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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伏靈山間有人喊靈尊走火入魔,他們也感受到了不尋常的地動,後來又見穀主和眾長老全部向伏靈山間去,當然現在傳的最多的流言是靈尊不是收徒,那是他的童養媳。

有些弟子感覺靈尊的形象崩塌了。

有些弟子則恨自己不能再晚出生幾年。

雖然他們也沒怎麼見過靈尊,但偶有幾次的瞧見,靈尊都給他們溫潤謙虛之感,和現在可是大大不同。

看來靈尊走火入魔,性情大變是真的。

但是這個熱鬨又實在想看,聚集過來的弟子越來越多。

君寄雪實在沒想到韶憐景會這麼直白,他行禮的動作都頓了一瞬:“聽聞靈尊身體有恙,寄雪心中惦念,今日見靈尊安好,寄雪便安心了。”

韶憐景:“那你便安心上路吧。”

他知道君寄雪肯定不會去死的,隻是讓他長長教訓,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彆再過來沾邊,給他添堵。

君寄雪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那雙點墨般的眼珠滿是盤算逐漸發狠:“寄雪這就以死賠罪。”

話落,他手中已多了柄三尺長劍,劍花在日光下爆發出耀目的強光,晃到韶憐景震驚的雙眸上,劍刃已是貼上纖細脖頸,他竟真的要自戕。

眾弟子驚呼出聲。

那貼上君寄雪脖頸的長劍卻是突然間被拉扯開,力道極大,君寄雪都無法抓住,將長劍甩出,身形踉蹌著撲倒在地,隻在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線,說明著剛才發生過什麼。

君寄雪抬眼向韶憐景看去,韶憐景單手向前抓住虛空,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但是君寄雪知道這一次他賭贏了。

雖然靈尊和傳聞大不相同,但本性還是不會把人逼到死路的,畢竟他們沒有什麼真正的仇怨。

君寄雪連忙再次向韶憐景行禮:“謝靈尊原諒,謝靈尊原諒。”

韶憐景放下手,很氣,他沒有這個君寄雪這麼狠,君寄雪能拿自己的命賭,他卻沒辦法拿君寄雪的命賭。

真可惜,他還有些良心在。

小龍崽的眼珠在他們倆身上來回轉了兩圈,悄悄握緊小拳頭。

段念飛速而至,一眼就瞧見了君寄雪脖頸上的血痕,就在他要撲過去時,被君寄雪一個眼色止住了。

“段穀主,靈尊已經原諒我了。”

段念滿腦子都是自己咬牙的聲音,心疼的瞧著凝結的血珠從君寄雪的脖頸滑下,如雪地裡零落了的梅花。

他動作自然的換了方向,快步向韶憐景走去:“師弟,你沒事吧?”

韶憐景現在很氣,他得撒氣,這不出氣筒就來了:“二狗,你怎麼自己跑這來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那一天,所有弟子都以為他們穀主的小名叫二狗。

“韶……”

“段穀主,能麻煩您扶我一下嗎?”

君寄雪很有眼力見的打斷了段念,他們可還不能和韶憐景翻臉。

段念這次真的把後槽牙咬碎了,嘴裡都是血腥味,他一定要讓韶憐景為今日的行為付出代價!

從他看到君寄雪受傷的那一刻,他就絕不會放過韶憐景。

段念甩袖去扶君寄雪,韶憐景還喊著:“二狗你快回來,那是一隻毒蜘蛛可碰不得,你會死的很慘的,傻狗子快回來吧。”

他像是叫狗一樣的叫著段念,說的話倒是真話。

段念隻當自己聾了,聽不見他在亂吠,走過去把君寄雪扶了起來,兩人大有深意的對視了一眼。

韶憐景又覺得無趣了,他並不喜歡這些人,連和他們勾心鬥角都覺得無聊,還不如聽花靈講故事,看桃花教小龍崽修煉來的有趣。

他索然無味的邁步向食堂走去。

但段念他們偏偏就要煩著他:“靈尊,既然你已經原諒了寄雪公子,寄雪公子於煉藥治療方……”

