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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

但他們不能罵,隻能問:“然後呢?你做了什麼?”

“我很心動,齊宜珊說要給我一百萬,幫我嫁豪門,我答應她,幫她做掉她男人的老婆。她給了我她男人,就是向永康的聯係方式,自己留在T市生孩子,我自己來了江城。向永康幫我做了個假身份,在他老婆生孩子的私人醫院做護士。我有一半狐妖族的血統,會狐妖族的易容術。向永康說狐妖族的易容術是法律限定的法術之一,隻能在特定區域內使用,所以他幫我搞到了幾張演戲用的許可符。”

民警在這點上重重地記了一筆。

狐妖族的易容術獨步古今,根據記載,這種易容術修煉到一定的程度,隻對狐妖真心愛著的人才會失效。其餘任何人都看不出,隻能用法術檢測,破壞易容術之後,才能叫狐妖露出真麵目。因為這種法術具有相當的危險性,所以在靈氣複蘇之初,就被法律禁止了。狐妖的易容術隻能在特定的地點、經過報備、許可之後,才能使用。

通常來說,隻用在執行特殊任務的軍警方麵等等。

民用生活裡,使用狐妖易容術的情況更複雜,需要詳細報備使用法術的狐妖戶籍信息、備份DNA跟虹膜數據,並且要詳細列出使用易容法術的時間、地點、會易容成幾個樣貌,每一個是什麼樣子的。基本上,除了天皇巨星的演唱會、影帝影後演戲之外,很少有狐妖族願意去申請報備,因為實在太麻煩了。

現代社會,即便靈氣複蘇了,也是個講法律、保護所有公民權利的社會。靈根和資質有高有低,但大家都一樣是眾生,所以基本上,各大行政區域內,都會有國家專門布置下的防護陣法。一旦有人在防護陣法內違規使用法術,就會被陣法察覺,先就地封印,等玄管局的巡察們來,直接把人帶走。

違規使用法術都是大罪,涉嫌危害公共安全,防護陣法會對施法者造成一定程度的不可逆轉損傷,並且累計觸犯次數。每觸犯一次,受到的違禁反噬都會比前一次更嚴重。因為懲罰太嚴重了,被違禁反噬懲罰一次差不多就廢了,所以狐族基本不會去用。

但是一旦申請通過,就可以拿到易容許可符,攜帶符咒的狐妖,可以在防護陣法內部使用易容術。易容許可符作用巨大,雖然每一份都會登記在冊,但黑市上屢禁不止,曆來都是嚴厲打擊的對象。

沒想到,二十年前恩慈醫院的火災不僅不是一場意外,還牽扯到買凶謀殺、禁用符咒黑市買賣的問題!

民警:“向永康有沒有說他從哪裡得到的易容許可符?”

齊佳玉搖頭:“他沒有跟我說,我也沒有問。”

“那你有沒有證據能證明向永康給了你易容許可符?沒有證據的話,不能亂說。”

“我沒有亂說!”齊佳玉激動地叫起來,“我有證據!我有!”

她差點從位置上衝起來,又被隔板壓了回去。

“我有證據的,你們看著。”齊佳玉喃喃地說著,忽然抬手,猛地摳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瞬間摳出了一顆隱藏在眼睛裡的珠子。

“這個,我也有法寶的,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一個隱藏的攝像頭藏在眼睛裡。我就是被防護陣法反噬,才會老成這樣的。這個攝像頭裡麵,就有當年我跟向永康見麵的錄像,千真萬確的!”

那顆珠子離開她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個隱藏式攝像頭。民警一看就頭大,涉及法術的事,他們得聯絡玄管局協助處理。

15分鐘之後,審問齊佳玉的也變成了警察局+玄管局。玄管局的巡察一看攝像頭,就認出了上邊的法術痕跡。在破解法術,提取錄像證據時,兩路人馬繼續審齊佳玉。

“拿到易容準許符之後,我就一邊在私人醫院裡當護士,一邊按照向永康的安排,在等時機。他老婆快生的時候,向永康去買了個女嬰,交給我養著。他老婆生孩子那天,我把一個員工弄暈了,把私人醫院的防護符咒都弄壞了,用一個熱得快把醫院的電路搞短路了。然後醫院就燒起來了,我把那個員工留在原地,又易容成幾個人的樣子,分彆把他老婆動手術的醫生都弄暈了,把他們擺在離開手術室的路上。然後,火就燒起來了,我按照向永康說的,親眼看著人都被燒死了。”

“你看著誰被燒死了?”

“我假冒的那個員工,向永康他老婆,還有一個醫生,兩個護士,一共五個人,我記得很清楚。我數著他們斷氣了,才易容成逃跑的醫院員工,在混亂裡,把向永康交給我的女嬰跟他老婆生下的女孩換了。我帶著他老婆生的孩子離開醫院,按照向永康說的,給這孩子灌藥,把她的靈根和經脈都廢了。向永康本來要我掐死這個孩子的,但是我看著五個人都死在我手上,很害怕,就把孩子再丟在路邊。”

“那天是個大雪天,我……我一直以為……”齊佳玉捂住雙眼,痛哭出聲,“以為那個孩子死了!那孩子剛出生就睜眼了,眼睛大大黑黑的,一直在看著我!一直在看著我!”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可惜沒有人在意,一個罪犯的懺悔,巡察跟警察都聽得太多太多了。他們隻關心一件事:“把孩子丟在路邊之後呢?”

