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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人員都已經找不到了,這個說法不準確。按照慣例,女性出事,第一時間懷疑情侶/丈夫,向永康的嫌疑最大,不是還活生生地在她麵前晃蕩著?

“大小姐。”

裴星遙清越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向晚晚回頭,便看到她特意挑選的助理一身妥帖優雅的西裝,欠身垂眉,為她送上一杯藥茶。

“到點了。”

她的身體實在是非常差,經常走幾步就喘氣,受點刺激就暈。這可不行,杜家的版圖就在眼前擺著,要一手掌握,就必須有一個健康的體魄。向晚晚很配合治療,藥膳、藥茶、中藥,該吃的她全都吃了,但是餘嘉妮的醫術雖然高明,檢查了她的身體之後,卻也沒有辦法,隻能一邊用溫補的方法小心養著,一邊聯係她的師門。

因為身體太弱,向晚晚很多東西都不能吃,飲食必須有專人照料。這藥茶,就是她目前的續命良藥,每天必須按時吃,才能保證身體不會出現突然乏力、暈倒的情形。

“嗬……”向晚晚端起藥茶,看著茶杯裡淺褐色的液體,笑了出來。“是啊,我現在可離不開藥茶。裴助理,你知道我是怎麼生病的嗎?”

前世關於這件事,杜家沒有多說,所以外界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連裴星遙也隻是猜測:“是因為您小時候過得不好。”

“嗯,是因為小時候。”向晚晚點頭,“是因為我出生在一個大雪天,剛出生就丟在路邊,被人送到孤兒院的時候,已經發了高燒。孤兒院沒有給我治療,是我那時候身體尚可,硬是扛了過去。最後,隻是身體徹底跨了,從此病弱而已。”

什麼?裴星遙霍地抬頭,一瞬間,向晚晚覺得在他眼中看到了雪亮的劍光。

餘醫生明明說,她的靈根已經毀了,身體也因為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所以病弱不堪。他們都以為,是因為抱錯了,她才會落入孤兒院。孤兒院的環境不好,她小時候生病沒有得到治療,才會如此。

沒想到……

她的意思是說,她剛出生就被人毀掉了靈根,然後才被丟棄在路邊?

裴星遙眼眶都紅了,一字一頓地說:“大小姐,您為什麼還要姓這個姓?它配不上你!”

她怎麼還能姓向呢?她還跟前世一樣,渾渾噩噩,對那個家庭,對那些虛偽的親情和愛情充滿了幻想嗎?

向晚晚笑了:“連你也覺得我這個姓很意味深長是嗎?”

她說“意味深長”,她眉間是他熟悉的算計和殺意……裴星遙心裡的憤怒褪去一點,忽然明白了過來:“您這是在……”

她是故意的!她故意在今天的會議上,在向永康的希望徹底破滅之時,說出遺產的事,提醒向永康銷毀證據。向永康瞞了20年,一定以為一切天衣無縫,因為連杜荊園到查不出他的馬腳。向晚晚居然敢當眾指向他,向永康一定會去檢查自己是不是漏下了什麼痕跡。

一旦他開始檢查,就是漏出馬腳的時候!

而向永康在檢查到馬腳沒有泄露時,一定會鬆口氣,然後,他就會反應過來。他會覺得,向晚晚已經上了杜家的戶口,認祖歸宗的時候居然沒有改姓杜,還姓著向,說明她心裡還是認這個父親的。

到時候,向永康的戒備之心,就會消得更多。

“我明白了,經過上次的事,保鏢都值得信任,我會安排下去的。”裴星遙緩緩地保證著,“有我在,您放心。”

向晚晚含笑點頭。

對裴星遙的能力和忠心,她是很放心的。

說不上來為什麼,也許是原著裡裴星遙是唯一一個看穿了種馬男主、為了女主而死的人,能力上佳,辦事又快又利索,而且像眼前這樣,經常一句話就能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向晚晚莫名地信任他。

在這個男頻種馬文的世界裡,裴助理簡直就是男性裡的一股清流。

“加油,好好乾。”向晚晚許諾,雖然說出來很像複古年代的黑幫大佬口頭禪。“我不會虧待你的。”

裴星遙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笑意,低頭垂眉,沒跟讓她看到。

他很快下令,杜家那十幾個保鏢早就想再立個功,爭取再得一次獎勵了,立刻就行動起來。

事情果然如向晚晚所料,向永康慌了。

慌得不得了。

離開潤嘉投資,按下電梯按鍵的時候,向永康的手指都是抖的。他先是本能地看了一眼監控的位置,然後才左手按住了右手。

向晚晚……那個臭丫頭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把亡妻的事藏好?什麼叫祈禱她什麼都查不到?什麼叫他的餘生都在監獄裡度過?

難道她查到了什麼?

怎麼可能!杜荊園那個老家夥查了20年,直到死也沒能抓住他的一點蛛絲馬跡,向晚晚才回來多久,居然就查到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向永康一邊取出車鑰匙,打開車門,一邊不住地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可是車子一發動,他心裡忽然冒出一個聲音,嚇得他手一滑,車子差點直接撞上停車場的牆壁。

“萬一,是杜荊園那個老不死查到了什麼,來不及繼續就死了,現在證據落到了她手裡呢?”

向永康猛地踩住刹車,一身的冷汗都飆了出來。

很有可能啊!

