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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耳邊上誇你長得好看,你也得早早恢複才能不辜負他們的讚美。”

兩人從暗室裡出來,外麵的天已經快黑了。

南嶺一如既往的安靜,連影獸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沒有跑出來。

“你好好休息,我不放心要去晉安山看看。”

她還沒走,就被韓易拉住,雲容回頭看他,等著他說話,卻不想,等了半天隻等來韓易又一句:“謝謝。”

雲容笑了笑,徑直離開。

她走後,韓易對著這光禿禿的南嶺看了半晌,最後抬手將這些樹木全部移除,重新種上一些花樹,剛一種上,影獸便出來了!

他用靈力將影獸抓住,拎到近前,“忍住不要吃,每個月都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去護山陣法裡敞開吃。”

影獸聽後,連連點頭,難得的湊近了,蹭了蹭韓易臉上的麵具表示親昵喜歡。

影獸最喜愛的食物,還是當初護山陣法裡,被岑河摘來遮在眼睛上的那種花,但他一直出不去南嶺,為了果腹,也隻能吃一些其他的花。

有了韓易的承諾,他甚至主動充當起了南嶺護山員,穿梭在那些花樹之中,吆喝著偷偷來停歇的鳥兒。

韓易說不清自己的感覺,隻覺得自己在今天好像明白了屈何說的喜歡是什麼東西。

他怕被雲容看到他是魔的真相,但當雲容護著他,替他分擔魔氣,又觸碰他臉的時候,那種滿心歡喜的感覺,是他從分出來到現在這兩百三十一年從未有過的感覺。

比當年他逃離魔族之後的那種自由感還要讓人愉悅。

他想放棄了。

他確實如那個韓易所說,想瞞天過海,帶著體內的魔氣飛升,被上天發現,如今,他體內的魔氣再難消失,那留在這時間,與雲容一同度過這餘下的幾千年也未嘗不可。

影蝶說的沒錯,她分給他的那一千年壽命,他需要。

他想全部用來與雲容一起度過。

她是能修煉的五靈根,他不再著急,她能修到什麼地步,那便都順遂天意,若是修不成仙,那他二人便在這南嶺過一輩子,若她能修成仙,那在此之前,有多少歲月便算多少。

韓易籌劃著一切,他甚至想,等晉安山的事情安定下來,與花月九說明之後,在點衡派辦一場婚禮,像祁媱與林聽風,聞子書與範亦憐一樣,雲容也需要這樣。

他們都有的,雲容也應當有。

作為他想象中的另一個主角的雲容此刻正在前往晉安山的路上。

從仙州出來,橫跨海域,再到三州,距離晉安山就很近了,下方城池的情況比起以往要壞一些,往常晚上也亮著燈的城池如今一片漆黑,不隻是為了防止被魔族發現,還是為了更好的抓住魔族。

雲容隻看了一眼,便徑直朝晉安山去。

她落在晉安山廣場上,周邊都是正在歇息的各派弟子,有巡邏的弟子發現了她,見是她來也沒再警惕,繼續巡邏。

雲容隨便一打聽,就找到了秦蔚等人的所在地。

秦蔚幾人都被接到了山下,她又從山上下來。

聞子書與範亦憐的大婚也取消了,比起魔族破封印而出的大事,他們覺得不能在這樣緊要的關頭給眾人添亂,匆匆拜過天地,便趕來了這邊。

範亦憐在山上幫著重新布陣,聞子書則在山下幫著治療傷員。

雲容一去他便看到了雲容,“她在這邊。”他領著雲容去找秦蔚,秦蔚在一個單獨的小帳篷裡,房間裡沒有亮燈。

雲容掀開簾子進去的時候,她正在嘰裡咕嚕一個人對著黑暗小聲說著什麼,沒等雲容聽清,她就察覺到了有人來,當即閉了嘴。

“你在說什麼呢?”

雲容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不亮燈?你那麼多明珠放一顆在這屋子裡也行。”

秦蔚這才從靈物袋裡拿了一顆明珠出來,小帳篷裡瞬間有了光亮,秦蔚笑嘻嘻地看著他們二人。

“你怎麼來了?”

聞子書指了指雲容,“還有些弟子還在等著,我先出去了。”說完聞子書就出去了,隻留下雲容與秦蔚兩相對望。

“你怎麼這麼看著我?”秦蔚被雲容盯得渾身發毛,衝著雲容甜甜地笑了。

雲容假笑一下,又上前靠近她,眯起雙眼。

“為什麼你從魔界裡出來,但卻沒有受到半點魔氣侵染的樣子?”

秦蔚%e8%88%94了%e8%88%94嘴唇,拉著雲容的手臂,低聲道:

“是岑河救了我們。”

第63章

小小的空間裡, 雲容坐在秦蔚的床上,其實就是地上鋪了些乾草,又鋪上一層棉絮床單,便成了一張床。

兩人盤腿相對坐著, 秦蔚手中的明珠放在中間, 光從兩人下方照來, 給這場景添了幾分詭異的感覺。

她拿出一張紙來, 在床上鋪開。

“呐,這是那小朋友寫的人魔和平協約。”

她手肘壓在膝蓋上, 身體往前屈, “我看過了,沒什麼大問題,他說他現在正在勸他老爹, 就是那個魔王, 目前據說還沒有進展。”

她說完後歎了一口氣,雲容拿過來看, 發現上麵都是一些正常的協定,沒有偏向任何一方, 而且對魔族的限製要求很多。

“而且那小朋友每天都很困擾, 頭疼,原來多開朗一個小家夥跟在你後頭,現在整天穿的一身黑不溜秋的,臉都不露一下, 說話聲音悶悶的,嘖,變了啊。”

她搖搖頭,對現在的情況表示很遺憾。

雲容看著那張寫的工整, 字字句句都像是經過了擬定人的反複思考出來的協約,忍不住笑了。

她沒想到,岑河一直在往這方麵去做,當初他說想要人魔兩界和平,後來他回了魔界,這麼久沒回來也沒召過她去,還以為他是要回去跟著他老爹乾了,原來是回去勸人去了。

“所以最近他都在悄悄和你聯係?”