“我本來想去找向永康要錢的,但是我到醫院的時候,忽然看到向永康在火場外麵大哭大叫,喊他老婆的名字。我就,就有點害怕。我覺得這個人心狠手辣,還會裝,我很怕他像電視劇裡麵演的反派那樣,事成之後就把我殺了。我就悄悄混進火場裡,把死去的那個護士用法術變成我的樣子,然後易容成那個護士的樣子,拿著她的證件,跑了。”

“你跑到哪了?”

“Y省R市XX村,這裡很偏僻。我一直換麵容,假裝我是偷渡來的黑工,一直在打零工。我有狐妖族的易容術,誰也認不出我。”

“那你為什麼忽然又回來了?”

“我害怕!那個孩子的眼睛一直在看著我!天天都在看著我!而且我用易容術,一直被防護陣法反噬,老得越老越快,我現在才四十歲,但是路上都叫我老婆婆、老奶奶!而且……而且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沒有見過我媽。我當年一走就走了,也沒有跟我媽說一聲,我媽收到火災的消息,這麼多年一直以為我死了吧?她哪知道她女兒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啊?”

齊佳玉痛罵道:“我這輩子,就是被向永康跟齊宜珊害苦了!我一輩子都被他們毀了!我一直不知道,是有天我看到了新聞,原來這麼多年,我吃儘了苦頭,他們夫妻卻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成了豪門老總、豪門太太!我不服氣!我要他們死!所以我就回來了!我爛命一條,這輩子沒指望了,但是死我也要拉著向永康跟齊宜珊墊背!”

她一邊罵,一邊不住地重申:“警官,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快去把向永康跟齊宜珊抓起來!他們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就在這時,玄管局的技術人員們已經把攝像頭的法術破解了。

這個攝像頭做的很特彆,乍一看像是普通的攝像頭,其實不是用硬盤儲存,也不是用網盤。裡麵帶了個芥子空間,影像都用代碼再轉法術儲存著。要讀出來,得用法術轉代碼才行。齊佳玉雖然有這個東西,會用來錄像,卻不會怎麼導出。

錄像一導出,先看到的就是齊宜珊,還年輕的她挺著大肚子,一邊哭一邊要齊佳玉弄死杜清嘉。連齊宜珊把向永康的聯係方式給齊佳玉的一幕,都錄下來了。

光是這一幕,就可以把齊宜珊以買凶殺人的罪名抓起來了。

接著就是齊佳玉見向永康,向永康買凶、給易容許可符、交代殺人計劃、交給女嬰要求調換、要求調換成功之後弄死親生女兒,等等全都拍得一清二楚。隨後就是齊佳玉的具體操作,怎麼一步步放火,迷昏人,把孩子調換、謀害、丟棄,又怎麼回到火場,調換身份,逃至窮鄉僻壤,躲了二十年。

最後,是齊佳玉看到電視裡的向永康,“悲痛欲絕”地宣布杜荊園去世了,新聞裡說,向永康可以繼承九千億遺產。

至此,齊佳玉終於忍受不了,連夜趕回了江城,選擇報案。

根據這份錄像,警局申請了逮捕,二話不說,直接衝進了恒晨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以及某租房裡,將向永康跟齊宜珊拷了起來。

“你們乾什麼!”向永康不明所以,還梗著脖子叫道:“我投訴你們!你們警察就可以隨便抓人嗎!”

“老實點!”警察喝道,“向永康,你涉嫌買凶殺人,看到沒有?逮捕令!我們有證據,申請逮捕你!”

警察扭著向永康往外走:“彆動!老實跟我們走!”

“不是……等等……”向永康分辨著,卻說不出什麼有意義的話。

他再法盲,也知道隻有拿著證據才能申請逮捕。他一下子就傻了,被推搡著往前走,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扭送下樓。

雖然不許拍照,但是一路上都是吃瓜群眾,紛紛在遠處發朋友圈宣揚。

“臥槽!!!向永康忽然被警察抓了!!!直接以買凶殺人的罪名申請逮捕!”⑧思⑧兔⑧網⑧

“活久見!向永康買凶殺原配石錘了!”

身邊是種種鄙夷、痛快的目光,手上是冰冷沉重的手銬,向永康雙腿發軟,一時腦袋混沌如漿糊,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一直被押送到樓下的時候,他才驟然感覺到一道與眾不同的目光。

——是他熟悉的冰冷、傲踞、憤怒和痛快。

向永康轉頭一看,恒晨公司樓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輛眼熟的勞斯萊斯幻影。向晚晚靠在車門上,雙手抱著手臂,正無聲地看著這一幕。

她怎麼會在這裡?潤嘉離恒晨可有好一段距離呢!

向永康忽然反應了過來,狂暴地掙紮著,恨不得衝上前去,將這個嬌小的身影撕成碎片。

“是你!一定是你!向晚晚,你是我親生的女兒,為什麼要幫著杜家人?你是我們老向家的女兒!你姓向啊!不姓杜!!!”

姓向?向晚晚本來不想理他,隻要親眼目睹就好,這時候忽然笑了一聲。她走上前,故意停在向永康明明可以打到他,卻被警察死死按住的位置,笑顏如花地說:

“向永康,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姓向嗎?”

“因為我覺得,沒有親手把你送進監獄,我不配姓杜。”

“你放心,等你判刑那天,我會親自到庭,親眼看到你被判死刑之後,我會親口告訴你……”

“我報仇了,我有資格姓杜了。”

向晚晚說完,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警察們二話不說,將狂怒地吼著不明意義臟話的向永康按進了警察裡。

向晚晚靜靜地站著,目送警車遠去。

四周都是議論的聲音。

“臥槽,牛逼啊!二十年了,這都能查出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句話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