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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396 字 1個月前

這棵鯰魚版聖誕樹,好看還能吃!

兩隻幼崽理解不了母親的洋洋自得,但存糧充足的喜悅是共通的,他們站在母親身邊,欣喜而雀躍地仰望著掛滿枝頭的鯰魚。

一家三口傻樂了一陣,還是喬安娜率先冷靜下來,招呼道:“來來來,吃東西了。”

辛巴和艾瑪圍了過來,等看清留下現吃的那條鯰魚,又發起了愁。

鯰魚身上裹著一層厚厚的泥漿,辛巴試著咬了一口,吃了滿嘴的泥,呸呸呸吐了半天。

兩隻小崽子束手無策,隻好向喬安娜求助。

喬安娜也有些犯難,附近沒有可供清洗的水源,食物上麵一層泥巴,難道隻能選擇吃土?

早先抓魚讓她全身也裹滿了泥漿,她來往運送鯰魚,泥漿的水分被午後的高溫蒸乾,成了黏著毛的泥殼子,輕觸即碎,簌簌往下落著。

她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喬安娜把鯰魚丟到太陽底下,曬了沒一會,泥漿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淺,泥層皸裂。

她銜著鯰魚往地上摔了兩下,乾掉的泥殼剝落,露出下麵灰黑的魚身。

兩隻幼崽發出小小的驚呼,兩雙眼睛閃閃發光,看來母親無所不能的設定在他們心裡又根深蒂固了幾分。

喬安娜將鯰魚叼回來,放到孩子們麵前:“吃吧。”

她讓孩子們先吃,自己則走到一邊,找了一叢乾枯的草%e8%8c%8e,在上麵摩攃剮蹭,折騰了有一陣,好不容易清理乾淨身上凝固的淤泥。

她回到幼崽身邊,兩三口吞掉辛巴和艾瑪吃剩的殘羹剩飯。她沒吃飽,不過這一天的能量攝入應該夠了,旱季必須精打細算過日子,樹上晾曬的鯰魚是未來半個月的存糧,她不打算再動。

喬安娜把兩隻幼崽喚到身邊,準備幫他們%e8%88%94%e8%88%94毛。

艾瑪剛挨到她身上,就聽“劈啪”一聲輕微的爆響,艾瑪尖叫一聲,整個身子如箭般彈射出去,棕褐色的大眼睛望著她,驚疑不定。

辛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奇怪地扭頭看了看艾瑪,湊到喬安娜跟前,親昵地伸舌來%e8%88%94喬安娜的臉頰。

又是“劈啪”一下,他也一聲慘叫,連連後退,捂住嘴巴,驚恐地瞪著喬安娜。

喬安娜一臉懵逼,連哄帶勸地把兩隻幼崽叫回來,再度經曆了一輪小崽子們吱哇亂叫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後,她看著自己不知為何毛蓬鬆得粗了一圈的兩條前腿,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旱季空氣乾燥,之前為了去除泥漿的那番摩攃讓她身上帶了靜電,一身毛炸成球不說,還電疼了孩子們。

她在沒草的空地上打了幾個滾,再三保證安全,兩隻幼崽卻始終心有餘悸,說什麼都不願意再靠近她了。

被嫌棄的花豹媽媽很沮喪,跟兩個孩子分頭趴在陰涼處,睡了個悶悶不樂的午覺。

下午起床,她爬上晾曬鯰魚的樹,把曬乾的鯰魚挨個叼下來,分散藏進各個石縫和土坑,省得一直掛在樹上又被禿鷲撿漏。

臨近傍晚,氣溫依然居高不下,打著旋的風路過,把乾燥的塵土卷到空中,掀起一片塵暴。

喬安娜冷不丁吃了一嘴沙子,趕忙就地趴下,掩住口鼻,靜待塵暴過境。

飛揚的沙土漸漸平息,幾道長腿高角的身影影影綽綽地顯現出來。

紅褐色的毛皮,脖子上有一片圍兜般的白毛,屁股上也有一圈以尾巴為圓心的圓環狀白毛,赫然是喬安娜最初來這的目標——水羚!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喬安娜感覺自己這一天也許用儘了一輩子的好運。

