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一下,身為馮家長子,他笑嗬嗬地接過兩百塊錢,還附帶一個感謝,“謝謝趙叔叔,謝謝周叔叔,謝謝爹。”
“不客氣。”
三人同時說道。
周部長長腿一勾,旁邊的椅子就準確地出現在了馮玉傑的身後,下巴再一揚,“坐。”
“謝謝周叔叔。”
馮玉傑坐下,彆看他作為馮大公子,年紀輕輕就掌管著海市銷量第一的報社,可在這三位麵前,他覺得他要學的還有很多,嗯,彆看這三位在外人麵前裝得那叫一個人模狗樣,可骨子裡的混子性格都是差不多,所以,他除了聽從,不敢有任何的意見,怕被打。
“玉傑啊。”
每當周叔叔這麼叫他的時候,馮玉傑都覺得頭皮發麻。
“周叔,您說。”
“大新聞,照片呢?我們已經給你拍回來了,稿子的事情就要拜托你和你的同事了。”
嗬嗬。
將稿子交給他們嗎?
不可能的。
馮玉傑一下子就明白麵前周部長的意思,他們指使編撰的工具人,像這類的新聞,必須按照三位部長的意思來。
現在才是重點。
立刻就拿出本子和筆,要點必須要記好,漏了一下,嗬嗬,會被扒皮的。
而接下來也是最痛苦的。
開始了。
周部長一副教書先生地模樣,“玉傑啊,首先呢,你要說一說三位部長如何英勇希潛入鬼子的監獄。”
正準備低頭寫。
他爹開口了,“周部長,老是這麼自誇沒有意思,你知道新聞最重的是什麼嗎?看點!……。”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
三位部長都在統一意見,有時候爭執不下的話,還是動手,鬆鬆骨頭。
最後。
馮玉傑開始說稿子的重點,“三位部長,你們想想還有什麼遺漏嗎?”
三人搖頭。
顯然動了腦細胞的他們比之前去監獄跑一趟活動身子骨還要疲憊,一個個開始打哈欠,明明剛剛還吵得麵紅耳赤,現在又變成了一片和諧。
“就這樣吧。”
“要是真有沒想到的,後天的新聞再補上就是了。”
“對頭,玉傑啊,我們明天上午要睡覺,不上班,沒事就彆來打擾我們。”
……
馮玉傑能說什麼,隻能點頭,再附上一句乖巧的,“好的。”三位部長已經入睡。
特高課裡的人一個個還神采奕奕,稍微困了,就開始喝茶,那三位部長功夫太厲害了,這次傷了人,他們很擔心會在睡夢中失去性命,就這麼繼續熬著。
另一邊。
兩大地下組織的負責人都接到了他們逃出來的同誌。
高興之後,因為工作性質的關係,就要開始問話了。
神馬!
有人闖了鬼子監獄,殺了看守的鬼子和漢奸,直接將他們全都放了!
誰這麼厲害。
三個人!
其中還有一個胖紙!
哦。
負責人心裡已經有了選擇,任誰都不想懷疑自己的同誌,但該做的審查還是要的,若真是那三位的話,那就等明天的新聞吧。
天亮了?
他們沒事了?
畢竟那三人再厲害,青天白日的要殺進特高課並不容易。
“我就說課長你太緊張了。”晴子笑著說道。
清水點頭。
沒有說話。
一夜沒睡,現在一放鬆下來,疲憊感直接上身,“大家都去休息吧,最好不要離開特高課,或許那三人就在等著我們放鬆。”
晴子低頭的瞬間,眼裡全是鄙視,真是膽小鬼。
不過,她也累,回到辦公室,草草地吃了早飯,就在自己的小床上睡著了。
不僅僅是她。
其他人也都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城北日報,現如今已經是海市許多的居民最先選擇購買的報紙,有錢人直接就訂閱了一年,沒錢的會和朋友一起輪著買,還有底層的百姓,他們基本上是不會花錢的,大多數甚至連字都認不得,吃早飯的時候從老板那裡蹭,讓人讀給他們聽,什麼?
老板不買城北日報。
算了。
隔壁家有,雖然味道差點,能聽到讓人心情高興的消息,他們不挑嘴。
老板能不買嗎?
一份報紙才多少錢,為了生意,必須得買啊!
這一天,城北日報又出大消息了。
標題有點嚇人。
鬼子監獄看守的鬼子和漢奸為何一夜間離奇死亡?
眨巴著眼睛。
鬼子和漢奸死了。
好事情啊。
然後,就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離奇兩個字上。
接著還有屍體上的錢財為何不翼而飛?
哦。
這個他們不看消息都知道,肯定是被人扒了的。
數十個牢房的犯人為何神秘失蹤?
失蹤的犯人拿著報紙,嘴裡吊著的包子都忘了咬下去,果然不虧是海市,十裡洋場啊,報紙上的新聞都這麼的,嗯,想了一下,冒出四個字,與眾不同。
兩個負責人放下心來。
果然是這三人乾的。
隻是這文章誰寫的啊!
太他媽的嚇人了。
好些人看完怎麼就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當事人,神秘失蹤的犯人們保證,牢房門絕對不是“哢擦”一聲,然後無風自動打開的。
那些鬼子和漢奸也不是無緣無故到底,然後脖子一歪就死了的。
七孔流血。
哪有。
他們作為下手之人還不清楚嗎?
