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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權臣之妻 故箏 4403 字 2個月前

味些。”

乾隆笑了:“哈哈這是自然,你這小子摳門,墨齋裡用的東西,沒禦膳房裡用的好。”話語間,乾隆卻是分外自豪的。

和珅抿唇笑了笑,並不說話。

這自然是不能比的。

若是誰人都能吃得上山珍海味,頭一個不痛快的便是乾隆了。

他是皇帝,又則能同凡夫俗子吃同樣的食物。用的食材自然是千挑萬選,千金換一兩的才好。

待和珅用完湯和點心,抬起頭來,才發現身邊站了幾個宮女,宮女懷中都捧了個盒子。

“都是賞你的。”乾隆道。

和珅笑道:“裡頭都是些什麼?”

乾隆佯怒道:“如今倒是敢直接問朕賜了你什麼了。罷了,裡頭都是些布帛金銀。”

“可有些漂亮的宮花釵飾?”

“你還未成婚,府中連個女人也沒有,要這些作什麼?莫不是瞧上哪家姑娘了?”這會兒,乾隆倒是顯得八卦了起來。

和珅但笑不語。

乾隆瞧了他的模樣,也不來氣,便笑道:“罷了罷了。”他隨意點了個太監:“去皇後那裡取些漂亮式樣的宮花釵飾來。”

“是。”那太監笑了笑,忙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這一等便等了好一會兒,但和珅半點焦躁也無。

乾隆瞧了他的模樣,直搖頭道:“瞧著便是一副喜歡上誰家姑娘的模樣,若是真訂了親,還該與朕說一說,讓朕開心開心。”

和珅躬身道:“自是如此。”

和珅年紀小,乾隆年紀長了不知多少,見和珅這般姿態,倒還有些憐惜小輩的味道。

不久,那太監帶著幾個宮女回來了。

宮女懷中也抱著盒子呢,裡頭放的東西應當也不少。

“如何,可滿意了?”

“多謝皇上。”

乾隆笑了笑,點了幾個人,用馬車載上,送和珅回府去了。

這些落入旁人眼中,自然又是一番豔羨,隻道和珅一日比一日得皇上看重。

而那個兵部的筆帖式,聽聞之後,還滿心歡喜,覺得自己升任司務的事乃是板上釘釘了。

且說另一頭的榮國府裡,賈政聽了這些,也忍不住感歎。

幸虧沒將和珅得罪了。

這人頭腦聰慧,本事大,難以交好。

如此難得,同他成了知交好友,還一心為他著想,他又如何能不識好人心?若是失了和珅這個朋友,隻怕是要悔死的。

正想著呢,賈政便聽人說,老太太差人來請他去了。

賈政頓時半點心虛也無,反倒氣勢雄渾地去了,還想著,總該與老太太說一說,日後管教寶玉,旁人不得插手置噱,否則便墮了他掌權榮國府的威信。

賈政去時,寶玉也在賈母那處,一並在的還有王夫人。

王夫人不敢直麵衝撞賈政,便低下頭,裝作什麼事也不掛心。

左右都有老太太出頭。

她在賈政心中本就不比其他幾個姨娘合意,自然要小心才好。

“來了。”聽見腳步聲,賈母懶懶地掀了下眼皮。

賈政請了安。

又看向賈母懷中,寶玉正靠在那裡,臉上依舊腫得老高,還口齒不清地訴著苦呢。

隻是等見了賈政,寶玉打了個哆嗦,什麼話也不敢說了。

“瞧你將他嚇得!”賈母責怪道。

賈政卻並不似往日那樣,立刻作出告罪的姿態來。此時他反倒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並且還看著寶玉,斥責道:“你多大的年紀了?怎麼還賴在祖母懷中?成什麼樣子?”