即使存糧充足,但白送上門的獵物不可能不要,她立馬伏低身子,給幼崽們遞了個顏色,示意他們找地方藏好,自己則就近尋找掩體,埋伏了起來。

水羚們的確還住在這一帶,水塘乾了,但大象踩出的泥坑裡還有些水,它們靠著這些水和岸邊借水汽生長的青草勉強維生。

花豹的突然到訪嚇壞了這群水羚,它們在池塘邊的灌木裡躲了大半天,被塵暴混淆了視覺和嗅覺,頭腦發熱,便就這麼貿貿然跑了出來。

風中還殘留著掠食者的氣息,水羚們非常不安,翕動著鼻翼左顧右盼,沒能在一片沙黃的背景色中發現擁有同色係皮毛的花豹。

饑餓最終打敗了戒心,它們放下警惕,狼吞虎咽地啃食起水塘邊的青草。

喬安娜就在這時悄悄靠近,一躍而出,一舉抓獲了一隻反應慢半拍的雌性水羚。

不過是歇了口氣的功夫,吃白食的強盜又雷打不動地出現了,與以往不同的是,三隻母獅身後,還跟著一個大塊頭。

比母獅大了不止一圈的健碩體格,暗棕色的鬃毛隨風飛揚,如火的夕陽落在他身後,更顯得那身影雄壯,昭示著所向披靡的無上威嚴。

恨嫁獅群守了一年活寡,終於等來了自己的雄獅,可喜可賀。

然而對喬安娜而言,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噩耗。

三隻母獅單打獨鬥都能把她往死裡欺負,再多一隻體重是她幾倍的雄獅……她頓覺前途一片灰暗,毫無希望。

獅群走到近處,多了雄獅撐腰的母獅們連齜牙恐嚇的動作都懶得擺了,居高臨下地睥著喬安娜,意思很明確:識相點就把獵物拱爪奉上,這樣興許我們心情一好,還能法外開恩暫時饒你一命。

欺人……不,欺豹太甚了!

萬事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一旦開了這個頭,今後獅群搶食隻會愈發肆無忌憚,那她跟兩隻幼崽絕對活不過這個旱季。

喬安娜出離憤怒了,一次兩次就算了,三次四次也能忍,一直把她當長期飯票壓榨,知道殺雞取卵的典故嗎?適可而止懂不懂啊!

她不顧身後幼崽們著急的眼神示意,用爪子按住水羚,雙耳後壓,衝獅子們發出低啞的咆哮:“你們是沒長爪子還是沒長牙?!想吃東西自己滾去抓!”

母獅們搶奪喬安娜的獵物那麼多次,這還是第一次遭到反抗,登時都生出些許不悅。

她們身後的雄獅自覺站了出來,目光掠過地上的水羚,有些不屑。

水羚天生帶著一股難聞的體味,隻有在極其饑餓的情況下,獅子才會獵殺並食用它們。

不過他剛接管這個獅群,母獅們都對他有些愛答不理,尤其是年紀最大的雅典娜,看著他時眼底的挑剔和嫌棄都快溢出來了——他深棕的鬃毛太顯眼,在旱季枯黃的平原上就是一個紮眼的電燈泡,捕獵不僅幫不上什麼忙,還可能拖後腿——不僅如此,深色鬃毛的基因會遺傳給下一代,如果不是沒得選,母獅們絕不會接納他。

新上任的雄獅急需討好新婚的妻子,母花豹和花豹的獵物就成了他表現自我穩固地位的絕佳踏板。

他的視線落到喬安娜身上,眼中折射出凶狠深沉的殺意。

“吼!”獅吼聲震耳欲聾,不僅是對喬安娜的威懾,還是對母獅們的炫耀。

雅典娜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硬件條件允許,她甚至想伸出一根趾頭掏掏耳朵。

她的祖母告訴過她,深色鬃毛的雄獅都不是什麼可靠的家夥,不僅狩獵指望不上,還跟求偶期的珍珠雞一樣聒噪,喜歡四處招搖地顯擺,現在再看,祖母果然說得對。

吼什麼吼!又不是跟其他雄獅打架,動手之前先要用嘴炮撐足氣勢,吼得再大聲花豹聽得懂嗎?