杜荊園是個老狐狸,一直暗中調查孩子抱錯的事,卻一點痕跡都沒有露出。DNA鑒定都做了,人都接回來了,外界一點風聲都沒有。要不是他收買了保鏢,也一樣被蒙在鼓裡。

如果杜荊園查到了什麼,除非警察已經來逮他了,否則杜荊園確實可能什麼都不說,微笑著跟他共進晚餐,關心他的近況。

相比之下,向晚晚就嫩得多了,她確實很有可能因為看了蛛絲馬跡就對他放狠話……

問題是,她看到了什麼蛛絲馬跡?

向永康一邊開著車,一邊仔細回想。

當年的人,該死的都已經死了,難道……

向永康飛速回了家,一進門就找到齊宜珊,拽住她的胳膊拖進了房間,回身還鎖上了門。

齊宜珊的腿都嚇軟了,還以為他又要動手,哆哆嗦嗦地說:“老向,我……”

向永康轉回身,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問得又快又急:“你那個‘親戚’,真的死了?”

“啊?”齊宜珊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明白他說的是哪個親戚,一時臉都白了:“死……死了啊,墓地還是咱們買的,你忘了?”

對啊,她也在火災的死亡名單裡,而且墓地還是他們親自買的。向永康鬆了口氣,鬆開手,跌坐在椅子上。

齊宜珊不住地按著心口,心跳砰砰砰的。她倒了杯水,捧到向永康麵前,問道:“怎麼了?老向,出什麼事了?為什麼忽然……忽然問起她來?”

“沒什麼,今天去潤嘉投資,向晚晚忽然警告我注意藏好證據,說不要被她發現。我以為是……”向永康心情平複了些,擺手說:“可能是我多慮了,不過,你還是要去看看。你可彆忘了,那個人會什麼。”

齊宜珊被他說得臉都白了,連連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向永康這麼一說,她心裡也害怕得很,20年前,她可是遠遠看一眼杜清嘉,就會嚇得大氣也不敢吱一聲的人。向永康說完,齊宜珊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就買了機票,回鄉探親了。

其實她的出身比向永康好多了,向永康隻是個普通人,齊宜珊卻出身自法術世家。隻是齊家的家業實在太大了,她出身旁支,又是私生女,天賦極低,一直不被待見。回了家,整個家族都不知道,倒方便齊宜珊悄悄地打聽事情。

三天後,齊宜珊又悄悄地回了江城。

“你確定?”向永康追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嗯,確定。”齊宜珊點著頭說,“她的父母都沒見過她,戶籍也消了,確定是真的死了。”

向永康這才放心下來,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兩人正相視放心之時,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向總,你就是為了這種沒影的事,把公司撂下三天不管?”

“誰?!”齊宜珊失聲尖叫,幾乎嚇破了膽,直撲進向永康的懷裡。

向永康卻知道是誰,他推開齊宜珊,臉色沉了下去:“姓丁的,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居然敢偷聽他們的話!

丁之遠靠在門框上,一臉無所謂,攤手撇嘴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來找你說點事情,結果你們自己不關好門。我碰巧聽到了而已,向總,沒必要這麼嚇人嘛!”

這小子明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以他的智商,一定已經猜出怎麼回事了,居然不怕被他滅口?

丁之遠當然不怕,他可是擁有係統的人,是這個世界的龍傲天。向永康一看就是個反派,就算想害他,又怎麼可能殺得了他?

看起來更像是給他送裝備的。

丁之遠臉上帶著三分漫不經心、七分吊兒郎當的笑,說:“向總,其實我覺得你不用太在意向晚晚的威脅。”

他……向永康的心裡一頓。

向永康是個陰毒小人,越是陰毒,越是害怕這種%e8%83%b8有成竹的人。他一時反而不敢對丁之遠怎麼樣,隻是使了個眼色,讓齊宜珊出去。等齊宜珊把門關上了,向永康才問:“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丁之遠不客氣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給自己倒著水喝,“向晚晚其實不像你想的那麼恨你。”

不恨?向永康皺緊眉頭。

向晚晚連他這個親爸都不認識,多少次當眾給他沒臉,連送他進監獄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這還不叫恨,什麼叫恨?

“向總,你是不是忘了她姓什麼?”丁之遠提醒著,“她可是被杜家找回來的,上的是杜家的戶口,繼承的事杜家的財產。真要是恨你,她就該改姓杜,而不是姓向。”

向永康心中猛地一震,轉過頭來。

“一邊口口聲聲說什麼不認親爸,一邊又堅持姓向,這不是很矛盾嗎?她這個姓透露了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嗎?嘖嘖嘖……”丁之遠搖著頭,眼裡都是費解。“你這樣的性格,當年是怎麼追到杜大小姐的?你懂不懂女人?”

向永康眼中的神色已經從防備變成了詢問,故意說:“你倒是很了解她。”

“嗯哼~”丁之遠沒有否認,因為他真的覺得,自己的確是整個江城裡,唯一一個看穿向晚晚是個傲嬌的人。

“向總,你這個女兒啊,跟晚意可不一樣。晚意從小要什麼有什麼,你約是順著她,她越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你對她的好,那都是本分。對晚意,你得用她沒經曆過的方法,嚇唬她,壓製她。比如說,上次,向總就很成功。”

上次,指的是他大發雷霆,對向晚意又打又罵。之後向永康的注意力就在向晚晚身上了,這時才留意到,向晚意好像確實安分了不少,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