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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英秋市不能離開您啊——!”

整個人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對方筆直的長腿,這個哭哭啼啼的小弟嚎得仿佛要天崩地裂了似的,當真是聞者頭疼,見者想踹。

所以,這家夥口中的長官也是這麼做的。

身形挺拔得像一柄劍,整個人都寫著氣勢的女性一腳將這人蹬開,秀氣的眉毛一豎:“我不過是去一趟英冬市,又不是不回來了。你還有沒有點擔當了?”

小弟一咕嚕坐起來,涕泗橫流:“可、可是您要是離開了英秋——”

“那就由你來代管,所以,現在,給我閉嘴。”她的%e8%83%b8脯上下起伏,顯然早就被這家夥煩得不輕,“你給我乖乖呆在這裡看著英秋,必要的時候就假扮我。我要去接一個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哦……”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隻是朋友而已嗎?”

伴隨著這拉長語調的聲音出現的,是擁有鴉羽般黑發的高挑女性,她穿著的是素白的修道袍,更加襯得那頭發絲美麗無比。碧夏普緩緩向麵前的女性走去,她一副懶洋洋的、滿不在乎的表情打招呼:“好久不見,伊娜。”

毫無信徒麵對被信奉者之時的崇敬虔誠,更像是鬨了彆扭強裝冷漠。

被稱作伊娜的女性同樣擁有一頭美麗的黑色長發,她眉目如刀般泠然,烏黑雙眼亮如晨星,秋水寒星不外如是。此人正是曾以少女之姿態降臨蘭提亞大陸、點亮荒蕪大地的神明——永恒與光輝之神伊特恩娜。

仔細看,這兩人的麵容一模一樣,她們就好似同一人的不同兩端,猶如在某一個節點走上不同未來的同一人。

兩名同樣高挑的女性麵對麵的站在一起,翡翠與黑玉,瞳孔中滿滿的皆是對方的模樣,四周的氣氛在一瞬間凝固了。

“好久不見,夏碧。”幾秒後,伊特恩娜說。

攻擊的神術在伊特恩娜眼前消散,她隨手丟下一柄化作廢鐵的匕首,匕首在落點時就化作飛灰。碧夏普的神力並非由她賦予,而是蘭提亞那一世界的法則牽動判定所給予,因此即使是她也不能揮一揮手便弄散碧夏普的攻擊神術。

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刺來的短劍被伊特恩娜反手奪下,在一瞬間這柄短劍便架上碧夏普的喉嚨。她一隻手摟住對方的腰,手中的劍鋒銳寒氣已經劃破碧夏普脖頸的肌膚,流下一線豔色。

看著好似從背後抱著這新出現女人的長官,小弟整個人都懵逼了,好幾秒,他才想扯著嗓子呼喊一句敵襲,卻被伊特恩娜一個眼刀砍回去。

“肌肉虛軟無力,反射神經速度太慢,以及警惕性不足。”伊特恩娜伏在碧夏普耳邊,語帶不滿的低聲說道,“你太鬆懈了。”

她的視線在短劍上停留:“使用我的劍是無法傷到我的。”

“畢竟我還要留下來管著某些人丟下的爛攤子——實在是沒有時間做什麼鍛煉啊。”

在這樣說著的同時,碧夏普的肘擊毫不留情的向著身後之人的肚腹而去。

這攻擊也毫無疑義的被阻擋下來,教皇大人冷哼一聲,攻擊神術一瞬間成形。

伊特恩娜抹去嘴角的血絲:“蘭提亞出什麼事了麼?”

“蘭提亞好得很,並不需要你的關心。”碧夏普迅速拉開與她的距離。

“那你是來看我的麼?”碎玉般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教皇閣下沒有去理會脖子上暫且止血的傷痕,她雙臂抱%e8%83%b8:“嗬,誰要來找你啊?”

數十個金色的光球漂浮在碧夏普身側,目標直指對麵的伊特恩娜。

半晌後,伊特恩娜跨坐在了碧夏普的身上,她掐著對方的手腕,低下頭,黑色的發垂落至對方臉際,她的呼吸與碧夏普的呼吸交纏,兩者的黑發糾纏在一起,黑色與她身下之人白色的教袍展現出強烈對比。

對比使用神術的教皇,使用體術更多的伊特恩娜自然更占優勢,更何況碧夏普的神力與她同源。

此時,為了避免被波及而躲到座椅後、目瞪口呆的小弟已經一個音節都不敢發出來了。

伊特恩娜看著碧夏普的臉,認認真真的問:“現在冷靜下來了嗎?”

看著那黑玉般的眼瞳中僅有自己的身影,碧夏普移開視線:“我從未失去冷靜。”

“不,你一點兒也不冷靜。看著我,夏碧。”

“你好煩啊伊娜……區區普通朋友也值得你動——呃?!”

%e8%88%94%e8%88%94對方唇角,伊特恩娜的臉上露出笑容:“歡迎來到英秋,我等你許久了,夏碧。”

真·作話:過幾天就答辯了啊哈哈……在最恐怖的導師們手下,□□瑟瑟發抖。

☆、後日談:番外Ⅲ災厄

瓦妮莎醒來的時候, 是在一個冰櫃裡。

救命——!

這是她的第一個念頭。

——為什麼?

這是她的第二個念頭。

她推開冰櫃門, 坐起來, 手指接觸的地方冰櫃的邊緣微微凹陷, 刻著她的名字,“Vanessa”, 漂亮的花體字,她知道, 這是侏儒一族最傑出工匠的手筆。

瓦妮莎茫然四顧, 理所當然的, 她並未看到任何屬於她的同族。

這是無需置疑的事情,倒不如說, 她的醒來才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

“如果有誰能夠聽到這句話。”

“什麼?!裝神弄鬼的, 出來!”

