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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忽明忽暗,不知過了多久,呼吸才平穩下來。

而顧苓柔也不知睡了多久,待她睜開她惺忪的睡眼,便看見蕭淵正躺在她邊上。

外麵的雨停了,空氣中浸潤著泥土的芬芳,透過窗戶間的縫隙滲透到了屋裡,讓人壓抑的心底得到放鬆、舒適。

顧苓柔看了看她手上被蕭淵抓出的紅痕,隻有這些最為真實的痕跡,才能告訴她,剛剛所發生的,還是真實的。

蕭淵還在她身邊,好好的。

或許,不管顧清蓉說了什麼,但是,隻要還殘存著一絲希望,那她還是應該努力拚一把。

畢竟,她顧苓柔一向都是不服輸的人啊。

她認定了一個人,便是一輩子。

前世,她認定了江徹,最後被他傷得遍體鱗傷,直到那時她才會幡然悔悟;而這一世,她認定了蕭淵,但是,她不願意被現實傷害,她要去改變、去為她和蕭淵的未來掙紮,殺出一條血路。

看著身邊的蕭淵悠悠轉醒,顧苓柔的眼神也變得逐漸堅定起來:“蕭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第40章 坦白你不會喜歡了我兩世吧?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顧苓柔望著蕭淵深邃的眼眸,語氣越發堅定起來。

蕭淵一直不語,這時的蕭淵心中也充滿了疑惑,顧苓柔之前的舉動在他看來已經十分反常。他很想知道,在他不在的那段時間裡,顧苓柔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隻不過,若說他瞞著顧苓柔的一件事,確實有一件,那就是,他是重生的。

“那你說說你在我去買烤肉的那段時間裡,你遇見了誰?”蕭淵問道,緊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說,“是顧清蓉嗎?”

由於蕭淵沒有直接回答顧苓柔的問題,所以在顧苓柔看來,蕭淵的確是有事情瞞著她,與之同時,這也越發證實了顧清蓉之前對她說的話。

雖然顧苓柔早已做好了和現實一站到底的決定,但這還是讓她心中突然有些難過,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怨起來。

“所以顧清蓉向你說了什麼?”蕭淵看著顧苓柔略顯憂傷的神情,越發堅定地認為一定是顧清蓉在其中挑撥離間。

而這時的顧苓柔,縱使心中有千般言語,但喉嚨就像被一個大石頭堵住了一般,她還是說不出話來。

她要如何告訴蕭淵,他的解藥很有可能找不到;她又要如何告訴蕭淵,一旦沒有解藥他就會早逝呢?

而縱使這樣,她又要怎麼告訴他,前世的他正是被這一味毒藥折磨至死呢?

如果她告訴他,她是重生的,他又會相信嗎?說來玄乎,最初她重生時,她自己都不太願意相信。

一種無邊無際的無力感向顧苓柔席卷而來,顧苓柔隻覺得,她想要努力打破現實,但前世的事情又告訴她,這一切,希望是多麼渺茫。

她甚至有了一個自私的想法,如果她沒有愛上過蕭淵,那她的這些情感都不複存在了。

但正是因為動心,才讓她此時的內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無比。

“沒事……”顧苓柔還未想好要怎麼告訴蕭淵,隻能這樣敷衍地回答。

隻是,這樣虛浮無力的回答很快便讓蕭淵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蕭淵親%e5%90%bb了一下顧苓柔的額頭,溫柔地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顧清蓉給你說了什麼?”

然而,回答蕭淵的是無儘的沉默。

顧苓柔將眼睛閉上,但她的眼淚還是毫無骨氣地不斷溢出。

蕭淵看著顧苓柔的淚痕,心就都被糾了起來。他用手輕撫顧苓柔的脊背,小心翼翼地問道:“阿柔,告訴我,顧清蓉給你說了什麼好不好?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解決。”

“表妹切勿將這事告訴陛下,一旦告訴陛下,解藥就沒了。”顧清蓉的話在顧苓柔耳邊清晰地響起,在這一刻,顧苓柔將原本要說的話還是全部噎了回去。

“沒事,我隻是高興,今天能出來放鬆一天。”顧苓柔將臉上的淚痕抹去,強顏歡笑,隨即披衣坐起,準備去梳妝。

“阿柔,是不是顧清蓉威脅你了?”蕭淵蹙眉,盯著顧苓柔有些倉皇的背影,直覺告訴他,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想象地這麼簡單。

“顧清蓉到底拿什麼威脅你?”蕭淵緊跟著顧苓柔下床,並從後麵扶住顧苓柔的肩,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阿柔,難道你覺得我不能保護你?”

“如果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你要怎麼護我?”顧苓柔坐在銅鏡麵前,透過鏡子,她看著站在身後的蕭淵,顫唞著問道,“你身上的毒解了嗎?”

