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1 / 1)

前輩,卻是開藥行,聚攏無數財富,更是大手筆打造這所謂的十裡樓台,弄得不似江湖人,反倒像是個追求享受的商賈。

就在刀小飛擔憂,在這位眼中,自己所備之禮是否顯得薄了時,正主到來了。

“闕午門?”遊鴻%e5%90%9f看了看客廳門口停著的那些箱子,說:“看來秦時月沒有治好你家門主。”

刀小飛自己還沒有開口,人家就已經把事情都猜的透透的,便也不繞彎子,直接說:“的確是林前輩所料,所以還請前輩不吝出手,救治我師。”

“想來你一路看過來,也明白我不缺金銀。”遊鴻%e5%90%9f道。

刀小飛說:“是,不過門外之禮隻是表達了一份謝意,還望前輩收下。”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缺金銀,所以需要有其他的條件交換。”遊鴻%e5%90%9f微微一笑:“否則,我這個閻羅書生的招牌豈不是廉價的很。”

刀小飛沉默了一會兒,鄭重的說:“前輩有何吩咐,儘管開口便是,闕午門必定儘心儘力。”

“噯,也不用將我想的那麼刻薄,隻是一件小事而已。”遊鴻%e5%90%9f道:“十裡樓台崛起時間太過短暫,根基淺薄,聽聞闕午門分壇眾多,門下弟子遍布大江南北,我,隻是想與闕午門多多合作而已。”

刀小飛聞言,立即說:“在下雖是門主之徒,卻並非門中管理者,這件事還需要前輩與師傅詳細交談,怕是要勞煩前輩親自走一趟闕午門總壇了。”

遊鴻%e5%90%9f道:“這是自然。”

遊鴻%e5%90%9f原本就未打算放著孟雪玨不管,畢竟總要做件大事向江湖宣揚他回來了麼,雖然殺上幾個不長眼的人效果也是一樣的,但是遊鴻%e5%90%9f覺得治好處於江湖旋渦中心,牽一發而動全身,都快要死了的孟雪玨更有趣。

說不定能遇到更多更有趣的事情。

唔,他待在十裡樓台賺錢養家待煩了。

刀小飛則是喜出望外,想要立即就把人帶回闕午門總壇,遊鴻%e5%90%9f卻說要稍等。

畢竟不知道在江湖裡浪多久,他總得交代一下工作,準備下出門行禮,挑選跟隨的護衛之類的。

當然,還要把兒子打包帶上。

第二天,闕午門之人一臉無語的看著隊伍裡的豪華大馬車,以及進出馬車的兩位美麗侍女,不由得拉過旁邊的護衛:“你家主人出門都這架勢?”某些勢力主也沒這排場吧。

護衛一臉少見多怪:“當然。”

第151章 三更燈火(七)

闕午門之人對如此排場不理解也是有原因的, 江湖人千不好萬不好,總歸還是有那麼一點好的。

那就是沒錢。

當然, 這沒錢不是指窮, 而是江湖各大門派儘管各有各的進項,可是他們的精力多半不在賺錢做生意這方麵, 便是產業錢財富裕一點的門派,要養眾多弟子門人, 這錢財就有些不經花了, 更何況武人習武也非常花錢,這綜上所述,有錢的江湖人並不多,有錢講究排場、並且能講究排場的江湖勢力更少。

所以像遊鴻%e5%90%9f這種享受奢華的風氣的確少見, 也難免引得身為純粹江湖人的闕午門門人目瞪口呆, 十分不習慣。

一行人大概走了五六天, 才到闕午門總壇。

卻恰逢闕午門的宿敵**幫之人前來鬨事。

三門六幫九宮十二派,彼此之間有些仇怨實在是太尋常了, 不過稱為生死之敵, 兩派之間完全是老死不相往來並且見麵就喊打喊殺的,倒也不多, 闕午門和**幫恰是其中之一對。

