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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間,就已經長大了許多,原來是端莊嫻雅愛笑的女孩兒,現在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憂鬱和緊張感,就算是身在家裡,一時間也放不開。

不用問了,邵玉華在婆家肯定是過的謹小慎微的,丈夫又不喜歡她,她在安家過的日子一定會如履薄冰,安家的人勸說不了安嘉樂,肯定就會對她不聞不問生死由她了。

“多吃點,這些都是你從小愛吃的。”

邵宸延拿著筷子給邵玉華布菜。

邵玉華眼眶溼潤但是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爹您也多吃一點,是我讓您操心了。”

邵玉華看著碗裡八寶雞感慨地說道。

情緒不自覺地流露出來,她又馬上收回去,笑著說道:“我現在長大了,以後要多孝順你們,少讓你們替我操心。”

柳氏的眼圈紅了:“我們玉華太懂事了,那個安嘉樂要是敢對我們玉華不好我肯定不會放過他,來嘗嘗今天的八寶雞,是我親手做的,高湯就用了三隻老母雞呢,你嘗嘗?再吃點魚,今天剛剛在江裡撈出來的,你嘗嘗鮮不鮮?”

很多的話,當爹的都不方便問,但是邵宸延還是千方百計想知道,邵玉華在婆家過得好不好。

邵玉華總是抿嘴一笑,一個字都不露出來。

吃完飯之後,邵家幾個叔伯姐妹來找她玩耍。

雖然邵玉華沒有親生的姐妹但是叔伯姐妹還是有幾個的,而且還都是從小的玩伴。

邵婷婷和邵玉蘭現在也都十八九歲了,眼看就要到了嫁娶的年齡,她們都羨慕邵玉華嫁得好,所以看到邵家門口停著的那輛汽車的時候,兩個人饞得直流口水。

“三妹說了,她以後若是成親,也要找一個家裡能有四個輪子的車的女婿。”邵婷婷羨慕地說道。

邵玉蘭追著她一邊跑一邊笑。

邵玉蘭他們家境不如邵玉華好,父親隻是給邵玉華家米鋪了乾活,所以她讀書少,並不像邵玉華這樣有詩書氣質,說話也有點口無遮攔,平時的時候她們是不敢這樣和邵玉華說話的,但是這次邵玉華嫁人了,好不容易回娘家,所以她們才敢這樣玩鬨。

“玉華,上海大不大?他們那裡的女孩兒都穿什麼花樣的衣裳?頭花都帶什麼樣子的?有沒有婷婷頭上的好看?”

邵玉蘭好奇地盯著邵玉華看,

邵玉華好歹也是嫁到上海去了,這次省親,身上穿得戴的,依舊是在家時的樣子,紅色新娘子綾襖,同色的馬麵裙,頭上盤著婦人髻,齊眉劉海兒鬢邊還多了幾朵海棠花,竟沒有一點新鮮玩意兒。

因為邵玉華肌膚如玉,豔壓梨花,雖然打扮有些呆板,倒是襯托出了幾分貴氣。

打扮還是那個打扮,樣子一點都沒變。

女孩兒們當然是對穿戴和吃喝更感興趣。

邵玉華道:“我看著她們穿戴差不多,也沒太注意。”

邵婷婷心裡有點犯嘀咕,她有個表姑母也是在上海住著,她說上海的女人還有燙發的呢?穿衣服更是新鮮,什麼樣式的都有,還有洋裝和旗袍呢!

怎麼在邵玉華的嘴裡什麼都沒有呢。

邵婷婷道:“姐夫給你買首飾了嗎?給我們看看?”

“沒有!你姐夫很忙!”邵玉華隻能敷衍著說道。

邵婷婷和邵玉蘭瞬間沒了興致,隨便聊了幾句,就稱家裡頭有事各自散去了。

她們本來想從邵玉華這裡弄點東西的,誰知道什麼都沒有。

出了邵家的門,邵婷婷馬上換了一幅臉孔:“說什麼姐夫忙?真的那麼忙嗎?頭三天回門都不來?”

