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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麵。

她一見那昏迷的少年,心中就咯噔了一聲,暗罵楚憐安行事不謹慎,遲早死在男人肚皮上。同時心中飛快盤算,怎麼才能讓楚憐安從這件事情脫身。

她將這個少年定義為了女扮男裝,混進浮生堂想輕薄她們浮生堂的可憐弱女子,並且想出手將這種%e6%b7%ab賊擊斃。

卻不料, 女客的護衛之中, 有一位迅速出手阻攔:“楊掌門想要殺人滅口,毀滅證據,未免太心急了些。”

那女客說:“遊侍衛, 幫我把那小賊弄醒,我倒要看看過往拜了那麼多菩薩,拜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楊穀雪卻是心中詫異,覺得這女客身份定然不簡單,一個小小的護衛就已經如此厲害,能擋下自己一招必殺的人,身手不差。

如此,就更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否則,浮生堂就完了,這並不是她想看到的。

左右思量許久,楊穀雪覺得楚憐安還是要儘量保住,因為楚憐安知曉自己練功的事情,以她這個師妹無情的冷酷性子,走投無路之下,不知道會鬨出什麼亂子。

“夫人,這件事是我們浮生堂管理不力,十分抱歉,這麼長時間您也累了,不如一邊用一餐素齋一邊談可好,我們一定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楊穀雪輕聲細語的與那女客交談,姿態放的很低,若是一般人,說不定就被說動,暫且緩和態度了。

可這位女客可不是來聽浮生堂解釋的:“素齋免了,我與你浮生堂本來是挺有話題可以談一談,如今就算了,我還不想死。”

“夫人何必拒人千裡之外,被人輕薄了的名聲可不好聽,我也是為夫人的名聲考慮。”楊穀雪見服軟沒用,就開始尋找各方麵的破綻,打算以名聲壓人了。如今的女子的確看重名節,發生這種事情,換個膽小的,說不定就害怕妥協,然後將一切都吞到肚子裡去了。

女客冷笑一聲,她可不怕:“我可不是那些無知的少女,被人一嚇,遇到什麼事情都往肚子裡咽,這件事不查清楚了,才是對我名聲的妨礙,今天如果按下去了,說不定明天這潑臟水就倒在我頭上了。我一張嘴,可說不過你們這麼多念經的尼姑!”

軟硬都不行,楊穀雪耐心漸漸耗儘,卻隻能陪著笑臉,多找緣由,希望將這件事糊弄過去,偏偏這時候,外出辦事不在的大長老楚憐安回來了。

一時之間,無論是女客護衛,還是浮生堂的其他弟子,均將目光放到了她身上,而楚憐安也一下子就看到了最近心愛的‘侍女’正暈倒在地上。

“掌門師姐,這是怎麼一回事?連翹怎麼了?”楚憐安心下一沉,口中卻十足疑惑的問。

楊穀雪怒火重重的對旁邊弟子說:“你們給大長老複述一遍事情經過。”

得知了事情經過,雖然是心頭肉,可是旁人自然是比不過自己,楚憐安麵對事情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裝無辜,表示自己也是被騙的,更是把自己也放到了受害者的位置,表示自己清白一世的名聲被毀,一定不能就這麼放過這個小賊。

但是無憂無患做了這麼多年長老,楚憐安早年的那些察言觀色、隨機應變的演戲本領已經丟的差不多了。

眾人看著她那因縱欲而鬆弛的皮膚,臉上皺起的紋路,都有點同情地上那個昏迷了的少年。

沒法說話的人就是沒人權。

實際上,此刻無論是浮生堂的弟子,還是鬨事的女客,從楚憐安的表情和語氣中,已經肯定這個女扮男裝的少年她是知情的,而放一個這樣的貼身侍女在身邊,功用不言而喻。特彆是身為貴族的女客,她比浮生堂的弟子更加了解在空虛寂寞的折磨下,女人能做下何等極端的事情。

皇族那些不體麵的公主,有身份地位卻失了丈夫的寡婦,還有各色沉迷肉/欲的女人,都會做這種事情,女客見過太多也就不稀奇了。

可是,浮生堂是佛門修行之地!

本來浮生堂不限弟子婚嫁,就是為了發揮弟子身為女子的優勢,通過聯姻籠絡各方勢力,這一點已經很被江湖詬病了,如今又出了這種私養麵首的事情,整個浮生堂的風氣,已經敗壞的令人發指了。

這哪裡是個聽經的清淨地,不過是個表麵光鮮、藏汙納垢的肮臟坑罷了。

其實浮生堂內的弟子,有部分人對於這件事是有所察覺的,但是她們畏懼權勢,也不想師門毀於一旦,所以對於一些有疑問的地方會下意識的忽略掉,保持沉默,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也容不得她們逃避,其中一位在浮生堂內部有不少擁戴者,對外一直以清心寡欲、遁入空門、宅心仁厚姿態著稱的內門弟子不敢置信的喊道:“大長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實錘的證據,楚憐安怎麼可能愚蠢的承認,麵對弟子的大聲質問,她皺起眉頭,很有派頭的厲聲喝道:“徐婉苑,你這是什麼態度!”

