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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402 字 1個月前

來,疑惑且莫名。目光觸及喬安娜,她瑟縮了一下,眼中卻顯出幾分安心的欣喜來。

喬安娜顧不上想那麼多,上前叼起女兒,招呼兒子:“辛巴,跟上。”

母子三人一溜小跑,換了一處遍布枯木的灌木叢落腳。

鮮肉提供的營養讓喬安娜的奶水重煥生機,兩個孩子難得的都吃得心滿意足。

先吃飽的辛巴懶洋洋地打了兩個滾,感覺身上有些癢,便弓起背蹭了蹭喬安娜的嘴角。

結果依然是被無情地推開了,他委屈了兩秒,適應性良好地迅速調整心態,抬起爪子,開始自己替自己清理毛發。

%e8%88%94毛真的是件快樂的事,他不知道為什麼媽媽那麼排斥。

隨著舌頭刮過,毛下微小的寄生蟲被小梳子一樣的倒刺清理出去,身上也不癢癢了。他越%e8%88%94越沉迷,享受地眯起眼睛,尾巴不自覺跟著節奏晃動。

艾瑪太久沒吃過飽飯,一直吃到肚子滾圓還不願意停,戀戀不舍地賴在喬安娜的肚皮下麵,有一搭沒一搭地啜著。

有一小簇毛從她眼前掠過去,又掠回來,顫動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總算願意放下來之不易的食物,半轉過身,趴低身子,腦袋跟著辛巴尾尖上的毛團左右擺動。

看了一小會,她按捺不住,連蹦帶跳地撲了上去。

辛巴感覺尾巴緊了緊,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回頭看見艾瑪,也起了玩耍的興趣。

貓科動物的幼崽會互相撲咬模仿捕獵,這對他們而言是一種最簡單的遊戲。喬安娜之前也見過夭折的兩隻幼崽這麼抓來咬去鬨著玩,總比自己玩得無聊了又來折騰她好,因此沒多乾涉,放心地任由孩子們去了。

然而她忘了,‘遊戲’的基礎,是雙方勢均力敵。

饑一頓飽一頓的小獵豹哪可能在摔角比賽中跟吃得膘肥體壯的小獅子打成平手,辛巴剛衝上去,就一頭把艾瑪撞了個跟鬥。

不等艾瑪回神,他欺身而上,一屁股墩把剛要翻身的小獵豹坐了回去。

艾瑪懵了幾秒,反應過來後拚命掙紮,壓在她身上的小獅子巋然不動,氣定神閒地低頭啃她。眼見著血盆大口裡閃著寒光的尖牙(其實隻是無害的小%e4%b9%b3牙)就要挨上自己的脖頸,她驚恐萬分地尖叫起來。

喬安娜愣了半天才發現那個尖銳得刺耳的“啾嘎啊啊——!”是艾瑪發出來的。

艾瑪寡言,幾天下來喬安娜對溝通的嘗試均以失敗告終,要不是聽見過威脅的哈氣聲和委屈的哼唧聲,她會以為艾瑪是個啞巴。

小獵豹貨真價實的嚎叫她是第一次聽見,雖然聽不懂那怪異叫聲的含義,但聲音裡十成的驚慌恐懼已經足夠明顯了。

喬安娜趕忙銜住辛巴後頸,把辛巴從艾瑪身上撕下來,放到旁邊,用身體把兩個幼崽隔開:“我說過了,妹妹還小,不要欺負她!”

辛巴先是被聽不懂的嗷嚎嚇了一跳,又莫名其妙遭了一通訓,委屈地動動耳朵:“我沒有啊?”

——他連一半力氣都沒用上呢!

