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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大人失笑,乘著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努力消滅著盤中的食物。等到某個暗處的氣息回來、那兩名少女反應過來看向她時,聖女大人已經慢悠悠地擦拭著自己的嘴角了。至於盤中的食物,當然是一乾二淨。

“嗚哇、露露你怎麼吃得這麼快?!是直接倒進嘴裡嚼也不嚼就吞掉了嗎?會噎到的哦?”

聖女大人笑眯眯的回答:“會這麼做的隻有你而已,可愛的葛瑞絲為什麼就不肯承認呢?”

嗯哼?她可是優雅的聖女大人,狼吞虎咽什麼的,絕對不存在!

王女殿下昂著頭:“我才不會!”

“在說這種話之前,先把嘴邊的食物殘渣抹掉才行哦。”

看著對方在自己的一句話之下立馬手忙腳亂地去擦嘴角,聖女大人的笑容更深了。她的這位好友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玩……有趣呢。不過沒有親愛的貝薇可愛也是真的。

一想到這裡,露西妮就開始憂慮於自己的騎士為什麼還未歸來了。依照對方的能力,不應當前去如此之久才對。難道是遇上了什麼困難嗎?可是又有什麼能夠給貝德薇兒造成困難?

有那麼一瞬間,露西妮甚至想要將隱藏在暗處的那名老師從暗處揪出來好好問上一次。可是她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畢竟可不能嚇到老師呀。隻要如此想著,露西妮麵上的笑容也就越發柔和了。

而此時此刻,與顯得頗有些歡歌笑語的這些少女不同。紅色長發的少女手持長-槍,以凜然之姿往林中繼續深入。

沿路中所有的阻攔都不值一提,而那柄長-槍依舊滴血未沾——血液沒有浪費,儘數被這長-槍吸收了。浸潤吸收了鮮血的長-槍,更加寒光錚然。

在少女的麵頰之上,豔麗的緋紅紋路燃燒著。

這紋路猶如魔族的魔紋,卻又絕不是那些充滿[yín]靡靡邪氣的魔紋,是某種更為正氣的象征。與魔紋相對,稱之為神紋。

在貝德薇兒的手腕之上,代表負重的魔法紋路依舊,她在戴著負重迅速前行。直到她到達某個預定的地點,才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在她的前方,在森林中央的那顆大樹下,有一個人緩緩看了過來。這個滿頭白發的男人臉上有著鮮豔繁複的魔紋,一雙猩紅的雙眼不懷好意地在倍的貝德薇兒的身上逡巡,在她的臉上神紋投注的目光尤其多了些。

“你很強,雷與火的眷屬、神眷者貝德薇兒·塞德裡茨。嗬嗬,要不要和我合作?”

騎士小姐冷然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魔族的每一句話都不可信’這是每一個人都知道的事情,你的誘惑永遠不可能起作用。”

“……你覺得。”一口叫破騎士小姐身份的這個魔族,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來,“你覺得我在誘惑你?”

貝德薇兒沉默不語。

“好吧,就當我在誘惑你吧。難道你就不想回去自己的國家了嗎?你就甘心一直寄居於伊特恩那嗎?難道你就……不想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嗎?”

用極具煽動性的語氣,這個魔族——看上去至少是個高等魔族的人形魔族青年拋出一連串的問題。而騎士小姐的回答是,舉起了手中仿佛有著火光在其中流動,有著雷光在四周跳躍的長-槍。

“如果你僅僅是想說這些東西。”

騎士小姐眼神冷冽刺骨。

大陸之上的所有生靈都與世界鏡麵的那些魔族勢不兩立。神眷者與魔族勢不兩立。這是所有人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的事情。無需疑惑,無需猶豫。

“如果你僅僅是因為這等原因而出現在我的麵前。”

為神所眷顧者,更是要堅決守衛著這片大陸不被魔族侵擾。這是義務,更是責任。是神之眷屬出生於此時此刻此地的意義。這一點,露西妮也是如此。而比起所謂的大陸,貝德薇兒更加希望能夠守護露西妮,僅此而已。

“那麼。”

生而知之的露西妮,以及所有武器都能立刻上手的貝德薇兒。為此而出生在世界上的意義都是一樣的。為了消滅入侵者,消滅那些從深淵中爬出來的魔族而生。無論願不願意,無論在不在乎,這都是不可逃避的事實。

“我將會殺了你。”

明明語氣平緩而不帶多少力度,從貝德薇兒吐露之句依然字字冰寒猶如冬夜裡的銳利冰刀。

她的腳步踏過之處也因為她的大力而產生了崩裂。長-槍上因為灌注了力量,那雷光火焰越發活躍。而此時,紅發的少女已經迅猛地前行至對方眼前。

是她太天真了。

為什麼要與魔族說那麼多呢?難道她還試圖從對方的口中挖出當初的真相,挖出對方為何要做那般事情的緣由不成?難道她還抱著如此可笑的期盼?渴求一個解釋、或者一個原諒某些人的借口?這也未免太過可笑!

對待魔族,隻要有一個態度就夠了——

——見。即。殺。

“一點兒也不留情啊,不過就憑你還殺不了我,小丫頭。我可以毀壞你的生活第一次,也可以毀壞你的生活第二次。讓我想想,那個聖女對你來說很重要?”

貝德薇兒微不可察地一頓,旋即便是更加迅疾猛烈的攻擊,如同暴雨般向對方行去。而這個家夥,這個白發魔族卻穩穩的握住了她的長-槍槍-尖,即使手掌被割破,血液順著槍頭滴落也渾不在意。

他湊近騎士少女的耳邊,充滿惡意地咧嘴:“你的母後臨死前的表情十分不錯,你的哥哥們也就那樣沒什麼值得記憶的。倒是你的第二個哥哥醜態百出、給我帶來了許多樂子呐。”

“你——!”

