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1 / 1)

我的秘書小姐 暴躁喵 4379 字 1個月前

鐘知賀不得不冷聲衝著擋在麵前的人:“讓一讓。”

撥開人群,他便大步走向她。

男人停在孟遙三步外。距離拉近,可不知為何,孟遙卻反而覺得他現在的目光,更令人琢磨不清。

四目相對,就在她張了張口,預備喊一聲“鐘總”打破僵硬的氣氛,卻被接下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打斷。

西側牆上巨大的時鐘,表針指向七點三十分。緊接著,時鐘響了三聲。

第三聲的時候,“唰”的一下,整個宴廳的燈光倏然熄滅,所有人都置身於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鐘知賀的頭頂亮起一盞圓燈,唯獨將他一個人照在暖黃的燈光下,這樣看他,仿若他是天上不可即的星子,正熠熠生輝。

就在這樣的時刻,他看向孟遙,緩緩開口。

隻說了兩個字。

“過來。”

孟甜甜,過來。

……

燈光始終跟隨,孟遙挽著鐘知賀,頭頂的燈光擴大,足以將他們兩個全部映照。

孟遙今天長發綰起,額前留下幾縷長長的劉海,讓原本就精致明豔的麵容更多了幾分韻味,一字肩魚尾裙更是將整個人的玲瓏曲線完美勾勒。與一旁的男人站在一起相得益彰,宛若一對璧人。

這樣的兩個人,這樣的出場方式,很難不吸引到在場所有賓客的目光。

……

孟遙不知自己是怎麼莫名其妙成為了鐘知賀的女伴的。她隻知道,接下來的兩分鐘,她被迫挽著他的手臂,在現場所有人目光的洗禮下,跟著他一路從宴廳的門口,走到了最東邊的舞台邊。

他是今天的主角,理所當然要致辭。

作為他的秘書,他致辭的稿子初稿,還是她上個月就已經做完的事情。

兩個人就這麼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走到了舞台下。孟遙知道致辭沒她什麼事,匆忙便放下了挽著他手臂的手。

天知道剛剛走過來的時候,那幾個大小姐的眼神像是鋒利的刀子,一刀刀直往她身上紮。

她甚至聽見了她們低聲的對話。無非是什麼——

“那個女的是誰啊?”

“知賀哥哥為什麼找她當女伴啊?”

“她長得不也就一般嘛,跟我們淑寧怎麼比。”

“知賀哥哥怎麼這樣啊!”

“……”

讓孟遙甚至覺得,她再多挽他一秒,就要被她們拆吃入腹,一次性解決了。

這邊孟遙還在訕訕地和鐘知賀保持距離,另一邊的鐘知賀顯然不大高興,側眼睨她,聲線冷冷:“宴會的禮儀,孟秘書不懂嗎?”

孟遙斟酌片刻:“不好意思鐘總,我確實不太懂。不過鐘總也沒通知過要我當女伴的事情。”

剛剛宴廳的所有人都看著,尤其是那幾個大小姐,虎視眈眈。可他偏要那麼大明大擺地說她是他的女伴。

孟遙想都不用想,他一定是故意拿她當擋箭牌,也不看看那些大小姐看她的眼神!

幸好。這裡是現實世界。

這要是在言情小說裡,一看她就是為男女主愛情道路添磚加瓦的炮灰女配。

孟遙滿腦子都是剛剛的事情,連宴廳的燈是什麼時候重新亮起,原本站在她身邊的鐘知賀是什麼之後走到台上去致辭的都沒有注意到。

不過,在對上鐘知賀在台上投來的死亡目光之後,孟遙被迫開始好好聽。

原來,他這次的致辭根本沒用她的寫的稿子,而是以他的方式,更簡潔、直接、準確地表達了他原本想要表達的。

聽到一半的時候,恒總走到了孟遙旁邊。出於禮貌,笑著給對方打了個招呼。

一旁的鐘恒則是努力地開始找話題,不過,他們兩個之間的共同話題,好像也就孫又菡吧,是以,他問道:“孟孟你一個人來的嗎?又菡呢?”

孟遙的心思不在閒聊上,她想聽聽台上的人到底都準備說些什麼,對鐘恒那邊便自然會稍顯敷衍一些。隻禮貌地一直笑著,半晌,才回複一句半句。

鐘恒倒是樂此不疲,即便孟遙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隨口回答,他還是從旁說了好多話。

……

以至於,台上致辭的人分心來看他們的方向。

一個笑靨如花。

另一個幽默健談。

嚇。

好家夥。

鐘知賀左手修長的指節輕理衣領,提前做了總結:“我今天想說的隻有這些,那麼下麵,讓我們有請恒海娛樂CEO鐘恒上台致辭。”

有、請、恒、海、娛、樂、CEO、鐘、恒、上、台、致、辭。

這句話出來的時候,突然被點到名的鐘恒愣了一下。

他完全沒有準備。

沒有人告訴過他有這一part。

一定是他那個傻逼哥又整他。

……

這一回,就連賀教授也有些憐愛小兒子,在鐘知賀走下台的時候忍不住低聲問:“阿賀你搞什麼,阿恒他什麼也沒準備。”

不過,很快,賀教授就被鐘知賀的一句話說服,輕易臨陣倒戈。

鐘知賀看著孟遙旁邊不知所措的鐘恒,語重心長地說道:“媽,我們家阿恒,也是時候鍛煉一下了。”

