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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塵風現在睡的好嗎,如果帶他來這種地方,他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會變成害羞的粉色。

嘖——

應該帶晏塵風一起來的。

會哭著把自己拽走吧,不過他成年後還愛哭嗎?

不大清楚,要是還像小時候一樣愛哭,一定很有趣。

韶憐景勾起唇角,慢悠悠的喝了口酒。

或許會發脾氣,他現在脾氣大了,也許會自己氣的跑掉,然後和自己冷戰幾天。

不知道大了的龍崽子,一根冰棍哄不哄得好。

“公子?公子?”白衣男子輕輕推了下韶憐景的手臂。

韶憐景這才回神,就見男子輕笑:“公子您的酒杯都空了。”

韶憐景尷尬的放下酒杯,他對自己很無語,這腦袋都在想什麼東西,看跳舞,看跳舞。

睡著的晏塵風滿頭的汗,劍眉緊蹙,看樣子睡的並不好。

“彆、彆打我……”

“父親,彆打我……”

晏塵風的眼睛倏的睜開,滿是恐懼,房間裡黑漆漆的,他向旁邊摸索去:“師尊,師尊你在哪?”

他沒摸到韶憐景,這才想起自己沒和師尊一起睡,手腳並用的爬下了床,踉踉蹌蹌的鞋都沒穿,跑到了隔壁韶憐景的房間去。

他直奔床去,可這裡還是沒有師尊。

晏塵風茫然無助的站在床邊,恐懼將他吞噬。

腦袋裡就一個想法,師尊不要他了……

師尊偷偷走了,師尊不要他了。

晏塵風站不穩的晃了下,淚水模糊了視線,掉了幾滴眼淚後,龍目一瞪,他要去找師尊,他還能變回小時候的樣子,他吃藥再也長不大就好了,師尊就會一直喜歡他的。

他慌亂的向門口跑去,身後忽然席卷過一股寒風,吹落桌子上的紙張。

韶憐景歡喜的回過頭:“師……”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窗戶開著,眼前是個一身黑衣的陌生人,左眼戴著精致的眼罩。

“你是誰?”

就見那人忽然一甩手,黑色的煙霧飄出,晏塵風還沒等到回答,沒等到他的師尊就昏死了過去。

韶憐景在那個青衣男子,借著劍舞動作撲過來時起身躲開。

看來今晚的試驗失敗了,小景毫無反應,一定是因為這倆人太刻意了,勾不起他的興致。

韶憐景離開了這家店,這個方法不大好用。

算了,今晚還是回去吧,要是晏塵風睡睡覺變回小龍崽,找不到他該麻煩了,不過他留了字條,小龍崽若是去找他,看到字條後就會乖乖等他的。

想是這麼想,但他還是加快了步伐。

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個青衣男子舞劍的樣子,可是很快變成了晏塵風的臉和身體。

小景:刺激,我又行了。

韶憐景停步看了眼,複又向前走去,打死他也不承認,那可是他養大的小龍崽,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他可不是變態。

他才沒反應,是外麵太冷,凍硬了而已。

小景:你那是瞧不起誰呢!

第39章

韶憐景回去時,路過一個賣糖水的鋪子,糖水裡麵還放著各種水果。

想著買一個回去,要是真變回小龍崽,還能拿這個哄哄小家夥。

“老板,來一份。”

“好嘞,客官可有什麼忌口的?”

韶憐景想了想,小龍崽就沒有不吃的東西,餓急了,西北風都能啃上兩口。

“沒有,每樣都來點兒。”

“好嘞,馬上就好。”

韶憐景端著熱乎乎的糖水,想著要是回去後還是晏塵風,那他也要把晏塵風弄起來讓他喝。

不然不是浪費了他的心意了。

他回到客棧,先是去了晏塵風的房間,房門是開著的,他探頭望了眼,床上是空的。

難道是變回小龍崽去他房間找他了。

韶憐景鬆了口氣,隻是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裡也是空的。

他臉上輕鬆的神情瞬間凝固,窗是打開的,寒冷的風呼呼往裡灌著,無論是大龍崽還有小龍崽都不應該不在才對。

韶憐景轉動著視線,看向桌子上他留下的紙條,儘量讓自己冷靜的走了過去。

紙條還在,隻不過不是他留的那張。

“邀靈尊徒弟一遊,以免靈尊大人擔心,城外十裡坡,墨桀恭候。”

韶憐景念著紙條上的留字,視線幾乎要把那墨桀兩字燒出窟窿。

他將手中的糖水放下,看似輕飄飄的動作,確是讓桌子連帶著紙條都變成了齏粉。

糖水碗掉落在地,裡麵的水果撒了一地。

韶憐景眼中湧動著殺意,甩袖離開了客棧,出了城直奔十裡坡。

不同於今晚城內的熱鬨,城外的深夜依舊是安安靜靜的,在這落雪時節透著荒涼。

韶憐景出現在十裡坡時,周身卷著風,把積雪都給攪了起來,紛紛揚揚的往天上飛。

他立於空中,也沒有去四處找人,似這夜晚的又一輪明月,但比那月亮還冷。

他的語氣平靜到風停雪止:“將人交出來。”

墨桀身影憑空出現,距離韶憐景不足三百米遠:“靈尊……”

話剛開口,淩厲劍氣直奔他麵門,繞是墨桀反應迅速,閃的快,站穩身形時,眉心那裡已經浸出了鮮紅的血珠。

不留長劍的紫色飄帶迎風飛舞著。

有的人不能碰,尤其是靈尊的人,韶憐景持劍沉步向墨桀走去:“人在哪裡?”

