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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的?忍辱負重。

薛情笑著拍了拍他?倆的?肩膀,道:“你倆閉上?嘴,消停會兒吧。”

兩人跟在蕭霽月身後,轉身去了另一個房間。

入內以後,蕭霽月坐到正中間的?椅子上?,看著兩人,冷聲?道:“說說吧,多出來的?那兩個蠢貨是怎麼回事?”

“我們走的?時候,正好被他?們撞見了,看他?倆也挺可憐的?,跑也沒地方?跑,就?帶回來了。”湯行訕笑著解釋道。

“哦?我竟不知道你還挺憐香惜玉的?。”蕭霽月嗤笑道。

湯行眼觀鼻,鼻觀心?,支吾道:“他?們也不是什麼香什麼玉啊,就?……就?是兩個男人,帶回來也可以乾活用。”

蕭霽月看向一直在旁邊看熱鬨的?薛情。

薛情抬手摸了摸鼻子,笑道:“他?倆都?是從外?地被人送進公主府的?,確實沒有地方?可去。性子也比較單純善良,而且今日能成事,他?倆昨夜也算幫了大忙。小?姐若是不為難的?話,就?幫他?們一把吧。”

“嗬,你讓我幫永壽的?男寵?”蕭霽月冷笑一聲?,“然後等著他?們潛伏在身邊,好給永壽報仇?”

“這個小?姐就?多慮了,他?倆對永壽既沒有那份深情,也沒有那個能力對小?姐產生威脅。”薛情頓了頓,還是問?道,“那小?姐為什麼放過靜臨?”

“靜臨是誰?”蕭霽月問?道。

“昨晚躺在永壽身邊的?人。”

“哦,你想借我的?手殺了他?,然後我沒有如你的?意?”蕭霽月輕笑一聲?,盯著他?道,“我不喜歡彆人利用我,所以就?幫你將人留著嘍。”

薛情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口道:“我有一事想跟小?姐單獨談一談。”

“我……”湯行看向蕭霽月。

“嗯,你出去。”蕭霽月淡淡道。

湯行眨了眨眼睛,反應了一瞬,而後皺著眉毛看了薛情一眼,心?中鬱悶,他?這是被排擠了?

等到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兩人,薛情走到蕭霽月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笑道:“事情成了一半,下?一半呢?”

蕭霽月看著他?的?眼睛,開?口道:“我會派人送你去嶺南,你幫我拿下?整個嶺南道。”

“當然,我會給你一部分人和錢,但剩下?的?路要你自己來走,拿下?來了,整個嶺南道都?由你來代管。怎麼樣,敢不敢去?”

“哦,原來小?姐的?這位故人是羅小?姐啊。”薛情落寞一笑,“小?姐這是還想讓我走以前的?老路啊,我還以為小?姐是懂我的?,原來是我自己想錯了。”

蕭霽月道:“我隻是送你去而已,用什麼方?式,你自己決定。這些年過去了,說不得羅綺雲早已覓得良人,錦瑟和鳴。你把自己這副皮相看得太重了吧?當然,你若是有本事靠著這張臉,拿下?嶺南道,我也沒有意見。”

“羅小?姐既然是七小?姐的?故人,七小?姐如此算計嶺南道,好像不太道義吧?”薛情看著她。

蕭霽月:“你像是會講道義的?人?做不做,一句話,你不做,自有彆人去做。”

“做。”薛情笑道,“我給七小?姐準備了一份禮物,順便替明遠和阿橋求個情。”

蕭霽月側頭看著他?。

薛情從寬袍大袖之下?拿出了一個畫軸,遞給她,笑道:“我想七小?姐會喜歡的?。”

蕭霽月緩緩打來畫軸,一個玉質仙姿的?公子站在梨花樹下?,側身回眸看來。

她的?心?突然揪痛起來,畫中之人正是逝去已久的?哥哥。

他?的?人生,如同這副畫一般,永遠定格在了過去。

她轉過頭,盯著薛情的?眼睛,壓抑住洶湧的?情緒,沉聲?道:“你怎麼會有這副畫像?”

薛情:“從永壽公主的?臥房內偷來的?。我再送小?姐一個秘密。”

“當年,永壽公主之所以對蕭公子起了心?思要收進後院,並不是因為蕭公子才名遠播,而是有人送了這副畫像給公主。”

“多謝。”蕭霽月將畫帛重新卷了回去,手指在畫軸上?輕輕摩挲幾下?,起身走了出去。

有人想借永壽公主殺了哥哥,或者毀了哥哥,這個人在淮南。

等著吧,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過哥哥的?人。

第148章 結果

次日, 宮中傳出消息,皇帝已經醒來,下令刑部徹查永壽公主遇害之事, 全城戒嚴, 一時間?人心惶惶。

永壽公主的葬禮, 由禮部按照太子級彆來辦理。

皇帝躺在龍床之上,眼神空空地瞪著明黃色的床帳,怎麼也沒辦法接受他的壽兒會離他而去。

他給她封號“永壽”,就是盼著她能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平安長壽, 不要像她的母妃一般, 也不要像他這樣。

他最愛的女人走了, 隻留給他這麼一個女兒, 現在連女兒都已經走了。

這莫大的皇宮冰冷孤寂,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求仙問道?還?有什麼意義。

是誰, 是誰殺了他的壽兒, 他要讓他們生不如?死,死太便宜他們了。

“田真,田真。”皇帝歪了歪頭喊道?。

一個年輕的太監疾步靠過來, 躬身道?:“皇上, 田公公已經伏誅了。”

他這才想起, 田真已經死在了大殿上。

對,壽兒的頭顱,就是他送上來的。

他也被自?己的乾兒子田風砍了頭,然?後田風也死了。

“公主的遺體?”皇帝問道?。

張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顫聲道?:“公主府起了大火, 公主的遺體已經被毀了。”

“什麼?”皇帝怒火上湧,一口氣沒上來, 又暈了過去。

養心殿內再次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城西那處隱蔽的民房之中,蕭霽月盯著眼前的明遠和阿橋看?了半晌。

明遠被她看?得極其不自?在,開口道?:“有什麼話,你快點說,有什麼要求,你就提,一直這麼看?著是要乾什麼?”