喬安娜一想,辛巴年紀還小,有時候下手不知輕重,倒也算正常。

她沒再多說什麼,扭頭去檢查艾瑪。

小獵豹尤自驚魂未定,縮著爪子側躺在地上望著她,鼻子上早先被辛巴誤傷的傷口結了痂,纖長的睫毛抖抖索索,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

弱小,可憐,又無助。

喬安娜既心疼又覺得可愛,想給點安慰和關懷。可剛一伸爪子,艾瑪往後一縮,發出一連串匪夷所思的叫聲來。

先是近似人類彈舌的“嘖”,然後是一聲接一聲婉轉波折的鳥鳴。

emmmmm,女兒叫得像小雞仔怎麼破?在線等挺急的。

第6章 、六隻毛絨絨

日上三竿,其他大型掠食者大多躲在陰涼處或洞%e7%a9%b4裡呼呼大睡的時候,一種大貓悄無聲息地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獵豹,草原上生活最規律的貓科動物,奉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隻獵豹在平原上漫步覓食,流線型的身體輕盈柔軟,暗含著強大的爆發力,背後一條粗壯的大尾巴,可以在高速衝刺中為急轉平衡重心。

它走走停停,不時在地勢較高處駐足,東張西望,臉上的兩條黑斑吸收掉刺眼的陽光,擴寬視野,方麵搜尋獵物和發現危險。

突然,一種似曾相識的寒意爬上了這隻獵豹的脊背。即使身上的皮毛細密厚實,它也還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又是那種感覺,那種……隨時會從捕食者淪為被捕食者的危險預感。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伺它、審視它,並精心策劃著與它有關的陰謀。

它警惕地立直身體,豎起耳朵,環顧四周,然而跟之前那幾次一樣,附近一切如常,微風和煦地吹拂而過,因為體型不在它食譜上的斑馬和角馬三兩聚在一處,悠閒地啃食著雨後新生的青草。

獵豹又警戒了一陣,腸胃傳來的饑餓感催促它繼續向前行進。走著走著,風中傳來的獨特麝香中夾雜的血腥味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它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分辨氣味攜帶的信息,沒捕捉到其他掠食者的痕跡。

它猶豫了一下,小心而謹慎地朝血腥味的來源潛行過去,分開長草,看見了一隻被石縫卡住前爪的蹄兔。

在蹄兔旁邊,還有一隻大概同樣是被血腥味吸引而來的同類幼崽。

雖然味道有點大,但獵豹並不想錯過這頓白白送上門的早餐。它壓低耳朵,朝更靠近獵物的同類發出威脅性的低嘶。

還沒它兩個爪子加起來大的幼崽果然不敢爭奪獵物的所有權,識相地後腿,離開衝突區域。

它仍不敢放鬆,緊盯著潛在的競爭者,上前叼起蹄兔,咬斷咽喉,打算換一個地方安心享受美餐。

還沒小跑出多遠,它驟然感應到危險,可惜意識慢了一步,一道黑影從側後方的灌木叢裡疾射而出,帶著呼嘯的風聲撲倒了它。

——是一隻花豹。

雖然個頭與它相當,體長甚至還不如它,但也改變不了,對方是會捕殺乃至食用獵豹的獵豹天敵之一的事實。

這隻倒黴催的被花豹抓住了的獵豹嚇得差點心跳驟停,一邊拚命揮舞爪子反抗一邊求饒:“放過我吧我的肉又少又乾又柴口感甚至還不如蹄兔一點都不好吃的嚶嚶嚶!”

它還想詳細論述好吃不貴的肉類之一二三,身上的花豹吼了一聲,把它放開了。

身體是退開了,不過花豹一雙眼睛仍盯著它,見它毫不猶豫想開溜,警告性地呲了呲牙,它隻好慫慫地趴回原地——周圍地勢不夠平坦,枯枝石塊比比皆是。就算僥幸沒被障礙彆斷爪子,這點距離不等它加速跑起來就會被追上,到那時迎接它的可能就是一口鎖喉了——貓科動物追逐獵物的本能,它再清楚不過。

遇見獅子它還能想辦法上樹暫避,然而很不幸,這位是比它更擅長爬樹的花豹。

有些豹還活著,但它已經死了。

花豹看上去很滿意這無奈之下的順從,留下一個‘敢跑就走著瞧’的眼神,轉身離開一小會,把獵豹先前見過的那隻同類幼崽銜了過來。

獵豹不明所以,下意識地低頭嗅了嗅幼崽。排除掉濃到刺鼻的蹄兔味和隱約的花豹氣味,確實是同類沒錯……吧?

