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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充足的寶地。

當時的點衡派失了開派掌門,根本無力反抗,幾大門派都打上鐘嶺了,所有人都心如死灰以為點衡派徹底完蛋了。隻有他,扛著一包袱的丹藥站出來談條件,從妖獸眾多的玄月府開始打,下手又狠又快,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那半個月他的丹藥按致死量來服用。最後以一敵七獲勝,還順便連升兩級,一躍到了化神。

雖然剛說完他贏了,點衡派可以繼續存在他就倒下暈得不省人事,但他骨子裡那分狠和倔給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之後有好幾十年時間,點衡派一直處於八大門派中最弱勢的地位。

一直到第九十六屆門派聯比,他一劍劈開妖祟老%e7%a9%b4,蕩平三山妖祟,順利邁入了渡劫期,點衡派才又一次重回八大門派巔峰。

雲容看著麵前這人眨了眨眼。

這是點衡派掌門?

不是說很厲害嗎?怎麼會被她輕易製服?

對麵的韓易也一頭霧水,他方才想擋住她,卻在她過來的時候,渾身靈力都像是消失了一般,根本擋不住,她力氣奇大,若非修行多年,恐怕他也會像那幾個人一樣鼻青臉腫。

而且這一切的走向都和他所預料的不一樣。

三天前,仙州點衡派。

韓易終於決定放下點衡派飛升上界,便催動自身靈力,引來飛升雷劫。

可那天雷一道比一道強,不像是飛升天雷,倒像是仇人布下天雷來要殺他一般。

最初他還能麵不改色地接下,可越到後麵越是狼狽,最後一道天雷落下時,他腳下已成一個黑漆漆的大坑,他半跪在其中,發型淩亂,衣服破爛,渾身上下都有血跡。

但好歹算是扛過了雷劫,天上該降下接引金光讓他飛升了才是,可直到烏雲散去,天地間也沒見接引金光來。

這讓他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

於是他掐指一算,竟算出他還需與一溫柔賢惠的凡人女子成親,等那凡人女子自然死亡後,他便能成功飛升上界。

他在點衡派時與女人來往很少,隻能去請教門派裡擅長與人打交道的長老屈何。

屈何告訴他,天下女子皆溫柔且善解人意,隻需實話實說,她自會理解同意。

於是他來了,卻不想,一來就看到這天機說的‘溫柔賢惠’的凡人女子正腳踏幾人,一副蠻橫粗魯的惡霸樣。

他也跟她實話實說了,卻差點被她送衙門,他還無力反抗。

韓易神色複雜。

從他決定飛升離開開始,這一切就透露著種種詭異,一切都像不在正軌上。

他現在甚至懷疑,他算出來的天機是假的。

就在兩人都沉默著,各懷疑惑看著對方的時候。

張曜與張縱打了個眼色,張縱忽然舉起劍來,衝著雲容怒喝道:

“雲容,今日是各大門派招收的日子,你在此大鬨,誤傷韓掌門,還拒不道歉,今日我便給你這沒爹教沒娘養的小賤人個教訓!”

話音未落他便已經出現在了雲容的身後,鋒利長劍帶著靈力朝雲容背心刺去。

畢竟是修行多年的人,雲容看起來根本來不及反應。

但也隻是眨眼瞬間,她就已經站到了韓易身後,韓易身形未動,身前一道屏障擋住了張縱的劍。

“韓掌門,您這是什麼意思?”

張縱方才這一劍混著靈力使了不少力,是鉚足了勁兒想一次殺掉雲容。可現在被韓易的靈力屏障纏住收不回來,他麵上漲紅,拚命拔劍卻無濟於事。

韓易收回拉雲容過來的手,麵色淡然,“九州統一協定,各修仙門派不得傷害百姓,你違規了。今日我便替秦向文給你個教訓。”

他學著方才張縱的樣子,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轉到了他身後,單手按在他肩頭,‘咚’地一聲,張縱便跪在了地上,膝蓋磕在地磚上,發出悶聲。

“等等!”

“韓掌門手下留情!”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雲容看一眼那個與她一同叫住韓易的人,是臨沂山莊的長老,那長老斜眼看她一下,冷哼一聲,朝韓易拱了拱手,

“韓掌門,是我臨沂山莊管教不當,還請韓掌門將人交給我,待回去後,我定上報掌門,對他嚴加懲罰!”

這話一出,張縱臉都白了。

他肩上膝蓋都疼得他齜牙,卻還是不忘眼神凶狠地看雲容,“長老,這女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不能算在百姓一列。”

來之前他便先回了張家,聽弟弟說了這五年受的各種委屈,他就打算這次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這雲容。他為了防止觸到這條九州統一的協定,已經是小心的跟在韓易身後找機會行事了。

可他搞不懂,這韓易都被雲容這樣在眾人麵前下了臉麵,卻怎麼還要幫著她說話。

雲容聽著張縱對自己的形容,笑著雙手環%e8%83%b8,

“我怎麼就不是普通人了?我有靈力嗎?我是天生的單靈根嗎?我是皇室貴族嗎?”她一邊說著一邊搖頭,一副歎息難過的樣子,“哎,我可不就是個沒錢沒權沒靈力的小老百姓麼?怎麼?張大公子眼睛不太好?還是說張大公子一心修行,連這倆大眼珠子都是用來吸收日月精華的?”

看著她狡黠的眼神,聽著周邊傳來的一聲聲偷笑,韓易默默收了手。

心裡對自己算出來的天機再次表示深深懷疑。

眼前這人跟溫柔賢惠實在沾不上半點邊兒。

“你!”張縱氣極。

“你什麼你?你壞了規矩就要受罰!”

