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1 / 1)

[紅樓]權臣之妻 故箏 4505 字 2個月前

拿回去後再練練手。

連家父子恭敬地送走了和珅。

待轉過身,連正興心底不由也起了一絲興趣。

那賈家的二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和珅回去後,又好生搗鼓了一陣方才休息。

晚間與和琳一同用飯,和琳忍不住皺了眉:“兄長,你莫不是去了什麼煙花之地吧?怎麼一身的脂粉氣!”

和珅抬起袖,那氣味兒更濃了。

和琳驚疑不定地看著和珅,看了半天,最後才看清和珅掌心托了個胖肚的白瓷容器。

“這是什麼?”

“口脂。”

“我就說兄長身上怎麼脂粉氣這樣濃。兄長去鋪子裡給林姑娘買脂粉了?”

“不是。”和珅將那物放在一邊,道:“這是我親手做的。”

和琳張了張嘴,“……兄長叫我開了眼界。”

和珅拍了下他的頭,又送到他鼻子前,問:“香嗎?”

和琳忙道:“我又不是女子,兄長給我瞧了,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倒是有理。”和珅抬手,叫了個丫鬟進來,又問那丫鬟:“香嗎?”

那丫鬟雙眼都亮了,忙點著頭。

待那丫鬟大著膽子想要伸手去取,和珅又收了手,轉身與和琳道:“那便明日就送到榮國府去。”

那丫鬟呆了呆,麵上笑意全消,忙又縮了回去。

和琳此時伸長了脖子,俯在和珅耳邊道:“兄長好狠心。”

和珅淡淡道:“總要讓她們滅了不該有的心思。於她們不好,於我也不好。”

近來府裡的丫鬟有些起了旁的心思,便有意無意往和珅麵前晃。這是又叫和珅身上的權勢富貴迷了眼,全然忘記了從前和珅是如何吩咐的。

吃過飯後,和珅便帶著那口脂進了書房處理事務。

這一晚,孫家出了個事兒。

那孫家與人借了一筆錢,事後加倍索要不成,便搶了那人的妹妹。那人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當即就一頭磕在牆上,本意是想嚇唬孫家,可誰知曉最後生生磕死了。

孫紹祖抱著那女孩兒,才剛睡下,便叫官差拿了個正著。

孫紹祖進了大牢。

孫家便求到了榮國府這頭來,這還沒做正經親戚,便要求上門了。

何況賈赦本就心虛,不願叫人曉得他揮霍,更借了錢的事。

此時見了孫家的人,便氣不打一處來,叫人將孫家人打了出去。

而手裡的銀子也成了燙手山芋。

賈赦哪裡還想再和那孫家做親家,莫說孫家他本就瞧不上,此時出了事,以後還不知曉掏不掏得出錢來。

誰都知曉,那一旦進了大牢,錢便會如流水一般花出去。

沒了錢,倒還不如那連家了,連家倒是拿得出錢的……改日隻要騙迎春,禮錢少,他收著了,那便成了。

這樣想著,賈赦便匆忙叫身邊的小廝,將之前孫紹祖送來的那筆銀子,又給人送回去了。

而後又派了人重新上了連家門。

賈赦也曉得,不能讓連家知道孫家的事,便叫那媒人編了幾句話,說:“咱們大老爺是不大滿意這門親事,但抵不住咱們家二姑娘喜歡呀。”

連正興聽過這話,便又想起那日和珅說的話。

連正興是個有野心的人。

從他那日如何接待和珅的,便可窺一二。

他有野心,且懂分寸,又並不做小人那般的虛偽姿態。

連家對連正興的期望向來很高,而連正興也足夠爭氣,在外行商,從不跌了連家的份兒。

他一心隻有將連家生意做大,於情愛一道,實在沒什麼想法。後頭父親做主,說是鬥膽去向榮國府提親,求娶那榮國府的二姑娘,連正興也應了。

後頭親事吹了,他也無大礙。

如今親事卻又落到了他的手裡,連正興便想到了和珅。

他並不大瞧得上榮國府。

外人都瞧榮國府何等富貴榮華,但榮國府上卻空有爵位,並沒有幾個當得了官兒的。

恐怕鼎盛不過三代。

可和珅便不一樣了……

連正興心念一動,道:“能得二姑娘垂青,該是我之大幸。”

那方見連正興鬆了口,便仔細與連正興說起了話。

待送媒人走時,此事便已當做定下了。

連正興能猜出,這門親事有變動,恐怕都是賈赦的心思有了變動。至於突然又回頭來找他,跟二姑娘垂青他與否,便更沒關係了。

但連正興沒有將這些說給父母聽。

連父連母自然是歡喜的,當他要娶侯門之女,那姑娘又恰巧喜歡連正興,豈不是再好不過?

這下雙方都大喜了。

邢夫人喚迎春前去的時候,迎春還在與黛玉幾個說著話。

聽是邢夫人喚她,迎春便有些局促,她站起身來,低眉順目,瞧著有些可憐巴巴。

這時雪雁來了,與黛玉道:“姑娘,前邊兒送東西來了。”

黛玉驚訝:“送院兒裡去了?”

“不曾。”雪雁露出手上捧著的匣子:“喏,就這個。”

那匣子小得很,實在不大符合往日和珅送東西來的風格。

黛玉好奇地打開了匣子。

一時間連迎春也好奇得不走動了。

卻見那匣子裡放了個小瓷器,胖肚,矮得很,頭上一個木契子塞著。下頭還壓著一封信。

黛玉對那小瓷器沒什麼興趣,隻先伸手拿了信。

拆開一瞧,黛玉便立即抬頭衝迎春笑了笑:“好了。”

“好了?”迎春一愣。

“嗯,那事已經好了。大舅母要與二姐姐說的,也該是好消息了。”

迎春卻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這樣……好了?

