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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認為我為何會隨意對一個女子動怒?”

“還不是因為她想氣你嘛。”

蕭淵不知道顧苓柔是不是早已經猜到了他說話的意圖,故意和他在這裡兜圈子,心裡突然有些不爽。

他昨夜都生氣了,她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他到底是因為何事而生氣嗎?

“還不是因為她提到了你。”蕭淵一字一頓地說道,有些恨鐵不成鋼。

不管朝堂上出了多大的事情,蕭淵都能夠坦然處之,但是,一旦某一件小事情和顧苓柔有關,蕭淵總是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是顧苓柔,讓他像一個正常人一般,擁有喜怒哀樂。

顧苓柔眼神一滯,隻覺得馬車中原本隨意輕鬆的氣氛再次變得曖昧起來。

這時的她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情來。因為顧清蓉和江徹之間有牽連,又在蕭淵麵前提到了她,能將蕭淵直接惹怒,顯然不會是什麼好話,想必和江徹有關。但是蕭淵現在卻能夠心平氣和地和她在馬車上說話,顯然,蕭淵早就已經相信了她,認為她不會對他做出背叛之事來。

不管上次在朱雀橋上蕭淵看到了什麼,但是最後,他還是選擇相信她說的話,這讓顧苓柔感受到莫名的踏實。

顧苓柔想到此,頭微微低落,嘴角微勾,臉上浮起一個甜蜜的笑容來。

蕭淵看著顧苓柔一直沉默不語,現在還笑了起來,隻認為她是在嘲諷他,有些酸溜溜地問:“你就不怕我真的和她發生什麼?”

“不怕。”顧苓柔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沒有過腦子,這樣理直氣壯、無所謂的態度讓蕭淵心中更加不爽。

“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你呀。”顧苓柔抬起明亮的眼眸凝視著蕭淵,眼底似乎又星光閃爍,很是耀眼。

在顧苓柔看來,蕭淵在她麵前都能臉紅的人,是自然不會和像顧清蓉這樣的人做出逾矩之事來的。

可顧苓柔這話就像是婉轉的音樂一般傳到蕭淵的耳朵裡,讓蕭淵心情大好,剛才心裡壓抑著的鬱悶也煙消雲散了。

兩人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再說話。

然而,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微妙之時,馬車突然劇烈顫動了一下,緊接著是馬兒受驚的聲音。

外麵傳來兵器間相互碰撞的聲響。

“有刺客!保護主子和夫人!”

第19章 刺殺陛下是不是在報複我

“有刺客!保護主子和夫人!”

就在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馬車突然刹住,顧苓柔一個趔趄,身子猛地向前傾,直接撲倒了蕭淵的懷裡。

顧苓柔聞到蕭淵身體上若有若無的藥香味,能清楚聽見蕭淵的心跳聲,不知這加速的心跳是因為此刻的形勢及其嚴峻還是因為他們二人之間的姿勢太過曖昧。

但是顧苓柔早已顧及不了這麼多了。

身為顧將軍的女兒,顧苓柔與京中彆的貴女不同,她自幼與刀劍為伍,父親和兄長教給她的是忠君衛國。麵對眼前的情形,顧苓柔心中毫不猶豫地認為此刻應該保護和自己共乘一車的天子。

“陛下放心,這裡有臣妾!”害怕蕭淵過於慌亂,顧苓柔安撫道,說著便掙脫蕭淵的懷抱。

語畢,還沒等蕭淵回答,顧苓柔便徑直下車,去打探馬車外麵的情況。

隻見以馬車為中心包圍著一圈黑衣人,他們應該是蕭淵身邊的暗衛,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把鋒利的劍,防止外麵的那一批人隨時進攻。

顧苓柔看著眼前的情形,感到再這樣和那批來曆不明的人耗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儘快脫身才行。

就在這時,蕭淵也一並下車。

“陛下,隻需讓暗衛拖住他們便可,臣妾帶你騎馬離開。”