第41章

聲樂漸歇,小提琴的餘韻猶繞耳畔,以為是音消宴歇,須臾,琴聲再度響起,換作另一支曲子。

這支曲子孟遙沒有聽過,不知道叫什麼。

隻知道,這場華筵,才剛剛開始。

因為台上人突然點到名字,台下幾百雙眼睛盯著,即便鐘恒再沒有準備,也隻好硬著頭皮上去。

算了。

反正丟人也不止丟他的臉。

今天是開給鐘知賀的歡迎晚宴,他這個弟弟上台丟人,他就不信這孫子麵子過得去。

……

穿一身深煙灰色西裝的男人走下台,晚宴的暖光照在他身上,稍敞開的領口下露出的一小片皮膚,白得晃眼。

旁人的目光,很難不被他吸引去。

孟遙也不可免俗。

頸窩那顆深褐色的小痣,在他從孟遙身邊經過的時候,格外顯眼。

今夜的晚宴大張旗鼓,排場非常,自然不會單單隻是歡迎鐘知賀入職,更重要的是,鐘家二老借此機會廣邀各界名流,為鐘知賀鋪路。

孟遙知道這一點,所以已經做好她這個總裁秘書今晚在晚宴也會繼續加班的準備了。

鐘知賀走下台,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孟遙淺吸了口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低聲開口道:“鐘總,今晚博陽的華總也來了,公司接下來跟……”

她話說到一半,倏然頓下來。

因為剛剛走過來的男人在她麵前站定,懶懶地推了推眼鏡,直看著她。

接觸到對方的視線,孟遙愣了一下,下意識便移開,須臾,試探著問了一句:“鐘總,我是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鐘知賀向旁邊經過的服務生微頷下首,示意對方過來之後,取了一杯香檳和一杯飲料,不緊不慢地將其中的飲料遞給孟遙,說話的時候,神情淡淡,瞧不出情緒,“那就辛苦孟秘書,安排一下和華總的飯局。”

男人說完,不等孟遙說話,揚揚手裡的酒杯,轉身緩步離開。

隻留下一個:“cheers,孟秘書。”^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

孟遙怔在原地,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忽地覺得,領導的心思真是變化得比翻書還要快。

-

不過,今晚孟遙的“領導”打從在她麵前轉身離開之後,忙得腳不沾地。

海擎集團財力雄厚,人脈廣織,旗下產業眾多涉及的行業更是眾多,在平城乃至全國,舉足輕重。海擎的少東家,鐘家新的掌舵人,自然少不得各界名流主動與他結交。

是以,鐘知賀這一整個晚宴,都在與賓客們推杯換盞,忙碌非常。

倒是孟遙,被派去跟博陽的華總約飯局,有鐘知賀的麵子,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就敲定下來。

等到她辦好這事,轉頭去找鐘知賀的時候,他已經和幾位她之前見過的老總舉杯共飲,似乎,不大需要她。

所以就成了,公事老板去忙,她這個秘書反倒閒下來,坐在宴廳西側一處大理石吧台前,有一口沒一口地一個人淺啜著杯裡的果汁。

吧台斜前方放置了一麵窄鏡,恰好將孟遙整個側影收進鏡中。

窄鏡中,身穿純白色露肩裙的年輕女人身材窈窕,肌膚白皙。一頭濃密的亞麻色長卷發被整體綰起,用一個金色的大號抓夾夾住,露出修長姣好的肩頸,幾縷碎發低垂,舉手投足,皆是風情。

她的氣質很出眾。

那是一種介於成熟與少女之間的美。

就像是,天生一張明豔的麵容,外表看上去穠麗奪目,內裡卻存著幾分少女純真。

路過的賓客都不禁要多看上幾眼。

在旁人都注意她的時候,孟遙也注意到了另一個人。

從她所在吧台前方不遠處走過的女人。

不過對方似乎沒有注意到她。

這個女人她認得了。在舊金山見過,在海擎也見過。海擎設計部新任總監,孟遙從同事口中聽說,她叫倪舒,平城名門倪家的大小姐。

她似乎和鐘知賀一樣,單是站在人群中,旁人的目光,就很容易被她所吸引。

好像,所有人都認為,他們很相配。

“看什麼呢?”

孟遙紛雜的思緒被倏然打斷,孫又菡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宴廳,從她身後過來,毫不客氣地往她身邊的位子一坐,搶過她的杯子將裡麵的果汁一口喝下。

然後自顧自地抱怨道:“累死我了,停車場停滿了,我找了可遠一個地方才停上了車,後麵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了好遠啊。”

孟遙收回自己投出去的目光,視線落到孫又菡身上,問道:“你車上不是有開車穿的平底鞋?怎麼不先穿著過來。”

“那哪兒行啊,這麼重要的宴會,我怎麼能穿雙平底鞋來,”她拍拍孟遙的肩,一臉認真地說,“咱倆可是來豔壓群芳的。呐,花瓶呢,就要有花瓶的職業修養。”

孟遙又從旁端過兩杯飲料,跟孫又菡各自一杯。

“怎麼是飲料?”孫又菡喝了一口覺得不對,“這種場合你都不喝酒的?”

“場合是這種場合,可我是來工作的,喝酒誤事。”孟遙瞥了她一眼,“你也彆喝酒,不然一會又要我給你當代駕。”

“行吧行吧。”

孫又菡稍歇了會兒,話又多起來,看向孟遙剛剛看的方向:“哎你剛剛看什麼呢?鐘總啊?怎麼,現在是一分鐘不見如隔三秋了?”

今天來參加晚宴的有很多海擎的員工,大家都見過孟遙。鐘知賀呢,在這裡更是無人不知。孟遙一聽孫又菡這話慌得連忙比了個“噓”,然後壓低聲音急急道:“你說什麼呢,彆人聽見我就死了。”

“哎呀怕什麼。”孫又菡隨口應聲,目光被另一個人吸引,“誒,那不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