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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519 字 1個月前

多少, 能吃到嘴才是硬道理——像之前三母獅那樣的撿白食黨那麼猖獗是有道理的。捕獵技巧再高超,打不過聞風來搶的,一切辛勤勞動都是白瞎。

泰迪狩獵失手,獵物逃走,他一路追蹤,能趕在其他掠食者前麵把受傷的獵物抓回來自然是最好;要是彆人搶先得了手,他又打不過,那便隻能認命。

現在大羚羊被喬安娜抓到,他又無心與喬安娜打一架爭奪獵物歸屬,乾脆直接棄權。雖然旱季獵物難得,但花豹不挑食,加上他是一隻吃飽全家不餓的公豹,沒了大羚羊,他也能輕而易舉填飽肚子。

他說自己在遇見喬安娜之前一直在追蹤大羚羊,僅是隨口闡述事實,然而這話落到喬安娜耳朵裡,就多了幾分意有所指。

以人類的觀念來看,是非利益涇渭分明。泰迪在狩獵過程中有貢獻,不找上門還好說,既然整隻豹都明明白白站在獵物跟前了,於情於理,都應該參與分成。

喬安娜頗覺肉疼,可為了不欠人情,還是一咬牙,提議:“那一起吃吧?”

泰迪再度震驚了。

花豹不像獵豹或者獅子,哪怕是親生的兄弟姐妹之間都基本不會互相分享獵物,一同進食,隻有母親和尚未有捕獵能力的幼崽會做。

他把母豹當對象,母豹居然想當他媽?!

……

呣……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考慮?說不定乾媽能帶他飛黃騰達,順便讓他也嘗嘗獅子的味道?

有了這個想法後,泰迪頓時覺得跟前這隻母豹看似平凡的身軀漸漸高大偉岸起來,這是一種足夠模糊性彆的形象,從裡到外散發著母親這個身份的聖潔光輝。

他依言走向大羚羊,下嘴之前,畢恭畢敬地對另一側的喬安娜喊:“媽!”

喜當媽的喬安娜:“……??”

她乾什麼了?怎麼就憑空多了個這麼大的便宜兒子?

泰迪撕開大羚羊%e8%83%b8口的毛皮,啃了一口肉,見喬安娜站著不動,反客為主地熱情招呼道:“媽,你也吃!”

“彆這麼叫我,我不是你媽,”喬安娜的腦仁一陣發痛,果然跟公豹扯上關係就沒什麼好事,“我說你是不是有見了誰都叫媽的習慣?”

她挺為生了泰迪的那位老大姐痛心的,辛辛苦苦養大的傻……不,兒子,扭頭就認彆人當媽了,比白眼狼還白眼狼。

“沒有啊,”泰迪完全沒聽出她的嘲諷,狗腿地獻殷勤,“你是我的第二個媽!”

喬安娜沉默了一下,決定不再就這事多做糾纏了。

泰迪多半跟他兄弟泰哥一樣,是沒法正常溝通的,不如閉上嘴,任恩怨隨風去。

泰迪還想說話,被喬安娜瞪了一眼,一句話堵回去:“吃就閉嘴不吃快滾。”

食物都到嘴邊了,不吃白不吃,泰迪想了想,乖乖噤聲,埋頭撕扯起大羚羊的%e8%83%b8脯肉。

雄性花豹體重比母豹重,嘴也大了不少,舌頭一卷就是一大塊肉。喬安娜看他的吃相就覺得不太妙,湊近身旁的兩隻幼崽,表麵裝作在幫他們%e8%88%94毛,暗地裡低聲吩咐:“先挑好的吃,多吃點。”

旱季需要精打細算過日子,兩隻幼崽平時一頓最多吃個七八成飽,聽喬安娜這麼說,當然求之不得。

一家三口各自占據一小片地方,低下頭認真吃飯。

很快,喬安娜就開始後悔留泰迪吃飯的決定了。

不僅吃得快,公豹的食量也大得過分,她和辛巴艾瑪都撐到再也吃不下哪怕一小塊肉,泰迪還在狼吞虎咽。

五分鐘後,泰迪進食的迅猛勢頭總算緩了下來,卻依然沒停。

眼見著夠她們一家吃一周的大羚羊隻剩下一半了,泰迪才住了嘴,戀戀不舍地%e8%88%94著嘴角重新抬起頭。

喬安娜黑著臉問:“吃飽了?”

