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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那片碧藍的海。

海底大龍崽臉色有些虛弱,這麼久的時間他一直堅持著喂師尊龍血,可是師尊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雖然身上的熱度減少了一些。

海的外麵,雪龍,蒼伽兩人也因這突然出現的美麗景色暫停了腳步,圓圓的月亮在天上在海中,好似都可以看到上麵的景色。

雪龍深深的嗅了下而後垂眸:“人在海底。”

蒼伽漆黑的眸子也看了過去。

伏靈山間

段念久違的來到這裡,卻在謝桃花口中得知韶憐景已經離開的消息,再次發怒:“他離開了?他為何要選擇離開,為何要讓霓主留下負責而不是他,就算他走了,其餘三位靈尊都各自安排人去解決那所謂的怪物母體,他為何不做安排!”

謝桃花往後躲了躲並不存在的吐沫星子,他隻是單純的不喜歡這個“師兄”。

“師兄安排了啊,師兄讓我留下來看家,也和狐野說好了,讓他帶著族人的時候小心注意點。”

段念的拳頭攥的嘎吱響:“狐野!我雲棲穀的穀主尚未出去輪得到他。”

“話可不能這麼說,狐野可是狐族少主,一族之主身份尊貴著呢。”謝桃花凝睇著他,心想比你的身份不知道尊貴多少呢,而且怎麼感覺他這意思是嫉妒,嫉妒師兄都交代狐野了,卻沒交代他。

在心底哼了聲,要不是你是師尊的兒子你以為你是誰啊。

段念被謝桃花氣的鼻翼嗡動,甩袖轉身就走:“本穀主這就帶人出去,看看是那個仗著出生命好的狐族少主厲害,還是本穀主厲害。”

他很生氣,天下這般風雲變化,可因為韶憐景的原因,他好似被這世界給排除在外了,而原本他應該是頂尖上的人才對。

他才不會被曆史的洪流淹沒,現在正是他青史留名的機會。

謝桃花一聽他也要去,坐不住了,一個閃身擋到段念身前:“你不可以去。”就你這兩把刷子,要是出去出了什麼事,他既對不起師尊也愧對師兄的囑托。

段念伸手不耐煩的樣子把他推開:“閃開,還輪不到你來管我。”

謝桃花也知道自己是攔不住段念的,那就隻剩下一個辦法了:“你要是去,我也要跟你去。”

段念回頭好笑的望著他這個師弟,父親收他收的晚,那時他和韶憐景已經生了嫌隙,謝桃花剛被父親帶回來時,他想著和韶憐景關係不好,那怎麼也要和他玩兒的好一點,不然也太無趣了。

但是謝桃花不喜歡自己,總是黏著韶憐景,慢慢的他也就懶得搭理他了。

“你跟我出去,你哪條腿敢邁出去,我可沒有小魚缸裝著你,有也不會裝。”段念狠狠的嘲諷了謝桃花一通,轉身就走。

謝桃花緊抿著嘴唇,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身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手把衣裳都抓皺,他一定能克服的,他不能讓師兄失望,不能讓師尊失望。

蹬蹬蹬跑著追了上去。

段念用餘光瞟了他一眼,腳步不停,他才不信謝桃花真的敢跟他出去,等謝桃花跟著他出了伏靈山間。

段念:他撐死也就跟著自己到雲棲穀。

等謝桃花蒙著臉,乾嘔著遠遠的跟著他出了雲棲穀。

段念:他最多也就跟自己出城。

後來謝桃花跟著他出了城,一路往怪物的外圍殺去。

段念:……懶得看他。

×

大龍崽忽有所感,猛的回頭向上看去,他的防禦被破了,在那後方是一條巨大的雪龍,那一刻熟悉的氣息在瞬間就將他包圍,把他的意識帶回到不願再想起的童年。

巴掌拳腳落在他的身上,沒有東西吃餓的咕嚕嚕響的肚子,破爛的衣衫下自己滿是傷痕的身體,無邊的黑暗中那個一次次丟下自己走掉的——父親。

隻是想起他都會產生作嘔的感覺,渾身都冰冷,他是雪龍,所以他知道雪龍也有一顆熱乎的心臟,雪龍的血也是熱的。

可父親對他卻並非如此。

意識有一瞬的不受控的遊走,但很快大龍崽就恢複了清醒,因為懷裡的師尊,他必要要保護師尊。

雪龍隻是破開了他的術法,並沒有繼續進攻,兩條流著同樣的血的雪龍,在這海底互相望著彼此。

雪龍的視線停留在大龍崽懷裡的韶憐景身上。

雖不知韶憐景是如何了,但隻想說真是天也助他。

“乖兒子,好久不見了。”

大龍崽也想過如果再次和他遇見,兩人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這麼無恥,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大龍崽少見的憤怒,龍須飄揚:“收起你虛偽的嘴臉,叫人覺得惡心。”

他雖然在罵著,但也偷偷在觀察周圍的情況,隻有他一個人,心裡稍微緩了口氣,但自己一定不是他的對手,現在能用的辦法就是逃和拖。

拖到師尊醒來,師尊一定可以打得過他的。

逃的話就是要邊打邊逃了,如果他和對方實力差距懸殊的話也很難逃脫,他剛剛成年,對方是一條幾百年的龍。

而他無比清楚的知道,對方下起狠手是有多狠。

大龍崽已經做好了關鍵時刻把師尊扔出去,自己去和那個人同歸於儘的準備。

雪龍對於大龍崽的回答並不生氣,反而是笑了:“膽子大了,以前的你可不敢同父親這般說話,就是連看父親一眼都瑟縮著。”

語氣逐漸轉為凶狠:“看來是太久沒見,讓你忘記了該以何樣的姿態跟自己的父親相處了。”

