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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都能聽見。

唐西周退回來,添了一句:“我有印象,小丫頭估計都忘了。”

嚴清明道:“四五歲的孩子,不記事,當時真是嚇壞了,我爸差點都要報警了,你想想,一群警察丟了孩子,第一個念頭也是報警找孩子……”

秦元也說:“嗬,我爸都放話了,哪個不長眼的敢在警察眼皮底下偷孩子,結果是她自己鬆開手跑的。當然了,他們又不能批評北北,那麼小懂什麼?最後都在批評江叔叔,心大。”

“這麼一想,丫頭工作後,好像突然把年齡差距縮小了。”唐西周感慨,用手在大腿處比劃了一下,對嚴清明說道,“以前她就那麼點兒,咱們那時候都要上高中了吧?堯兒跟四兒那年也要小升初了,就她一個小豆丁,沒想到啊,現在感覺跟同齡人也差不多了。”

“……不敢想。”嚴清明說,“再過幾年就奔四了,我一直感覺自己才二十出頭。”

江北北笑了起來:“原來大哥你也這樣啊!我總覺得我才二十……”

隔老遠的宋朗揮了揮手:“兄弟們,聊什麼呢?往這兒走走!身份證拿出來,免票了啊!”

唐西周伸手推了把發呆的秦元:“走了,迷糊什麼,還沒睡醒?”

秦元噓了一聲,說道:“我好像看見我前女友了。”

“好家夥……你前女友那麼多,哪一個?”唐西周伸著腦袋順著他的目光找人。

“……上一個,法院那個。”

楚堯哦了一聲,說道:“我說怎麼那麼眼熟。”

秦元:“嗯?”

“那個穿白衣服的。”楚堯指了指剛剛江北北拉錯手的那個女孩兒。

“呃……這不對啊!”秦元驚愕道,“你怎麼比我還清楚我前任在哪?”

“少挑撥離間。”楚堯不想搭理他這種幼稚鬼,推著江北北往前走,“你去年帶她到四兒店裡喝奶茶,我見過。”

江北北嗷嗷叫著:“三哥,三哥我剛剛摸過她的手!有緣的!”

秦元無奈扶額。

唐西周揶揄他:“要不你去跟你前女友續前緣,我們繼續走我們的?”

秦元:“饒了我吧,我倆是好聚好散,硬要續前緣,那我下次庭審就死定了。”

“喲,這姑娘這麼年輕,當法官了?”

“……那是她爸爸。”秦元苦著臉,“生活不易,請二哥嘴下留情。”

唐西周忽然想起半年前秦元醉酒,跟哥幾個哭訴情場失意:“啊!這姑娘就是那個,把你當備胎的那個?”

“……對,我被三了。”秦元點頭,“不提不提,趕緊走,最好彆碰上。”

上午,江北北終於燒上了香,虔誠拜了拜各殿神佛。

“大哥救死扶傷,救了無數人命,二哥為人正直,拯救了無數家庭,懲治了無數罪犯,他們都是好人,也都是大善之人,恪守底線,認真生活……願二人今年都能平安無事,無論是工作還是感情,都要順順利利……”

江北北心中念叨完,抬起頭來看著神像,又想:“各位哥哥們都要順利,我也要順利。平安開心過日子就好,彆無所求。”

其實,也沒有多大野心,也不想貪求太多,她想要的,就是她的親人,她喜歡的人,她愛的人,她關懷掛念的人,都好好的,無病無災,平安快樂。

她這邊還沒抬頭,隻感覺身邊撲通一聲,宋朗舉著香,閉著眼睛說出了聲:“求財,求愛情,求健康,謝謝這個叫啥來著……反正謝謝各位神仙佛祖,我不懂這個,但我心可誠了,知道你們都是神,心%e8%83%b8寬廣,眾生平等,不計較邊邊角角的,我這些能聽到就好,不能聽到也沒事,事在人為,至於結果,順其自然,我都能看開,也能接受,阿彌陀佛,也祝你們香火今年依然旺!”

要不是江北北及時憋著笑,估計要被宋朗逗樂。

轉念一想,四哥才是心思澄淨之人啊!哪像她,藏著掖著,患得患失,許個願燒個香,也都猶猶豫豫,思前想後的。

楚堯上香時,神情和往常沒什麼不同,江北北很想知道,他在香爐前停頓的五秒鐘,都許了什麼願,想了什麼事。

她想問出口,但望著楚堯的背影,又不想打擾現在的他。

喜歡一個人時,他是靜是動,都是她眼裡的風景。

江北北在旁邊等著他,忽然見秦元的前女友跟她的女伴挽著胳膊而來。

女伴聲音不小,說道:“真看見了嗎?”

“你小聲點,他就在裡麵拜佛,戴灰色圍巾那個,我確定是他,我現在不太想跟他遇上,我們先去彆處避一下……”

“你等我,我過去轉一圈看看他什麼樣子。”女伴的語氣讓江北北十分不舒服,帶著些嘲弄道,“聽你家那位說,他長著一副小三臉,我得去看看男小三兒長什麼樣,到底幾斤幾兩,還敢跟鵬哥搶……”

江北北聽得一清二楚,愣了一愣,不等那位前女友有何表示,她先炸了。

“大年初一來寺廟拜佛還不把嘴放乾淨了!”

對內,江北北叫江慫慫,對外……江北北有個諢號,叫惹不起。

現在,眼前就有個外人,自己撞了上來。

媽的,敢說我三哥!

雖然江北北沒見過三哥的這個前女友,但她聽說過這事。

明明是我三哥被你綠了,混蛋!

