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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如果不管的話、不管的話——說不定會有更多無辜的人遭遇毒手。”瑪麗的語氣急促,已經帶上了幾分顫唞的哭腔。

“彆擔心,我們正是為此而來的。”聖女大人柔聲道,“無論凶手是什麼,都將被送上絞刑架接受審判。”

瑪麗的焦急和悲傷在這名少女柔和的氣息之下被漸漸撫平。

她在半夜醒來發現自己的丈夫出事之後,就因為悲痛、驚懼和憤怒一直沒有睡覺。或許是因為這位聖女太過令人安心,此時困倦感湧了上來,讓她的意識很快便模模糊糊了。

見到瑪麗在自己的神術下昏睡過去之後,露西妮這才麵色凝重地轉頭看向自己的守護騎士:“貝薇,能看出來是什麼東西嗎?”

在少女們麵前的這具屍體已經乾枯得不成樣子了,原本端正的麵容,隻能依稀看出濃眉大眼的影子,此時看著顯得十分猙獰可怖。

這具身體全身的皮膚已經萎縮到緊貼著骨架,在他的脖子上有一個牙印。這一牙印對比他的整個身軀實在是太小,又伴隨著皺巴的皮膚而變得扭曲了,辨認起來有一些難度。

“是的,聖女大人。”貝德薇兒微微皺著眉,“原本、按照歐尼斯特殿下的卷宗上描述,臣猜測造成這樣後果的是變異的吸血蝙蝠種。”

露西妮耐心地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轉折,順便使用神力安撫著瑪麗的心神。即使是在昏睡中,這名年輕的新婦也緊皺著眉頭。

“這個牙印,臣認為,它屬於人族。”貝德薇兒緩慢但是堅定的說道。

“人族?沒有可能是嗜血的獸族嗎?或者獸族混血?”

露西妮看看床上的屍體,又看看滿臉慎重的貝德薇兒。並非露西妮不相信自己的騎士,隻是,能夠在不引起另外一人注意的情況下吸食鮮血的人類,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是的。這個牙印的大小,應當屬於成年人族。”騎士小姐指向男人的手腕,“請看這裡的指印。”

“……”露西妮看向貝德薇兒所指的地方,可惜,無論她怎麼看都看不出來有什麼手指印。脫水萎縮變得緊巴巴的屍體給觀察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纖細,但是大力。指節的痕跡屬於人族的手指。”想了想,貝德薇兒說出了自己不認為是獸族的理由,“這個屋子裡沒有獸族的氣味。”

“嗯。”露西妮沒有去問為什麼騎士小姐聞得到什麼獸族的氣味,她眯起眼睛,“既然這樣,我們就將目標定為‘邪惡的嗜血者’吧。”

確定了尋找方向之後,露西妮開始為死去的傑克祈禱。

在進門時,貝德薇兒就已經將這個屋子裡的環境觀察了一遍,此時她的視線再一次左右逡巡。

或許是騎士的直覺,她總覺得有什麼被忽略了。最開始她以為是由於這裡有具屍體才會如此陰寒,呆在這個房間裡也令人不適、有些毛毛的。

能夠帶來這種感覺的隻有死靈族,但是死靈不可能有膽子在拉普亞德出現——除非那是一個強大而又膽大包天的巫妖。

可是,巫妖那些幾乎紮根在實驗室的生物又怎麼可能願意離開亡者之國、離開他們那舒適的死靈魔法實驗室?

貝德薇兒感覺到了危機,而騎士小姐的危機感從未出錯。隻是這一次她不知道這感覺從何而來。

露西妮的祈禱已經完成了。

她輕輕拂過傑克的雙眼,柔和的光從手心湧現,湧入了對方的身體。

在傑克的身體上方,點點光芒彙聚起來,形成了一個人形的虛影。

虛影的腰背挺得筆直,身上穿著的卻是伊特恩那的軍裝。他曾是一位士兵、一位軍人。他端正的麵龐上有著一道無傷大雅的疤痕——好吧,這道細細的傷痕幾乎將他的腦袋劈開。

看起來,他曾經從安息與死亡之神手中逃脫。

傑克的虛影看著自己妻子沉睡的麵容,眼中充滿了柔情。

露西妮問道:“傑克,你知道殺害你的,是什麼東西嗎?”

傑克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他指著自己的喉嚨——那上麵也有一道恐怖的痕跡。他搖搖頭,露出了歉意的神色。

“好吧,看起來你沒辦法說話。”露西妮小聲嘀咕,接著她抬高聲音,“露很抱歉。”

隻有在死亡之後還擁有強烈的執念,才有可能變成死靈族的一員。死去的人族經由強烈的執念,是有可能變為亡靈的。而那些執念,往往會帶來災難。

本已做好了應對怨靈的打算,看到傑克如此平和的模樣,露西妮反而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即使是變為了幽靈,傑克似乎也沒辦法說話。

露西妮沒有再問,她公式化的微笑說道:“這裡的事情,我們一定會解決的。不必擔心。”

就算沒有這個幽靈、沒有這個因為執念而變為幽靈的男人幫助,聖女大人也不認為自己一方做不到把那個帶來這一切的混賬揪出來這件事。對於傷害無辜平民的那個家夥,聖女大人有些微的怒意。

傑克點點頭。他拖著一條腿,一瘸一拐地走到瑪麗麵前。

他伸手像是要撫平瑪麗眉間的褶皺,又怕自己身為幽靈的手會凍到對方,一觸即離。

“……”露西妮突然有些想要去拉自己守護騎士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從來都是喂狗糧的聖女大人,竟然被倒喂了#

#然而完全開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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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預言書

聖女大人沒能拉上騎士小姐的手, 從隔壁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她——以及騎士小姐的注意力——當然, 這絕非拉普亞德的民居隔音效果太差, 而是因為那聲響對於使用神力警戒著周圍的露西妮來說, 猶如天空之上的三日般顯眼。

兩名少女對視一眼,從隔壁又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兩名少女並不陌生,屬於歐尼斯特王子殿下。

“嘿冷靜一點小家夥——!”