如她所料,母花豹在雄獅的威壓下毫不畏懼,反而側過身子,開始在灌木和枯草上摩攃皮毛。

沒過一會,喬安娜重新站起來,一抖身子,一身帶著斑點的金黃皮毛蓬鬆地炸開來,根根直豎,顯得一整隻豹子都大了一圈。

貓科動物和犬科動物感到危險,準備掐架時,都會弓起脊背,將毛儘可能豎起炸開。原因無他,都是為了讓自身儘可能顯得更大更強壯。公獅子看上去凶悍可怕,離不開那一頭鬃毛的幫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從沒有花豹敢直麵雄獅的威壓,加上對手陡然變壯,雄獅心生疑竇,暫緩了攻擊勢頭,在原地踱著步子,打量著喬安娜,暗地裡評估實力。

喬安娜不給雄獅反應的時間,高高躍起,撞向他的%e8%83%b8口。

雙方的毛發相觸,“劈裡啪啦”的靜電聲伴隨著小小的白色電花響成一片,單就這聲光特效,便把雄獅驚得懵了。

緊接著,他毛發下的皮膚感受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刺痛。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啊?有一點痛,也有一點癢,像是有一百隻螞蟻在啃噬著每寸皮膚,刺刺麻麻,擺又擺不脫,撓也撓不到,一路順著皮膚爬進血管,鑽到了骨髓裡去。

雄獅沒少跟彆的雄獅打架,斷骨流血,刀山火海,他什麼場麵沒見過?

……這種場麵他還真沒見過!

乾燥的旱季避不開靜電,不過大貓們沒事就喜歡懶洋洋趴著睡覺,摩攃產生的電荷沒過多久便會順著毛自然導入地下,被靜電打到的情況少之又少——所以被喬安娜電了之後,兩隻幼崽才會那麼害怕。

電荷一般很難留住,喬安娜是摩攃起電後刻意隻用腳底接觸草地,多了肉墊和乾草的隔離,靜電跑不掉,因而把她變成了一個十分罕見的帶電體,碰誰電誰,專治不服。

雄獅有把握能忍受皮肉撕裂的劇痛,可偏偏就被這種前所未見的似痛非痛的電擊感嚇到了,毫無風度地慘叫出聲,跳起來一溜煙竄出十幾米。

他驚恐地看著喬安娜,就像在看一個妖怪。

喬安娜恐嚇性地跺了跺腳,雄獅大驚失色,又退遠了一些,偌大的個頭可憐巴巴地縮成一團。

她又轉向三隻母獅,氣勢不減,作勢要向前撲咬。

雄獅還記得自己保衛獅群的天責,衝了回來,攔到母獅們跟前,故作凶狠地吼了兩嗓子,抖成篩子的身體則誠實地出賣了他的內心。

“快、快走!”他偷偷催促母獅們,“這隻花豹是個怪物,說不定還會吃獅子!”

雅典娜活了那麼多年,從沒見過什麼東西能把雄獅嚇成這樣,瞧瞧這隻慫貨說的,吃獅子?除了危險的兩腳無毛獸,哪還有其他動物敢吃獅子?

但強悍的雄獅都說得煞有其事,謹慎起見,她還是沒有親身挑戰‘怪物花豹’,領著兩個外甥女,依言先行撤退了。

喬安娜對獅子們的背影怒目而視,夕陽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她渾身毛發直豎,隨風而動,威風凜凜,無所畏懼得就像天際下凡的女武神。

這一幕恰巧被路過的幾隻小動物看見了。

如草原兔和紅嘴奎利亞雀一類的小型生物吃得少,在旱季也能活得很好,它們的繁殖速度很快,數目眾多,家族龐大,相對應的,八卦在種群內部傳播的速度也很快。

一隻花豹獨自嚇跑了獅群的新聞在草原上不脛而走,傳著傳著,就變成了一隻花豹與一大群獅子搏鬥,嘴咬公獅爪撓母獅,把獅子們打得落花流水。

花豹喬安娜,就此一戰成名!

當事豹並不知道自己一夜之間火遍了整個草原,但她發現,紅嘴奎利亞雀們似乎對她產生了莫名其妙的興趣?

自從被她一口咬住幾隻連毛帶爪囫圇吞掉之後,這些比麻雀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