為了最快的解決這些人,要麼擰脖子,要麼直接割喉,紮心臟,七孔流血一般是中毒好不好?有沒有常識?
他們一邊吐槽,一邊看上麵一個鬼子七孔流血的恐怖照片,呃,哪裡來的血?
什麼烏鴉叫!
什麼天空的月亮變成了紅色。
什麼泛著眼裡泛著綠光的黑貓!
全都是無中生有。
但海市除了當事人,更多的是不知情的讀者。
絕大部分人都吞了吞口水。
“昨天的月亮是紅色的嗎?”有人問旁邊的人。
“沒注意。”
仔細想想,又覺得隱約間是泛著紅色的,“好像是的。”
突然,一聲貓叫,有人感覺到腳邊溫熱和柔軟,低頭一看,嚇得差點魂飛魄散,黑貓那綠瑩瑩的眼睛正盯著他看!
這一早上,許多人過得十分精彩。
好些人是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上班又或者乾活去的。
宮本看到報紙。
心落到了實處。
果然那三人就不是省油的燈。
謝安看著報紙,心裡頭有些遺憾,這麼好玩的事情他不能參加,不過,沒關係,有晴子在,他不攪和得還是的鬼子雞犬不寧,他就不是謝安。
監獄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宮本肯定會派人去看的。
高橋大佐帶著一群士兵走進去。
確定了,就是那三個流氓,狂風過境啊,一毛錢沒留不說,稍微值點錢的東西能搬走的都被搬走了,不能搬走也被砸了,被弄死的漢奸他看都不看,更多的目光是放在帝國的戰士身上,“八嘎!”
臉色陰沉地罵了一句。
恨三個流氓頭子嗎?
那肯定是恨的。
可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將憤怒轉移到特高課的那群人身上,要不是他們整那一出,非要汙蔑謝君,這些士兵怎麼會客死異鄉。
“特高課的人呢?”
高橋問。!思!兔!網!
“沒來!”
皺眉,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過來,心突然一沉,“打電話去特高課。”
“嗨。”
很快,那鬼子又跑了回來,“閣下,電話打不通。”
“納尼!”
還是出事了嗎?
高橋親自給宮本打電話,監獄這邊需要他處理,宮本隻能派其他人去特高課查看,這麼多的帝國戰士沒有死了,必須要向上麵交代的。
“八嘎!”
然而,急匆匆趕過去的鬼子,看著他們這麼大一批人走進去,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出來迎接,原本已經做好了這些人都玉碎的沉重心理,結果,走進去,看著一個個睡得正香,能不氣嗎?
一腳踢過去。
一名鬼子驚醒,看著軍部的人,張開已經準備罵人的嘴閉上了。
“閣下!”
“八嘎!”
一巴掌閃過去,“你滴,現在什麼滴時候了,竟然還在睡大覺!”
“嗨!”
然而,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在睡覺,其他人也是。
來人的級彆和清水是一樣的,隻不過,軍部一向強勢,他們是經過正規訓練的軍人,看不上隻會使用陰謀詭計的特高課,直接就將早上的報紙扔到清水的身上,“你好好看看!想想要怎麼跟上麵交代吧。”
犯人跑了?
那肯定是大事。
但比不上那麼多的帝國士兵被殺害。
打開報紙,就看見幾張帝國士兵恐怖的死亡照片,臉色一白,他的中文還算是不錯的,快速地看完以後,瞪大了眼睛,腦袋都有些暈乎。
怎麼辦?
那三人為什麼能如此輕鬆地闖進監獄所,是因為他昨日調集了一大部分兵力來特高課。
誰能想到。
那三個流氓頭子竟然將目標集中在監獄所?
宮本的電話直接就打了過來,“你想不到?”
“你能想到什麼?”
“我早就警告過你,你不信!”
他們又不是隻招惹過那三人一兩次,可對方的行為他們哪一次是預料到的,防備到了的。
“我。”
清水發現他無話可說。
“蠢豬!”
得到宮本這兩個字後,電話被掛了。
“太猖狂了。”晴子開口說道。
清水看著她不說話。
“清水課長,你放心,我會親自替你向本部解釋,順便讓本部給我多派點人手過來,不將謝安查清楚,不把城北區解決,我就不叫井上晴子。”晴子開口說道。
“謝謝。”
清水看著晴子,心想不愧是帝花,難怪能取得那麼好的成績,和宮本他們那些隻想著自身利益的人完全不一樣,晴子她才是一心為帝國的人,“晴子小姐,我會全力配合的。”
軍部的人看著,招呼都沒有打,冷哼一聲就離開了。
謝安神情有些疲憊地去上班,親自去了鬆本院長地辦公室,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老老實實地說了一遍,“鬆本院長,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是我的不是,我不後悔我昨天晚上所做的,隻是也不希望因此就給您帶來麻煩,若是清水部長怪罪,我願意一個人承擔所有後果。”
“謝君,你不必如此。”
鬆本院長很欣慰。
他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像謝君這般玲瓏剔透的人,怎麼可能是抗戰人士,他那麼做隻是太善良了。
“雖然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