則。

那就隻能是那群爛橘子或者引發咒靈暴/動的詛咒師故意拖延了。

……啊,說不定這兩股勢力無形間打了個配合。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有夠搞笑的。

五條悟的唇線逐漸拉平,活動了一下四肢,踏進了傳言詛咒師活動的建築內。

目前在世的三個特級,一個在國外出差、一個到處找不到人影,所以五條悟隻能耐著性子處理——儘管手段稍微粗暴了那麼一點。

四小時後,他回到了東京。

前來接他的伊地知潔高傳來消息:由於東京校內的人員基本都被調派去出各種任務,目前校內隻有五條真真子前往■■區,並且,保守派還假惺惺地派了一個一級咒術師前去支援。

那個一級咒術師恰巧是仰木壽江,是保守派裡的激進分子,性格奸詐術式特殊,如果說彆的保守派是“屠龍者終成惡龍”,那仰木壽江就是這片充滿著腐朽權力的土地滋養出來的、天生的惡龍。

派這種家夥和還處於“觀察期”的五條真真子出任務,心思簡直一目了然。

不過,他或許可以信任一下這個被保守派深深忌憚的“咒靈”少女。

起碼在他看來,她具有著足以趕超他實力高度的無限潛能,也有著在任何困境下化險為夷的奇妙本事。

五條悟摸著下巴意義不明地輕笑了一下。

汽車駛入高速行駛的路段,五條悟忽然感知到了迅速迫近的特級咒靈氣息,微微斂眉:“伊地知,停車。”

伊地知沒有多言,應言停車,然後離開到五條悟劃定的安全線外。

“真的假的,現在的特級咒靈都喜歡飯後散步嗎?”五條悟在公路上站定,腳尖碾著一塊石頭,一點點、一點點地施力,語氣平淡到有些恐怖,“那可真是……”

他轉身,那顆包裹著他順轉術式的石頭猛地擊向山體,碎石滿布、塵埃紛飛中,一隻獨眼、腦袋像富士山的咒靈的身形顯現了出來。

它甚至還沒來得及釋放自己的術式,五條悟便瞬間出現在它麵前,抬腳踢中它的脖頸將它踩到地上慢慢碾動著,語氣輕飄飄地說出了下半句:“讓人很苦惱呢。”

偷襲未遂……準確來說剛準備偷襲的漏瑚瞳孔地震。

這哪來的bking啊!!

腹誹歸腹誹,它迅速引發自己的術式,足以把人燒成灰的烈火裹上五條悟的身軀,它極快後撤,又跟上了一套連發術式。

“礙眼的贗品。”漏瑚嘲諷道,“少在這自大了。”

然而它的一整套連發沒能傷到五條悟分毫。

他甚至還邊裝模做樣地拍灰邊悠哉遊哉地接了個電話:“啊……真真子那邊暫且沒事吧……這樣嗎?我馬上就過去哦。”

漏瑚瞬間愣住:“……什麼?真什麼?”

雖然暫時沒能理清楚它的知音為什麼和五條悟有關係,但它本能覺得不妙,結果還沒等它退到安全距離,五條悟已然又是一腳飛踢。

“你今天散步的時機真不巧,我今天……”他雙手插兜,拉長聲調,然後整個人的氣質都壓了下來,“心·情·不·太·好。”

單單是體術攻擊,漏瑚就覺得自己頭都要被他踢掉。

在意識恍惚時,它驀地想起那個縫合線咒靈一邊變形一邊說:“我是真人,是從人類對人類的惡意中誕生的咒靈,你可以叫我真真子哦。”

這個“真人”,分明早就成為了人類的走狗!

居然還在那裡大言不慚地騙他!

漏瑚怒火中燒,恨不得把那個背叛了新人類陣營的叛徒拉出來燒個三天三夜。

然而現在,它得把這個強大到變態的贗品人類乾掉。

理清先後關係的漏瑚咬咬牙,擺出結印的手勢:“領域展開——”

“「蓋棺鐵圍山」!”

*

在咒靈少女在半個小時內發瘋般祓除了近百隻咒靈後,保守派的高層終於按耐不住派遣了一個咒靈驅逐係的術師進入帳中。

鬆尾拓己躲在暗處,將一隻隻咒靈驅向灰藍發少女的方向。

——他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消耗她的力量,以便仰木壽江快速祓除她。

如果更幸運,她會死在咒靈手中,這樣也免得他們出手了。

催動完一輪術式後,鬆尾拓己拿起對講機:“現在至少會有20隻咒靈把它逼到死角,就算它能活下來,估計也沒什麼反抗之力了。”

對講機那頭的仰木壽江也進入了帳中:“好。”

在此之前,他們並不知道這咒靈少女具體是用了什麼方法祓除咒靈,這才是最令高層們恐怖的事情——這隻受肉咒靈的實力,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本來以為隻是隻五條悟用來挑釁他們權威的咒靈罷了,現在看來,怕不是有意飼養的凶獸,其心可怖不可不除。

鬆尾拓己通話完,本著看好戲的心情拿起附著咒力的特製望遠鏡,看向巷子深處的少女,結果不到兩秒,握著對講機的手不自覺開始顫唞。

——明明是是人類之軀,為何它能陰間恐怖到那種地步?!

