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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氣色極好,起碼比起那日她第一次見他時,要好很多。

那日的他就是走路三步一歇,說話兩句一咳地病弱模樣。

可方才他和他爹娘出來迎他們的時候,可以說是麵色紅潤,十分健康。

剛開始她還沒注意到,若隻是生病又好了也就罷了,可現在他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又恢複了病弱的樣子,還沒走出正廳就已經咳了好幾聲。

隱隱約約她還聽到那下人說:

“公子您又咳出血了。”

第49章

阮家夫人好似也注意到了雲容看阮溪的視線。

她輕歎一聲, “溪兒從小就體弱多病,找了很多大夫來看都沒有治好,便一直給拖到現在,他身子已經是越來越差了, 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說著時她看一眼阮家主, 又拿起手帕擦擦眼淚。

阮家主沒有談這個話題, 似乎在忌諱著什麼, 他略一整理表情,便笑道, “兩位仙師午膳已經備好, 還請移步膳堂。”

飯桌上有丫鬟布菜,給阮家人夾的儘是素菜,而給雲容與韓易夾的則是葷菜居多, 雲容默不作聲地將這些都看在眼裡, 韓易則是目不斜視,秉承著食不言的原則, 整個過程都沒說話,隻有阮家的人時不時還在說著些感謝的話。

飯後阮家主便說要帶兩人去逛逛園子走一走。

韓易看向雲容, 雲容點點頭, “那就走吧,我先前便看阮家的院子打理得好看,滿園子的海棠芳香馥鬱。”

阮家主聞言便笑起來。

“彆家的海棠多無香,阮家的海棠是先人自己培育的, 與外麵不同。”他走在側方,頗為滿意地看著自己家的海棠,“兩位仙師可以湊近感受一下。”

韓易沒動,倒是雲容真的湊到繁花前細看輕嗅, 隨後朝韓易道,“你那南嶺不是青草便是綠樹,什麼時候也種點花樹?我看這海棠就挺好的。”

她說話時看一眼阮家主又笑笑,阮家主笑著接話:“若兩位仙師喜歡,我便叫人給仙師準備好樹苗子帶回去。”

韓易還是沒有說話,雲容朝他眨一下左眼,他才點頭同意。

“如此,便勞煩了。”

阮家主搖搖手,“不麻煩,來人,去給兩位仙師準備好。”吩咐完下人後他才接著往前走道,“隻是有件事想請兩位仙師幫忙,不知仙師可方便?”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韓易瞥一眼雲容,雲容全裝沒看到,一本正經地問阮家主什麼忙。

“我兒阮溪從小體弱多病,找了許多大夫都沒有辦法,還有人說他沒多少年可活。本來我與內人都覺得沒希望了,可去年有一位大夫路過此地,說那山林裡的妖獸太初血石鷲的今年會孵化一隻小妖獸,這小妖獸的血可以醫治我兒。”

他頓一下,打量著兩人的表情,雲容麵色嚴肅的點頭,一副‘你接著說’的樣子。

他便又道,“可我們凡胎□□,怎麼能與那妖獸爭搶,上次他們去取,便差點丟了性命,多虧兩位仙師相救。兩位仙師法力高強,菩薩心腸,可否請兩位仙師為我們去捉來那小妖獸,阮家必定重謝!”

話落,他便上前兩步,朝雲容二人拱手相求。

韓易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雲容,雲容卻隻是笑笑,她聳聳肩,“阮家主,這不太好吧,那妖獸那般厲害,我們這一去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

“怎麼會呢,我家下人說,親眼看到這位韓仙師一劍就將那妖獸重傷了,以兩位仙師的能力肯定可以的。”阮家主勾起嘴角,“隻要將那小妖獸抓來,阮家可以奉上黃金萬兩,珍寶上千。”

“那我與他商量一下。”雲容笑眯眯的,一副被金錢迷惑的樣子。

阮家主同意後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留下兩人沿著那海棠路繼續走,濃鬱的花香十分強勢的撲進鼻子,惹得雲容撇嘴。

“太初血石鷲已經回天級世界去了,你想去哪裡抓小妖獸來給他?”