仿佛不過一覺睡醒罷了。

黛玉也不再看她。

黛玉將信收好,便拿起了那瓷器,將上頭的木契子打開了。

一股香氣霎地鑽了出來。

“桂花香。”迎春不自覺地眯起了眼。

“是口脂。”寶釵也跟著出聲。

那口脂色澤妍麗,卻又並不過分妖豔,上頭淺淺覆了一層光華,透著晶瑩。

黛玉當即便愛不釋手了。

她用指尖沾了些,輕輕在唇上一點。

“好看的呢!”雪雁雙眼亮了,忙道。

寶釵也笑道:“好一張芙蓉麵。”

黛玉將那容器握在掌心,突然想起來一事。

上次他送她生辰賀禮時,也送得有些“寒酸”,便隻有一個走馬燈。

這次送禮來,又隻有一個口脂。

這樣作風,莫不是……莫不是這次的口脂,也是他親手做的?

可這樣想想,又覺得實在匪夷所思了。

堂堂侍郎,做個走馬燈已是令人驚詫至極的事,做口脂?

怕是想也不要想的。

此時寶釵盯著那口脂瞧了瞧,道:“這個匠人手藝似乎有些生疏,那口脂都溢出邊緣來了。”

黛玉心中一跳。

送給她的東西向來都是極為珍貴的,少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黛玉又捏著那容器轉了轉,抿了下唇:“難不成是他做的?”

三春一呆,圍上來,驚奇道:“和侍郎親手做的麼?”

黛玉有些羞意,她低聲道:“上回那走馬燈也是他親手做的。”

三春聽罷,更是一呆,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寶玉也曾搗弄過這些玩意兒。

但他順手便給了這個丫鬟,轉身又給那個丫鬟抹上。

更不要說他是個什麼人?

那和侍郎又是個什麼人?

兩種行徑,雖有相似之處。但卻生生叫和侍郎比下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五十八章

從黛玉這裡得了準信兒, 迎春便也就放下心去見了邢夫人。

也正如黛玉說的那樣, 邢夫人絕口不提那孫家的事, 隻說過兩日便要同連家商議她的親事了。

但迎春自己卻有些忍不住了。

“那……那孫家……”

“莫要再提那孫家了,原是個這等貨色。如今他們家都叫人拿進大牢裡去了,我們榮國府如何能同他們扯上關係?”

“那連家, 連家沒說什麼嗎?”

“什麼也沒說, 想來也是知道咱們榮國府的厲害。”

迎春沉默了一會兒, 陡然%e8%83%b8中浮動起了濃濃的喜悅。

她從來不去反抗任何事,因為知曉反抗沒有用, 又何必再添麻煩呢?

但如今才嘗到,原來反抗過後的滋味兒,竟是這樣美妙。

不必委屈自己。

不必拚了命地說服自己。

更不必強笑著去安慰旁人, 說這樣也很好。

迎春一顆心幾乎都快飛了起來。

真好。

林妹妹有待她那樣好的未婚夫, 真好。

待與邢夫人說過話後,迎春那蒼白的麵孔上已經有了幾絲紅潤。

她的心底甚至隱隱開始期待起未來了。

僅這麼一樁親事, 不僅叫迎春整日換了副麵貌,瞧著輕鬆喜悅多了。

連賈赦也規矩多了。

他擔心被查到與那孫紹祖有所牽連,賈赦自然不懼官差, 但他卻丟不起這個臉, 若是讓老太太、賈政知曉, 他還要不要麵子了?

於是賈赦便收斂了,整日賴在幾個小妾房中,不去賭錢,也不去喝酒了。

人瞧著也清醒了些, 去向賈母請安時,還難得得了賈母一句好話。

因著迎春病好了,惜春也從那幾日懨懨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探春便做主,將府裡幾個姑娘都聚到了一處。

“前幾日二太太與我說,過個幾年,也都是要嫁人的了,便讓我好好學學針線功夫。”

探春說著便讓丫鬟侍書取了繡布來。

幾個姑娘都不是擅針線的,指著繡布說了會兒話,便將話題拐向了另一個方向。

探春好奇,便問迎春:“那事如何了?”

迎春笑道:“母親已經在與連家商議了……”

“如今瞧來,二姐姐不久怕是便要出嫁了。”

“還早呢。”迎春羞紅了臉,道:“隻怕……隻怕寶玉更快些,我昨日聽母親說,鳳姐兒在幫著備寶玉的聘禮呢。”

探春也點頭:“我聽鳳姐兒說也就這兩日的事了,你們道是為了什麼?”

“什麼?”黛玉疑惑地問。

“兩方換了八字,便送去高僧那裡合了。那高僧沒說合不合,卻是先說了句,婚期越早越好,再不成親,隻怕要出變故,還說……”探春顯然並不大相信這話,便撇了撇嘴,“還說恐怕害了寶玉的性命。”

近來寶玉的確身子骨虛弱了些,他又才從魔怔中回過神來,王夫人更將他看得小心,此時聽了這話,縱使心下也有三分懷疑。

但到底還是護子心切。

她可就這麼一個寶玉了,恨不能將一切好的都捧給他。

王夫人讓人將這些話報給了老太太聽。

賈母多個心眼兒,讓人去瞧了那高僧可有作假,待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