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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考驗,但一番對打下來,雲容便知,他修為還是沒什麼長進,總覺得他需要一個突破點。

她問,“你要不要出去試試,如今九州正是動蕩的時候,魔族也在外作亂,出去試試能不能突破。”

她隻是建議一下,並不確定韓易會不會答應。

韓易沉默一會兒,搖了搖頭,“不必,我自行修煉即可。”

他不能出去,出去會被魔族發現,被魔族發現他就麻煩了,體內魔氣也壓不住。也正是因為外麵時局動蕩,各大仙門的人都在追殺魔族,他出去被發現了就會麵臨兩麵夾擊。

雲容自知他是個犟脾氣,沒再勸他,隻將劍給了他。

“這柄重劍名乾坤,匕首名熔金,當做我送你的禮物,希望你能一心向正,早日飛升。”

夕陽斜斜的掛在天邊,金色的陽光透過林葉縫隙照進來,落在兩把劍上,照出重劍劍身上的符文,也在那匕首之上照出一片金光,蕩漾閃耀著,像是斜陽的的水麵,滿麵碎金。

韓易鄭重的接過手,也是第一次鄭重地和雲容道謝。

“多謝師父。”

雲容點了點頭,雙手背在身後,邁著她小老頭的腳步,轉身離開。

她走了沒幾步又想起自己要創立宗門的事,回過頭來,“那個,我準備收幾個弟子,給你做師弟師妹,你有沒有什麼要求?要胖的瘦的美的醜的善的惡的都可以提。”

排行在他之後,陪他練劍說話都行。

韓易背對著夕陽照過來的方向,‘錚’的一聲,就將乾坤劍立在地上插在了土裡。

“你不是說隻收我一個弟子,如今還準備收幾個?”他眉頭微蹙,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若是你想桃李天下,那我便先退出你門下。”

雲容傻了,“為什麼?”

他沉默著沒說,隻是用一雙眼睛沉沉地盯著前麵不遠處的老師父。

雲容撓了撓頭,轉念一想,她以扶檀的身份開宗立派,和這個小老頭師父有什麼關係,便也就無所謂了,笑嘻嘻道:“我隻是問問,沒打算真的收,你既然不想要師弟師妹,那便算了。”

她又叮囑兩句讓他安心修煉,然後才離去。

這個韓易,難搞哦。

這趟離開,雲容便常年在外,少有回來陪他對練。

但又教了他如何傳信,說有什麼不懂的疑惑的地方就傳信給她。但雲容沒有收到過一封來自於韓易的信,甚至偶爾回去一趟提上一嘴,他也隻是口上答應並不行動。

各方勢力又開始打仗了,雲容也晉升化神,在這次戰亂中一站出了名。

九州各大仙門都知道,有個叫扶檀的女人,能文能武,能行兵作戰能封印魔族,不少魔族在這期間被她從封印口關回了魔界。

後來雲容之前在千山閣的時候還是金丹的事便被某個千山閣弟子爆了出來,九州儘知,她在短短幾個月之內從金丹到了化神。

雲容覺得有點不對,這個速度太快了,世人會起疑,她得放慢速度。

同時雲容又以扶檀的名義,四處招收弟子,說要開創一個宗門。

那時她在天下眾人心中都有了一定的分量,不少的人都來追隨她,跟著她一同支持明王。

漸漸地明王勢力遠超其他各方,僅僅用了兩年時間,徹底收服其他各方,登上九州一同之後的至尊之位。明王想要感謝雲容以及其他幫助他的仙門之人,都被拒絕了,本身仙門的人是不插手這些事的,但奈何魔族混在這其中,他們才會順帶出手。

九州一統之後,魔族便更好抓了,沒法攪混水,各大仙門的人統一了戰略,齊齊去抓魔族。

又是花了半年的時間,才將魔族悉數抓完,丟回了封印裡,各大仙門的人一齊將封印加固。

緊接著雲容便忙著開宗立派的事,先是確定好了長老,又一起商討了門派的名稱,過後又忙著與那對夫妻商量,明王又來了消息說確定將這島列為單獨一州,命名仙州,已經派了人過來接手。

雲容占據幾個山嶺,親自帶著人到上頭建造房屋,開辟山路。

偶爾趁著所有人休息的時候,她會直接用仙法將整個進度加快一些。

不到半年,山路和山上的建築便都修好了。

點衡派正式成立。

但其他仙門都有起碼都有三個化神境的掌門長老,雲容這邊卻隻有她一個,無奈雲容隻能選擇借口閉關修行。

閉關是不可能閉關的,假裝閉關,離開仙州去神甲山教韓易去才是真的正事。

她禦著劍往神甲山去,還沒到神甲山的時候,便看到了那個身影。

地上,韓易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個姑娘,看不到姑娘正臉,但能看到她好像很柔弱。

雲容趕忙落到地上,興致勃勃地想看個清楚,又不敢靠近,隻能隱了身形,畏畏縮縮地跟著他們走,越走越近,近到能聽到他們聲音就行。

可她已經走到他們身後兩三步的位置了,也隻聽到了小姑娘的哭聲。

她行至姑娘身側,那姑娘裙擺上有些血跡,腰肢很瘦,麵上哭的梨花帶雨的,頭發也有些散亂,眼神中有些恐懼還沒有散去。雲容看得下意識往後仰,這看起來怎麼那麼像韓易逮著人家小姑娘揍了一頓?

而且往日裡她叫韓易出來,他都是死活不出來的,怎麼這會兒又出來了?

