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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466 字 1個月前

小雄獅硬是給花豹養成了一隻娘娘腔。

雅典娜一向很喜歡幼崽,辛巴趴在樹枝上歪著腦袋望著她的模樣也是十成十的乖巧討喜,她不由得心生愛憐;發現小獅子被不合適的養母帶歪,她又感到些命運不公的惱恨。兩相矛盾,化作一句沒好氣的回應:“誰是你阿姨了?”

辛巴被凶得脖子一縮,扭頭向喬安娜發出委屈的抗議:“媽咪!”

喬安娜安慰性地%e8%88%94了%e8%88%94他的耳朵:“沒事的,乖,再試試?”

辛巴在母親的鼓勵下猶豫著重新回過頭,代為轉達喬安娜的話:“阿姨,我媽咪讓我問你,要不要合作?”

……合作?

雅典娜眯起眼睛,視線在喬安娜身上逡巡。喬安娜挺起%e8%83%b8膛,傲然回視,擺出一副‘我隻是見你們可憐隨手施舍,沒有你們我也能行’的高傲姿態。

她自信的模樣成功迷惑了雅典娜。雅典娜的拒絕在舌尖滾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想了想,謹慎地發問:“什麼合作?”

“捕獵。”喬安娜答。

是不是餓出幻聽了?花豹提出要跟獅群合作捕獵??

三隻母獅都驚呆了。半晌,雅典娜回過神,第一反應是懷疑對方有什麼陰謀。

周所周知,花豹生性陰險狡詐,多疑善變,這隻花豹表麵上說是要跟她們合作捕獵,說不定背地裡在打什麼壞主意。

對了,上次這隻花豹就不知道用了什麼詭計,嚇壞了她們的雄獅,還被雄獅稱作‘妖怪’。

且不考慮跨物種能不能合作捕獵,花豹的豹品就不太值得信任。

雅典娜問:“捕獵是自己的事,我們憑什麼要跟你合作?”

“無所謂,”喬安娜把下巴擱到交疊的兩隻前爪上,懶洋洋地打個哈欠,耷拉下眼皮,“那你們去吧,加油。”

說到底還是未經開化的野獸,比心計哪拚得過喬安娜一個內在人類。雅典娜看著樹上的花豹,那雙淺金眼瞳自上而下地睥著她,目光轉動間漫不經心,卻又高深莫測。

好奇害死貓這句俗語不是白說的,雅典娜活了將近十歲,閱曆帶來的戒心依然抵不過爆棚的好奇心。

她再三躑躅,還是決定再問問:“合作的內容是什麼?”

“很簡單,我出主意,你們配合,然後按計劃一起抓獵物。”

“如果我們答應你,抓到的獵物怎麼分?”

“先吃一頓,吃飽了再平均分剩下的。”

雙方借著辛巴這個傳話筒溝通了一輪,雅典娜仔細想想,覺得可行。

一隻年輕母獅還是有些不讚同:“可是,那是狡猾的花豹啊,要是花豹臨時反悔怎麼辦?”

雅典娜蹭了蹭她,借由肢體接觸傳達無聲的安撫。

她們互相對視一眼,年輕的母獅讀懂了姨媽的眼神暗示:敵一我三,一旦變卦,武力說話。

獅子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交易!

雅典娜抬起頭,接住喬安娜拋出的橄欖枝:“成交。”

協議達成,喬安娜小鬆了一口氣。

她留了個心眼,讓兩個孩子先待在樹上,自己抓著樹乾緩慢爬下樹。

她的神經隨著母獅們的肌肉一同繃緊了。獅子對花豹有著絕對的力量壓製,非常時期,花豹也是獅子度過饑荒的食物,如果母獅們翻臉,她隨時可能被一巴掌直接拍死。

好在動物一向信守諾言,即使條件反射性的攻擊意圖強烈到兩隻前爪都在震顫,母獅們還是壓住了對她出手的衝動,默默看著她,等她提出計劃。

喬安娜不會遲鈍到去主動挑戰母獅的忍耐力,全程保持著側對或者正對母獅們的身位和一定的距離,把母獅們領到了不遠的空地上。

“挖。”她在地上劃拉了兩爪子,示意母獅們在地上刨坑。

“挖?”母獅們不太敢相信,“挖多深?”