試圖從冰櫃中爬出來的瓦妮莎一頭栽倒在地,疼痛讓她紅了眼眶,她咬著牙, 扶著冰櫃坐起來。她撫摸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褲腿,表情難看極了。

“你或許已經發現了, 沒錯, 侏儒已經滅絕了。”

這個從四麵八方傳來的聲音, 輕快的說著爆炸性的訊息,“或許你是最後一個侏儒了,誰知道呢?嘿,你是侏儒嗎?還是誤入這裡的外族?好吧,無論是哪一個, 抱歉,你再也看不到任何活生生的侏儒了——除去這裡睡著的侏儒屍體們。”

“我當然知道!”黑發黑眼的女孩高聲尖叫了起來,“該死的!為什麼我還會醒來?為什麼我沒有回到原本的世界?為什麼我還在這裡?為什麼我還是侏儒?”

沒有人能夠回答她的問題。

在她的四周,是一排排、一列列的冰櫃,每一個冰櫃裡都躺著一個身體殘缺的侏儒。

或者說這並不是冰櫃,而是……冰棺。

這裡是侏儒一族最後的埋骨之地,身體殘疾的侏儒們被冰凍了身體放置在這裡,避免了與其餘同族一齊化作虛無的命運,隻不過再也不會醒來了。但是他們的屍體卻可以留下來,或許還能夠讓來到卡羅迪亞的其他種族發現研究呢。

可是,她醒了。

在瓦妮莎崩潰著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時候,那個聲音也繼續響起來,語氣輕快得好像在說與自身無關的事情。

“嘿,你想知道我們是為什麼會滅族的嗎?”

“我當然知道為什麼侏儒會滅族,你給我閉嘴!你到底是誰!!”

“因為旺盛的好奇心、傑出的行動力,我們製造出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我敢肯定你一定沒有見過這麼偉大的造物——不需要魔法作為驅動,也不需要煉金術,嘿,那怎麼可以說是煉金造物呢?那可是完全的機械產物!沒錯,我們觸及到了觸及到了‘真神’的領域!”

瓦妮莎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的情緒波動十分的大,汗水順著臉頰滾落,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如果她能找到發出這聲音的家夥,她一定能撲上去撕碎它!

“研究的過程十分艱難,不過那並難不倒我們……”

“最後,我們也為自己追求創造的心付出了代價,但是你不得不承認,那是極為美麗的東西,不是嗎?"

瓦妮莎咬牙切齒般的喃喃自語:“是的,很美。多美嗬!”

無需魔法力量,僅僅憑借精巧的機關、精密複雜的紋路上流淌的液體,就能夠創造出行動自如的機械人偶。

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那是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奇跡。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但是,她不想聽!

瓦妮莎清楚的知道,自己並不是侏儒。

或者說,最開始的瓦妮莎並不是侏儒。

作者有話要說:  她在另外一個世界有一個令人羨慕的家庭,另外一個世界裡,瓦妮莎是一名機械工程師,她無病無災、家庭和睦、日子過得順風順水。直到有一天,瓦妮莎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殘疾的侏儒,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也無法接受這件事,於是瓦妮莎崩潰了。

當她好不容易接受事實,身為這具侏儒身體的父母,幫助她接受現實的父母卻慘死在她的麵前。

她本以為,或許這隻是一場夢、一場噩夢。隻要等她死去,她就能夠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自己所思念著的父母身邊。

所以在侏儒們自取滅亡之時,她也毫不猶豫的和侏儒族共進退,甚至可以說,將自己所掌握知識傾囊相授的瓦妮莎,是加速侏儒族觸碰不能觸碰領域、直至滅亡的條件。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又醒來了?

這次他連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大家都死光了,可是她卻活著!該死的,為什麼她還活著?!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瓦妮莎逃走了。

她扶著冰棺的手青筋暴跳,她拖著自己的腿拚命往外挪動,隻要能夠逃離這個地下室,這個該死的聲音就會消失了吧?

為什麼隻有她?為什麼隻有她?為什麼隻有她?!

瓦妮莎近乎歇斯底裡的想著,她的身體卻不住的顫唞——難道她將要一人麵對卡羅迪亞中永恒的死寂,期待著不知何時才能進入此地的外族了嗎?

不要,不要,她不要!

誰都好,無論是誰,有誰來——

“你還好嗎?”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白發白袍的青年向她伸出手來:“你是瓦妮莎吧?”

他的笑容溫柔極了,語氣也柔和得仿佛可以掐出水來,瓦妮莎怔怔地看著他,就連對方一口叫破了她的名字也未曾在意。

“抱歉,我似乎勾起了你不好的回憶。”

閉著雙眼的青年手上托舉著一個盒子,是侏儒的造物,那讓瓦妮莎發狂的聲音正是從這盒子中發出來,連接至這一擺放侏儒冰棺的地下房間。隨著這個男人的話語,盒中的聲音也消失不見了。

“我是賽西利亞·薩格。原本想來探望老友順便請求幫助,沒想到……侏儒一族的榮光,即是侏儒覆滅的罪魁禍首。”

青年長歎一口氣:“……侏儒族已經滅亡了。所幸,還有你。”

瓦妮莎沒有說話。

這青年說話的聲音有著某種奇妙的韻律,令她的焦躁與不安奇跡般的消退了。

白發青年睜開雙眼,那雙灰白而又毫無焦距的眼瞳“看”著狼狽的瓦妮莎:“侏儒一族最後的末裔啊,懇請您幫助我。”

“要我做什麼?你又能給我什麼?”鬼使神差的,瓦妮莎問道。

真·作話:明天要答辯了要答辯了!土撥鼠尖叫。謝謝“fdcb5”的手榴彈和火箭炮,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