“小姐說了,救你們也不是不行,但你們總得有點用處吧?”湯行給她立了個丫鬟的身份,她也懶得去糾正了。

“我們……”

“不要說你們長得好看?,你們會伺候人,這些東西沒用。”蕭霽月提醒道?,“路邊撿塊石頭,還?要掂量掂量它?有幾分價值,值不值得撿,更何況是在滿城搜捕的情況下救你們兩個人。”

明遠跳起來,耍了一套拳法?,自?豪道?:“我會功夫。”

蕭霽月嗯了一聲,道?:“花拳繡腿。”

“你憑什麼說我是花拳繡腿?”明遠不服氣。

蕭霽月走過去,伸出一隻腳,將他絆倒在地上,冷聲道?:“憑這個。”

“你趁我不注意,搞偷襲,這個不算,有本事咱們真刀真槍的來。”他握緊兩個拳頭,擺開架勢,準備進攻。

蕭霽月向他招了招手,道?:“來吧。”

明遠攻了上來,蕭霽月站在那裡穩穩地,沒有動,然?後抬起一隻腳,將身材高大的明遠踹了出去。

阿橋趕緊起身去扶,小聲勸慰道?:“算了,你不是這位姑娘的對手。”

明遠憤恨地抬起雙拳往地上錘去,那雙手因為多年的嬌養,皮膚細嫩得很,這般一錘,骨節處的皮膚直接破裂開來,鮮血橫流,看?上去觸目驚心。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他淚水盈目地看?著阿橋,委屈道?:“我怎麼這麼沒用,連個小姑娘都打不過。我們該怎麼辦?”

阿橋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安撫道?:“也許這就是咱們的命,強求不得,那便不求了吧。”

“你會什麼?也是這樣三腳貓的功夫?”蕭霽月走過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明遠身旁的阿橋。

阿橋抬起頭來,凝目望著她,溫聲道?:“在下不會功夫,隻略通一些醫理?。”

“一些,是多少??”蕭霽月依舊垂眸冷冷地看?著他。

阿橋頓了頓,回?道?:“能看?一些風熱傷寒和跌打損傷。”

“嗯,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她點點頭,看?向明遠,譏笑道?,“一個大男人,這點小傷就淌眼淚,真是嬌氣。”

明遠羞愧地扭過頭去,不想看?她。

“若是脫了這身嬌氣病,能吃苦,我倒是可以送你們去一個地方。”

阿橋起身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道?:“我等從來不是嬌氣怠惰之輩,隻是生來坎坷,自?己做不得主,才走上這樣一條路,如?今窮途末路,姑娘慈悲,若是願給一條生路,在下與明遠自?是感激不儘。”

“我家小姐有一位舊友在招募護衛,可以派人送你們過去,給她做護衛。當然?,這也要看?你們自?己的意願。”

阿橋俯身將明遠從地上拉了起來,他們知道?,如?果拒絕,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不是外?邊搜查之人的刀,而是眼前這些人的刀。

他們知道?了彆人的秘密,沒有人能安心地放他們離開。

明遠點了點頭,阿橋回?首看?向蕭霽月,笑道?:“我們願意,多謝姑娘和小姐大仁大義,救下我們。”

“嗯。”蕭霽月淡淡道?,“那你們就安心住下吧,時機到了,會有人送你們安全離開,去該去的地方。”

等她離開以後,屋子裡隻剩下明遠和阿橋。

阿橋拽過明遠的手,從懷中抽出一條絹帕撕成兩塊,纏住明遠兩隻手上的傷口。

明遠傷心道?:“我怎麼這麼沒用,那麼點兒的一個小姑娘都打不過,不僅打不過,還?被……還?被……一腳踹飛了。”

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打擊,產生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我明明可以錘爆府裡所有的男人,怎麼現在……嗯,肯定是因為你們這些男人太弱了。”他自?我質疑一會兒,又對公主府的男人們鞭笞一會兒,從中尋找一點心理?平衡。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她本來就很厲害。”阿橋看?向蕭霽月走出去的門口,喃喃道?。

“怎麼可能,她那麼小,還?是個姑娘。”明遠道?,“你說薛情會跟我們一起去做護衛嗎?”

“應該不會。”阿橋回?道?。

“為什麼?”

“不知道?,就是感覺薛情對待我們的態度,像是以後不會再見了的樣子。也可能是我感覺錯了。”阿橋低聲道?。

“那以後就隻有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明遠歎道?,“也不知道?其他人逃出來沒有,還?有靜臨那個狗東西有沒有被抓回?去。”

他們就這樣被命運裹挾著往前走,從來沒有自?由過,也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力,從一個牢籠走向另外?一個牢籠。

從公主的男寵,走向另一個不知名人物的護衛。

雖然?渺小如?洪流裹挾下的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