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1)

但這一次的光束比方才要密集很多,連上麵連帶的靈力也多了許多。

韓易方才隻是在試探,他隻是在今晚忽然想到,如果不直接用靈力攻擊雲容,而是將靈力附著在符陣上,以靈力催動符陣來攻擊,這樣會不會對雲容造成傷害。

那時候他還沒想要雲容死。

隻是想試試,所以他隨時準備著暫停符陣救她。

但現在,她就是天機,她就是來戲耍他,阻礙他的。漫漫修仙路上,隻有他不願意,沒有彆人能逼他接受,便是幾大門派挑戰,他也沒有認輸,又憑什麼向這根本不知道真假的天機,命運屈服?

擋他成仙者,當誅!

他冷眼站在小光束符陣之後,操控著符陣產出源源不斷的光束,看著雲容躲閃得越來越吃力,不停地借用角落和屋子裡的東西來躲避,眼看就要避無可避。

猛然之間!

雲容翻身起來時慢了一步,一道小光束精準打在了她後背上。

立馬便將她擊倒在地,下一刻!密密麻麻的光束都朝地上的雲容攻去!

近在咫尺的時候,所有光束都停了下來,韓易單手控製著,語氣平淡,仿佛一切儘在掌控,他再次問出那個問題,“你是誰?”

他淩在空中,麵前是發光的小符陣,光亮照在他身上,放大的影子映在高高的牆麵上,麵容冷漠地看著地上的雲容,渾身散發著不可接近的氣息,仿若一個掌控者,是無可超越的存在。

雲容沒時間管他的問題。

剛才被打中的地方正在發熱,越來越燙,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但她手摸上背又感受不到任何的灼燒,感覺卻又真真實實的存在。

雲容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半空的韓易。

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書房房梁設得如此之高,想來就是為了方便這人打架的時候飛起來,隨時保持著他那副鬼樣子。

今天他要是沒停下來,那就是她死,現在他停下了,必然就是她活。

雲容冷笑一聲,語氣一如初見時的狂妄粗魯,

“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是你姑奶奶!”

話音剛落,韓易麵前所有的光束都彙聚成一束,散發著強烈的光芒,又分出許多細小的,一條一條往雲容湧去,將雲容整個人包裹起來,圍在光束之中。

細看之下,雲容正在不斷吸收這些光束之上的靈氣。

光亮很快就弱了下來,雲容緩緩睜眼。韓易臉色一變,他感覺自己身上的靈氣在流失,麵前自己做的小符陣還在不斷地給雲容創造新的光束以供她吸收。

他往後退了半步,但已經來不及了!

倏地,書房裡的燈都滅了。

明亮月光透過白色的窗戶紙透進來寫明明暗暗的光亮和影子,兩道黑色影子在原本寬敞且高的屋子在這兩道影子的追逐之下,顯得十分狹小,屋子裡不時傳來撞擊聲和腳步聲。

‘嘭!’

大門被風吹開,月光徹底照進來,照亮地板上兩個人,雲容呈進攻地姿勢,拳頭打在柱子上,柱子立時出現碎裂的痕跡,她臉上帶著玩味的笑,韓易抵在柱子上,臉旁邊就是她的拳頭。

他臉色難看極了。

現在他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極為恐怖的想法:雲容沒有靈力,雲容隻能靠吸收彆人的靈力來修行,這個彆人是他,天機說的雲容死了他就能飛升,實際上是他被雲容吸收儘靈力後重歸凡人老死,雲容成仙才對。

韓易隱在袖中的拳頭緊緊握起。

雲容輕蔑地笑了一聲,“我們素不相識,不管你之前出於什麼原因幫我救我,都不能妄想用這來換我的命。恩情和仇我都會記得。”

她收回拳頭,轉身退開,一邊走一邊道:

“你不告訴我也罷,我自會找到他們。”

反正這麼多年她都等過來了,現在也還沒有他們的消息,他不說,那她也不過是停留在最初的狀態罷了,不會有什麼損失。也不是一定要找他們,隻是如果有消息,能找到,那她都想去試試。

若一輩子都找不到,那就當是她的命。

寂靜深夜,打鬥停止雲容離開後,顯得更為安靜。

韓易靠在玉石柱上,久久沒有動彈。

是他搞錯了嗎?

為什麼她說的是‘他們’?她好像也對他的情況毫不知情的樣子。

她說他們素不相識。

這是沒錯的,他們確實不認識,最初還是他主動去找的她,若不是他,她也根本不會進點衡派。他本是打算護她後半生安寧,如今自己卻帶頭想殺了她。

韓易一個人站在那裡想了很久。

他攤開自己的手,看了又看,再次給自己重新算了一卦。

仍舊是那句話。

他臉色黑沉著,雙?唇緊抿,終於動了,他起身出了書房,走向了山林,隱在了其中。

翌日一早,雲容便早早去了廣場。

秦蔚昨天跟她說了,今天是第一批新弟子進山門的日子,她算不上弟子,但也是新人,更何況她還沒有成功引氣入體,第一天的時候,有長老會講一些基礎功法,並且會發放一些靈丹,好讓新弟子們趕緊引氣入體進去練氣期。

說白了,她就是去蹭基礎功法和靈丹的。

雲容去的時候,秦蔚已經就坐在橋邊上,兩腿在高空上晃蕩,她一會兒朝下麵扔一點小東西,空中盤旋的飛鶴便會飛上去接住吃下。

見了雲容來,她連忙一把將手裡的東西撒出去,起身拍拍衣裳朝雲容打招呼。

“誒?雲容你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

她偏著頭仔細瞧,“有點更好看了,不說了,我先帶你下去,今天的新弟子全部都要從山腳下爬上來,馬上到時辰了,也要開始了。”

她抬手召來方才接住食物的那隻仙鶴,拉著雲容坐上仙鶴背部。

“爬山是新弟子試煉的第一步?”