墨桀居然還笑的出來,但下一刻,紫色花影自他身下出現,花瓣瞬間包裹住他腰部以下,並且還在逐漸縮緊。

韶憐景眼睫微不可查的向下壓了一點,雖然他的實力很強,但對方也不至於到一招也無法還手的地步。

有古怪。

“靈尊大人真是一位好師尊啊,如此在意徒弟。”

墨桀的語氣中透著酸,那個成年龍如此樣貌,怪不得叫韶憐景這般上心,喜愛。

對此,韶憐景的回應是——花影擠爆了墨桀的雙腿,血噴不出去,流不出來,和碎骨一起都積攢在那裡,隻剩下上半截身子還在花影上,看著很是詭異。

墨桀倒抽了口氣,走火入魔性情大變的靈尊大人真的是好狠啊。

不過這樣的靈尊大人,卻讓他更加興奮。

他桀桀的笑著:“殺了我吧,有靈尊大人的徒弟陪葬,我也算死的不孤單。”

韶憐景其實心裡焦躁的很,這在他原本所在的世界,這就是綁架,他可以求助於警察幫助他,怎麼與劫匪談判等等。

他哪有這方麵的經驗,現在眼看著武力是嚇不住墨桀的。

不得已他隻得鬆了鬆口風:“把人交出來,本尊饒你不死,放你離開。”

墨桀麵露玩味:“靈尊大人毀了我的兩條腿,將我變成廢人,多少也要給我些補償吧。”

韶憐景哼了聲,靠近:“你想要本尊如何補償你?”

墨桀用目光貪婪的刻畫著他的眉眼:“隻求靈尊大人垂憐,與我共赴一場巫山。”

不留長劍毫不猶豫的刺穿了他的心口,韶憐景覺得這人多少是給臉不要臉了。

墨桀臉上痛苦的表情一閃而過:“靈尊大人是不想要你的徒弟了。”

韶憐景討厭這種被抓住七寸,拿捏的感覺,若他以為小龍崽對自己很重要,恐怕日後還會有更多的麻煩,小龍崽終究會長大,不能一直在他身邊,總會有落單的時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且他已經察覺到,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是何原因。

“徒弟可以再收,挑釁本尊,你罪無可恕。”

持劍的手緩緩轉動,攪著墨桀的心臟,墨桀再次笑了,一副勝利者的笑容。

晏塵風的身影依舊是憑空出現,不過身上捆綁著繩子。

師徒二人四目相對。

韶憐景一看晏塵風的表情,就知道剛才自己說的話,他也聽到了。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有著不可置信的傷心,和強忍的克製,最後似是無法承受的避開了視線。

他垂頭,那頭原本似披著月光的白發都失去了光澤。

他沒喊一聲師尊,他甚至沒求救。

韶憐景那一刻從未有過的緊張,心緒激蕩,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解釋他不是那個意思。

他是他最重要的徒弟。

手部卻傳來異樣感,他垂下視線,墨桀低著頭,在他的衣袖上落下一個%e5%90%bb。

而後抬起頭,那是一張瘋狂的臉:“一死換靈尊一%e5%90%bb,值得。”

韶憐景頭一次見到這麼瘋狂的人,是有些被震住的,但也隻是被震住了那麼一瞬間,怒火便將他吞噬。

墨桀的上半截身體也變成一堆血肉,隻不過在那堆血肉上飄起了一道黑氣,細細的一縷,在墨桀變成血肉的那瞬間,就要趁機逃脫。

但已然看穿的韶憐景,出手若雷霆,一把將黑氣抓住,這可不是一般的黑氣。

這是墨桀的一縷元神,眼前這具身體隻是他附身用的身體,而真身說不準在哪個地方,估計是有了上次在山莊的教訓,不敢直接來會韶憐景。

便使用了這種邪術,對他一個邪修來說也不難。

但這次,他依舊沒有逃過。

一處山洞內的墨桀睜開了眼睛,臉色依舊蒼白,上次的傷還沒有痊愈,在他體內形成了寒毒,日日夜夜,他的經絡都在遭受著針紮般的疼痛,折磨著他。

他抬手撫上嘴唇,隻是他的衣袖,都讓他回味無窮。

但就在這時,山洞內突然紫光大盛,墨桀起身就要逃跑,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韶憐景的虛影突然出現,揮手間將他扇飛,砸到山壁上重重掉落。

十裡坡處,韶憐景閉著眉目,一朵紫鳶花自他眉心綻放,讓他平白多了絲邪氣,手中墨桀的那縷神識正在逐漸的變小,發出痛苦的嘶吼。

晏塵風抬起視線,雖然他的心已經碎成了千百片,還是擔憂的叫了聲:“師尊?”

他的師尊現在正在猛捶墨桀,沒有用那種仙氣飄飄的招式,直接一拳拳的往墨桀的身上打,臉上揍。

這是最出氣的打法。

韶憐景:保持個屁的形象,老子特麼的今天打死你!

敢綁我的龍崽子,還挑撥離間我倆,害龍崽子誤會自己。

韶憐景一腳踹上墨桀的肚子,把人踹的嵌到了山壁裡去,臉上已經血肉模糊了。

韶憐景隻可惜自己是靈識過來的,拿不了劍,不然非得在他身上刺百十個窟窿。

墨桀從山壁上掉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看著一臉怒容的韶憐景,一時竟有些分不清他倆誰是邪修。

走火入魔竟對韶憐景心性影響居然如此之大。

他啐了口血水出來:“靈尊大人冷靜些吧,不然小心墮入魔道。”

韶憐景又是一招攻擊了過去,連這山洞都搖晃起來,山石碎塊不斷崩落。

韶憐景真身那裡,墨桀的那縷神識幾乎已經沒了,韶憐景的靈識也無法留在這裡,隻依靠一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