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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聲音掉了 楠安 4385 字 1個月前

有人陪著她。

到站的時候的就是飯點,阿久帶著蘇涼到她們以前最喜歡去的燒烤攤上點了一堆吃的,然後說:“喝酒嗎,這次喝醉了也沒事兒,我家隻有我一個人。”

蘇涼搖了搖頭:“不喝。”

阿久古怪地盯著蘇涼看了好一會:“怎麼突然變得像個良家小娘們似的,真不喝?”

“真不喝,沒事喝醉乾什麼,你也是,彆老喝酒,傷身,傷顏。”

在阿久麵前,蘇涼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大致說了下在學校裡邊的情況。

“你那身本事,去哪裡不是做校霸的料,混成學校的老大沒?好想跟過去啊,沒你罩,我現在都不敢和人家瞎BB了。”阿久一臉哀嚎。

蘇涼無奈地搖頭:“和那些人計較什麼,過好你自個的日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沒說到幾句,蘇涼又忍不住去看手機。

阿久再次湊了過來:“說吧,你備注的那個我的理想姐姐是誰?”

蘇涼愣了下,最後無語地糾正阿久:“那不是備注,是昵稱,昵稱名叫,我的理想是當姐姐。”

頭次看到君以沐微信昵稱的時候,她其實也看錯了。

“她乾嘛用你的照片做頭像?”

“真是你姐姐?”阿久看了眼蘇涼手機上的照片。

是上次去拍全家福的時候,她和君以沐的合照,成品照片已經拿回家,被老媽收了起來。

老媽大概並不是很想看到少了一個人的全家福,蘇涼也是拿照片的時候對著拍了一張,保存在手機裡的。

“咦,真羨慕你,憑空就多了個姐姐。”

阿久盯著看了好一會,像所有人那樣說了聲:“看來還是妹妹發育得快些。”

“你們關係很好嗎?不然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手機看。”兩個人回到阿久家裡邊,蘇涼也接連看了好幾次手機。

就君以沐那個性子,怎麼會不給她發信息呢,按說至少也應該半小時問候一句。

除去上課的時間,現在是晚上了,也應該發好幾條過來。

蘇涼無心理阿久,隻說了聲:“還好。”

蘇涼也說不上來她和君以沐的關係到底算不算好。

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差。

她以前有過很多所謂的朋友,可都是些聚眾不是喝酒就是鬨,不是黃段子就是大粗口的人。

大家一散開就什麼也不是。

阿久是她最好也是曾經唯一的朋友。

可是阿久不會每天幫她擠牙膏,不會每天記得叫她一定要吃早餐,不會每天都想著要怎麼樣裝飾一個讓她喜歡的房間,不會抱著她睡覺,不會等她放學的每趟車,也不會追著大巴車衝她笑著說再見。

也不會自己都活得不瀟灑的時候想著花錢幫她找保護人。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你們以為君以沐都在學校裡乾什麼,作者君瘋狂地揮舞著十指,指示蘇涼:“你、來扒一扒君以沐在學校裡做的那些淩霸事件。”

“報告各位金主大大,報告該死的作者君,據我直覺的君以沐在學校裡養了一大波情敵, 正在給我製造紛擾,我在引呼籲作者君請立馬清退正在逼情的一大波情敵。”

作者君聞眼,立馬自我檢查十遍:“請問哪個是大波的情敵,有多大,有我的大嗎?”斜眼笑,自撩衣擺……

☆、我要死掉了

晚上十點鐘。

君以沐現在肯定在寫日誌, 過一會就睡覺了。

蘇涼盯著君以沐昵稱眼皮有些打架, 我的理想是當姐姐幾個字變得模模糊糊。

“你乾嘛, 也不好好和我聊聊天, 你都不知道我整天都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要悶死了,好想退學, 去找個工作,換個環境。”

“不可以。”蘇涼驚了下, 重新打起精神, 睜開眼睛:“先把書念完, 你現在才十六歲,都沒成年, 找什麼工作。”

“十六歲就工作的人很多啊, 再說了,你以前不也是說了要和我一起綴學的嗎?”

阿久滿臉厭棄:“我都不知道每天在學校裡邊乾什麼。”

蘇涼再次看了一眼屏幕,她問阿久:“你有理想嗎?”

“有啊, 做個揮金如土的大姐大。”

阿久做了一個抽煙的假動作:“怎麼,你突然變得這麼感性, 要和我聊人生。”

“說真的, 阿久, 你有沒有特彆想做的事情。”蘇涼問這個問題的同時,自己也陷入了迷惑中。

在之前的記憶裡,她經曆了綴學,混跡社會,在底層各種流離, 渾渾噩噩,再重頭審視一遍,除了消耗時間,她似乎一點事情都沒有做,即使有,也都不是她想做的事情。

難道要重新過一遍這樣的生活嗎?

她不想:“我不要做打工妹。”

阿久:“那你要乾嘛?”

“為什麼我們不能像他們一樣生活。”

蘇涼拿手指了一下阿久的手機屏幕:“像他們一樣,穿正裝,生活在大都市裡,光鮮亮麗,被稱作精英。”

而不是脾酒妹,服務生,收銀員……

阿久想了想,一臉不解:“可是、那樣不是很難嗎?”

