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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權臣之妻 故箏 4391 字 2個月前

,我的藥方不全都是你給的麼?怎麼還問起我要藥來了?

但見和珅神色淡淡,沒有要改口的意思,宣通道長這才鬥膽猜測,公子作此行徑怕是要糊弄旁人的。

宣通道長便也拿出了往日的派頭,點頭道:“那便請公子等一日,明日我讓道童送往公子居所。”

和珅滿意了,起身走了出去。

宣通道長努力克製著親自送人的衝動,站在門內,目送著和珅遠去。

直到和珅上了馬車,那馬車也漸漸遠了,宣通道長才鬆了一口氣。

希望今日沒有揣摩錯公子的意思才好……

話說這頭賈政回了府,還滿心激蕩,難以平複。

正因為這等心情按捺不下,於是一時熱血上頭,要好好教導寶玉讀書。抬腿便往寶玉的院子去了。

還未進門,卻就聽見寶玉同丫鬟嬉鬨的笑聲。

什麼讀書聲。

翻書聲。

那都是夢裡才有的。

夢想破滅如此之快,令賈政眉毛一揚,臉色一怒,對身邊跟著的小廝道:“取我那棍子來!”

小廝呆了呆,結結巴巴地道:“二、二老爺……”

“去!”

小廝忙去取了棍子,但也一邊悄悄與丫鬟說了。

那丫鬟忙又去尋了王夫人,又報給了賈母知曉。

這寶玉乃是老太太的心頭肉,這二老爺打了,頂多被說上幾句,但他要是取了棍子,不往外頭傳一聲,最後說不得就會被打個半死,趕出府去,還要在頭上釘個“惡仆”之名。

不出半個時辰,院子裡便響起了寶玉“哎喲哎喲”的痛呼聲,一乾丫鬟在旁邊都哭成了淚人,但誰也不敢上前。

賈政如今正是榮國府當家的人,除了賈母能喝住他以外,連王夫人在他跟前,也不過是個挨訓的份兒。

誰敢打這個頭呢?

過了好一會兒,賈母才趕來了。

這時再一看,寶玉的屁股已經高高腫了起來,他正抱著那長板凳,絲絲抽氣。

賈母氣得落下淚來,指著賈政好幾聲責罵 ,但最後到底也沒如何,隻摟著寶玉,一口“心頭肉”一口“心肝兒”地叫著,將人帶走請大夫去了。

王夫人也忍不住哭了,但她卻不敢駁賈政半句,隻是暗自抹淚,低聲道:“寶玉尚小,老爺日後教導他時,下手輕些……”

“小?何曾小了?”賈政摔了手頭的棍子,腦子裡來來回回滾著今日與那少年狀元聊的那些話,更覺怒不可遏:“你雖處後宅中,但消息也該靈通!你該聽說了,今科狀元中了時,也才不過十六!正小著呢!”

“再瞧瞧你護著那兒子,什麼模樣!”

王夫人微微傻眼,隻好埋頭悶聲,隻顧著哭。

心裡卻忍不住作了彆的盤算。

那薛蟠是娘家侄子,終究更親近些,若他是個好的,能帶得寶玉好生讀書,那便好了……

什麼十六的狀元郎。

她兒日後說不得有更大成就。

見王夫人不吭聲,賈政怒氣更甚,將王夫人左瞧右瞧,都覺得不甚順眼。

於是當天院子裡吵吵嚷嚷,好半天才歇了下來。

最後賈政還去了趙姨娘的房裡,將王夫人氣得在房裡好一頓發作。

這事兒,黛玉也聽說了。

是鸚哥同她說起的。

畢竟寶玉被打,向來都是府內的大事,驚動了自老太太往下,每一個主子奴才。

“姑娘該要去探望探望?”鸚哥問。

黛玉抿了下唇,睡了下去:“我身子骨不大舒服,今日就不便去了,正巧今日圍著表兄的人也不少。我便明日再去吧。”

鸚哥張了張嘴,原想勸兩句,但最後還是閉了嘴。

府中上下都道林姑娘不是個好親近的,目下無塵,她若多了嘴,日後恐怕難討林姑娘喜歡了。

黛玉攏好了被子,心頭想的卻是,明日又該如何推拒掉呢?

……

第二日。

榮國府還當真來了個小廝請和珅前往,和珅自然不會拒絕,當即上了軟轎,讓那小廝在前頭領路,便往榮國府去了。

賈政為示看重,還特意囑咐了府中上下。

賈母聽聞,倒是也不對和珅心生芥蒂,反倒誇獎賈政做得不錯。這等有才乾,年紀輕輕已是賈政同僚的人物,是該好生結交來往,不能有所怠慢。

於是府中人,一時都好奇起了這位,害得寶玉挨打了的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曆史上和珅的確長得分外俊美,並且精通多種語言,頗有才乾。這個並不是開的金手指,而是曆史上就是如此!

以及,按照正史的話,鹹陽宮官學其實年十五才能入學,若不能中舉人進士者,會被黜退。這裡倒是的確開了個金手指,讓男主提前入了學,提前考了科舉。

然後關於票號何時產生的說法不一,有說明末清初就有的,有說康熙朝有的,有說清末才有的。所以不用提醒我,清朝票號已經很多啦,這裡會選擇將票號按在清末才有。

最後,年紀的問題。

寫現代背景寫多了,很難想象對著幾歲小姑娘,怎麼生出情意來,所以就按照高版來了。上章又另外就年齡問題鬨出的BUG修了下,如果還覺得這裡劇情過於奇怪,可以選擇就在這裡止步,啾=3=。

第七章

轎子在三間獸頭大門前停住了,微一仰頭,便可瞧見正門之上一大匾,書“敕造寧國府”五字。

和珅從轎子裡走出來,卻隻是淡淡掃了一眼,麵上不見半點異色。

那大門外原列坐了數個衣著不凡的人。

但卻打轎子停下那一刻起,便都紛紛瞧了過來,恭敬得緊。

“致齋兄!”