韓易停在半路上,側身看著雲容,有些無奈地淡淡開口。

那妖獸本就是天級世界的妖獸,來此也是因為之前的世界混亂,如今小妖獸一出生,他便能隨著來接引小妖獸回去的引渡妖獸回去天界。

現在這方世界裡已經沒有太初血石鷲的影子了,要抓也隻能去天級世界去。

“我說商量一下又沒說答應了。”雲容無辜地攤手,這阮家有問題她又不是看不出來,更何況她也打不過,要抓也是韓易去抓,她也不能替韓易做決定。

她笑眯眯道,“我隻是好奇,為什麼這方世界靈氣濃鬱,妖獸又那麼多,卻連一個修行的都沒有,除了阮家那個影蝶。”

他們隻是簡單的禦劍飛行罷了,卻有一群人圍著他們說是仙人。既然這世界沒有人修煉,那山林裡的妖獸為何不出來攻擊人,而且那太初血石鷲本就不是這世界的妖獸,他們是如何知道那小妖獸的血可以救人?難道不是應該連是什麼妖獸都分不清嗎?

韓易點點頭,“因為這是過渡世界,天級世界以上的人才能修煉,妖獸有規則管著,出不了山林,兩方井水不犯河水。”

除非人進去主動找妖獸,否則妖獸是絕對不會出來的,他們也在等著好好修煉飛升天級世界。

“行吧,走了。”雲容背過身先走了出去,外麵有丫鬟在等著他們出來領他們去客房休息。韓易跟在她後麵,“你先將這幾日的靈氣好好吸收,待你靈力恢複我們便去天級世界。”

他在後頭叮囑,雲容在前頭應和著點頭。

綠衣丫鬟們領著他們穿過長廊,隨後便一左一右地要將他們分開,見雲容蹙眉,其中一個丫鬟才小聲解釋道,“女客住在東邊客房,男客住西邊客房。”

也不敢看兩人,全程低著頭。

兩人視線交換一下便跟著丫鬟分開走,往東走時正迎著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路上兩旁的海棠花也開得正豔。雲容跟著那丫鬟走進一個院子,又被領著走進其中一個房間,裡麵像是剛剛被人打掃過,門一打開便湧出一陣香氣來,屋子裡熏著香,味道有些濃甜,甜得有些發膩,讓雲容不自主地就蹙了蹙眉。

“奴婢就在門外,姑娘有什麼需要的可以隨時叫奴婢。”

丫鬟說了兩句後便退下了,順帶關上了門。

雲容先是檢查了一番這屋子,發現這屋子幾扇窗戶全部都是緊閉著的,再加上門也關著,不通風,才讓這屋子裡的香氣這麼膩人。她走到窗邊想將窗戶推開,又突然頓住手。

這些事情,這府裡的丫鬟每日都在做,不會不知道。

雲容細想一番,收回手,抬手在門窗上都下了一道靈力,又用本就不多的靈力在周身結了一層薄薄的結界,坐回床上開始梳理靈氣吸收。這幾天在那邊妖獸林裡吸收了不少五行靈氣,若是之前淩利沒有潰散,現在這些靈氣全部吸收完應該是可以離金丹更近的,可惜已經潰散了,現在也隻是將將補上。

房間裡的熏香正在飄著若有似無的煙霧,香甜的氣息在這房間裡彌漫。

整個院子裡似乎隻有雲容與那個丫鬟兩人,安靜得可怕,連鳥雀的聲音都沒有,風也不從這裡路過一般,花樹靜立,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雲容看著自己靈力之源身處沉睡著的魔氣,有些感慨,這魔氣,她好的時候來就是想要她的命,她不好的時候,它好像又會跑出來救她。