韓易不是這姑娘,搞不好會感知到她的存在,她不敢上前去看韓易的表情,隻能繞遠了,去前頭看。

韓易表情很正常,隻是眉眼間有些不耐煩。

這片路全是林子,前麵不遠處就要出林子,外麵就是大路了。

韓易終於停了下來,“可以了,你走吧。”他側身站在路邊,看著姑娘的眼神不由得柔了一些,有些小心,生怕她感覺不舒服一般。

那姑娘往前踟躇兩步,忽然對著韓易跪了下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公子不嫌棄,小女子以身相許可能報答?”她說話聲音還有一些哽咽,帶著哭腔。

旁觀的雲容愣住了,看向韓易。

韓易皺眉,“不必。”

毫無感情的拒絕了,不似先前那般小心。

“那,那要如何才能報答公子?公子放心說,隻要小女子能做到,絕無怨言。”她眼神中有些堅定。

韓易再次冷漠拒絕,“不需要。”

說完好像覺得還不夠,又加上一句,“你太弱了。”幫不到他。

那姑娘濕漉漉的眼睛眨了眨,有些無措,韓易似是煩了,轉身便先走了。雲容瞧得莫名心上一喜,趕忙跟了上去,邊走邊回頭看,那姑娘一直目送韓易走到拐彎看不見了才走。

雲容悄然搖身一變,從前麵不遠處林子中出來,當著韓易的麵摔倒,纖細白嫩的手摸向腳踝,嬌滴滴地開口,“哎喲,好疼。”

聲音一出,她就傻了。

事情太急,她隻記得從糟老頭子變成嬌滴滴的姑娘,卻忘了將聲音也給變一下了。

韓易也頓住了腳,手摸上綁在臂膀上的匕首,用著世間最無情最冷漠最無言以對的眼神看著雲容,“師父為何扮成這副模樣?”

雲容捂著嘴,有些心虛地笑著,“我……有個魔族混在無華穀的弟子隊伍裡,我一時不察,被他下了一味毒藥,變成了這樣,著實可惡!”

她立馬又指了指自己的腳,“但我確實是老人的內芯,這腳是真的不中用,扭到了。”

韓易點了點頭,沒有多說,還是上前將雲容拉起來,蹲下來用同樣溫和的水靈力替她治療,片刻後站起身。

“好了。”

雲容摳了摳自己的眉毛,眨著眼睛點著頭,“那走吧走吧。”

她勾住韓易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樣子,“方才那姑娘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出來了?”

韓易側頭看他一眼,眼神中明顯有些不舒服,雲容自是沒看到,她還低著頭在瞧自己的腳,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大意了。`思`兔`網`

覺得自己糊塗了,為什麼要去做這樣的事,目的是什麼?

“有人到了神甲山上來,我聽到呼救聲便去看,順手就救了她。”

聽著他的回答,雲容挑眉一笑,打趣他,“你怎麼去救人了呢?難道就不怕被人發現身上的魔氣?”

韓易沒說話,他確實怕被人發現,但救已經救了,而且——“所以那兩個人已經死了。”這樣,就算被發現了也沒有關係,而另一人他對她有恩,她就算發現了也不會說出去才是,若是說了,他也不會留下她

不過好在,全程沒有魔氣暴露出來,沒人發現。

雲容笑容僵住,默默收回了勾住韓易肩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乾笑兩聲。

“不是我殺的,她殺的,我隻是給她遞了匕首。”

韓易十分實誠地繼續跟雲容交待著,雲容胡亂地點兩下頭,嗯了一聲。過後便沒人再說話,兩人回到了神甲山那個小茅屋。

雲容守著韓易練了幾天,發現韓易還是沒什麼進展,不免有些著急。

隻可惜這韓易就是個榆木腦袋,她再三跟他明說暗示,他修為精進不了都是因為那魔氣壓著他靈力之源,需要像個辦法將魔源的位置換一下。

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去找人痛痛快快的打架,在最快的時間內消耗靈力,又在最快的時間內補充靈力,讓身上靈力之源反複充足又乾枯,然後一次性爆發,將魔源擠開。

但韓易總是一臉淡定的說‘無妨’,‘不必’,‘不出去’。

雲容腦袋都想大了,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本來多好一個苗子,就要被這魔氣壓著起不來了。

“你之前不是都出去過了?沒問題不會有人發現的。”雲容堅持不懈地勸說韓易,“你跟我出去,我再給你煉丹,再給你專門寫一本適合你的功法,再給你五把靈器!”

韓易始終不受誘惑,“不出去。”

他死活不願意,雲容也沒辦法強迫他,乾脆每天到處去尋些好吃的回來,每日同他談天說地,她講一天,他回幾句。

再也沒有了當初他修煉都放到一邊去了。

有時候雲容也想,韓易這樣抗拒去外麵,就算她說給他身上的魔氣掩藏起來,他也不出去,是不是這人根本就無心修行,隻是想維持現狀能將這魔氣壓下去就行了。

她猶豫了幾次後便真的想要試試韓易,順便看看能不能趁機將韓易。

那天她假意與韓易吵架,罰韓易到山腳下去,一步一步跑上來,來回跑一天,天不黑不準結束。

韓易犟著脾氣愣是去了。

雲容變成另一個女子的模樣,路過山腳下,這次她連聲音也小心的調整了,每一根頭發絲兒都寫著她變得很不一樣。

思來想去這樣還不行,還得找人幫個忙。

——

“啊?為了個魔族的修煉?你為啥想不開?”被她匆忙叫下來的大龍一臉的不情願,皺著眉看不懂雲容的操作,“魔族又不能飛升,你幫他有什麼用?”

雲容聽了這話愣一下,抿了抿唇。

魔族不能飛升是事實,千百年來,這世上就沒有一個魔族是順利飛升的,或者說沒有魔族想過要飛升,他們也不會給魔族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