陰暗的巷道,紮著雙馬尾的少女一身咒靈殘穢,垂下手時,指尖的咒靈之血正一滴、一滴地下墜。她漫不經心地甩了甩手,然後漸漸咧開一個近乎狂亂的笑容,異色的雙瞳仿佛不可直視,通過淺淡的一次視線交彙,就將恐懼植入他的心底。

數十隻麵目醜惡的咒靈嘶叫著撲向少女,她卻毫無懼意,反而笑容更甚。

她一手便攥住那領頭咒靈的腦袋,在鬆尾拓己恐懼地揣度她要乾什麼時,她猛地飛起一腳,將那咒靈的軀體踩在腳下。

然後手下猛地用力,那領頭咒靈的異形腦袋便生生被她硬扯了下來,噴湧而出的咒靈汁液飛濺,就連周圍的咒靈都下意識退避三舍。

她將手中因為汁液流失而變形的腦袋像丟垃圾一樣丟在地上,然後活動著手腕撩眼去看圍上來的其他咒靈。

眼睛裡寫著的就是一句——下一個誰來?

鬆尾拓己:!!這是什麼手撕咒靈的變態啊?!!

就算是受肉咒靈,也不能這麼乾吧。

被她眼神掃到的咒靈都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顯然,用那種變態的方式祓除了領頭咒靈,就足以震懾其他跟隨的咒靈。

如果不是他的術式在背後強壓,估計它們早就嚇得四下逃竄了。

……彆說咒靈了,就連他都想快點跑了算了。

總感覺這咒靈少女殺瘋了,等會要是看到他鬼鬼祟祟趴在這,也得把他撕了。

隨後,他看到她似乎不滿地嘖了一聲,腳下一用力便衝向了一個來不及後退的咒靈,扼住了他的脖頸。

鬆尾拓己微微閉了一下眼,覺得又要看到殘忍的祓除現場了——他發誓,他在此之前從沒有同情過咒靈,而這一次,他隻覺得咒靈慘。

結果少女這次並沒有手撕咒靈,而是噙著詭異的笑容對那咒靈說了什麼,那咒靈便開始收縮,從麵目可憎變得麵目全非,最後變成了食指大小。

整個過程十分掉san且精神汙染,目睹全過程的鬆尾拓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不太正常了。

要是讓這個咒靈少女知道他們都是來祓除她的,那她豈不是會咧著這一臉癲狂的笑容把咒術界的保守派全部手撕的手撕、壓縮的壓縮?

鬆尾拓己不由想起了前段時間在和這隻咒靈交談過後,每句話都要帶個“喵”的那幾個咒術師,頓時渾身惡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是警告吧?絕對是警告吧?!

而顯然,那群保守派、包括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是警告。

鬆尾拓己的心緊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還有救,比如——如果這次的祓除計劃失敗了,那他就立刻辭職,然後滾得離東京越遠越好,什麼保守派五條派,都與他無關。

之前接送過這個咒靈的輔助監督就辭職了,現在想來,果然是明智之舉。

然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並不覺得自己這一行為有多可怕,反而微笑著看著手掌裡的咒靈乾,又伸出另一隻手逗弄了兩下。

這一次,他讀出了她的唇語——“好-可-愛-哦!”

鬆尾拓己:“………………”

救命!這是什麼品種的審美,才能對著那種東西說可愛啊?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了,再看他現在就得辭職。

*

腦花到底還是陰了我一把。

——在我祓除了數不儘隻數的一級咒靈後,我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和他要的隻是低級的3、4級咒靈,結果他整來的一堆不是一級就是二級,顯然是想把我陰死在這。

還好真人的術式對付1、2級的咒靈也不算難,我祓除著祓除著,內心逐漸麻木,居然還從其中找到了樂趣——撕咒靈和捏咒靈的手感真的非常解壓。

就像玩史萊姆和捏泡泡一樣,整個人都身心舒爽。

我決定今晚回去就下單幾盒史萊姆玩玩,然後快遞盒裡說不定還有可供捏捏的塑料泡泡,又是一種一箭雙雕。

想想就覺得未來可期。

然而正當我內心感慨二級咒靈撕起來沒有一級咒靈有韌性,打算捏成咒靈乾備用時,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我麵前,我抬眼一看,是個體格壯碩的中年男人。

我本來想勸說他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結果下一秒就看到了他手中的咒具。

哦哦,是同行啊,那沒事了。

我報以友好的笑容打了聲招呼:“先生,這邊的咒靈我快祓除完了哦。”

說話間,我把手中那隻二級捏成了咒靈乾,又安慰地逗弄了一下它後,把它裝進了我隨身帶的小包裡。

然而那個先生很不禮貌。

他沒回應我熱情的招呼,隻是直勾勾看著我的手,那張橫肉滿滿的臉顫唞了兩下。

我愣了愣,甩了甩手向他伸過去:“哦,要握手嗎?”

結果他忽然雷霆震怒,猛地向後退了幾步,厲嗬一聲後,手中的斧子便不由分說就向我劈來。

我連忙收回手向後退了兩步,剛準備抱怨兩句時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我在咒術師眼裡其實和咒靈沒差,他應激也不怪他。

於是我很禮貌地笑笑,伸手去掏我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