蕭淵點頭,對著暗七吩咐道:“暗七,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說著顧苓柔直接拉起蕭淵的手,兩人各自騎著原本拉著馬車的一匹馬,向前奔去。

“陛下,你騎到臣妾前麵來。”顧苓柔見蕭淵一直和自己並排騎馬,急忙說道,“如果後麵有偷襲,臣妾也好幫陛下擋一下。”

“不行!這樣你不安全!”蕭淵聽到顧苓柔說的話,直接否決道,他是怎麼也不會讓顧苓柔去冒這個險的。

“臣妾會武功,不會有事的,陛下信我!”顧苓柔騎在馬上,神情嚴肅,“更何況,你身子本就不好,一旦受傷,那豈不是情況更糟!”

兩人說話間,身後不知何時有兩三個刺客再次冒出,眼看就要追上來。

顧苓柔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怒斥道:“蕭淵,難道你想讓我守寡嗎?相信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完,顧苓柔直接將手中的鞭子抽到蕭淵的馬上,這匹馬便載著蕭淵揚長而去。

而顧苓柔看著刺客拿著刀向自己刺來,直接用手中的馬鞭困住其中一個刺客的腰身,再借助馬奔跑的速度將刺客用力甩出去,刺客被重重甩到地上,很快便不行了。

但是另一個刺客實在是難纏,在武藝上竟然和顧苓柔不分伯仲,顧苓柔的鞭子很多時候都直接被這個男子給擋回,這個男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突然拔出一把長劍向顧苓柔刺去,顧苓柔隻得快速翻身下馬,在平地上和男子較量。

由於今日顧苓柔從顧府回到皇宮,身上穿的衣服並不利於打鬥,所以她和男子的打鬥中很快便落了下風。

眼前這人步步緊逼,顧苓柔一直都在防守,一邊與眼前之人周旋一邊尋找他的弱點。就在男子認為顧苓柔將要被逼到儘頭有所鬆懈之時,顧苓柔找準時機靈活地從黑衣人的上方翻過去,並且直接用腳踢上黑衣人的肚子,將他踢到在地。

顧苓柔用手挽起自己的衣袖,對著黑衣人笑了笑。正要走向被打倒在地的黑衣人,突然聽到暗七在一邊大吼:“夫人當心!”

原來不知何時,原本被馬鞭甩到地上的人已經站起來,此刻正拿著一把刀向顧苓柔的的右方刺去。

顧苓柔一個躲閃不及,右肩上中了一刀,沒過多久,便感到頭暈目眩,耳邊嗡嗡作響,倒了下去。

剛倒地時,也不知是不是產生了錯覺,她看到蕭淵正向她飛奔而來。

*****

顧苓柔蘇醒之時便發現自己周圍的事物已經變了,定眼一看,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養心殿的床上。

殿內點著熏香,香煙從香爐中一絲絲緩緩冒出,殿中安靜得出奇。

顧苓柔慢慢從床上坐起,用手揉著太陽%e7%a9%b4,頭有些眩暈,就在這時,外麵宮人聽到響動,正巧進來查看。

“娘娘,您醒了!”來人正是春蘭,春蘭見自家主子醒了,頓時就一臉喜色,“奴婢這就去告訴陛下!”

顧苓柔看著春蘭歡喜地跑出去,不免一笑,隻是現在想起來,就在她眼前一黑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沒過多久,蕭淵就到了,他還端著一個精致的托盤。此時他已經換了一身玄色的衣服,袖口邊上用暗紅色的線繡著龍紋,周身氣勢更顯冷峻。

顧苓柔一看到蕭淵,頓時就有些心虛,也不太敢和蕭淵對視,眼神在房中亂掃。明明說好的不會有事,可最後右肩被刺,還直接暈了過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堂堂將門之女,竟然會遭遇如此拙劣的突襲,實在是有失臉麵。