大龍崽還是沒辦法太好控製自己的情緒,被對方刺激出了怒火和恨意:“父親,你也配,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有子女,不配有朋友,不配有人愛,你就該落魄潦倒,孤獨的死在荒郊野嶺,然後被野狗飛鳥蠶食掉你的身體,蛆蟲在你的骨上滋生,你甚至連個埋骨之地都不配擁有,待時間風化你的殘骸,千千萬萬人的腳從你的骨,你的灰上踩過,踐踏,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這是一個兒子對父親最惡毒的詛咒,但大龍崽這一刻隻覺得從未有過的爽快,眼前的這個人不止會打他,甚至會在精神上折磨他,恐嚇他,而且是他害死了母親。

他已經忘記了母親的樣子,可是他記得他一開始是有母親的,可是母親病了,病的很重,但是這個人從未想過醫治母親。

他拖著母親,看著母親一點點痛苦的死去。

而原因隻有一個,他說:“生不下純血的廢物,這是你應得的死法。”

大龍崽那段時間經常陷入噩夢中,被折磨的精神恍惚,再後來他甚至分不清那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自己真的見到過母親,還隻是他夢中的臆想。

雪龍忽然大笑起來,那笑聲震的海底散發出層層的波紋。

“哈哈哈,好,這麼狠毒才像是我的兒子,為父這次來找你,是想向你要一樣東西。”

“我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屬於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師尊給我的,沒人能從我身上奪走屬於師尊的東西。

雪龍布滿紋路的眼皮向下垂去,那雙純白的眼睛盯著大龍崽靈根的位置:“當然有,傻孩子,你的命是父親給你的,如今父親要收回來啊。”

他話音剛落,甚至剛進入大龍崽的耳朵,可能還沒被腦袋接受,他就已經以雷霆萬鈞的姿態向大龍崽動手了。

真真毫不留情。

大龍崽這次甚至連憤怒都沒有了,千裡迢迢突然出現隻為要自己的命,他這個時候居然異常的冷靜。

好啊,那就看誰要誰的命。

他並不知道暗中還有一雙漆黑的眼睛在窺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86章

平靜了千百年的深海,如今白浪滔天,海水翻滾,布滿白色鱗片粗壯的龍尾從海麵下甩了出來,簡直如同怪物一般,而後又重重落下,幾乎要把這片海拍碎化為浮沫。

仔細看在那海底,有著另一條同樣滿是白色鱗片,漂亮的仿若瑰寶的龍尾,正在這條龍尾拍下的下方。

那條龍尾竟是絲毫不懼的向上甩去,兩條龍尾狠狠的抽到一起,大海都為之一震,那些在空中尚未落下的海浪,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而後轟然傾落,砸出磅礴堪比雷鳴的聲響。

有血色染紅了這片深海,在海底緩緩的向海麵上飄去。

大龍崽緊緊抱著師尊向更深的海底退了退,龍尾三寸之處翹了鱗片,破了皮肉,血水翻滾,他顧不得疼,牢牢的盯著在海麵上向他看來的雪龍。

隔著浮動著的海麵,隨時都會分出個生死,而大龍崽幾乎占了九成死亡,懷裡的師尊還沒有要醒的意思。

為了能幫助師尊抵抗住這次火毒,如果自己等一下不得不鬆開師尊時,需提前將自己的靈力儘可能多的送到師尊身體內,這樣就算自己不在了,師尊也可以靠著這些靈力熬下去,活下去。

充滿威嚴的碩大龍頭從搖晃的水麵中探了進來,大張著龍嘴,幾乎吞下了這一半的海,鋒利猙獰的利齒,飄蕩粗鞭般的龍須,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大龍嘴咬去,泡泡在他的嘴邊向上升去,密集到變成了完全的白色,咕咚咕咚冒出了海麵,而後在被他們攪出的彩虹雨下破碎。

大龍崽用龍爪把師尊往下挪了挪,發出一聲尚顯稚嫩的龍鳴,同樣大張著嘴向著雪龍衝撞過去。

尚未到雪龍前方,大龍崽就感受到了龐大的威壓,他被對方的靈力一壓再壓,速度跟著慢了下來,力氣也就跟著慢了下來。

對方故意攻擊被他護住的韶憐景,十分陰狠。

“既然兒子你這麼喜歡這個師尊,為父就先送他下去等你。”

雪龍的一招一式,那巨大而危險的龍爪儘數往韶憐景抓去。

大龍崽努力的閃避著,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左右之拙,眼瞧著雪龍的爪子再次抓了過來,隻要叫他得手,這一爪子就能將韶憐景的腦袋帶走。

最後關頭大龍崽堪堪將身體扭動了些,用身體護住了韶憐景,這一爪子結結實實的爪到了他的身上,直接抓到了皮肉裡,雪龍眼睛冒出殘忍的亮光,在靈力加持下,那插.進大龍崽身體裡的利爪,指甲竟又長出一大截。

血。

到處都是血,散在這海裡。

大龍崽疼到五臟六腑都痙攣,一雙龍目卻歡喜慶幸的看著被他護住的師尊,還好,師尊沒事。

雪龍殘忍到對他這個兒子是真的沒留一點情,爪子帶走了大龍崽一大塊血肉,就那麼硬生生的從大龍崽的身體上拽下去。

大龍崽漂亮的宛若藝術品的身體,自此有了缺口,有了疤痕,不再完整,而雪龍竟是將那塊肉丟進了嘴裡。

屬於大龍崽的血從他的唇齒間流了下來,此情此景,就連在暗中的蒼伽都是一陣反胃,對雪龍生出厭惡。

“同族的血肉果然是大補之物,而且還是近親的更無排斥之感。”

雪龍嚼完嘴裡的肉還做出解說,龍目貪婪的望著大龍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