長劍歸鞘。伊特恩那王室最純淨血脈的擁有者、擁有高貴身份、未來必定會繼承這個國家的劍騎士、歐尼斯特王子殿下, 正在苦著臉試圖甩掉一口小細牙咬在自己手臂上的小女孩。

可謂是丟儘了德蘭特王室——好吧, 這個王室似乎也沒什麼臉——的臉麵。

好在, 托了王子殿下有一個總是坑兄長的妹妹的福,歐尼斯特對於應付小女孩勉勉強強還是有一些心得的, 大約。於是, 他問道:“呃、那個,你的牙還好嗎?”

他又不能暴力的甩開對方,那小家夥的身板估計還不夠他一腳的, 況且那樣也太過分了。可這樣手臂上掛著個小不點兒也不是個事,幸虧他這次是偷偷溜……獨自出來進行調查的, 不至於被皇家騎士們看了笑話去。

被問到的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 她的臉蛋瘦瘦小小的一團, 隻有一雙眼睛又大又亮,此時這雙眼睛裡還有著一層帶著怒氣的水霧。

“哼!”

小女孩含含糊糊地哼道,嘴裡可一點兒也沒有鬆懈。擺明了就是彆想用這個讓我鬆口的意思。

“你知道你咬著的是誰嗎?”王子殿下還沒乾過這種用身份壓迫平民的事情,此刻說出來還有些羞愧,於是他很快轉了話鋒, “要是被彆人知道,你可是會被、會被拉去抄書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

“你先鬆開我好不好?”膽敢咬王子殿下的平民,這個孩子也是第一人了。更加了不起的是,王子殿下一點兒也沒有覺得生氣,反而對她服軟一般的說著話。

“……”

“好吧好吧,是我不對,我不該妄下定論說你的母親已經離去——說不定是我看錯了。我也保證不會對你的母親揮劍,小米婭?”

小女孩、獨自守著自己母親的米婭終於鬆開了這位高貴的王子殿下。

“阿婭姐姐在的話,才不會認識你這種貴族老爺呢。”她皺著眉低聲嘟囔,覺得自己的嘴酸酸的。

得到保證的她看也不看這名英俊挺拔滿臉正氣的少年人一眼,走到母親的床邊,把被角往上拉了拉:“媽媽,米婭幫你蓋被子。女神會保佑媽媽的病很快好起來的。”

“你……”借口因認識意外阿婭、從而進入房屋與米婭交談。看著米婭的舉動,歐尼斯特欲言又止。接著,他的耳邊出現了仿佛就在背後響起的少女聲音。

——“你的母親得的是什麼病呢?”

王子殿下轉頭,眼睛立馬因為驚訝而瞪大了。那位本該呆在輝光神殿中的聖女大人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裡!

露西妮衝著呆呆的歐尼斯特笑笑,惹得這位王子殿下急忙轉過頭去。他鏗鏘有力道:“沒錯,這位可是尊貴的聖女大人與她的騎士,你母親的病不過是小意思,說不定可以治好、不,一定會有解決方法的!”

王子殿下就這樣幫露西妮誇下了海口,這家夥簡直就是個忠實的聖女吹,或許是因為王子殿下每次被王女殿下坑到半死不活,都是被露西妮所救治的緣故。再加上露西妮的皮相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笑起來的時候他都忍不住臉紅哩。

咦,貝德薇兒小姐為什麼要瞪他?

對於歐尼斯特的話,露西妮沒有接茬。而是溫言問道:“雖然露不能保證治好這位女士,不過,能讓露看一看你的母親嗎?”

“彆想騙我,聽說聖女大人從來不會出神殿,才不可能到這裡來呢。”

雖然對麵的這個小姐姐看上去和大家說的聖女的特征對得上,但是都沒有人見過,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米婭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護著身後女性的態度,如果露西妮硬是要過去的話,隻能讓貝德薇兒將她強行挪開了吧。對於米婭的不配合,騎士小姐正是如此打算的。

露西妮按住貝德薇兒的手,麵上依舊微笑的看著米婭:“請放心吧,我們是你的鄰居瑪麗女士請來的神職者。”

“那、那你們看吧。”聽到瑪麗的名字,米婭讓開了。

神力探尋著,繞上了米婭母親的手腕。露西妮麵色微沉,不過歐尼斯特冒失的下場可是被她們撞了個正著,她自然是不會將“這位女士已經沒有了呼吸與脈搏,徹底離開了我們”這點說出來。

而貝德薇兒站在她的身邊,火紅的眼瞳仔仔細細而又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方%e8%a3%b8-露在外的肌膚,臉上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來。

壓根不需要探查,騎士小姐就可以斷定這個可憐的女人早已經斷氣了。不知為何,她卻有些異樣感,總覺得這屍體怪怪的。

沒過多久,露西妮結束了探查,麵對這個堅信“媽媽隻是睡著了”的小女孩,她斟酌了一下語言:“米婭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