雙眼在那一瞬間憤怒的睜大,因為怒火而燃起的某種力量讓平時冷靜自持的少女看上去幾近發狂。遠在邊緣空地中的露西妮在這一瞬間立馬被驚得站了起來。然而未曾等到少女的攻擊將對方撕碎,這個對手就已經離開了少女的攻擊範圍。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瞧瞧你是何等的失態啊!如此姿態!如此滑稽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囂張而又神經質的笑著,這個魔族的手指上轉動著的是少女的發繩——是銀白長發的少女送給她的禮物。他反手將某件東西丟向貝德薇兒手中,少女的長-槍攻擊而過之時所碰觸到的僅僅隻是一個虛假的影子。

他的身影如同碎裂的鏡片一般消失不見了,隻餘下一句很快就要消失在空氣中的話語。

“就用你們正在找的東西,換這個發繩吧!”

作者有話要說:  哇雖然遲了不過大家中秋快樂!

☆、無信者之翎羽

貝德薇兒下意識抓住了那樣東西, 這個魔族的氣息迅速而又徹底的消失了。騎士小姐在原地站了許久。她火紅的長發散落下來, 卻並未帶來幾分柔和, 反而因為她臉上的表情而帶來了幾分淩厲之感。

那隻魔族話語中帶來的信息, 讓她感到無可抑製的驚怒。

無法原諒、不可原諒。

好幾秒——也可能是十幾秒之後,少女臉上的神紋緩緩消退, 貝德薇兒這才垂下眼睫、張開了自己的手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在她的掌心,是一塊看上去殘破不堪的金屬片。

從它殘留的形狀來看, 似乎曾經是被折斷而又磨損的劍尖。

這是教皇所要露西妮來尋找的東西。

貝德薇兒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即使她從未見過這個殘片, 教皇也從未對她提起過要露西妮尋找的是什麼東西。但是任何人、隻要觸摸到它就會知道這是什麼, 絕不會有例外。在觸摸到它的一瞬間,貝德薇兒確定了, 這是她們所要為教皇尋找的那件東西的殘片。

騎士小姐緩緩握緊了手掌。是被泥土所腐蝕的金屬冰冷而又粗糙的觸?感, 歲月似乎並沒有放過它,給它留下了許多時光流淌的痕跡。

教皇為何要尋找這件東西,她不知道也不想管。雖然聖女大人給她的發繩被搶走了——騎士小姐的內心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想著這件事——好歹她拿到了露西妮所需要的尋找東西, 這讓她得到了一點兒微弱的安慰。

如果還能遇到的話,下一次她一定要好好招待那個家夥一番——那個魔族必須死, 必須死在她的長-槍之下。

現在, 那些事情並不是最重要的。雖然父母兄長因此而死了, 那個國家現在看上去被治理得還不錯,一個國家不可能沒有掌權者,所以她不會冒冒失失地衝向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會去斬下對方的頭顱來泄憤。當然,這絕對不代表她會原諒對方。

魔族……希望那個奪取了國家的家夥,她叔叔的兒子, 腦子能夠清醒一些。

懷抱著這樣的心情,騎士小姐殺氣騰騰的將視線投向了魔獸種的腳步聲所在的方向。那畜生從樹後探出半個身體來,卻被貝德薇兒的視線所威嚇,嗷嗚一聲往後跳去。在下一秒,它的身體被大力帶走,釘在了後一顆樹上。長-槍的槍尾卻連晃都沒有晃上一下,而血液,本應該順著傷口流淌的血液儘數被它吸收了。

這把閃爍著雷光的火焰長-槍被拔下來,幾乎有少女半個人高的魔獸種也被拎住柔順後頸皮毛提起來。掂了掂它的重量後,貝德薇兒點點頭,她手中的長-槍也變回了原本的樣子——一個吊墜,掛回了她的脖子。

她已經耽誤得夠久了,再這樣下去聖女大人一定會擔心的。貝德薇兒永遠也不希望聖女大人為自己而擔憂。

※※※

“貝薇!”

看到提著隻死掉魔獸種的騎士小姐,聖女大人二話不說先放了個治療的神術。這才緩了緩焦急的心情,問道:“怎麼樣?親愛的有哪裡受傷了嗎?”

“臣沒事,聖女大人。”貝德薇兒將提著的魔獸種稍微往後移了移,她輕咳一聲,“請您不用擔心,也請不要在臣的身上浪費力量了。”

在露西妮神術的籠罩之下,她就算是真的有什麼傷,也早就被治好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露突然感覺到了魔族的氣息,差點嚇了一跳呢。”其實比起魔族的氣息,更加讓她在意的是貝德薇兒爆發的氣息。

這樣說著,露西妮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少女金銀異色的雙眼微微眯起,掩蓋了眼中更深的情緒。隻不過她的舉動看上去一點兒也沒有口頭上所說的沒事的樣子,依舊緊緊地抓著貝德薇兒的手腕。

總覺得直白的要聖女大人鬆手的話,對方的臉上會出現自己不想看到的表情。感覺有些受寵若驚的騎士小姐隻好稍微委婉一些的提醒對方。

“聖女大人,您不應該到這裡來,雖然臣在經過的時候已經清除了路上的障礙,可魔獸種並不是固定不會走動的死物,萬一有漏網之魚……”

“噓~”嘴唇被聖女大人一根手指按住,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