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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戀影響我學習 一枕 4470 字 1個月前

彆抖擻,也很和藹。”

“分彆的時候,老爺爺站在路口,先對我笑了笑,才喊那大金毛——”

紀亦眼睛睜開了,雙眼皮的褶皺順著眼睛線條蜿蜒展開,格外漂亮。

表情要多專注有多專注。

桑苑抿著嘴角,眼睫垂下時,杏眼透出使壞的感覺。

她緩緩開口:“喊它,紀亦,回家了;紀亦,回家了……”

他?

大金毛?

紀亦回過神,嘴角垂下,眉頭也皺起,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超凶:“桑苑!你又……”

這後麵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就像桑苑對他的無賴束手無策一樣,他對她小惡魔的捉弄也束手無策——不,實際上是甘之如飴。

桑苑去摸他柔軟的頭發:“乖。”

他超凶的氣勢堅持不過一秒,她手一放上來就立刻破功。

桑苑剛才那個眼神真是軟得讓人心動。

紀亦想,她口中那隻大金毛要是看見她這麼柔軟的模樣,一定會開心到搖尾巴叫出聲的。

他抿了下嘴。

片刻後,看著她的手指,好奇寶寶似的討論:“你說,你揉我腦袋,和我揉你腦袋,有什麼不一樣的?”

桑苑沒想過這個問題,詫異起來:“還有不一樣的嗎?”

“當然!”紀亦說著,分出一隻手,放到自己頭頂,感受了一會兒,滿臉嚴肅,“完全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他皺起眉思索一會兒:“我說不出來,溫度、大小、柔軟度等等,各方麵都不一樣。”

“會嗎?”

“要不要感受一下?”

他伸出手,表情單純又誠懇。

桑苑把手放上他手心,貼合著,更加直觀地體會所謂的不同。

經過雙目注視的“有意為之”比看不到的有意為之,剛讓人心臟悸動,皮膚相貼,手心的溫度都在一點點上升。

不得不說,她手是比紀亦的小了不少,好像也確實柔軟不少。

至於溫度……

“我不覺得溫度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都是三十六點五度?”

其實現在也許已經三十七點五度了。

“不一樣。”

紀亦鄭重其事地強調,見她將信將疑的模樣,心中竊喜著將手合攏,順勢把她手握在手掌中。

他比誰都要正經:“你再多感受感受。”

桑苑沒有掙紮。

也沒有義正言辭地嗬斥他。

她一次又一次地退讓,到現在已經懶得退讓,直接接受。

就好像心裡的紅色信號燈變成綠色,換個方式表示可以通行。

他們心有靈犀地中止了這個話題,讓溫度對比的遊戲一直沒畫上句號。

她看向窗外,大巴正在穿過鬨市中心,商場門口人來人往。

她說:“我有點困,我睡一會兒。”

紀亦回答:“好。”

桑苑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閉上眼睛。

直到下車前,他倆都沒有鬆手。

***

山穀裡正是洋槐花盛開的時間,漫山遍野都能看見一串串花枝垂掛在樹上。

風一吹,洋槐香味海浪似的一陣陣蔓延開。

紀亦夾雜在七班紛亂的學生中,若無其事下了車。

他回過頭來隔著窗戶對桑苑笑笑,笑意都似乎染著香氣,爾後,悄悄返回前麵不遠處的一班部隊。

眼下距離吃午飯的時間還有好長一會兒,一般學生分散著各自成團。

紀亦出現之後,立刻被李甘胳膊勾住脖子。

李甘對他擠眉弄眼:“行啊兄弟,藝高人膽大,佩服佩服。”

紀亦在人群中尋找著李老頭的身影。

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他隻能問一聲:“老李呢?他發現我不見了沒有?”

“沒有!”李甘拍拍他,示意他放心,“他被五班班主任挑釁了,這會兒可能興致勃勃找主題作詩去了。”

他們數學老師作詩?

不管怎麼想都有點奇怪。

紀亦苦笑一聲:“他要是輸了,回去後我們又隻能做卷子撫慰他受傷的心靈了。”

李甘也跟著歎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套路夫婦。

第52章

整個山穀都是度假區, 裡麵有整套娛樂服務:茶館、KTV、漂流、簡單的遊樂場設施等等。

七班老師安排大家十一點半到河灘集合之後,揮手讓大家自由活動。

可供選擇的玩耍方式比較多,幾個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是沿著小道一邊漫步一邊看看風景。

隔一會兒, 李露翻出手機, 看一眼,抬起頭:“我哥說他和紀亦被強行拉去KTV了, 問我們要不要去?”

桑苑嘴角一抽:“大早上的去KTV?是去練嗓子嗎?”

陳靜倒是興致勃勃:“反正下午集體活動也不外乎就是賞景一類的, 我們就去唱歌吧。”

說著,抱住桑苑手臂晃了晃:“好苑苑, 走嘛走嘛。”

桑苑對這些活動不怎麼感興趣, 但也並不排斥。

她點點頭,同意下來。

KTV裡麵居然已經有不少人了。

有七八個一班的學生, 都是常在紀亦身邊廝混的眼熟的學生。

七班在場的也基本是熟人,田嬈、陸之遙、周睿、何瑤瑤、馮子翔幾個。

打開門的時候,正好是李甘在唱歌。

音樂聲音很大, 他扯著嗓子吼:“愛已走到儘頭恨也放棄承諾,命運自認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仙劍奇俠傳》主題曲。