說來也是孽/緣,闕午門和**幫其實是非常類似的兩個門派, 均是家族傳承, 均是門主或者幫主獨/裁, 財政收入來源也均是雜七雜八種類多樣, 甚至,兩者就連創建的時間都差不多,至今已有八/九十年的曆史。

而兩家成為生死之敵的原因也非常矯揉不做作,闕午門和**幫創建人,也就是孟雪玨的爺爺和**幫幫主陶憂的爺爺有仇,據說曾經兩人早年尚未創建闕午門和**幫之時還是好友,後來為了搶奪一個女人反目成仇,結果心中女神並沒有選擇這兩個身無恒產、空有江湖薄名的年輕人,而是嫁給了當時就已經是百年大派如今依舊是九宮之一的華陽宮宮主。

然後這兩位至此才發現,原來彼此非是情敵,但是身有傲骨的兩人也從來不曾重修舊好,反而都覺得,男子無權不可成家,便奮然努力向上,各自成立闕午門和**幫。

原本以為兩人不是情敵,縱然不會相視一笑泯恩仇,也能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闕午門和**幫的發展路線以及運營類型太相似了,早年尚且不成熟之時,為了爭奪地盤、門人、弟子、名望等等,摩攃時有發生,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這麼磕磕碰碰,更何況是原本就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個勢力。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兩派關係也不會差勁到如此地步,後來卻又發生了孟雪玨的姑姑年少之時不懂事,被陶憂的三叔拐騙到手,本來兩家家長為了子女幸福,同時也覺得相鬥這麼多年純屬無用功,便乾脆定下聯姻政策。誰知,小姑娘嫁到**幫不足半年,陶憂三叔的風流成性便露了出來,一封遺書寄回家,小姑娘非常乾脆的投了河。

闕午門忍不下此事,當機立斷趁著**幫還未反應過來,便將在外風流的陶家三子抓起來沉了塘。

至此,闕午門和**幫結下生死大仇,再加上後來幾十年,門人弟子相鬥之時也彼此沾上不少人命,這仇怨就徹底沒了了結的一天。

五年前闕午門被人接連挑了六處分壇,孟雪玨親自率人處理此事,結果卻是遭人暗算,不僅明麵上有高手對陣,暗地裡還有殺手圍攻,孟雪玨為了護著屬下撤離,獨自斷後,不僅中了帶毒的暗器,更是被殺手猛擊一掌。若非自身功力深厚,也許闕午門門主怕是要換人做了。

雖然最後將敵人擊退,可是孟雪玨的毒傷和內傷卻起了變化,不等他尋來大夫治療,這兩種傷便糾纏在了一起,演變成了一種非常棘手的特殊傷勢。

孟雪玨對外隱瞞了傷勢,自此便一直在待在闕午門總壇,而五年過去了,一直未曾找到能醫治傷勢的大夫,最近這種特殊傷勢已經習慣了內力壓製,他漸漸有了不支之兆。但是天無絕人之路,絕跡江湖八年的閻王書生,再現江湖。

刀小飛一見到**幫幫主陶憂,眼睛就紅了。

刀小飛的父親是闕午門一個分壇的壇主,在某次衝突之中,被陶憂殺了,殺父仇人就在眼前,他怎麼可能不眼紅。不過他終究是孟雪玨看中的弟子,明白現在並非是和**幫正麵交鋒的時候。

陶憂其實早就得到孟雪玨受傷的消息,不過他並不著急,自他和孟雪玨相繼接手**幫和闕午門,**幫便被隱隱壓了一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孟雪玨的習武天資要比他好,他打不過這個陰險狡詐的小白臉。所以一個不知真假的受傷消息並不值得他這個**幫幫主冒險。

但是,這幾年孟雪玨常年不出門,陶憂便確定了,孟雪玨受傷之事是真的,而探子回報孟雪玨傷勢已經漸漸壓製不住了,陶憂也立即相信了。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所以他親自帶著**幫總壇的主要戰力,來了。