雲容猜測著,果真秦蔚就點了點頭,“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梯子,每十個梯子就有一點靈力可以獲取,限時三天,能上山頂者進入第二關,如果上不去,就原路返回。”

聽她這麼說,雲容有些心動,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是個無底洞,需要無數的靈力來填補。

“那一會兒我進去一起爬。”她有些躍躍欲試。

“你要是參與的話跟想看說一聲就可以。”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山腳下,前麵一船一船的人正在下船。

鬆散的站著。

這些人裡,衣著相貌皆有不同,有人甚至帶著家仆隊伍,也有穿著不合身的,洗得發白的衣服的人。

那日匆匆見過一麵的屈何長老此刻正在引導著他們站好,給他們講著規則。

他臉上帶著笑,說話語氣也很輕鬆,看起來確實很好相處。的樣子。

“在這個過程中,不得以任何方式對他人下手,使他人被迫淘汰,如有違者,自行淘汰。”

屈何抬頭看看天,半山腰上籠著一圈圈白霧,隱藏起山腰之上的鐘嶺的模樣,為未知的前路更添一份神秘感。

“不要耍花招哦,或許你使詐以後回過頭,就會看到我在你身後。”

他說的時候,雲容鬆開秦蔚,站到了新弟子的隊伍。

屈何視線看過來時停留了一下,隨後又不著痕跡的移開。

“現在就可以陸續上山了。”

所有人排著隊伍往梯子上去,也有著急的擠開人群衝到前麵去,一步跨幾個梯子,很快就甩開了大部隊。

雲容跟在最後麵,不慌不忙的。

路過屈何麵前時,被屈何叫住。

“你無需參加這個,長老們正想叫你去正殿問問,你隨我先上去。”

雲容皺起眉頭,這都隔了一日了怎麼才想起來找她?

她有些不願,但又明白這是必須的,就像衙門查案一樣,每個嫌疑人都逃不掉追查。

“不想上去?”

屈何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他笑著道,“你現在沒有被關起來審問,都是掌門在保你,若是還抗拒問話……雲容,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雲容聽了愣了一下。

隨後不是很在乎的挑了挑眉,“走吧。”

秦蔚的仙鶴正好還沒有離開,見了情況有些擔憂,主動提出:“屈長老!用我的仙鶴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屈何沒有拒絕,三人上了仙鶴背上。

正要離開之時,海麵上迷霧中忽然有一條小船劃了出來。

船槳在水麵上劃出一圈圈漣漪,伴隨著船槳‘嘎吱嘎吱’的聲音,在清晨時候顯得尤為明顯。

屈何是今日負責接這些弟子的長老,見還有人來也不由得停下離開的動作,看過去。

船頭上坐著的是個男子,穿著淺粉色的衣裳,與前幾日雲容穿的很像,他視線很快落在了雲容身上去,立馬站起來與她招手。

“雲姑娘!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第12章

這人正是雪合宮的岑河。

“你怎麼來了?”

他不是在雪合宮嗎?怎麼她前腳一離開雪合宮沒兩天,他就跟過來了?

而且在祁媱他們一來的時候,他就悄悄溜走了,生怕被人發現似的,做賊一樣,現在卻跟到這裡來了,雲容心中不解,岑河確實傻嗬嗬地笑著,

“找你嘛。”

他毫不客氣地自己飛身上了仙鶴,坐到了雲容身邊,側頭朝她笑了笑,“那天突然拉肚子,就沒打招呼離開了,你不要介意啊。”

“不介意,人有三急,你隻是急得剛剛好,並不是想拋下我逃離。”

雲容眯著眼睛笑,嘴角彎起大大的弧度,認真做出真心的樣子。

岑河尷尬地撓撓頭,他表現得很自然很熟,雲容也沒有表現得太陌生,屈何與秦蔚便自然而然的認為雲容和岑河是認識的。

“你是雪合宮的弟子?來我點衡派有何事?”

還是屈何先問他。

岑河好像這才注意到還有另外兩個人,他連忙點頭,嘴巴張了張剛要說‘是’,就又趕忙搖頭,順帶加上擺手,眉毛也皺起來,“不是不是,我原來是,現在不是了。”

說完他又看看雲容,抿唇笑道,

“我聽說雲姑娘入了點衡派,就也過來報名了,她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她乾啥我乾啥。”

他這話一出,幾道視線都落在了雲容身上,雲容分彆看一眼三人,最後停在岑河身上,勾唇問:“你今年幾歲?幾靈根?”

雲容這問題問得突然,岑河愣了一下,直愣愣地答,

“二十五吧?雙,雙靈根好像是。”

“好。”雲容手輕輕搭在他肩頭上,他臉色一變,下一瞬立馬又恢複表情,雲容手壓著的地方縈繞著點點光暈。

她另一隻手伸出來,掰了掰手指,“我在哪裡你在哪裡,我今年十八,十八年前我在娘胎裡,你在嗎?我是五靈根,百年之後我躺在棺材裡,你也在嗎?我可以用左手捏右耳右手捏左耳原地轉一百圈不頭暈,你可以嗎?”

這一連串問題,直接讓岑河一臉茫然地看著雲容。

他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自己說的話為什麼會被雲容找到漏洞。

空氣靜默下來。

秦蔚側過頭去憋笑,屈何也是滿臉看戲的表情。

雲容仍舊保持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