賈政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身後跟了不少仆從,瞧著竟是大陣仗。

賈政這樣好哄,倒是個意外之喜了。

和珅將賈政的神情收入眼底,走上前,那張淡漠的麵孔上這才見了點笑意。

“存周兄。”和珅如此喚道。

賈政果然半點不見被冒犯的意思,反倒同和珅親切地笑了起來,一邊驚喜道:“致齋兄今日也休沐?我還怕請不來致齋兄。”

“近日生了些小病,皇上體恤,令我在家中休息。昨日我往道觀去,便是去問那道長求藥的。”

賈政一邊恍然大悟,一邊卻又道:“我往那道觀中去,也不過是瞧那處清靜。但若真要求藥,那道長怕是沒甚麼本事。”

說到這裡,賈政便有些欲言又止。

“存周兄有甚麼話,隻管說便是,何故吞吐不言?”和珅的口%e5%90%bb明明是不冷不熱的,但卻總叫人生出一種親近的錯覺來,止不住地想要與和珅湊得更近些。

“府中有常來的大夫,倒不至妙手回春,但微末本事是有的。致齋兄若不嫌棄,我這便叫人去將他請來……”

和珅哪裡會缺了大夫呢?

且不說他本人便是個大夫。

縱算是真生了病,以他如今的地位權勢,想要尋個好的大夫來,豈不容易?

賈政這番話若是與旁人說,隻怕還要被恥笑。

但和珅卻是一眼瞧出來,賈政竟是有著真心同他交好,視作知己的意思。

不過和珅全沒放在心上。

畢竟在他三言兩語間,便要將他引為知己的人著實太多了。

“怎會嫌棄?”和珅微微一笑:“便有勞了。”

“正巧,今日那大夫在府中瞧病。”

“哦?”

不等和珅多發出一個音節,賈政便已氣憤地說道:“還不是我那逆子!半點也不上進,整日隻知憨頑,……”

寶玉挨打了?!

和珅想笑。◇思◇兔◇在◇線◇閱◇讀◇

賈政罵道:“實在不堪雕琢!”

和珅當然不會去附和賈政。

賈政為何總教訓賈寶玉?那不過是因為對賈寶玉寄予厚望。自然是隻能容得自己打罵,卻容不下旁人評說了。

和珅淡淡道:“早聽聞榮國府有位銜玉而生的小公子,他身上必是有大造化的,存周兄又何須心急?”

賈政嘴上打罵,但聽了和珅寬慰的話語,麵色還是好看了許多。

“若他能有致齋兄半分,那我便也不至如此了……”賈政歎了口氣。

和珅沒再接話。

賈政若是見了和琳,再瞧和琳年紀幼小,便已經是滿腹詩書,那豈不是更要上火?

寶玉莫不是要被打得十天下不來床?

見和珅不再接話,賈政這才覺得不妥,忙將和珅往裡引去:“致齋兄請。”

待跨過了正門,裡頭便更見富貴大氣。

許多的仆婦都躬著腰低著頭,瞧上去規矩極了。

但和珅還是麵不改色。

能出入得了皇宮,那般金碧輝煌都未見得讓他驚訝半分。何況區區榮國府?

待到跨過了儀門,和珅方才又開了口,仿佛不經意地問:“聽聞榮國府與姑蘇林家乃是姻親?”

賈政一愣,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了此事,但還是點頭道:“正是。”賈政頓了頓,又道:“我那妹婿,致齋兄應當是知曉的,正是揚州巡鹽禦史。我家中排行最末的妹妹嫁了他。”

說到這裡,賈政方才歎了一聲:“我那妹妹前幾年沒了,餘下一女兒無人照拂,連個與她說親的長輩都無。老太太掛念極了,這不,就幾月前,將我那外甥女從姑蘇接了過來。”

和珅道:“不僅曉得,我還認得。林禦史早前便寫了信與我,提及了女兒要來外祖家的事。”

賈政臉上笑容更甚:“實在緣分呐!致齋兄原是同我那妹婿有幾分交情的。”

要說賈政對林如海這個妹婿如何親近,倒並不是如此。

但人與人交往便是有這樣怪異之處。

隻要有彼此共同認識的人了,那交情便登時又拉近了許多倍。此時賈政便是覺得,和珅的模樣越瞧越覺親切。

雖說年紀是輕了些,但著實知己難逢啊!

賈政儼然覺得,他同這位和侍郎,乃是有著前朝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幾分味道了。

賈政笑道:“我那外甥女豈不也該喚致齋兄一聲‘世叔’。”

和珅的麵色險些扭曲。

世……叔?

這是什麼樣的輩分了。

但想想似乎又沒甚麼不對。

畢竟早前他與賈雨村、林如海便是平輩論交,這二人,前者是聰明人,後者是智君子,都未因年紀小而輕視了他。尤其林如海,與他書信來往甚多,不像是長輩與晚輩,反像是好友。

雖然和珅不甚滿意這個稱呼,但想一想,若是以世叔之名要見黛玉,那可比以平輩的姿態見黛玉要容易得多了。

前者長輩見晚輩,無甚不妥。

後者卻是男人要見後院裡的女人,男女有彆,便是大大的不妥了。

想到這裡,和珅便徹底對這個稱呼沒了不滿。

他也笑道:“正是。我也該關照一二才是。”

賈政擺手道:“那是我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