寶玉嚇得一激靈,趕緊站起來了。

賈母看得更為心酸,當即按了按眼角,道:“你何苦這樣嚇他?那日你才打得他大病了一場,還未好呢,你就又將他叫去教訓。你,你怎麼就不知道,臉麵何等重要?怎麼將寶玉打成了這副樣子?”

賈政滿腦子都是和珅同他說的話,他冷硬地道:“你們都下去,我有話同老祖宗說。”

賈母也正是這樣想的,有些話母子之間能說,但當著下人們、媳婦兒子,那便不好說了。

待其餘人都退了個乾淨,賈政方才挑揀了些和珅的話,同樣與賈母說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縱容寶玉這樣下去。日後老祖宗照樣疼寵寶玉,但我身為寶玉的父親,卻須嚴厲對待,不能心軟。”

賈母並非蠢人,隻是之前被寶玉的模樣嚇得理智全無,這會兒理智回籠,自然隻歎了口氣:“你心中有數就好。”

賈政目的已達,便又陪著賈母說了會兒溫情的話,見賈母沒那樣悲傷了,這才離去。

寶玉、王夫人並不知道裡頭說了什麼,寶玉還等著老祖宗為他教訓父親。卻不想,賈母已與賈政達成了共識。

而王夫人等後頭從賈母這裡知曉,此事就這樣揭過了,當即心裡好一頓氣,但卻又不好與外人道也。

便隻好去了薛姨媽那處倒苦水。

周瑞家的四下尋不到王夫人,便也尋到了薛姨媽那處去。

待進了門,說了幾句話。

薛姨媽突地想起一樁事來。

她命香菱轉進內室,取了一個小匣子出來。

那小匣子一打開,卻見裡頭正躺著十來支色澤妍麗的紗花兒。

薛姨媽笑道:“這是宮裡頭的新鮮樣法,拿紗堆的花兒十二支……”

第二十章

“昨兒我想起來, 擺放著可惜了, 何不給他們姐妹們戴去。正說要送去, 卻偏偏忘了。你今兒來的巧,就帶了去罷。你家的三位姑娘,每人一對, 剩下的六枝, 送林姑娘兩枝, 那四隻給了鳳哥罷。”

鳳哥乃是王熙鳳幼時的小名。

王夫人這會兒心中還積著鬱氣,便道:“留給寶丫頭戴吧, 想著他們作什麼?”

“寶丫頭古怪著呢,不愛這些花兒粉兒的。”

說著便讓周瑞家的,取了匣子出門去了。

待周瑞家的走了, 薛姨媽又讓丫鬟們都退了出去, 隻有寶釵還在一旁坐著。

王夫人這才又開口道:“寶玉挨了一頓打,竟是就這麼白挨了。往日他還當作寶貝捧著。雖平日有苛責, 但都少。近來也不知是怎麼了,三天兩頭便要教訓寶玉一頓。這次下手更狠了。寶玉臉頰都腫了,痛得晚上都睡不著覺。”

薛姨媽不是個蠢的, 她知曉這種事, 自己也隻能勸幾句, 卻並不敢跟著王夫人去指責什麼。

若是鬨得不好,屆時與榮國府結仇的便是她了。

於是薛姨媽拍了拍王夫人的手背,道:“二老爺心裡該是有數的,打小寶玉便是他的心頭寶, 又怎麼舍得下重手呢?不過一時氣上了頭罷了。姨娘何必整日記掛心頭?反倒苦了自己。”

王夫人自是聽不進這些話,隻想著倒苦水罷了。

她搖搖頭,道:“兒女是債,如何能不記掛?”

她頓了下,又接著道:“你說也怪,就算老爺心頭怒極,要教訓寶玉,如何連老太太那裡也不為寶玉說話了?倒是將此事輕輕放下了。我這心裡頭,想到寶玉的痛,便也跟著痛了起來。”

薛姨媽更不敢接這話了。

難道說近來撞邪了?