雲容搶了他的話,笑眯眯地看向臨沂山莊那個長老,“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既然長老說要帶回去交給掌門嚴厲懲罰,那作為受害人,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請臨沂山莊將最終的懲罰結果公布出來,也好讓大家引以為戒。”

她這一番下來滴水不漏,叫那臨沂山莊的長老直接黑了臉。

廣場上無人說話,其他門派的人都沒站出來,有這樣的好戲給他們免費看,誰還願意站出來演?

隻有林聽風,他滿臉笑意地飛身到雲容身邊。

“雲容說得不錯,確實有必要。”他聲音溫和,說出的話卻讓張縱覺得如墜深淵,“方才我們親眼所見,這人對著一個無辜百姓下殺手,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若是能殺雞儆猴,給其他人一個例子,也算他立功了。”

張縱臉色煞白,一時之間也忘了身上疼痛。

瑟縮在一旁的張曜也一臉震驚不敢說話,他們甚至都還沒傷到雲容一根汗毛,他哥就要因此被重罰,甚至可能會死?

這會兒的太陽比起方才已經烈一些了,照在眾人身上,都能感覺到絲絲炎熱,讓人心頭煩躁更甚。

臨沂山莊的長老看向韓易,眼神中帶了些請求。

可韓易並不看他,隻是垂眸想著天機不對勁的事。

周圍圍觀的人終於忍不住,

“這張曜平日裡就愛欺負咱們,隻有雲容才能製服得了他,如今張曜叫了自己修仙多年的哥哥來欺負一個沒有靈力的老百姓,你們臨沂山莊就這樣坐視不管嗎?不敢應下來,難不成你說的什麼重罰都隻是口頭說說而已?”

越來越多人加入這個行列,臨沂山莊長老眼神狠厲地盯著還跪在地上的張縱。

下一刻,猛地踹他一腳,“來人!帶回去稟報掌門,並且將懲罰結果公布出來!”

隨著他這一腳下去,張縱吐出一口鮮血,這招新過程中的鬨劇才算是結束了。

睢平縣的人都鼓起了掌,慶祝能給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張家一個教訓。

雲容也一身輕鬆地邁著腿朝雪合宮的台子走去。

方才還沒完成報名。

卻不想,還沒踏上第一級台階就被叫住。

“站住,不用上來了,資質不夠,又愛惹麻煩沒有自知之明的人,雪合宮不收。”

殷安抬手示意,視線往臨沂山莊那邊看去,語氣輕飄飄的,“不過,你若實在想修仙,那邊有些什麼廢物垃圾都收的門派你倒是可以去問一問。”

臨沂山莊的人立馬就像被人戳到痛腳,一下子站起來!

在這九州八大門派中,臨沂山莊是最好進的門派,給錢就能進,即便你是五靈根,隻要給的錢夠多,也能掛個外門弟子的名號。

也因此,臨沂山莊成了九州八大門派中,綜合實力最低,上下實力差距最大的門派。

還不待臨沂山莊的人發怒,就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點衡派收你。”の思の兔の網の

下一瞬,韓易就飛身來到了她身邊站定,眼神堅定。

那邊點衡派長老郭元述一臉震驚,趁著雲容還沒答應,趕忙大聲提醒,

“掌門,咱們不收垃圾!”

第4章

人群中不少人都笑出了聲。

雲容快速眨著眼,但手背在身後握緊,控製著情緒。

心裡默念著:不要生氣,忍一下,這個現在還打不贏……

台上林聽風附在殷安耳邊說著什麼,殷安臉色很不好看,一直搖著頭,林聽風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著急,最後他手上現出一塊令牌,那殷安長老臉色便徹底沉了下去。

但終究是點了頭。

林聽風剛鬆了一口氣,朝雲容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就聽殷安聲音陰沉沉地道,

“雲容,聽說你一身怪力,我雪合宮可以收你,但你隻能在外門灑掃,你可願意?”

灑掃。

已經不是修行了,甚至不能自稱雪合宮弟子,說白了就是去掃地的。

雲容有些猶豫了。

雪合宮現在是擺明了欺負她五靈根,但她必須修行,若是有林聽風說情的雪合宮她都去不了,其他門派她要怎麼進?

撫養過她的楊村長跟她講過,撿到她的夫妻說撿到她的時候,她身旁一封信正虛空懸浮,信封表麵有個特殊的符號,像是一把鋤頭下接著個圓。

他們輕輕觸碰,信便被拆開,上麵字跡有些潦草。

“此女名雲容,家中雖是堆金砌玉,但奈何此女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以至爹不想疼娘不想愛,祖父母見了也直歎悲哀,自送給有緣人罷。”

當他們抱起她之後,那一封信就消失了。

此後,雲容便成了她的名字。

所有人都說,有這樣能力的人,一定是修行之人。

她要修行,不為認親,她的親人就是這睢平縣的百姓們,她隻為弄清自己的來曆,順帶看看能寫出這種遺棄信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當然,若是她看不順眼,一不小心控製不住力道弄塌了哪家房子,就另外再說。

可現在雪合宮的意思,根本不是同意她加入雪合宮修行,隻是讓她去掃地,必然也不會教她什麼,更不會讓她進藏書閣等地學習。

“你若一定要修行,來我點衡派,入內門,隨意進藏書閣學習修行。”

韓易又一次開口,提出的條件比雪合宮好上千百倍,清冷低沉的聲音裡莫名有些蠱惑的意味。

雲容警惕心升了起來,麵上不顯,笑著朝他點了點頭,“那就多謝韓掌門好意。”

“容容……”林聽風皺緊眉頭,笑容散去。

雲容衝他皺眉,臉色有些嚴肅,舉起拳頭搖了搖,“說了多少次不要這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