這叫賤人自有天收,陶憂慢悠悠的想。

而他們都打到闕午門臉上來了,出來對恃的人卻隻是門中的長老領頭,這讓陶憂更加確信了探子的消息。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之際,刀小飛帶人回來了。

陶憂見刀小飛忍氣吞聲的樣子,不由得一笑:“我說怎麼沒見到小飛你,原來是出門辦事了。”

“你來做什麼。”刀小飛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問。

“沒規矩。”陶憂說:“ 看來我要替你師傅教訓教訓你,讓你明白什麼是長輩。”

陶憂話音未落,手中紙扇便揮了過來,直奔刀小飛頭頂。◎思◎兔◎網◎

刀小飛看似能乾,但實際上還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年,自然不是陶憂這種江湖成名已久之人的對手,可是師從孟雪玨的刀小飛也不是白拜了那麼多年的師傅,長劍出竅,橫檔頭頂,而腳尖卻向後輕點,借助退勢卸去陶憂那一招帶來的巨力。

“小飛年紀尚小,你也好意思親自動手。陶憂,這幾年,你怕是越活越回去了。”孟雪玨從自動分開的人群之中走出來,他的相貌隨了母親,俊秀有餘,剛猛不足,又喜一身白衣,並沒有什麼一門之主的架子。

陶憂有些猶疑的觀察了他一會兒,口中卻不曾示弱:“客人來了許久,你這個主人卻不現身,看來這不講禮數的舉動實乃一脈相承。”

孟雪玨卻冷笑一聲:“對待客人自然是要有禮數,可對待咬上門來的惡狗,何必客氣。”

陶憂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自然怒火大熾,一個眼神,便有屬下立即指著孟雪玨鼻子罵:“孟雪玨你這個偽君子,害死我的兄弟,今日我便替我兄弟報仇。”然後此人便揮刀直奔孟雪玨而去。

闕午門長老想替孟雪玨接下此人攻擊,卻被孟雪玨攔住了。

孟雪玨知道,這陶憂定是得到他傷勢壓不住的消息才下定決心打上門,雙方真打起來,自是毫無防備的闕午門吃虧,那麼不如他出手擊退這位刀客,讓陶憂心中有疑,自動退去是最佳方案。

即使這會加重他的傷勢,但是小飛既然已經帶林燈回來,自己終究還有一線生機。

刀亂無章隻求傷敵,劍光斬風縹緲從容。

孟雪玨最終按耐住自己想要一劍梟首的衝動,隻是刺傷了對手。

利劍回鞘,他方淡然道:“送客!”

陶憂輸人不輸陣,說:“我們雙方的仇怨總歸要做個了結,孟門主,我在**幫總舵等待你的大駕光臨。走!”

孟雪玨終究是最了解陶憂的人,將陶憂後續的一係列反應都猜的很準。

**幫離開之後,遊鴻%e5%90%9f才下了馬車,而孟雪玨人已經滿身大汗,口沁鮮血了。

遊鴻%e5%90%9f見闕午門之人亂做一團,刀小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歎了口氣,開口說:“孟門主,先回房吧。在下替你把脈。”

孟雪玨斷斷續續的說:“有勞林神醫了。”

等孟雪玨回到闕午門主樓躺在床上,遊鴻%e5%90%9f開始替他把脈,但見孟雪玨痛苦難當,便喚來侍女拿出藥箱,從中取出一味藥丸,道:“此藥養氣蘊生,具有鎮痛之效,你先服用一丸吧。放心,我既然出手了,自然不會做無把握之事。”

聽到此言,一直強硬撐著不肯昏睡過去的孟雪玨終於放鬆了心神,服下藥丸安睡過去。

刀小飛一直在旁邊,見狀便問:“前輩,師傅的傷勢怎樣了?”

遊鴻%e5%90%9f見孟雪玨安靜下來,才又開始替他把脈,刀小飛見狀,非常有眼色的閉上嘴,安安靜靜的繼續等待。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遊鴻%e5%90%9f診完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