這幾月裡,就她同寶釵進了榮國府。還有個林姑娘帶著奴仆進了府。

這……這要說是因著誰進了府的緣故,才致使二老爺如同中了邪似的?

薛姨媽可不想認這個罪。

更不敢開口推到林姑娘身上去。

林姑娘可是老太太的外孫女,她說了這話,改日要傳進老太太的耳朵裡去,這門親戚便也就做到頭了。

王夫人說著說著,倒也沒了趣味兒。

便話題一轉,同薛姨媽說起了寶釵的事。

“寶丫頭這樣的姑娘倒是少見得很,沉穩持重,生得模樣又好,身段也玲瓏,偏還不愛打扮。”

因寶玉身邊愛打扮的丫鬟太多了,常叫王夫人看得頭疼。

於是見了那些常作素淡端莊打扮的,便愛到了骨子裡去。

寶釵這樣的,正正合了她的心意,旁的誰也比不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誰人不愛聽誇讚?

薛姨媽聽完,抿唇笑了起來:“姨娘誇得倒不似我們家寶丫頭了。她哪裡有那樣好?說起來,府裡頭的姑娘們個個都是好的。且說林姑娘的氣度身段,也是他人不能比的。”

薛姨媽倒是喜歡黛玉。

那模樣生的,要薛姨媽說,便是整個榮國府,也沒一個能比得過的。

體態是弱了一些。但薛家娶高門姑娘,未必娶得了。

似黛玉這樣的,便正正好了。

“她也是個好的。”說到林姑娘,王夫人的神色要平淡許多,不及對寶釵的喜愛。

當然,榮國府裡頭,幾個姑娘,本也沒一個真得王夫人疼愛的。相比下,她待黛玉這個外頭來的,還要厚待些。

“明日我也去瞧一瞧寶玉……”

“嗯,便將寶丫頭帶著一並過來吧。”

兩人又細碎地說了些事,待到該用飯時,方才散了。

且說那周瑞家的,取了一匣子的宮花後,便往王夫人正房後頭去了。

如今迎、探、惜三春,都住在那正房後的抱廈內。

隻有黛玉、寶玉同賈母住得親近些。

先讓三春挑過了宮花後,周瑞家的便忙去王熙鳳院兒裡了。

王熙鳳的丫鬟平兒正巧從屋裡出來。

周瑞家的便打開匣子,讓平兒挑了四枝走。

最後剩了兩枝。

周瑞家的瞧也不瞧,便又拿著匣子往黛玉的住處去了。

此時碧紗櫥外,隱約站了個人。

周瑞家的瞧不真切,便加快步子走了上前,再一瞧那人的穿著打扮和身量,嚇了一跳:“寶二爺怎麼在此地?”

寶玉如今臉還腫得厲害,青青紫紫,瞧上去頗有些滑稽。但任誰瞧他的模樣,都是笑不出來的。

寶玉在榮國府中,素來愛打鬨。彆說姊妹們同他感情好,連一乾丫頭婆子們,也與他關係甚篤。

誰見了不是好一番疼惜可憐。

“我來見林妹妹。”寶玉道。

周瑞家的便帶著他一同往裡走:“那進去便是了,正巧我今日來給林姑娘送東西呢。”

“送什麼?”

“姨太太拿了一匣子宮花,叫我分給姑娘們。”

寶玉雙眼一亮:“好!好!改日我便也送些花兒給妹妹。”

那時,林妹妹該是不生他的氣了。

說話間,兩人進了碧紗櫥。

雪雁見了寶玉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周瑞家的見了模樣,便皺了下眉,直覺得林姑娘帶來的這個丫頭不太懂規矩。

她卻不知道,雪雁這會兒還想著趕走寶玉呢。但到底見周瑞家的跟著來了,雪雁什麼也沒說,就這麼將人帶了進去。

“姑娘,寶二爺來了。”雪雁拔高了聲音道。

屋內的黛玉聽了聲音,立刻便坐直了身子,又讓雪雁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