他摟著紀亦肩膀,隨著歌聲不停前俯後仰,一副沉醉動情的模樣。

李甘音域不寬,為了讓調子像那麼回事,唱歌基本靠吼。

但是低音部分就很為難了,這不是能吼出來的。

所以到了低音部分,紀亦就唱幾句, 幫他圓過去。

見到幾個人進來,李甘唱得更加用力,看起來有點滑稽。

不知道是為了憋出高音,還是彆的什麼原因,他臉上通紅,彆有股青春煥發的樣子。

紀亦肩膀被他摟得更緊,他勉強對她們揮了下手,笑笑,算是打過招呼。

一班幾個男生突然跟著音樂一起大聲唱起來,神態曖昧,像是在心照不宣的起哄。

其他人因為他們的反應,露出茫然的樣子。

桑苑等人倒是若無其事,走到七班學生旁邊。

***

李露和胡詩怡坐在一起,陳靜坐在沙發扶手處。

陸之遙往旁邊讓了讓,留出一個人的空座,桑苑微微一笑,在他旁邊坐下來。

他嘴角提起若有似無的一分笑意。

周睿斜斜靠在點歌台旁邊的吧台凳邊,這會兒扭過頭來看她們:“你們唱什麼?”

陳靜立刻舉起手,極賦興趣:“我要唱《不想長大》!”

周睿紋絲不動:“你這麼幼稚,還是彆不想長大了,快點長大吧。”

陳靜一挑眉,不服氣:“我怎麼就幼稚了?”

周睿指指:“那邊那個小妹妹都比你成熟好麼?”

他指著的人正是李露。

李露沒有露出略帶不屑的高高在上的表情,不過略微看看他們。

陳靜嘟噥:“不唱就不唱,也彆這麼損人嘛。”

她站起來:“我看看你們剛才都唱了哪些?”

她把點歌台上的曆史記錄翻開,防止自己和彆人撞上了,一條一條仔細看。

翻到倒數第二首時,陳靜好奇起來:“《不得不愛》是誰唱的?”

周睿笑了聲:“還能是誰,我們音高的學習委員和她的同桌唄。”

他意味不明地彎著一邊嘴角,鼻腔中發出微嗤。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陸之遙瞟著桑苑。

她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周睿的話,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他又想到那天升旗儀式時,桑苑那冷到零點的眼神,裡麵燃著的是沒溫度的火焰。

從初中認識以後,他幾乎沒見過桑苑那按捺怒氣的樣子。

她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對彆人的容忍度極高。要是有什麼超過底線的事情,她也會直白地說出來,像個長輩一樣慢條斯理地訓話。

這會兒她眼睛微微閃爍,淡淡笑著。

陸之遙沒來由地煩躁,眉頭動了動。

他沉下一口氣,轉過臉,聲音沒有一點波瀾。

“你想唱什麼?”

桑苑搖搖頭:“我不唱。”

陸之遙膝蓋上的雙手十指伸直交叉:“寧夏、熱帶雨林、遇見?”

“我真不唱。”

他用有點譴責的口%e5%90%bb說:“來都來了,要什麼都不唱的話,不會太掃興了嗎?”

末了,語氣緩和一些:“你要是害羞的話,就隨便點一首,我陪你唱。”

譴責是為了讓對方愧疚,陪唱才是重點。

桑苑依然固執地搖頭,小馬尾甩動。

陸之遙還想說點什麼,周睿卻突然跨過來,拍拍桑苑肩膀,勾起嘴角:“苑苑,會唱戀愛達人嗎?我們一起唱。”

苑苑?

陸之遙抬起頭。

周睿根本不搭理他,隻掛著吊兒郎當的笑盯著桑苑。

陸之遙略微皺起眉。

周睿手握著桑苑肩膀,拇指下的襯衫略有溝壑。

陸之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呼吸一下,身體裡突然有股熱血衝上腦袋,在腦袋裡啪嚓綻開。

他將此視為驕傲被人挑釁之後的不爽。

“唱戀人未滿。”他用不可商量的語氣沉沉說,又一次強調,“你不是挺喜歡這首歌嗎?我陪你唱。”

他說著,收回停在她肩膀上的視線,重新去看她的臉。

桑苑似乎沒有彆的想法,隻是微微笑著。那眼神太淡定了,像是注視著一群吵鬨的幼兒園小朋友。

陸之遙原本要起身以“路過”方式分開他倆的念頭猛然頓住。

他不確定自己感覺是不是對的,但他覺得桑苑這個態度,好像根本無所謂他們怎樣,或者,給這無所謂上再添點隱忍深藏的不耐。

不耐……

他呆若木雞,還有點難以置信。

那邊李甘快要唱完了,他終於鬆開了死死把著死黨的手。

紀亦回去沙發坐著。

他這會兒沒笑,肩膀沒精打采地耷拉,眉眼自然展開,落在他們這邊,有漂亮角度的眼尾蘊著奇怪的情緒。悶悶不樂的。

田嬈腳步輕快地過去問他會唱什麼。

他尚且沉浸在李甘巨大的歌聲和自己的情緒裡麵,壓根沒注意到旁邊彎著腰的姑娘。

他愣愣的,一言不發。

田嬈又問了一遍,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她有點尷尬也有點羞惱,轉身從李甘那裡接過麥克風,一個人唱了首《十年》。

紀亦抿下嘴,不知為何,幾首宮怨詩居然從腦海浮現出來。

他心頭驀地一陣發寒,趕緊甩開杜牧白居易一群人,回到一開始的主題上。

他歎了口氣。

桑苑,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