本以為這魔氣對自己來說多半是不好的,現在看來也不是絕對不好的。

反正也是無法取出來的,隻能任由著它待在靈力之源。

一直到明月初升,青草籠霧,外間那丫鬟也沒有來打擾雲容,雲容一心修煉也未曾注意時辰,隻覺得今天這趟修煉很是順利。

雲容繼續轉化著靈氣的時候,卻忽地察覺有什麼東西從左邊窗戶進了房間,她猛地睜眼,敬月劍出,抵在麵前那人臉前。

來人臉上麵無表情,冷若冰霜,雙眼裡全是殺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影蝶。

她還未來得及動作,影蝶就已經消失,來到她身側,一條黑色的繩子便從她肩頭纏了一圈,敬月劍緊隨其後一劍挑斷繩子,回到雲容手中。

影蝶似乎更擅長與速度,與雲容交手的時候幾乎不會正麵攻擊。

雲容將敬月劍換成開雲鞭,影蝶仍舊從側後方出現,隻一下便被開雲鞭打中,動作慢了一瞬,就在這一瞬,開雲鞭順勢纏了上去,將影蝶束縛住。

但影碟根本沒有猶豫,隻在眨眼間便化作一道細小的影子脫離了開雲鞭的束縛,往進來時那扇窗的方向逃離,可雲容早就在那上麵布下結界,她根本逃不出去。

隻能速度極快地在房間裡躲閃,最後不知道藏在了哪個角落。

雲容站在房中觀察四周,心中暗暗慶幸,還好那影蝶隻嘗試了一下就放棄了逃離,否則,她那點靈力做的結界,沒幾下就會被衝開。

房間裡那一支香燃不儘一樣,從她進來到現在幾乎沒什麼變化。

這香果然有古怪,她發現異常的時候就已經用結界屏蔽了這香氣,如今影蝶過來應當是以為她已經‘中招’了,直接來綁人的。

雲容沒了法,影蝶速度太快,又能變化身形大小,她抓不住,可她若是開門出去找韓易,那以影蝶的速度會在一瞬間就逃出去。

可若是不趕緊去通知韓易,隻怕一會兒阮家的人就要找過來了。

她一時犯了難,有些拿不定主意之時,就見前麵幾步的地上有了幾滴血跡,她抬頭往上看去,影蝶已經恢複人形一身黑色與黑暗融為一體,但她那雙眼睛正泛著幽光。

前幾日在妖獸林中的時候,影蝶被太初血石鷲打成重傷,難不成還沒有恢複?

雲容嘴角一勾,抽出開雲鞭向上抽去,影蝶快速躲開,雲容窮追不舍,影蝶氣息漸漸穩不住,粗重起來,又在瞬間化成一道利劍再次消失在房間裡。

可她的呼吸已經藏不住她的人了。

雲容輕鬆找到她,與她反複糾纏,一直到影蝶無法再變化的時候,她正好走到左邊窗戶,趁機推窗離開,又將開雲鞭往後抽去,逼得影蝶不得不後退躲開。

這一躲,也就再無法離開,被關在了門內,她早已被雲容糾纏得精疲力儘,之前的傷口裂開,正在往外淌血,屋子裡血腥味與熏香的甜膩味衝和著。

雲容不敢走前麵,怕遇上阮家的人,隻能挑著小道,樹多的地方走,往西邊去,在西邊發現一個與她住的院子差不多布局的院子,門口有人守著,她繞到那一排屋子後麵,這院子後就是高牆,外麵應當就是阮府之外了,所以這倒是沒什麼人會看到。

她一個個的推開小窗,在推到第三個的時候,剛打開一條縫麵前便是一隻也正在開窗的手。

深夜夜色也掩不住滿院海棠的明豔,在夜色中綻放,粉色海棠與夜色之前,少女微微佝僂著身子,一隻手攀在窗台上,仰臉向上看。

雲容抬眼朝他笑,找到了。

韓易見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輕聲問,“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你。”雲容聲音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