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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嗎?”

眼睛裡我的輪廓還是那樣的模糊,可那的確是我。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固定的容貌。

也沒有名字。

我透過相位觀察著世界。

大陸會在指尖下撕裂、天空能隨意變化陰晴。

什麼是死掉?為什麼周圍的人會那樣嚎叫?雨為什麼從眼裡落下?

什麼是情感?為什麼他們三三兩兩聚成一堆?為什麼同為人,會與一個人日夜相擁,卻對另一個人避之不及?

這麼想著,記憶就從那總飄著雪的村莊開始了。

——雪枝是我第一個名字,那時是我第一次認識到“我”的存在。

當時的我,看著的似乎也是這雙眼睛裡的、自己的身影。

當時他向我伸出手,在手落在他掌心的瞬間,我似乎明白了什麼是人類的溫度。

並非一種數值,而是一種感覺。

所以“我”的手也會給他同樣的感覺嗎?

我通過他的眼睛看著自己、又透過他的眼睛看向他。

就像現在的我一樣。

“承認自己的自我吧。”他的手掌落在我的腦袋上,帶著力量與溫熱,他不再抿著唇,而是、“你一直在為你自己做決定,不是嗎?”

實話實說,我好像有點被他說服了。

但仔細一想,他說我會自己做判斷,那我輕易被他說服還不是一種“以他的意誌為主”?隻是換了一種形式罷了。但如果我不認可他的觀點,那說明我本來就以他的意誌為判斷基準,那我怎麼會不認可呢?

糟糕、是悖論。

他驀地笑出聲,曲起食指輕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你是笨蛋倒也不必真笨到這種地步吧。”

“認為企鵝在北極的家夥不配說彆人笨!”

“好吧……!好啦,總之,不用詢問我的意見、不用猜測我的想法、不用迎合我的思維。”他後退一步靠回樹乾上,抬手揮了揮,“去吧,無論你的選擇是刪還是不刪,你都是要和朋友告彆的吧。”

他又指了指從主屋走出、看著外麵情形目瞪口呆的高層與研究員,語氣又回到了慣常那種輕飄飄的、不正經的調調:“我去和他們聊聊哦,等會再去找你玩。”

“聊聊……?”我怎麼覺得五條悟另有所指呢。

想想,我還是提醒道:“研究員基本都沒什麼戰力,身體素質還差……”

“沒事啊。”他伸手一點,“那幾個老頭身體不錯。”

……!果然這家夥的聊聊不安好心。

五條悟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反正世界要重置了,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正好借機打一頓。”

我:???

“萬一我不刪呢?”

他挑了下眉,吊兒郎當地聳聳肩:“打就打了,賭一賭嘛。要不一起?”

我:……

“才不要和你同流合汙乾這種混蛋事!”

那幾個高層看起來都得有八十歲了吧?這什麼28歲男青年當街暴打80歲老頭行為。

會上社會版頭條的吧!!

我最終還是決定將咒從世界上刪除。

正如五條悟所說的那樣,這是我的一場“尋找自我”的旅行。

旅行終將有終章。

而且刪了“圖層”也不代表我不存在了,僅僅隻是沒有基石可以供我“降臨”罷了。

不過自虛無中誕生的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在和所有人道完晚安後,我獨自一人來到池塘旁。——這是我真正蘇醒的地方。

仔細一看,風景還是很不錯的。

我本來想等等五條悟的,結果他不知道跑哪去了,一整天都沒再見到他。

所以他說的“等會再去找你玩”果然是騙人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將一粒石子丟進池塘,撲通一聲、漣漪一圈圈散開。

0點了。

整點是個有儀式感的時間點。

所以我決定不等五條悟這個滿嘴跑火車的騙子了。

修改規則隻需要心念一動。

一瞬間,我看到眼前的世界開始解離,有某種東西開始背後重構;我感覺身體在一點點失去知覺,感知範圍卻一點點擴散開;我聽到一聲輕飄飄的——

“趕上了啊……”

是五條悟的聲音。

我回頭去“看”,結果發現身體與“我”已經完全脫離開。儘管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團類似咒力的東西,但我知道,他能看到我。

“……太遲了吧!不愧是遲到大王。”

“抱歉抱歉啦。”他笑著在我麵前站定,故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呀、這一團……眼睛在哪啊?”

“哪裡都可以是眼睛哦,都說了我是人外!”

“好嘛。……對了,小人外。”

“嗯?”

“下次見麵的話,給我個正經名字吧。”

我:?

哪還有下次。

客套話都不會說。

“好。”我衝他笑笑,“總之,這段時間……謝謝你。”

我伸“手”,已經擴散到不成形的霧體一圈圈纏上他的手,我想道彆,可我的聲音已經輕不可聞,於是我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側、耳畔。

“さよなら(sa yo na ra)”

他沒動,任由我在他身上攀附、纏繞。

在我意識存留於世界的最後一秒,我聽到了像從大海深處傳來的聲輕輕的——

“好啊,じゃ、またね(jya , ma ta ne)”

“到了到了,在門口了,實驗記錄都準備好了嗎?”一個研究員刷開核心研究室的門衝了進來,“要至少一個月的。”

“整理好了的。”新來的年輕研究員指指一台電腦,“文件大得要命,他不是財閥公子哥麼,能看懂?”

