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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戀影響我學習 一枕 4507 字 1個月前

一串愉快的音符。

他審視好一會兒,微微皺眉:“這雨沒問題吧?”

“什麼?”

“沒滲透到你腦袋裡吧?”他伸手彈了下她頭發,“被雨淋了還這麼高興?”

桑苑這就抿住嘴,努力把唇線弧度放平:“我看起來很高興?”

陸之遙沒說話,表情寫上了肯定的回答。

她也不再吭聲,越過他,兀自把門打開,再關上。

裡麵傳來她和她外婆隱隱約約的交談聲。

陸之遙轉身回家。

隔一會兒,那邊又響起門開合的聲音。

桑苑動作很輕,隻是房間隔音太差,還是能輕易辨認她愉快的腳步聲。

他回到房間。

等她腳步消失後,透過窗口往外看,恰好瞧見有人撐著她平時愛用的那把雨傘,在往巷子外走。

自上而下俯視時,雨傘幾乎遮擋住對方整個上半身。

隻能看到那人穿著他們學校的淺藍色校褲,腿筆直,身子高挑。

——是個男生。

他心裡翻湧出各種各樣的情緒,幾分不是滋味。

他盯了一會兒,眸子黑沉沉的,片刻後發條短信過去。

“你怎麼回來的?”

不知道對方是裝傻還是真沒懂他意思,回複是:“走回來的。”

他攥了下手。

***

10月15日,紀亦去七中參加完數學聯考複試和加試。

這兩場考試都意外順利,幾乎沒花太多時間,沒一會兒就全部做完。

出來時正好中午,他記得之前李甘說這邊有個不錯的動漫店,決定大發慈悲給他買點《BLEACH》的卡貼。

還有桑桑特彆喜歡《浪客劍心》……

考完試一身輕鬆,紀亦隨便哼著調子,從樹葉間瀝下的光點中往前走。

動漫店在距離主乾道有點距離的老街上。

穿過人行道路過法院的時候,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個意料之外的人。

***

田嬈站在個女人麵前,一字一頓地問:“做了錯事,還打著官司非要分一半的財產,你好意思嗎?”

她眉眼裡都是鄙夷。

女人臉色微微發白。

辯解:“我承認,我是做了對不起這個家庭的事情。可是家裡經濟大多靠我支撐,我分走我自己賺的錢的一半,不過分吧?”

太陽暴露在頭頂,明晃晃的,將母親精致的妝容提亮許多倍。

田嬈突然有點想哭。

她聲音微微顫唞:“你就會給你自己找借口。”

“你出軌怪我爸沒用,你分走錢怪我爸沒用。我們老師說,家長都以高三學生為重,把家庭問題放一放。你根本無所謂我是不是高考生……”

她越想越多:“我高不高考,我未來有沒有前途,根本無所謂對不對?”

“這也怪我爸沒本事嗎?”

她嘴角諷刺地一勾,含著的眼淚沒滾下來。

“你拿著你的錢和你男朋友走唄。彆管我了,我沒有你這個母親。拜你所賜,我一個朋友也沒有……我討厭你們這些假惺惺的女人。”

她話語異常清晰。

“我討厭你。”

她不給母親一點說話的機會,情緒激動,恨不得把從小到大的經曆都吐露出來。

“你們嫉妒優秀的同性,沒本事把彆人比下去,就暗中使絆子,拉小團體排擠人;當麵看起來像是閨蜜,背後說人閒話卻比誰都說得多。”

“裝出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享受男生們獻殷勤,和誰都玩曖昧。還有人明明有了丈夫孩子,卻和彆的男人勾三搭四。”

她停頓一下:“我這輩子惡心的事情有兩樣,第一,是你的孩子。第二,是個女生。”

她不吐不快似的,說完後,長長地鬆了口氣。

然後冷著臉,甩動頭發,沒說再見,轉身就走。

她媽媽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叫住她,更沒有道歉。

田嬈走出幾步,略微側頭,用餘光瞥了一眼。

——母親還站在那裡。

她擦擦眼睛,揚著頭,想讓自己很高傲。

可十秒鐘不到,腳步就驀地一頓!

綠蔭旁站了個少年,右邊肩膀上掛著背包肩帶,雙肩包因為受力不平衡,在背後斜斜半垂下。

他拉著肩膀上那根帶子,表情有點尷尬。

作者有話要說:  不靠譜地預告一下。

高考快來了,所以高中也要結束了。

我爭取下周結束。

不過從我上本追來的小可愛大概知道我自帶flag屬性……嗯。

第65章

田嬈站了一會兒, 側過身,儘可能輕描淡寫地說出經過結尾。

“我爸媽離婚了,因為財產分割問題,打了個官司。”

紀亦“啊”了一聲, 更尷尬了。

本來無意撞破這件事就夠窘迫, 這會兒對方還直直說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講點什麼。

田嬈勉強露出個笑容:“你肯定沒法理解吧?你們都太幸福了。”

話雖如此, 她卻很希望紀亦能說一聲“理解”。

和對方是誰無關, 隻是希望有個人能夠明白她的艱難。

也能夠明白,她讓自己抹黑的、對女生的敵意, 並非毫無理由。

她其實很無助。

可紀亦沒有給出她想要的答案。

常被認為能給人能量的男生不過點了點頭, 用動作承認了他們的幸福。

田嬈看著她,一時恍惚。

她有些想笑, 可更多的是想哭。

紀亦瞧了瞧不遠處的動漫店,寵物小精靈的海報掛在門口,男主角在上麵綻放著笑臉。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

現在走也不是, 留也不是。

田嬈緩聲說:“學校就是溫室,你們都是溫室裡的花朵,根本看不到黑暗的一麵,也沒法理解裡麵的人。”

她這話竟然有點賭氣的味道在裡麵。

紀亦把視線收回來。

他沉下口氣,心平氣和:“我隻是覺得,越是偏激,生活就越是不容易。”

“偏激?”