“想要多大的獵物,就挖多深。”

……開什麼玩笑?照這說法,難道地裡麵會長出獵物嗎?!

一隻年輕的母獅立刻就想發火了,雅典娜以眼神製止她,深深望了旁邊的花豹一眼。

喬安娜坦然地與她對視。

雅典娜看看正等自己吩咐的兩個外甥女,稍加思索,決定照做。

附近沒有可以爬上去躲避的樹,諒花豹也不敢耍她們,不說彆的,挖挖看就知道結果了。

旱季降水很少,土地乾燥,很容易挖掘。三隻母獅在地上刨坑,原地立馬掀起了一陣非自然沙暴,塵土飛揚,遠遠看去,不知情的會以為是珍珠雞在沙地上刨食。

母獅們被塵土嗆得連連咳嗽,灰頭土臉好不狼狽,而喬安娜坐在稍遠一點的土坡上,尾巴盤在腿前,矜持端莊得猶如纖塵不染的小公主。

母獅們看著她那副悠哉遊哉的樣子,越挖越生氣,越生氣越用力,硬生生刨出了一個幾近一米深的巨坑。

雅典娜抖了抖毛,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宣告工程完成:“好了。”

她瞪著施施然走過來驗收的喬安娜,在心裡詛咒了對方無數次。

挖坑白白消耗了很多不應該消耗的體力,倘若捕獵失敗,那絕對是典型的得不償失。花豹倒好,在一旁安安穩穩作壁上觀,敢情她們就是她招來的苦力?

喬安娜在她的目光威懾下檢查挖出的陷阱,試探了一下深淺,得出結論:“這大小,差不多就是一隻雌性野水牛吧。”

雅典娜耐心等了一會,見花豹抬起頭四處張望,完全沒有交代下一步操作的意思,忍不住提醒:“……然後?”

這隻花豹要是敢跟她們扯坑裡會自然長出獵物什麼的鬼話,她就讓她知道,旱季埋下一隻花豹,雨季會長出一串花豹!

第33章 、三十三隻毛絨絨

喬安娜站在母獅們刨好的土坑旁邊, 找了一圈,看中了最近的一棵樹,開始給陷阱做偽裝。

她爬上樹, 連乾帶葉折斷樹枝,再招呼樹下的苦力們搬運。

好不容易吐乾淨嘴裡的沙土, 又在搬運樹枝的過程中啃了滿口苦澀的木屑,母獅們怨聲載道, 看著喬安娜的眼神愈發陰沉凶狠。

喬安娜毫不懷疑, 隻要有分毫差錯, 她們就會撲上來,把自己撕成碎塊。

說不怕是假的,但前期準備做到這, 不論結果如何都得硬著頭皮乾下去。她銜起樹枝, 將樹枝作為陷阱偽裝物的支架,橫七豎八地擺在陷阱上。

做陷阱是門很有講究的手藝活,擺在上麵的偽裝層不能太厚,以防獵物如履平地地直接跑過去;偽裝層也不能太薄, 至少得保證不會被體重過輕的動物誤觸,抓野水牛的陷阱最後抓到一隻珍珠雞,那未免也太尷尬了。

喬安娜折騰了老半天, 累得氣喘籲籲,才終於完工。

她借著辛巴的翻譯, 跟已經開始不耐煩的母獅們解釋了一下陷阱的用途。

“讓獵物經過時掉進去?”雅典娜有些意外,獅子祖傳的捕獵方式就是全靠自身能力,追逐、搏鬥,用尖牙利爪實打實地製服獵物。自然環境在平時的狩獵中最多提供潛伏靠近的幫助,讓捕獵成功率更高, 至於主動創造環境為捕獵打基礎,她倒是從沒想到過。

“聽起來可行,不過……”她挑剔地看了一眼喬安娜做的陷阱:“首先,我們得找一隻雙目失明的獵物。”

喬安娜跟著看了看自己做出的成品,陷入沉默。●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條件有限,陷阱做得粗糙,而且因為要抓非洲野水牛,坑挖得大且深,偽裝起來也比抓珍珠雞的小陷阱困難。她特意在上麵鋪了一層草,可一堆連根拔起的乾草堆在一塊,間或還有樹葉高高支起,一整片地麵明顯跟周圍格格不入,隻有瞎子才發現不了。

野水牛雖然脾氣比較愣,但腦子不傻,地麵明顯異常,當然不會輕易往上走。

一般不會踩,那……緊急情況呢?