研究員笑了一聲:“這個研究所可是他投錢搞起來的,不但投錢,還帶了一套完整的帶數據的實驗方案,真不知道他從哪整來的。”

另一個研究員戳了戳年輕研究員:“村田不信這個傳聞,但傳言啊他從小就開始莫名其妙寫些數據,大些了就直接開始寫研究方案和實驗數據了,從手寫到電腦,全他寫下來的,寫了十多年才寫完。”

年輕研究員眼睛睜了睜:“太扯了吧。”

“他就認這套數據,差一點都不行。”研究員看了一眼核心區的培養倉,那裡正沉睡著一個少女的軀體,他搖頭,“要不是經費給得多……”

“錢又不夠了嗎?”

一聲清冽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五條先生!”

實驗室裡的三個研究員立馬起身看向門口。

那裡站著個身材高挑的男人,雪色的短發像剛睡醒一樣到處亂翹,蒼藍的眼眸如一望無際的天空。鬆鬆垮垮地靠在門檻上,手裡還拎著一盒草莓。

“資金完全完全沒問題。”老一些資曆的研究員開口,“資料在這個電腦上,您核對。我們先出去處理彆的資料。”

白發青年頷首,手隨便揮了揮,三個研究員陸續離開了研究室。

他拉了把椅子岔腿坐下,一邊拆草莓盒以一邊對核心區的培養倉說話:“你好啊。”

他隨口一問,並沒打算聽到什麼回答:“要吃草莓嗎?”

“你好啊。”空寂的室內忽然蕩開一道活躍的聲音,“我當然要吃。”↓思↓兔↓在↓線↓閱↓讀↓

白發青年的手一頓。

他抬眼,正與少女的視線相撞。

她微笑著貼向艙壁:“你好,我藍色眼睛的朋友。”

“……”他愣了好幾秒才笑出聲,他支著頭低聲笑著,“歡迎回來。不過……”

他在培養艙前站定,甚至還伸手敲了敲:“小同學,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啊?當時答應得那麼快。”

培養艙中的少女歪歪頭。

幾秒後,她的手掌貼在了艙壁上,她咬字清晰:“你好,我叫■■。”

“唔、看起來還是有好好想名字的嘛。”

他點點頭,張開手掌貼向艙壁,與少女的掌心重疊,就像在握手一般。

“我叫五條悟。

“我選擇相信我的意誌。

“這才是我的選擇。”

【全文完】

寫的時候有好多作話想說,結果寫完反而寫不出來了。

很感謝大家能看到這裡,這本文是我開文前構架做得最完整的文了,寫的時候也很有意在注意節奏和前後伏筆,希望故事還能讓大家滿意。也歡迎大家提出意見和建議(但還是希望語氣不要太嚴厲哭)

最後!歡迎大家評分。5星當然最好哈哈!

本來這章作話還想寫點我自認為藏起來一點點寫的小分析,後麵一想還是算了,比起作者長篇大論,還是讀者自己的感官更重要!

最後再貼貼大家,祝大家順利、開心。

——這裡應該有預收,但是今晚好晚啊不想思考了.jpg,大家感興趣可以去看下專欄!我想嘗試各種風格的文,說不定總有一款你喜歡!(試圖推銷

說著“寫不出來作話”卻還是寫了這麼多的我是屑。

預收《惡役NPC入侵世界中》歡迎收藏。←作者是文案廢物(流淚

“我是桃沢明日,是咒靈和詛咒師的最好的夥伴,他們都聽命於我,甘願為我付出一切。”

“我是禪院徒花,是以外人之軀顛覆禪院格局的禪院家主,咒術界的高層儘是我的走狗。”

“啊,我是未來一葉,順帶一提,上麵兩個都是我。

“簡單來說,我是一破爛遊戲裡的惡役NPC,遊戲停服後,脫離遊戲的我隻要把世界看做遊戲就能為所欲為,於是決定放飛自我,享受自由。

“比如作為第三陣營,成為正邪兩個陣營的首領聽起來就很不錯。

“是禪院的家主、咒術塔的首席,也是咒靈的主人、詛咒師的頭目。

“——沒錯,這是一場「我」與「我」的廝殺遊戲。

“以及,好奇心是淪陷的前兆,所以,落入圈套的你,是選擇揭穿我惡劣的把戲,或是崩壞至同我狂歡?

“親愛的——五條先生。”

——「她無所不知、亦無所不能,對自由與權利的野心刻於她的靈魂。」

——「惡役NPC,入侵世界中」

【感情戲含有大量拉扯與試探:我很喜歡一些強勢之人在感情方麵互不退讓的磋磨。通過不斷的攻城掠地,將攻略性點滿的S變成Brat模樣是我的天選XP←最後肯定是純愛啦!】

【因為XP,不會削弱5t5的強勢感,但參考第一條,最終還是會在戀愛戰爭裡輸掉的!←我愛好女主在感情方麵占據主導權。】

←女主隻為自己而活,其實利己主義的混沌中立,「惡役」隻是遊戲對她的定義,不代表她自己。

原創預收:《高危人格扮演守則》也歡迎收藏,激情製作世界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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