這一刻,蕭淵似乎明白了什麼,鬆了一口氣道:“你彆擔心,解藥已經找的差不多了。這毒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

“你是不是在安慰我?”顧苓柔就坐在那裡,問道。

“沒有安慰你。”蕭淵溫和地笑了笑,並隨意擺弄著顧苓柔的頭發。如果是上一世,蕭淵這樣說或許有安慰之嫌,但是這一世,根據上一世的經驗,他確有十成的把握能夠找到解藥。

“顧清蓉知道我中毒的事?並以此來威脅你?”蕭淵又問道。

顧苓柔不語,算是默認了。

“阿柔,你放心,這一世,我們都要好好活著。”蕭淵語氣輕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蠱惑,從身後摟住顧苓柔,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什麼是‘這一世’?”顧苓柔聽到蕭淵說的話,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疏漏,仿佛有什麼驚天的秘密露出了冰山一角。

“阿柔,或許你不願意相信,說起來也匪夷所思。”蕭淵頓了頓,還是想要把自己心中的那份秘密告訴顧苓柔,“我已經經曆了一世,所以,這一世,我是重生的。”

“你……”顧苓柔說這話時,幾乎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我是重生的。”蕭淵耐心地又說了一遍,他既然告訴了顧苓柔這個秘密,就已經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所以,不管顧清蓉威脅了你什麼,但是我都有辦法解決。”

蕭淵原以為這能讓顧苓柔不太穩定的情緒安穩下來,卻不想,適得其反。

顧苓柔突然從銅鏡前起身,麵對著蕭淵,而眼中,包含著一種極為複雜、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這讓蕭淵心中有些沒底。因為他不知道顧苓柔是否能夠真正接受他是重生的這個事實。

然而,緊接著,顧苓柔吐出的字眼讓蕭淵更沒有心理準備,差點驚掉了下巴。

“我也是重生的!”顧苓柔欣喜地說道,似乎是因為激動過度,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空氣一時間凝滯了。

兩個人都互相看著對方,本以為對方都會認為重生是一個難以接受的事情,誰也沒想到,兩人竟然都是重生的。

“所以,你是不是很早就不喜歡江徹了?”聯想到此,蕭淵突然問道。

“那肯定的呀。”顧苓柔笑著說道,“我不是很早就告訴你了嘛,我對江徹沒有情感,是你自己一天到晚腦補一大堆,疑神疑鬼,總覺得我和江徹之間有私情。”

“所以這一世,你根本就沒想過要嫁給他?”

“對呀,就算你不提前下旨,最後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江徹的婚約的。”顧苓柔又恢複了從前那般大大咧咧,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

當真相得以暴露,蕭淵才知道,自己過去是多麼可笑,竟然一直懷疑顧苓柔和江徹之間的私情,在朱雀橋那次,他還“自作多情”地直接將自己氣得吐血。

現在看來,那些身體上、心靈上的苦,他都白吃了。

為了挽回一點自尊,蕭淵急忙換了一個話題:“所以這一世你隻對我一個人心動過?”:-)思:-)兔:-)在:-)線:-)閱:-)讀:-)

“不然呢?小醋缸。”顧苓柔衝蕭淵眨了眨眼睛,“我若是告訴你我還對另一個人心動了,隻怕你現在不知道要醋成什麼樣子了吧!”

被顧苓柔叫做是“醋缸”,蕭淵一時間耳朵也有些泛紅。

“話說回來。”顧苓柔突然響起了什麼,問道,“上一世,你……”

“你是想問我為何知道解毒的辦法最後還是會英年早逝嗎?”蕭淵笑了笑,幫顧苓柔將她未說完的話說完。

顧苓柔用眼神示意蕭淵繼續說下去。

“那是因為,上一世,等我找齊藥材準備解毒時,太後給我下的慢性毒已經深入我的骨髓,那時解藥已經對我不起任何作用了。”

蕭淵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是顧苓柔依然能夠感受到蕭淵在最後時日受到的煎熬與困苦,越來越心疼眼前的男子。

顧苓柔主動拉起蕭淵的手,給予蕭淵無聲的安慰。

“顧清蓉當時告訴我說,她手中握有你解藥所需要的藥材,如果我不去單獨找她,你的毒就無解。”在一切都說開後,顧苓柔最終還是毫無顧忌地將顧清蓉對她的威脅告訴了蕭淵。

蕭淵聽後隻是冷笑了一下,不以為然地說道:“隻不過她所不知道的是,這一世我重生後就一直在尋找解毒的藥材,現在已經找齊了所有藥材。”

“所以,她現在對我們構不成任何威脅。”

“那顧清蓉是怎麼知道你身中劇毒的呢?”顧苓柔還是將一直都困擾在她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

“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顧清蓉已經串通了太後,這件事是太後告訴她的;至於第二種可能。”蕭淵和顧苓柔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顧清蓉也是重生的。”

“那有沒有可能,顧清蓉不僅是重生的又已經串通了太後呢?”

“你說的沒錯,完全有可能。”蕭淵眼睛微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因為,前些日子暗中監視顧清蓉的暗衛來報,顧清蓉懷孕了。”

“並且,算算時間,顧清蓉在還未嫁給江徹時就已經有身孕了。”

蕭淵這話無非就是給顧苓柔甩了一個炸彈,顧苓柔驚奇道:“可是我沒發現她小腹有什麼變化啊?”

“那是因為她近來穿衣都非常寬鬆。”蕭淵解釋道,“根據鎮北侯府裡的醫師寫的藥單子來看,她應該是在我們成婚的那段時日懷上的。”

顧苓柔此時腦中一片亂麻,總覺得這一世的走向和上一世完全不同。

“所以你的意思是,顧清蓉之所以懷孕,本就是她設的一個局?”

“沒錯,並且,顧清蓉本身就存在很多疑點,她的身世、包括她是不是重生的,都有待調查。”蕭淵繼續分析道。

“江徹近來可有異動?”顧苓柔問道。

“暗衛隻說,鎮北侯世子每天都病懨懨的,臉色不大好,像是犯了相思病。”蕭淵突然意味深長地說,還故意盯了顧苓柔一眼。

顧苓柔一時被蕭淵盯得有些不自在,相思病,不一定說江徹在思念她啊!

“唉,對了。”顧苓柔自覺尷尬,準備換一個話題。不知此時想到了什麼,湊到蕭淵耳邊,“我說陛下,你這一世直接一封聖旨就讓我成了你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