“差不多吧……”泰迪還是沒聽出言外之意,衝喬安娜眨了眨眼睛,單純又無辜。

如果可以,喬安娜很想掐著他的脖子讓他把‘差不多’的肉量全部吐出來。

吃飽了的公豹愈發顯得慵懶無害——喬安娜更願意形容為蠢——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抬起一隻前爪,清理乾淨臉上的血跡。他細細%e8%88%94著前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過頭對喬安娜說:“什麼時候還有獅子吃嗎?”

“……”喬安娜已經懶得吐槽他神奇的腦回路了,把剩下的大羚羊肉拖進草叢藏好,沒好氣地應,“沒了,都被我吃光了。”

“沒事,可以再抓嘛。”

喬安娜白了他一眼:“行,你去抓?”

泰迪訕訕地%e8%88%94了%e8%88%94鼻尖,換成人類,大概就是尷尬的“嘿嘿”一笑。

有食物存餘的情況下,是隻花豹都會選擇好好睡上幾天,吃完存糧再去捕獵,他臉皮再厚,也說不出“我想吃你去抓”這種不講道理的話。

他剛準備見好就收,目光一轉,看到了追在喬安娜後麵要求%e8%88%94毛的辛巴。

……哎?

泰迪不由得對母豹的深謀遠慮肅然起敬:居然能想得出把儲備糧養在身邊的辦法,不愧是擅長吃獅子的大佬!

他自以為摸清了大佬的心思,洋洋自得,蹭吃蹭喝並成功在兩頓之內解決了喬安娜原打算吃一周的大羚羊後,跟喬安娜直說了。

喬安娜正在發愁下一頓吃什麼,聽說明明是蹭飯還賊能吃的公豹居然打起了自家崽子的主意,理所當然地炸了。

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獨自乾掉了大半隻大羚羊就算了,還想吃她的崽子,咋不想上天呢?!

彆說叫她媽了,叫她曾曾曾祖母,她也得把這不要臉的家夥轟出去!

喬安娜一路連撓帶咬地把泰迪追打出了自己的領地,還不太解氣,怒氣衝衝地朝還是一副不明所以模樣的公豹比劃著爪子:“早跟你說了不準打我幼崽的主意!得虧我今天肚子飽,要不非得把你殺了吃掉不可!”

泰迪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這茬,無端挨了頓揍的委屈沒了,隻剩下懊惱和悔不當初。

還是太年輕了。他把一切歸罪為閱曆不深,決心要外出遊曆,好好鍛煉一番,然後衣錦還鄉,名正言順跟乾媽一起抓獅子吃!

這邊單方麵立下了雄心壯誌,而‘乾媽’喬安娜表示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有個腦子缺根筋的便宜兒子。趕走了混吃混喝的厚臉皮,她大鬆了一口氣。

她萬萬沒想到,泰迪走是走了,卻還給她埋下了不少麻煩。

首先顯露出來的,是辛巴的悶悶不樂。

平時總是無憂無慮的小崽子不見了,吃不好睡不香,一天到晚猶猶豫豫心事重重,喬安娜有時半夜睡醒,會發現應該睡得四仰八叉的辛巴醒著,幽幽望著她,皺巴巴的眉心藏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苦大仇深。

喬安娜覺得奇怪,可去問辛巴,辛巴總是矢口否認。

這麼折騰了兩三天,還是小崽子自己憋不住,在一次飯後主動問喬安娜:“媽咪,你準備吃了我嗎?”