“是呀!聽說上海那邊燈紅酒綠的,女人穿得衣服可好看呢,看她過門好幾天了一點變化都沒有,怕是公婆不待見夫婿不喜歡吧?真可憐。”邵玉蘭一副憐憫的樣子。

從小到大邵玉華都是她們父母口中的那孩子,邵玉華識字兒,女紅也比她們好,而且還能在家裡的鋪子裡管賬,可以說是樣樣都出類拔萃,這一次更是嫁到了她們做夢都想去的大上海,夫婿還是安家的長公子,這簡直是一步登天了。

這對於邵婷婷和邵玉蘭來說更是望塵莫及的,但是偏偏讓她們看出端倪了呢。

“也是哈,安家可是有錢人家,聽說在上海也混得很吃香,那位安大少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沒準還就看不上咱們這位二姐呢。”

得知以前她們遙不可及的人,有可能現在過得不如意,這兩個人心裡居然無比的暢快。

眾人散去了之後,邵玉華心裡麵有點不痛快,那姐妹兩個雖然說話恭敬,但是眼睛裡的算計和幸災樂禍,她不是看不出來。

邵玉華從小心重,什麼事都會放在心裡麵,所以在長輩眼裡她永遠是陽光般柔和的少女,跟她說話的時候永遠冰雪初融一般暖心。

邵婷婷和邵玉蘭剛走,邵宸延就從前院進來了:“管家以後彆讓那兩姐妹到家裡來了,我看到她們不得勁兒。”

管家趕緊低頭答應著。

主人看著誰不得勁兒,那以後誰就不用進來了,管家心裡麵也是嘀咕,真不知道那兩姐妹得罪玉華小姐乾什麼呢,真是沒事兒找事兒!

“給玉華去看看,少什麼首飾就到銀樓去打,身上的衣裳也到布莊添置幾套,另外玉華屋裡的東西全都更換一遍,另外她要是看上什麼東西,不必知會我,你們馬上給買來。”

管家趕緊答應著,生怕自己稍微答應晚了,東家就不樂意,這也太寵著大小姐呀!

大小姐回門一共幾天的時間,也沒時間做這些事情呀,管家也不敢問。

邵玉華說是在家裡住兩天,一呆就是五六天,邵玉華有點心急了,但是安家那邊一點過來接人的意思都沒有,就好像完全不記得這回事了。

“爸爸,要不您找輛馬車把我送回去了,自古沒這規矩,出門的閨女在娘家沒有超過三天的,我在家雖然享福,您和媽都對我很好,但是到底還是要回去的。”

邵玉華心裡頭還是清醒的,可見她這個人十分的有理性,腦子也是夠用的。

然而邵宸延道:“是嗎?那邵家怎麼不派人過來接人?”

其實邵宸延知道安家那邊大亂呢,邵玉華回了娘家正好給安嘉樂騰出空來,安嘉樂就把女學生領回家去了。

安金盛和馮氏正在為了這件事惱火呢,倒不是安金盛和馮氏多麼看重邵玉華,多麼為人正直。

是他們覺得安嘉樂要想納妾也得等一等,畢竟安嘉樂結婚才三天這個說出去被人笑話。

安嘉樂笑了:“什麼?你們還讓我等等?嶽麗才是我喜歡的人?你們答應過我的,隻要我跟邵玉華結了婚你們就不妨礙我跟嶽麗的事,我要娶她,不做妾,我要她做妻子。”

這話就更過分了,安家也算是禮儀之家哪有這樣辦事的,剛娶了新媳婦,馬上再娶平妻,而且不分大小。

“不行!這件事我不答應!”安金盛氣憤地說道。

正在這時候,莫秋哭喪著臉從外麵進來:“老爺,邵家那位親家老爺,一進門就給我一巴掌,奴婢的臉到現在還腫呢!