“不是向我保證了不會有事嗎?”蕭淵將托盤往桌上一擱,坐在椅子上靠著,盯著顧苓柔,一副要審判犯人的樣子。

顧苓柔已經大致摸清了蕭淵在她麵前的脾性,她一聽蕭淵這語氣,就知道,他這是生氣了。隻是顧苓柔也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要說在外麵和人打鬥,受傷什麼的都是常事,隻是她這傷受得實在是大意,她自己也懊惱不已。

“怎麼不說話了?嗯?”蕭淵看著顧苓柔將頭一直埋著,竟是氣笑了,“膽子大了,都敢幫朕擅做主張了。”

當蕭淵看著顧苓柔受傷倒下之時,蕭淵直接撿起地上的劍就把顧苓柔刺傷的人給殺了。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那時的蕭淵恨不得將所有生擒的刺客都殺了來泄憤,要不是暗七一直在勸著他,讓他留存著一些理智,恐怕現在那些人當即便屍骨無存。

上一世,他覺得自己時日無多,難以給予她一個溫暖的家,將她拱手讓人,卻在變成一縷殘魂後眼睜睜地看著她在冷宮中慘死;這一世,他好不容易能夠擁有她,他不允許她有任何閃失。

顧苓柔就是他心頭的一塊肉,這塊肉傷了,他也會痛苦無比。

顧苓柔一直都沒有說話,眼睛盯著被子上的花紋,用手指把玩著自己的頭發,就當做沒有聽見一般。

在她看來,蕭淵之所以如此震怒,不僅是因為像他說得那般,她挑戰了他的權威;而且一旦顧建中知道她受傷後,會因為她在天子的羽翼下受傷對天子產生猜疑。

這樣想來,顧苓柔也是有些後悔當初自己所做出的決定的,可是顧苓柔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當時,她會不受控製一般地直接站出來,擋在蕭淵前麵?

現在蕭淵在氣頭上,她也沒辦法,隻得等蕭淵出完了氣再說。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畢竟有顧家在,蕭淵也不會拿她怎麼樣。

蕭淵見顧苓柔一直沒有開口,披散著頭發坐在床上,看著她的右手臂上還纏著紗布,心還是軟了下來,歎了一口氣,放低語氣道:“坐過來一點,把藥喝了。”

顧苓柔剛想舉起自己的右手去拿藥碗,卻發現自己的右臂一動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抬也抬不起來。就在她心中為受傷的右臂懊惱時,便看見自己麵前出現了一個精致的小勺子。

“都這樣了,還想自己喝藥呢?”蕭淵看著顧苓柔,有些無奈,“我喂你,張嘴。”

過去都是顧苓柔給蕭淵喂藥,現在卻反過來蕭淵給她喂藥,她一時有些不太適應,二人之間的氣氛一時之間也有些微妙。

顧苓柔沒法,隻得乖乖地將嘴張開,喝下第一勺藥,蕭淵看著她乖巧的樣子,嘴角微勾。

隻是,顧苓柔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幾次藥,最是怕苦。上次她用嘴給蕭淵渡藥之時都是糾結了許久才下定了決心,而這一次的藥,竟比蕭淵的藥還要苦出百倍。

顧苓柔剛喝進去,便直接吐了出來,也剛好吐了蕭淵一身。

顧苓柔看著蕭淵衣服上的汙穢,她能夠想象蕭淵麵色一黑的場景,心虛得厲害:“陛下,臣妾自己來吧,臣妾左手沒有受傷。”

“不用,無妨,我去給你拿蜜餞。”顧苓柔原以為蕭淵會直接生氣,卻不想蕭淵溫柔地回答後,便放下手中的藥,起身出去。

沒過多久,蕭淵就拿了一小瓶蜜餞來。

就在顧苓柔非常期待蕭淵將蜜餞擰開拿到她跟前之時,卻見蕭淵重新端起藥碗,這一次還沒有拿勺子。

“陛下?”顧苓柔有些奇怪。

“蜜餞混在藥裡會減少藥效,所以隻能先喝完藥再吃蜜餞。”蕭淵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