雲容這麼一問,秦蔚就又是歎一口氣,滿臉都寫著為難。

“他沒來找你,一開始是因為我說你在三千畫卷裡麵試煉,後來是因為他不敢來找你,怕被掌門知道。你……你一直和掌門在一起,你有沒有發現,掌門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秦蔚眼神有些小心地看著雲容,雲容微微皺眉,“什麼不對勁?”

她眼中有些認真,心中有了猜想。

秦蔚身子往前,附在雲容耳邊,“岑河說掌門和魔族有關係。”

她說完後快速坐好,眼睛緊緊盯著雲容,雲容抿了抿唇。這件事韓易一直瞞著,可現在連秦蔚都知道了。

她眉眼一冷,“你跟著你家掌門這一百多年了,還不清楚韓易的為人?”

秦蔚笑嘻嘻的往後躺去,雙手張開,“當然知道,所以我沒信他。”她平躺著看雲容,一雙眼睛裡映著白色的明珠的樣子。

“但他今天來跟我說,掌門應該就是魔族的人了,我罵了他一頓,讓他拿證據來,你們來的時候我還在說他,讓他不要亂冤枉好人。”

雲容看著她那樣子,忽地心頭一緊。

她%e8%88%94了%e8%88%94唇,“那如果韓易真的是魔族的人怎麼辦?”

秦蔚輕笑兩聲,“能怎麼辦?岑河不也是魔族的人?隻要沒有壞心不就行了,更何況,掌門做了這麼多年的掌門,若是要做點什麼他早就做了,哪裡需要一直等著?不可能的。”

雲容張了張口,始終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呆了一會兒,外頭還有仙門弟子們來回走動說話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兩人都安靜著。

“雲容,你說,如果岑河勸不動他老爹,這樣的事是不是還會出現很多次?到時候,我們怎麼辦?”

她看著帳篷頂放空,清甜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未知的情緒。

雲容捏了捏手心的那張協約,笑一聲,“勸不動,那就打,打到他們同意。”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秦蔚也笑了,她坐起來,“岑河說你就是這麼跟他說的,所以他使勁兒修煉,現在他已經到我們化神期的修為了,快不快?”

雲容眼神呆愣地看著麵前笑著的秦蔚,“化神期?”

秦蔚點點頭。

雲容垂下眼眸,這速度確實太快了一些,去年的時候他還留在金丹上不去,靈力更是低微到和她差不多,一年多的時間而已,他就已經到化神了?

雲容有些難以相信。

秦蔚笑容漸漸消失,“所以我也擔心,若是魔族的人修煉都這麼快,那我們豈不是根本追不上?一個辛城王就已經和掌門同修為了,等魔族更大批的人出來,我們要怎麼才能打得過?”

她眉宇間有些擔憂,她擔心子民的安危,也擔心整個九州的未來。

所以她打算看看岑河的意見,若是合適,兩方和平相處也可以。

但就目前而言,她其實都不敢全部相信岑河,隻能是儘量去相信。

雲容手在被子上點了點,“彆擔心,岑河是魔王之子,與其他魔族不同,不能以他的修煉速度來推斷其他魔族也是這樣。”

說著雲容就站起身,“你若是實在擔心,你幫我將岑河叫出來,我與他談談。”

她也好久沒有見過岑河了,正好有些事想問一下他,看看有沒有辦法,問問關於韓易的事,那些不方便問韓易的,倒是可以問問岑河。

秦蔚笑了笑,“改天吧,他剛回去,我今天又說了他,估計他也不想理我了。”還不待雲容再多說些什麼,她便又躺下,拉過被子,側頭笑道,“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

雲容也隻能點點頭,叮囑一句‘好好休息’後先出去。

她離開後的房間裡又有了低低的談話聲。

外頭已經是後半夜了,安安靜靜的,所有人都在休息,沒有休息的也都小聲的說話,不敢高聲。

聞子書還穿梭在這些人之中,替他們療傷開藥,到這個時候也還沒有忙完,整個無華穀的弟子都在忙,其他門派會治愈法術的都在後麵幫忙。

雲容沒有上去幫忙,她不確定這些弟子身上的魔氣和韓易身上的魔氣是不是同一種。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轉身上了山,等戚夫人他們空下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日晌午。

眾人簡單地設置了一個封印將破開的封印口堵住,等將這晉安山的長老弟子都安排好了,勢必還要重新弄一個封印。

戚夫人早早就注意到了雲容在旁邊等著,那邊一結束,她就帶著花月九過來找雲容。

她對著雲容的時候,一向嫌棄做表情累人的他臉上總是帶著少有的淺笑,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也因此顯得格外好看。

“戚夫人。”

雲容朝她點點頭。

戚夫人抬手止住她的動作,“我們到那邊去說。”她揚了揚下巴,方向是晉安山邊上的一個觀景亭子,能看到山下的情況和三州的大片山河土地。

花月九跟在戚夫人身後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雲容的眼神有些冷,也不知道是在怨她攔著不讓她殺韓易,還是因為其他彆的。

戚夫人拉著雲容坐到一旁,花月九站到邊上眺望,似乎並不打算參與這次談話。

雲容隻靜靜垂下眼眸,韓易的事,她這次也要一並和花月九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