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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緊張的時刻,鐵勇突然插話?進來。

蕭霽月營造起來的威勢瞬間蕩然無存。

蕭雀牙齒一齜,惡狠狠地瞪向鐵勇,吼道:“不識字,你不會?找個識字的幫你寫,還要小姐教你做事嗎?你是不是想死。”

“俺,俺不想死。”蕭雀的凶惡沒有嚇到?他,但當他與蕭霽月那不含絲毫溫度的眼神對視時,身體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立刻回道,“鐵勇遵令。”而後小跑著進了一處帳篷。

蕭雀收回目光,嗖地一下拔出腰間的長刀,惡狠狠道:“你們是領錢還是送命,快點選。”

“選完,該拿錢的拿錢,該上黃泉路的,上路,早一點,還能追上你們的兄弟,路上好?搭個伴。”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再看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這幾人,又想一想背後盯著他們的校尉,校尉背後睚眥必報的魏副使,簡直是進退維穀。

突然,一個士兵“哐當”扔了手中的刀,退出包圍圈,走到?一邊的空地上,雙手抱頭跪了下去。

他這一動,仿佛打開了某種神奇的開關,其他人陸陸續續扔了手中的刀,跟著跪了過去。

蕭霽月掃了一眼,第一個扔刀的士兵,道:“第一個賞錢多加一吊。”

蕭雀大聲吼道:“聽見了嗎?還不謝七小姐。”

滿營的士兵,立刻單膝跪地,高聲道:“謝七小姐賞。”

蕭雀冷哼一聲:“一群蠢貨,這還得?教。”

蕭霽月沉聲道:“起來吧!”

路讓開了,幾人騎馬繼續前?行?,向營盤中間的主帳走去。

走到?中軍大帳前?,蕭霽月一行?人下馬,正欲往帳中走,幾個身穿甲胄的將官從帳內走了出來,兩方正好?迎麵撞上。

當先一人抱拳笑道:“在?下右都尉何達,不知七小姐到?來,有失遠迎。”

蕭霽月冷著臉問道:“門口攔路那些兵,是你的人?”

“什麼兵?有人攔七小姐的路嗎?”何達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疑惑表情。

“彆裝,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是或者不是?”蕭霽月眼神冰冷地盯著他,不容他再繼續打哈哈。

何達清了清喉嚨,尷尬笑道:“不是,他們是左都尉金顯麾下的。”

蕭霽月的視線在?其他幾人臉上掃過,在?示意誰是金顯,自己站出來。

何達又笑著補充道:“金都尉隨魏副使去了壽州城,不在?營中。”

“他們的校尉呢?也去了壽州城。”

幾人眼神都悄悄地瞟向了其中一人,蕭霽月看向那人問道:“是你的人?”

那人笑了一下,解釋道:“是在?下的兵,不過此事在?下並不知……”

“刺啦”,寒光一閃,鮮血四?濺,這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頭顱已經飛了出去。

何達因為站的近,被濺了一頭一臉的血。

眾人反應過來,立時後退,抽出佩刀抵擋在?身前?,防備地盯著蕭霽月。

若不是此時那沾血的刀還握在?蕭霽月的手中,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速度如此之快的刀是這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七小姐出的。

這一刀砍向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他們都沒有把握自己能夠接下來。

何達比其他人要鎮定許多,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勉強笑道:“七小姐,這是怎麼個意思?”

“哐啷”一聲,蕭霽月將手中的刀插回了蕭雀腰間的刀鞘裡,繞過何達,抬步往裡走去:“指示手下發動兵亂,罪該萬死。”

“他或許並不知情,七小姐並沒有查證,如何直接定罪?”

蕭霽月冷笑一聲:“就這幾個兵都管不好?,活著還有什麼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禍害兵營,浪費軍餉。”

她進入大帳,徑直走到?上首的椅子坐下,柏鬆侍立在?一旁。

蕭雀帶著士兵將門口的幾個將官團團圍住,何達擰起眉毛,瞪向蕭雀,“這裡是壽州軍大營,你想乾什麼?”

蕭雀咧嘴一笑,而後下頜往帳門點了一點,冷然道:“進去。”

幾位將官往營帳門口看了看,心裡直打鼓,腳下挪了挪,沒敢進去。

蕭雀道:“記住,壽州以後是七小姐的壽州,壽州軍大營也是七小姐的大營。”

“願意跟著七小姐的,現在?就進去,這身甲就還是你的,不願意的,現在?就可以卸了甲,離開壽州,不過外?邊的兵,一個都彆想帶走。”

突然一個黑臉漢子喝道:“我?大周什麼時候輪到?女人插手軍事了。一個女人不好?好?在?家?生?孩子,跑到?軍營裡來,想到?爺們頭上拉屎撒尿,怕不是得?了瘋病。”

“蕭節帥是不是手裡沒人了,讓自己的女兒出來吆五喝六,節度使府沒人了,我?們壽州還有魏副使,輪不到?一個女人來指手畫腳。”

蕭雀冷笑一聲:“行?,有膽量。”

話?音還未落地,蕭雀已經抽刀欺身而上,猛然攻向那黑臉漢子,刀勢又凶又狠,招招都是衝著殺人斃命去的。

其他幾位將官,看得?膽寒。

這人在?壽州軍中可算是數一數二的好?手,一向自負傲氣得?很,所以才敢說剛才那一通話?。

隻是沒想到?,蕭七小姐身邊的一個護衛,就能壓著他打。

兩人交手,剛過十招,那人就被蕭雀斬落在?地,身體抖動了一下,口中湧出大量鮮血,眨眼間,人已經氣絕身亡。

蕭雀在?他身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起來,一臉獰笑地盯著幾人,問道:“還有誰?不想留,也不想走,偏想下去見見黃泉勝景的,站出來,雀爺送你去。”

何達訕笑一聲,轉身向帳中走去,其他幾人斂了神色,繞過蕭雀這個瘋子,跟著進了大帳。

第122章 壽州軍

大帳內, 蕭霽月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冷然看著幾人,說道:“幾位既然沒走,是願入我麾下了?”