她身子一震,聲音突然揚起來一點。

紀亦卻鄭重地點著頭。

“你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你母親身上, 一直堅信自己的想法,並且遷怒到彆的女孩身上,個人的缺點都由點及麵放大成所有女生的缺點……我能理解你的家庭,但我沒法理解你這種心理。”

田嬈又驚又怒,急促激動地辯解:“難道我媽沒有錯嗎?我和我爸的生活,不就是被她毀了嗎?”

紀亦搖搖頭:“你媽媽固然有錯。但明知道對方是有夫之婦,還接近對方的男人不也很可恥嗎?”

出軌明明是兩個人的過錯。

可她隻敵視了母親,和女性。

卻崇拜著男性,將男生看得完美無缺。

這本來就是不可理喻又無理取鬨的事情。

她驀地一愣。

紀亦聳聳肩:“更何況,人與人是不同的。錯的人是他們,男女皆有,和彆的女生有什麼關係?”

田嬈%e8%83%b8口突然滾起羞惱的怒氣。

她執拗堅信的世界容不得彆人打破。

她張開嘴,幾乎想也不想,冒出聲音!

“你幫女生辯解,你又有多懂女生?!你知道桑苑在我們班,是怎麼和陸之遙周睿等人相處的麼?”

紀亦嘴角突然一彎,連帶眼睛都明亮不少。

這年紀的喜歡很簡單,聽到喜歡的人的名字,就夠讓人高興了。

他聲音溫和:“所以,你是要說給我聽嗎?”

田嬈眼尾揚著,挑釁般地著看他。

等著他接受挑戰。

紀亦卻笑著搖搖頭。

那滿不在乎的樣子讓她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空蕩感。

更憤怒了。

紀亦聳聳肩:“對我說些桑苑的壞話,也許可能會讓你舒服一點。但你的做法,和你討厭的行為有什麼區彆?”

田嬈目瞪口呆。

“我隻是……”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沒區彆。”

紀亦笑笑。

不知道是單純回應他自己那句問話,還是針對她即將辯解出來的說辭。

陽光毒辣。

她一開始隻是想要得到安慰。

隻是想要得到同情。

她明明是受害者,但她卻被頭頭是道地打成偏激者。

她%e8%83%b8膛劇烈地起伏。

突然有種辯論賽的感覺,他們仿佛是賽上激戰的對手。

這個人是紀亦。

偏偏這個人是紀亦。

被心動的對象指責後生出來的是更為強烈的不服氣。

好形象維持不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甘示弱地把話題掰回來,試圖戳中對方弱點。

她冷笑:“你就不想知道?彆裝了,我知道你倆關係。”

“我和桑苑兒什麼關係?”

紀亦反問一聲,隨後,笑得坦坦蕩蕩:“我承認我挺想了解她的,但這絕對不包括,從戴了有色眼鏡的人口中去了解她。”

他歪頭看看她:“田嬈,你並不是什麼都知道,隻是你覺得你自己什麼都懂而已。就好像你揣度桑苑的心思,你蓋章我和她的關係一樣。”

“我……”

“我該走了。”

和固執己見的人無法說道理。

對方鑽進牛角尖,捂住了耳朵。

外人的幫助不起作用時,就隻能等她自己放下心結。

人總歸是要成長的。

紀亦沒看她陰晴不定的臉色,笑眼微微彎著。

他拉了下背包,不打算再談下去:“我媽還等我回去吃飯。”

他略一思索,還是禮貌地說了聲。

“祝你能變成你向往的樣子。”

語畢,越過她,徑直離開。

對手突然離場。

田嬈轉身怔怔看著他背影,片刻後,力氣抽空似的蹲下了身子。

她捂住臉。

***

博喻今年進入奧數省隊的有兩個人,一個是高二的學弟,一個是紀亦。

高二競賽生都一派歡欣鼓舞的模樣。

高三這邊倒是沒有一丁點水花。

紀亦還是稀鬆平常的模樣,跟著一眾同學,開始老老實實準備起十月月考。

考試前緊繃的氛圍比數學聯考還要可怕。

——畢竟這次成績,關係的不僅僅是市上排名,還有學校的保送推薦名額。

考場座位依然按照名次排列,桑苑照舊和紀亦一個考場。

這學期陸之遙成績扶搖直上,似乎找回了高一的感覺,上個月分數殺回來,居然和桑苑成績一模一樣。

年級第二。

她也隻能對這個結果苦笑。

有天賦的人隻用稍稍努力,就能輕易和埋頭苦乾的人持平。

正因為陸之遙突然衝上來持平的分數,讓桑苑這回考試沒有再和紀亦當前後桌。

——桑的首字母在陸的首字母後麵,所以她座位在陸之遙後麵。

都知道這是場異常重要的考試,可有時候越麵臨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