江北北擼起袖子,扳住那個女伴的肩膀:“你過來!今天人在場,我給你上一課,從頭教教你,做人該怎麼說話!”

第34章 大家的情債

大年初一,能不吵架就不吵架。

神佛麵前, 能不爭執就不爭執。

基於這兩條原則, 江北北忍住臭罵那女伴一頓的衝動, 拉著她找秦元對峙。

秦元喜歡撩人不假, 但也不是胡撩亂來, 三哥不色, 也不是花心, 更不會沒底線,他不會做有悖原則的事, 根本不可能去撬牆角。

雖然三哥表麵上看起來輕浮, 但心思很單純, 每次說起來那些前女友, 都是一句:這都是我自己看上的, 自己看上的,比彆人介紹的相親靠譜多了, 畢竟感情都要靠自己經營,我每一個是要奔結婚去的, 可能都是緣分未到, 不過最後都好聚好散,也算不錯。

此時, 江北北忽然發現, 她了解秦元, 起碼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就跟他向自己表白一樣, 雖然突然,看起來像是一時興起,但那一刻,他一定是真心的。

若不是出於真心,像三哥那種又傲又彆扭眼光還挑剔的人,怎會有勇氣開口說?

是的,像秦元這種在鮮花掌聲中成長起來的世俗生活中的佼佼者,怎麼可能肯為了誰去當小三?!

不會的,他自己都不會允許!

媽的,我三哥明明白白談個戀愛被綠,綠完還被扣個小三帽子,真是憋屈!江北北心裡不停地罵,敢說我三哥是小三,還要去點評他的長相,你配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秦元剛拜完佛,正要去供香,一轉身,見江北北腦門上冒著黑氣,陰著臉,拉著一個陌生姑娘衝過來:“三哥,你跟她說!她罵你是插足彆人感情的第三者!你來跟她說!”

秦元表情茫然,看見外麵一臉驚慌手足無措站著的前女友才大概知道了事情經過,他訕笑著,推著江北北出去,壓低聲音說:“乾什麼呢,鬆手鬆手,大過年的,咱不起衝突啊,高高興興過年……”

江北北抬眼,見秦元臉色難堪,幾乎是低聲下氣求她:“咱們快點走……”

秦元這個態度,讓江北北心裡打了個突,莫非剛剛自己想錯了,其實真的是三哥當了人家的小三,死纏爛打最後被人家拒絕了?若真是如此……江北北像泄了氣的球,瞬間慫了。

見他倆這個反應,那女伴飄了:“什麼東西!一家神經病。”

聲音不大,但就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女伴說完,一臉理直氣壯走到前女友旁邊,陰陽怪氣道:“有病,破壞人家的感情還有臉嚷嚷,一家子不知好歹,傻……”

她後麵的話江北北沒聽見,因為秦元變了臉色,一聲站住,把在場的都喊愣了。

他把江北北推給楚堯,走過去,前女友背過身去不看他,秦元說:“彆躲了,知道是你。”

“背信棄義騙情騙愛就算了,潑臟水讓人背鍋就過分了。”秦元緩了緩臉色說道,“我這人注重名聲,不僅自己的,彆人的也是。我從沒說過你什麼,希望你也自重,假話終究經不起推敲,我一向主張好聚好散,大過年的我也不為難你,這裡又是燒香拜佛的清淨地方,今天就算了,咱都不再提。隻是有一點,你朋友說的話讓我很不舒服,還冒犯了我家人……北北,來。”

江北北多通透,隻言片語就知道秦元這是不想把事說開讓前女友難堪,看女伴的眼神都變了。

江北北走過去,秦元按著她肩膀,把她推到那女伴前麵:“我妹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能讓她發火,一定是你說了什麼不太好聽的,至於內容,我不想再問,但後麵的幾句我聽清了,你向她道歉也是應該的,道歉。”

江北北回頭,看見秦元表情平靜,莫名有些心疼:“……三哥。”

“快點,道完歉這事就結束了,大過年的,和和氣氣的,大家都過個好年。”

女伴進退兩難,不想這麼快就認慫道歉,求助前女友,卻發現她沒任何表示。

遠遠站在旁邊像看熱鬨一樣的唐西周開口道:“那個小姑娘,大年初一頭一天,又是在神佛麵前,汙蔑人家第三者可不是什麼好聽話,什麼事都不了解,還罵人全家,這就說不過去了,你看你那個朋友見到當事人也不吱聲,估計這事是你朋友理虧,你呢,道個歉,都過年呢,人家也就不跟你較勁了,不然把不該說的抖出來,我看你跟你朋友這年也過不好了……”

聽起來跟勸架的一樣,但唐西周這麼一說,女伴再看她朋友的臉色跟反應,立刻沒了底氣。

前女友依然背著身,低著頭,叫了女伴名字,小聲說:“我們走。”

或許是知道了這事有隱情,且不利於己方,女伴神色尷尬的硬是翻了個白眼,拉著前女友走,嘟囔著:“玻璃心雞毛蒜皮點事……”。

江北北急了,立刻爆了粗口:“道歉!你特麼大過年的給我跟我哥添堵,我哥念在情義上沒把話說那麼難聽,你心裡沒點數?道歉便宜你了,給我態度放端正點!”

“我說你什麼了?”女伴也是個急脾氣,一聽她口氣不善,立刻甩了前女友手,重音咬在‘你’字上“我有說過你什麼?我罵到你頭上了嗎?你管這麼寬怎麼不去當總統!罵你了嗎?”

“算了……彆說了。”前女友拉住女伴,低聲道歉,“不好意思……對不起……”

“……對不起。”

她說了兩次,拉著女伴走了。

女伴還在氣頭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