花豹果然跟傳說的一樣性情詭譎難以捉摸,它認真思考了一陣,求生欲發揮到極致,也沒能搞懂對方究竟想乾啥。

兩豹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花豹終於忍不住,再度把幼崽叼起來,放到獵豹的下腹部。

這是一種明顯的、成年動物對幼崽嗬護照料的姿態,在遙遠的記憶深處,幼小的它也曾被母親如此小心且溫柔地對待。→思→兔→網→

——顯而易見,花豹希望它收養這隻幼崽。

獵豹驚呆了。它半晌才回過神,反應過來自己收到了一個何等不現實的要求,連連後退,幾欲尖叫:“讓我帶崽子?開什麼玩笑?!”

花豹聽不懂它的語言,但是看得出它的抗拒,繞到它身後攔住它的退路,皺起鼻子,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

“有沒有搞錯!我——”獵豹又驚又怒,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幾乎是用吼的懟回去,“老子可是公的!!”

雄性帶崽!上至獅子下至黑足貓,整個貓科動物界都聞所未聞的‘壯舉’!

雖說還未獨立的亞成年公獵豹可能會幫母親照顧新生下的幼崽,但那好歹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這隻幼崽跟它(或者該說他?)非親非故……

非親非故?

公獵豹這時留意到,麵前的花豹是雌性——哺%e4%b9%b3期的雌性。

……等等,母的?哺%e4%b9%b3??

他如遭雷擊。

天可憐見!他跟這隻花豹素昧平生……不!他根本連任何一隻豹妹子的毛都沒聞過!孩子不是他的!

而且哪隻公獵豹!敢對花豹!哪怕雌性也堪稱膀大腰圓的花豹!下爪啊?!即使體型相差不遠,可對方一巴掌也能把獵豹瘦弱的小身板拍成兩截好嗎?!金剛芭比不是誰都消受得起的!!

與思維發散到瀕臨崩潰的獵豹形成鮮明對比,花豹喬安娜僅是憐惜且不舍地看著即將被托付出去的養女。

獅子與花豹歸根到底是同一個科屬的近親,語言有所差距,但也存在共通之處——差不多是標準語與臨近地區方言的區彆。跟喬安娜待久了,辛巴也能學一口帶口音的‘標準語’。

而獵豹因為缺少一塊聲帶下的纖維墊,甚至無法吼叫,語係跟獅子花豹完全不一樣,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外語。

物種差距過大,語言不通,喬安娜擔心艾瑪有什麼需求而自己無從得知。加上艾瑪一直對她和辛巴有著條件反射性的畏懼——這麼多天來,小獵豹從未在他們麵前打滾伸展、全然放心地露出脆弱的脖頸和肚皮,相反一直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甚至睡覺都會時不時被一點風吹草動驚醒。

總而言之,她認為艾瑪應該需要一隻同類的養育者。

有了這個想法後,她有意尋找了幾天,最後注意到眼前的這隻獵豹。

獵豹基本隻在白天外出活動,而且每天的移動距離不長,花豹母親因此得以在填飽肚子順便照顧孩子們的間隙暗中觀察目標。

它大概是這片區域的領主,健康、強壯、機敏,捕獵能力相當出色,養育一隻幼崽綽綽有餘。

……雖然還有點神經質就是了。

喬安娜將目光移到不知為何開始情緒激動地“啊啊啊啊”叫個不停的獵豹身上,不無嫌棄地補充上新評價。

不過問題不大,這種脆弱又彆致的小東西多少有些神經過敏,能把艾瑪照顧好就行。

她盯著獵豹看了一陣,除了想吐槽那毫無大貓威嚴的叫聲之外並無收獲,也就沒了繼續揣摩對方在說什麼的耐心,起身用爪子將先前混亂中被甩到一邊的蹄兔屍體扒拉過來。

這隻蹄兔是她專門抓來當誘餌的。蹄兔背上有一個腺體,受驚或憤怒時,腺體會分泌出用於驅敵的難聞氣味。她利用這種異味掩蓋自己的氣味,希望被引來的獵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