“隨便。”韶憐景甚至懶得聽完,腳步都未停的離開了。

段念目光幽幽的看著他的背影,是嫉妒,扭曲的嫉妒。

小龍崽感覺到韶憐景不開心,把小腦袋瓜往韶憐景臉頰旁湊了湊,師尊說不許親親,那貼貼,蹭蹭總可以吧。

於是他就用自己的小臉去蹭韶憐景的臉。

韶憐景腳步一頓,那些弟子的表情都變了,他心裡大概有數了,自己走火入魔這件事傳出多少雖然還不大確定,但自己和小龍崽的童養媳關係肯定是人儘皆知了。

可是看著罪魁禍首一副討好他的樣子,他心底默默歎了口氣,他是真沒辦法了,擺爛,就這樣吧。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師尊,我們不和他們生氣哈。”

被小家夥哄了的韶憐景搖頭笑了笑,果然還是小龍崽更有趣。

倆人在食堂吃了一頓豐盛的,被許多弟子注意的早餐後便回去了。

眨眼間韶憐景就要赴三日之約,前往無極山。

臨走這一天,小龍崽掛在他大腿上,眼淚汪汪像是兩個溜溜轉的雞蛋餅:“師尊不能帶我去嗎?”

韶憐景覺得小龍崽有些過於黏他了,明明平日裡都是謝桃花在帶他,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他不安,他覺得自己要對小龍崽冷酷一點。

“不可以,乖乖起來和你師叔修煉去。”韶憐景說著還晃了下小龍崽抱著的腿,簡直就像是專屬於小龍崽的秋千。

韶憐景:夠冷酷了吧。

謝桃花也是眼淚含眼圈,抱過小龍崽:“師兄,你要早點回來哦。”

韶憐景看他們這一大一小,現在隻想趕快離開,他得去外麵好好輕鬆輕鬆,遊玩遊玩,順便冷淡下小龍崽對自己的依賴。

“此次會麵,有何決定尚不可知,暫無法確定歸期,小龍崽修煉之事不可懈怠,我回來要檢查的。”

謝桃花和小龍崽瞬間停止了腰板,緊張起來。

韶憐景乘著木鳶離開了。

小龍崽小大人般的歎了口氣:“師尊離開視線的第一刻,想他。”

謝桃花:……

這情況怎麼比他還嚴重。

韶憐景神情愉悅,他自由了~

第17章

無極山頂,明月高懸,銀河傾瀉如瀑,夜空似鋪滿珍珠的綢緞,韶憐景立於木鳶之上,這修仙世界的夜美到讓人失語。

他覺得隻要自己一舉手,就可以摘下一顆星,做頭頂的冠上珠。

韶憐景垂眸向下方的無極山看去,宛若看到了一柄出鞘利劍,山帶劍意直指蒼穹,殺氣騰騰的劍意讓這座山不見亂竄活物,不聞蟲叫鳥鳴。

山是光禿禿的,山尖尖上已經有了兩道人影。

一方好大的排場,靠在黃金椅上,身側同樣放著金桌,桌上金碟裝著珍貴的瓜果。

金燦燦如同夜晚裡的太陽,甚至是有些刺目的。

對麵前方站著位身姿曼妙的女子,臉覆薄紗,如大海般的藍色衣裳,讓她整個人像是深海冰晶鑄造而成,不沾染一絲塵世氣息,如同月之靈。

韶憐景一看,那位金燦燦不但聲音雌雄莫辨,就連長相也雌雄莫辨的就是西洲凰主霓君靈尊,而那位女子便是天玄宮的玄女,離塵靈尊。

四位靈尊,他第三個到場,還好不算來的特彆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然他身為最年輕的一個,最後一個來,還真是有些不大好。