就在那女客旁觀冷笑看著浮生堂之人撕逼內訌時,地上那個少年卻在遊護衛的搖晃中悠悠轉醒了。隻見他睜開眼,看見這麼多人都在,並且都目光緊緊盯著他,臉色瞬間就白上加白,沒了任何血色,人也哆嗦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此刻遊護衛卻緊緊護在這少年身邊,並不讓其他人有出其不意毀滅這個人證的機會。

為了保命,那少年都不用人多問,就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

他本是被父母賣入肮臟地的普通小倌兒,不過因為年紀尚未長成,一直未曾接客,後來有一位女客花了大價錢將他買走,然後送給了浮生堂大長老,他不通武藝,也覺得伺候一個老女人總比伺候一堆男男女女來得好,就女扮男裝一直跟著楚憐安,已有半個多月了。平日裡還能替大長老接待客人,平白得些賞賜,日子倒比在樓子裡來的有盼頭。

麵對這種說辭,楚憐安自然不會承認,她一口咬定這不過是其他人陷害她的詭計罷了。

楊穀雪攔都沒攔得住楚憐安的狡辯,隻覺得以前就知道這個師妹愚蠢,如今發現,那不是愚蠢,而是根本沒有腦子!

如今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狡辯就能安全脫身,雖然不知道是誰買了這個小倌,但是既然是買的,就一定能查到蛛絲馬跡,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抵賴不掉。

賴不掉的事情,不如一開始就承認下來,然後裝作對這個少年一往情深,自請責罰,就為了能和這個少年在一起,最後再淒淒慘慘的請求女客原諒,將這件事拚命往輕裡形容。如此操作,還能賺錢同情分,雖然保不住長老之位,卻能保住性命,保住浮生堂的大半名聲。而有自己這個師姐做掌門,還怕沒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嗎。

可是楚憐安並不是楊穀雪,她慌了。

事情再壞再爛,楊穀雪也不能放任事情再發展下去,她還不想失去浮生堂這個自己爭奪了半輩子才拿在手中的勢力。

“浮生堂弟子聽令,大長老楚憐安違反門規,眷戀男色,犯下大錯,現,革去其大長老之位,關入長風峽穀十年,以儆效尤!”楊穀雪快刀斬亂麻,迅速處理這件事。

本來隻是革去大長老之位的處罰讓其他弟子多少有些不滿,但是隨後關入長風峽穀的懲罰讓其他人都閉嘴了。

長風峽穀常年聚風,風無定向,道道如刀,在裡麵呆一天都覺得渾身疼,更不用說是呆十年了。

楊穀雪宣布完處罰,本來暗自給楚憐安示意,先接下這個處罰,自己會想辦法在事後將她救出來,身為浮生堂掌門,這件事太容易操作了。

可楚憐安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是被這個懲罰嚇傻了,麵對楊穀雪的暗示一點表示都沒有,並且在其他弟子上前打算收掉她大長老身份念珠的時候,突然暴起傷人!

其他人都被驚呆了。

楊穀雪眼神一凜打算趁此殺人滅口,卻不料楚憐安擊退了兩名浮生堂弟子後,對著楊穀雪大聲說:“師姐,你不仁我不義,你以人血練功的事情以為我會帶到棺材裡幫你保密嗎?做夢吧!哈哈哈哈……”

楊穀雪不敢置信:“師妹,你瘋了嗎?為何要汙蔑我!”

楚憐安停下狂笑,說:“師姐,早就知道你不會承認,你那些偷偷藏起來的小秘密,我都查清楚了,甚至,我還知道,你妝台上的那幾盒胭脂,可都是少女血研磨出來的啊。”①思①兔①網①

遊護衛並不管浮生堂內訌的事情,拎著瑟瑟發抖的小倌回到了貴族女客身邊。

“這東西撿回來做什麼?”女客出身高貴,實在看不起這種肮臟地方出來的人。

“夫人你宅心仁厚,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且這孩子又是個必要證據,就留在手上吧。”遊護衛說。

女客沒說什麼,她看似蠻橫無理,但實際上心地還不錯,便默認了遊護衛的做法。

“那如今我們?”看著眼前浮生堂的人打作一團,就連掌門也被翻出了黑曆史,想想以人血練功的事情,女客有些不舒服,連忙問下麵該怎麼做。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我們先離開此地吧。至於後續事情,還請夫人告知其他香客浮生堂亂象,我這裡也會通知各位江湖同道。”遊護衛不慌不忙的說。

“那走吧。”女客身邊護衛力量並不足以對抗浮生堂,雖然遊護衛說自己能保證安全,女客卻並不是很放心,能早點離開這裡也不錯。

所以趁著浮生堂之人內亂,女客帶著眾多護衛迅速的離開了這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戰鬥的混亂之地。

第242章 心落紅塵(十七)

回程路上, 女客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開口問:“遊護衛, 事情這樣算是結束了?”她第一次處理這種江湖裡的事情, 有些陌生,故而不太放心。

“是的, 之後的事情就如我們安排的那般處理就好。”遊護衛說。

“看上去也不是很難嘛, 以前總覺得江湖與我的世界相隔十萬八千裡,現在看來, 也沒有那麼神秘。”女客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問:“那之後的事情?”

“夫人是擔心我之前答應的條件?”遊護衛似乎是輕笑了一聲,然後說:“放心,事情已經結束, 之前答應夫人的那件事也會儘快安排,不會出問題的。”

“我並不是著急那件事,隻是不希望這種拔去佛門毒瘤的舉動隻完成到一半而已。”女客繃著臉說:“不過那件事的確有些著急,你需要儘快辦妥。”

遊護衛應了一聲,這位夫人的那件事其實並不難辦,難得是保持機密性,而她這些身邊的護衛和其他人手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所以需要借助他這個江湖勢力, 這樣反而是所有人都想不到, 更有可操作性,也難泄露消息出去。

這也是遊護衛找上這位夫人合作,卻能輕易得到應允的緣由。

而現在一連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