奴婢的臉丟了也就丟了,那位親家公不但把少夫人留下,還把我們都趕出來,我們是雇了馬車才回來的。

就算我說話有不到的地方,但是邵家的人也沒有把您的臉麵看在眼裡呀!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莫秋說完委屈得哭起來。

其實這些事兒安金盛早就已經知道了,邵玉華當天回門沒回來,安家的下人全被趕回來了,不用想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安家的麵子被踩到泥裡去了,他也不高興,但他隻是沒有發作出來,莫秋現在這麼一說,隻是讓安金盛的心裡添了一筆惱怒,這惱怒都記在了邵玉華身上了。

在她看來邵玉華是個不懂事的女人,要不然也不能出這事兒,肯定是她回家說什麼了。

安金盛道:“肯定是你們這些人說話辦事失禮了,親家公才會生氣的,月薪減半,馬上滾!”

莫秋:“……”

莫秋以為安金盛聽完了肯定會大發雷霆,然後找邵家算賬,沒想到倒黴的還是她。

這件事兒就這麼算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安嘉樂簡直不敢相信。

“爸!你看看你給我找了個什麼人家的女人,她讓咱們安家丟儘了臉麵!”

安金盛怒火衝天道:“三天回門,不是你應該陪著妻子回去的嗎?你連麵都不露,還怪人家娘家挑理?親家沒有給你一個耳光,就已經很便宜了。”

“爸爸!”

“滾!你想娶這個女人進門,門兒都沒有!”

“爸你騙我!你說隻要我跟邵玉華結婚你就答應……”

“我是讓你收心!哪知你變本加厲!”安金盛說完,將手裡把玩的核桃丟出去,差點打到安嘉樂的頭。

嶽麗趕緊在旁邊拽著安嘉樂。

“嘉樂,我們不要為難伯父,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要,我們兩個的愛情是經得住考驗的,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

女人短頭發,身上穿著學生裙,模樣看起來十分的秀麗,一張口就帶著新時代女性的調調。

安金盛一看這女人就覺得她是個二百五,一張口就是愛情,愛情,還有滔滔不絕的大道理。

這種人安金盛見得太多了,上流圈子裡見到這種張口閉口愛情腦的人都會繞道走,沒想到今天他兒子把這種人領家來了。

“都給我滾!玉華沒有回來之前,這件事誰再敢提,我就打斷他的腿。”

安嘉樂乾脆帶著嶽麗去找馮氏。

馮氏可不跟安金盛一樣,她趕緊給兩個人找了個院子住下了,

安家那麼大的地方,哪裡住不下個把人,更何況安金盛應酬多,過一會兒就他把這事兒給忘了。

“兒子你們先住著,反正邵玉華現在在娘家沒有回來,家裡的事兒隻要沒鬨起來,你爸都不知道。”

邵玉華沒回來,安嘉樂反而覺得是件好事了,從這以後,他跟嶽麗就住在一起了。

一天兩天三天七八天過去了,安家那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邵玉華有些心急了,就想著早點回安家算了,她是回門的新媳婦,按照禮數早就應該回婆家了,所以她一早就收拾好行李,等著跟家裡人辭行。

就在這天的早上,丫鬟春月突然過來報信兒說是老爺得病了,讓她趕緊過去看看。

邵玉華頓時嚇壞了,在她的記憶裡父親就像巍峨的高山一樣,從來沒想到也有一天身體不行的時候。

“爹!”

邵玉華趕緊跑到邵宸延的房間裡,邵宸延躺在床上半邊身子不能動了,看見邵玉華進來兩眼淚汪汪的,嘴裡還咬不清楚字兒。

“玉華……玉華,我不知道怎麼了,今天有點不得勁兒……”

邵玉華頓時嚇得渾身癱軟,她記得本家的三叔公,好像也是因為這個病去的,就是身子一邊能動,一邊不能動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