隨著韶憐景出現,霓君和離塵二人一齊仰頭向他看去,韶憐景足尖在木鳶上輕輕一點,人便跳了下去,步步生花的落於山頂之上,木鳶也變小落於他掌心,被他收起。

“四無見過兩位前輩。”

韶憐景恭敬的向二人行禮,玄女也向他頷首回禮。

霓君站起了身:“四無靈尊客氣了,大家同等身份,不必向我們行禮。”

韶憐景:“四無始終都是晚輩。”

三人還沒等再客套客套,最後一位靈尊慕崢嶸粗狂的聲線傳入:“對,可不興行禮,隻會讓老夫愈發覺得自己是個老家夥。”

眨眼間山頂上便又多了個頭發半白的男子,慕崢嶸穿著一身布衣,腰間掛著一酒壺,一身不拘小節的肆意風流。

“四無說的怪物,老夫昨日也在永夜之森瞧見了。”

他直奔主題,打了個響指,四人中間的空地便出現了那怪物,怪物被陣法束縛著動彈不得,比韶憐景後來抓的那隻還要大,這個怪物像是一隻飛行動物,果然是千奇百怪的。

最為華麗的霓君吸了下手中煙管,那煙是香味的,很是好聞,緩緩道:“最近裂縫出現的比之前一百年還要頻繁,防禦屏障是要撐不住了?”

他們四個便是這異獸大陸的天,此時隻有他們,交談間不必考慮會不會動搖人心,所以很直白。

慕崢嶸灌了一口酒,嘶了一口酒氣:“若屏障外都是這些鬼東西,那可防不住。”

說話間往怪物那裡送了下靈氣,靈氣被怪物飛快吸收。

慕崢嶸:“它們任何部位都能吸收靈氣,解決隻有兩個辦法,讓它們灰飛煙滅或者像這種暫時用陣法控住,與外界隔絕。”

這兩個都太難了。

韶憐景現在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又是需要擔責任的身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在防禦屏障裡再建一道防禦屏障,若外麵的屏障毀了,我們不至於直麵衝擊,有緩衝時間,還可以看清屏障外到底是不是全是這種怪物,了解具體情況,再根據具體情況具體行動。”

之所以不是加強這個已有的屏障,因為很難做到,雖然這世間依舊有四神獸後裔,但他們沒有那個力量,更彆提誰願意付出生命來加強屏障,而且隻是一條龍,或者一隻鳳凰是根本不夠的,而這四族後裔本就稀少,更不會冒著滅族的風險做這種事的。

所以再想辦法創造一個屏障,一個足以給他們爭取一點時間的屏障,更加可行。

山頂的風呼呼的吹著。

另一邊的小龍崽還有謝桃花也打算回去休息了,四五隻花靈圍在小龍崽的身邊,怕他想韶憐景陪著他說話。

小龍崽看著一朵閃閃發光的紫藤花,好奇問道:“花靈姐姐哥哥們,你們就睡在花裡嗎?”

含羞草花靈撲騰著翅膀:“是啊,我們會睡在誕生我們的花朵裡,那就是我們的母體,我們現在還太弱小,不能一直離開母體。”

月季花靈在小龍崽的肩膀上晃悠著腿:“小主人,你可不能淘氣把我們母體從地底挖出來哦,母體孕育我們,根%e8%8c%8e早已和這片山融為一體,挖出來是會死的。”

小龍崽有些聽不大懂的聽著:“那你們就永遠離不開這裡了嗎?”

含羞草花靈打了個轉,落在小龍崽另一邊肩膀上:“也不是,等我們從花靈變成花仙就可以離開了,隻是那需要很多的靈氣,很難。”

月季花靈:“而且不離開這裡也很好啊,花神會照顧好我們的。”

小龍崽想師尊真的好厲害,花靈姐姐哥哥們有幾百個,還有木精還有石頭人,伏靈山間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師尊的。

他要努力長大變厲害,讓師尊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