死馬當活馬醫,喬安娜攛掇道:“試試看吧。”

事已至此也隻能試試看了,一隻花豹外加三隻母獅走向附近的野水牛群,再三比較挑選,看中了一頭與同伴站得較分散的野水牛。

跟喬安娜她們最初預計的不太一樣,這其實是一頭亞成年的公水牛。

發|情期過去後,成年公水牛多數會自發離群,在外獨自流浪生活。這頭公水牛還沒有真正成年,依戀母親和群體生活的安全感,遲遲不願離開。

它的母親在上個雨季有了新生的幼崽,將它視作阻礙養育新生幼崽的累贅。親生母親都不願意包容,它自然遭到了群體的排斥,隻能待在牛群邊沿,啃食同類剩下的殘草。

獵物選擇原則裡麵,離群者與老弱病殘差不多並列在最好得手的排名前列,因此雖然長著令人望而生畏的長長尖角,這頭公水牛依然成為了獅群和喬安娜的目標。

母獅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分散,潛行包抄過去。

公水牛原本正低頭啃著乾草,鼻翼一動,警惕地抬起頭。一隻母獅從旁邊的低地跳出來,撲向它的肩頸。

公水牛受驚,扭頭就跑,個頭雖大卻並不顯笨重。又有兩隻母獅從旁竄出,一左一右夾擊,逼迫他朝遠離牛群的方向逃竄。

野水牛群排斥這頭公水牛,但並不意味著它們會眼睜睜看著同類遭捕殺,牛群一陣騷動,排列成了有組織的陣型,跺著蹄子,衝母獅們的方向亮出了尖角。

多了牛群當後盾,公水牛也定下了神。它調整方向,壯著膽子朝左前方的雅典娜頂了過去。

雅典娜狼狽地向旁一跳,尖銳的長角擦過側腹,隻差一點就能將她開膛破肚。

獅群初具規模的包圍圈被打散,公水牛抓住機會,越過缺口朝牛群一陣猛衝。隻要順利歸群,它就能跟同伴聯合起來,用鐵蹄和牛角組成牢不可破的銅牆鐵壁。

眼見著公水牛離群隻剩不到百米,它身後的草裡又竄出一道帶著斑點的身影,裹挾著風聲,刹那間追上了它的腳步。

花豹柔韌的身軀壓縮成一個極具力道的彈簧,一躍而起,尾巴在空中如槳般微調方位,精準落到公水牛的背上。

身體構造原因,獅子無法像豹子和老虎一樣起躍飛撲,能做到這點的花豹和獵豹又不會把野水牛列作捕獵目標。公水牛跑著跑著,背上驟然一沉,不屬於自己的重量從天而降,頓時壓得它整頭牛都有些懵。

喬安娜用爪子摳住牛身,偏過頭,咬上了公水牛的後頸。

犬齒刺破牛皮,嵌入肌肉,雖然傷不到被頸部組織嚴密保護的脊椎,但疼痛總避免不掉。

公水牛吃痛,長長地“哞”叫一聲,拚命甩頭。

牛的脖子短,不能像斑馬一樣扭過頭啃咬背上的掠食者,它暴跳如雷,卻隻能不住搖頭晃腦。這點程度的掙紮對喬安娜而言是小意思,穩穩趴在牛背上,咬定牛脖不放鬆。

後頸的疼痛揮之不去,公水牛心頭焦躁,看到再度殺過來的母獅們時,更是慌了陣腳,本能地隻想到了躲避和逃跑。

它在母獅們有意的驅趕下,偏離原本的方向,朝遠離牛群的一片平原跑了過去。

此時已臨近傍晚,天色漸暗,野水牛夜視能力不強,加上身上的疼痛和周圍母獅的威脅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