她這話問的是所有人, 但眼睛最後卻定在何達的身上。

“磨蹭什麼, 七小姐問你話呢!”蕭雀狠狠盯著何達, 簡直就?是蕭霽月座下的一條狼狗,逮誰咬誰,仿佛誰不匍匐在他家小姐腳下乖順的當奴才,誰就?是大逆不道一般。

何達在心底, 悄悄歎了一口氣, 以後要跟這麼個同僚共事, 真是件讓人痛苦的事情。

而且這玩意兒還是上峰的心腹, 隻能他咬你,不能你咬他, 心累。

心中打了一圈轉轉, 臉上卻是依然保持一個謙恭的笑容,對著蕭霽月行禮道:“多謝七小姐不棄,達願為七小姐效犬馬之勞。”

蕭霽月並未給予回應, 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剩下幾人。

幾人齊齊躬身抱拳, 喊道:“屬下願為七小姐效勞, 一切聽從七小姐的吩咐。”

“嗯。”蕭霽月輕輕點?了一點?頭?,說道,“跟著我很簡單,有功賞, 有過罰, 我不聽你們?說了什麼,隻看?你們?做了什麼。”

“不過, 誰若是壞了我的事,就?隻能跟門?口那兩個一樣躺著了。”

“是,七小姐。”

“柏鬆。”蕭霽月喚了一聲。

柏鬆從她身後走了出?來,身姿挺拔,眉眼?端肅。

十八歲的少年?,經過三年?軍中錘煉,站在那裡宛如一柄出?鞘鋼槍,鋒銳無比,氣勢淩然。

“屬下在。”

蕭霽月看?著眾人,笑道:“柏鬆接任壽州軍使,暫代壽州刺史,以後你們?歸他管,明白了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幾人眼?神亂瞟了瞟左右,見並沒有人出?頭?反對,立刻老實?回道:“屬下明白,一切聽從柏刺史命令。”

蕭霽月:“何都尉,通知所有士兵到校場接受檢閱。”

何達領命,帶著眾人出?了大帳。

“小姐,屬下看?這個何達不老實?,不如殺了省心。”蕭雀收攏了表情,立刻換了一張柔和諂%e5%aa%9a的臉看?著蕭霽月,像極了一條聽話的大狗,但說出?來的話卻是一股佞臣的味道。

蕭霽月瞥了他一眼?,道:“我是要用人,殺兩隻雞,儆一儆猴就?行了,連猴都殺了,我用誰去,用你一個人?”

“小姐英明。”蕭雀一臉崇拜。

一刻鐘後,營中士兵集結完畢,何達來請了他們?去校場。

蕭霽月吩咐人,將?門?口作亂的士兵全部綁了,也帶到校場去。

校場很寬闊,北麵有一處木頭?搭建起來的平台,蕭霽月被請上了平台入座,柏鬆和蕭雀也跟了上去。

平台下,上萬士兵整整齊齊站在場中,等待著新上任的長官視察。

蕭霽月將?整個場麵交給柏鬆和何達去處理,自?己隻坐在一邊看?著。

何達先向士兵們?介紹了柏鬆將?接任軍使,後又對柏鬆介紹了軍中的情況。

等何達介紹完之後,就?是柏鬆的訓話時間。

這一套流程,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他都非常清楚,畢竟在優良的朔北軍中呆過那麼久,早已經耳濡目染,刻在了骨血裡。

最後,柏鬆提出?有不服氣的可以向他挑戰,他來者不拒。

台下一陣細細簌簌,士兵們?交頭?接耳,都有點?興奮,想看?看?新任長官有幾斤幾兩。

不多時,就?有士兵走了出?來,向柏鬆提出?挑戰。

柏鬆從平台上跳了下去,與?那一名士兵一起上了演武台。

其他士兵也散了隊形,圍在演武台外?嚎叫呐喊,興奮異常,竟是把軍中換將?這麼一場大風波給忘了個乾淨。

剛剛一交手,懂門?道的就?看?出?來了,那士兵完全不是柏鬆的對手,一招就?能將?他踹下場去,但柏鬆還是很給麵子的,與?他在手中走了五招,才將?其打落下去。

場外?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接著又有士兵上場挑戰,柏鬆還是在五招之後,將?人挑下場。

如此過了三個之後,大部分士兵才恍然大悟,新長官根本就?不止這個水平,人家控製走五招,是在給對手留顏麵。

接著又上了七八個人,還是沒有人能從他手下走到第七招。

眾士兵看?向柏鬆的眼?神之中,明顯多了敬佩。就?連一直露著一張和氣笑臉的何達,臉色也凝重了起來,知道這個新上峰並不是好惹的角色。

這時,鐵勇忽然被大家推了出?來,人群開始大聲地呼喊:“鐵勇!鐵勇!”

鐵勇其實?是壽州大營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得了一個校尉的職位。

但是由?於他腦回路過於清奇,經常與?彆人對接不上,鬨出?不少亂子,所以不管他多麼勇武,也就?隻是一個校尉,還是一個待遇奇差,被邊緣化的校尉。

到了這種時刻,大家倒把他想起來了,根本不管人家想不想上,直接連推帶搡地將?人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