喬安娜繞了老半天才想明白這個無厘頭的疑問究竟從何而來——不用說,泰迪的鍋。

泰迪跟她提要吃獅子的時候被辛巴聽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辛巴把話當真了,這些天一直在擔心有一天會被她吃掉。

表現得鬱悶的兩三天時間,戲精兒子的心裡可能已經播了五六季的苦情連續劇。

喬安娜哭笑不得,又是%e8%88%94毛又是安慰,好不容易才讓辛巴相信她養他不是為了等他長大了吃肉。

解開了心結,幼崽們重新回歸了以往該吃吃該睡睡該玩玩的生活,而花豹媽媽,又遇到了新的問題。

說是新問題,其實不算新,依然是旱季司空見慣的老困擾——食物。

她餓著肚子帶著孩子們又走了一天,沒找到任何一隻可抓的獵物,不得已,她決定動用北方池塘那邊的存糧。

喬安娜回到池塘附近,在印象裡藏鯰魚乾的石縫和草垛各處翻找了一圈,一無所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就奇了怪了,吃過早先禿鷲和胡狼偷吃的虧,她對待藏食嚴謹了不少,雞蛋分開幾個籃子放,不希望全部保全,隻求犧牲一小部分保住其他。

就算胡狼鼻子靈,順著氣味挖出了被她用沙土和草葉埋起來的鯰魚,但藏在隻有花豹能夠得著的石縫和樹洞裡的食物沒道理跟著一起不翼而飛?

喬安娜百思不得其解,受到腹中饑餓感的催促,決定先另找東西填飽肚子,回頭再來調查鯰魚失竊案。

她鑽進水羚喜歡藏身的灌木林,沒找到水羚,倒是看到了一小堆水羚殘骸。

地上留下的頭顱上殘留著大貓的抓痕和牙印,看大小尺寸,屬於花豹。

血液的氣味還很新鮮,顯然不會是她上次捕獵留下的。

——誰動了她的存糧?!

第31章 、三十一隻毛絨絨

這次的小偷作案手段高超, 留在水羚殘骸上的證據被血腥味和水羚自帶的體味稀釋得無法辨認,附近也沒有留下其他明顯的氣味信息。

慣犯?亦或是蓄謀已久?

喬安娜又順著來路折返,仔細尋找, 在藏匿鯰魚乾的樹上發現了爪痕。

時間久遠,氣味已不可考, 但是跟水羚頭顱上一模一樣的痕跡足夠說明,兩起案件都是一隻豹所為。

偷吃還可以理解, 現成的食物擺在跟前, 換了現在的喬安娜也沒把握能百分百抵禦誘惑。可偷吃完再順便偷獵, 就有點過分了吧?

旱季生活艱難,每隻獵物都可能是度過困境的救命稻草。獵物跑進彆人的領地、被彆的領主抓了,那她無話可說;水羚們快快樂樂安安分分生活在她的領地裡, 她這個領主都沒來得及動手, 過路的就一聲不吭逮走一隻,這性質絕對比吃白食還惡劣。

餓過肚子吃過虧,喬安娜深知領地的重要性,也十分認同領地上的獵物歸領主私有這種劃分方式, 那隻不明身份的同類吃了她一隻水羚,在她看來,不亞於辛苦攢了大半輩子的養老金一夜間被劃走一半。

……哦, 還不清楚是不是隻有一隻。

喬安娜在灌木叢深處找到了剩下的幾隻水羚,可能是心理作用, 不管怎麼數,都覺得比上次見到時少了許多。

四舍五入一下,她損失了至少一個億啊!

她越想越憋屈,幾乎要把自己氣成一條河豚。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決定掘地三尺也要把偷吃加偷獵的家夥抓住, 好好算上一筆賬。

水羚還有的剩,小偷嘗到了甜頭,肯定不會輕易離開。隻要露出一點馬腳……哼!

目標似乎察覺了喬安娜的意圖,改變策略,善用計謀,卯足了勁跟喬安娜對著乾。喬安娜草木皆兵時,對方就按兵不動;等喬安娜稍微放鬆了警惕,帶著兩隻幼崽外出上個廁所的空檔,掛在樹上的水羚屍體就沒了一條腿。

喬安娜看著樹乾上新鮮的爪痕,那道痕跡十分獨特,比尋常的大貓爪痕少一道,證明主人是個少了根腳趾的殘疾。

她湊近爪痕,仔細嗅了嗅。

貓科動物的記憶力很好,大腦中還有專門的一個區域存儲聞到過的氣味信息,她稍加回憶,就把調查所得跟曆史記錄對上了號。

——是早先大象過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