“你怎麼知道,都還沒試過呢。”

至少現在就綴了學的話,必然會淪落成了之前那樣的命運吧,所以蘇涼一直在讓阿久不要輕易地離開學校。

“要看很多書,要考很多分啊。”

“你剛剛不是說,不知道在學校裡邊乾什麼嗎?那你就看書啊。”蘇涼說得很隨意,她也覺得這很難,近一個月來的測試,她就沒一個及過格。

不過她也沒怎麼用心看書。

蘇涼的手機響了。

她一下點開,是君以沐彈了她的視頻。

“哦,是有理想的姐姐。”

阿久來了興趣,擠在蘇涼旁邊:“接啊,接啊,和她介紹一下我。”

蘇涼接了。

視頻裡君以沐就坐在床上,手裡抱著明明,表情有些嚴肅,甚至是皺著眉頭的。

“嗨,你好啊,姐姐,我是阿久,蘇涼最好最好的朋友。”

阿久衝著鏡頭招了招手,然後一隻手就把蘇涼的腦袋摟了過來,兩個腦袋挨著腦袋,很親密。

不過蘇涼很快就坐正了些,沒有挨著阿久。

君以沐沒有說話,還是緊緊地箍著明明。

蘇涼小聲地和阿久說:“她的手機是壞的,你說話她聽不太清楚。”

她查了許多關於聽障人士的資料,君以沐的助聽器本身就有損傷,對於原聲接收還的好些,像這樣隔著設備聽的時候聲音會很模糊。

這也是為什麼君以沐讓蘇涼不要給她打電話的原因。

阿久噢了聲,隻好衝鏡頭擺了擺手算是打了招呼,可是君以沐還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兩條小眉毛倒是越擰越緊。

“她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長得倒是挺漂亮,就看起來有點凶,看不出來哪裡很蠢的樣子。咦,她在乾什麼?”

君以沐突然變了下動作,把明明放到身邊坐著,然後兩隻手就擺了好幾個動作。

是手語。

蘇涼看不懂,不過她看出來君以沐重複了好幾遍,表情倒是一成不變。

凶巴巴的。

“手機給我用一下。”蘇涼讓阿久拿手機拿過來,然後點開相機,把視頻上君以沐的動作都錄了下來。

阿久越看,越覺得對麵的人怪怪的:“她——真沒事吧。”

君以沐已經沒有再繼續比劃手勢了,而是抱過了明明,然後抓住明是兩隻有些鬆的毛絨的胳膊不停地衝著鏡頭方向使勁地——大概就是在打拳的動作。

就這樣,蘇涼默默地看著君以沐紅著眼睛關掉了視頻,發過來兩個字:【晚安。】

蘇涼回複了一句:【晚安。】

對麵立即又回了:【明明說她要聽你的聲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阿久削著腦袋,總也要看蘇涼都在說些什麼:“明明又是誰?”

“就剛剛你看到的那個熊貓。”

蘇涼把手機音孔對近嘴邊,然後提高了音量,大聲說了句:“晚安。”

阿久嚇得手機一下子掉到了床上: “要死啊,你突然這麼大聲說話。”

關燈了。

蘇涼兩眼看著天花板,好一會沒有睡著,總覺得屋子裡過於黑漆漆了些:“阿久。”

“嗯?”

阿久睡得已經有些迷迷糊糊了。

“你應該弄些會發光的貼紙,貼在天花板上,會很好看的。”

“哦。好。彆說話了,我要睡覺。”

“還可以掛幾個小黃鴨在上麵,小青蟲什麼的。”

“哦……。”

“牆上……。”

“……你能不能彆說話。”阿久抬手把被子拉起來蓋住臉,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你現在怎麼變得那麼小姑娘。”

還是睡不著,蘇涼拿起阿久的手機,打開相冊,看著裡邊君以沐凶巴巴做手勢的樣子發了好一會兒地呆。

是什麼意思呢。

她在網上查了一些手語問答,最後下載了一個手語有關的APP,她把君以沐的動作一下一下地截圖,分出來好多動作。

頭一個動作很容易懂,君以沐手指向自己,應該就是代表我。

第二個是什麼呢。

第三個……

“你怎麼還不睡,我今天還有最後一天的課,你等我回來, 接下來的假期我們就可以好好浪啦。”

阿久起床匆匆忙忙地收拾好書包,看了眼坐在床上,淩亂著頭發比劃手勢的蘇涼突然就很不放心:“你這是練什麼功夫呢,走火入魔了吧?”

“像不像?”蘇涼兩隻手做了一連串的動作出來。

阿久在門口換上鞋子,急急地看了眼時間:“像什麼啊,我不理你了,遲到的話又要罰跑步。”

“不行,你快看看,像不像,就昨天,君以沐做的那個。”蘇涼非把手機拿給阿久,讓她對比。

阿久急得,不過還是認真看了看手機,又再讓蘇涼做了遍:“沒錯了,一模一樣,這是什麼啊。”

“沒事了,你趕緊去上課,我睡覺。”

蘇涼頭痛得難受死了,倒頭這麼一睡,就又睡了一整天,到下午四五點的時候才醒過來。

她得意地拿過手機,給君以沐發微信:“你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出來玩為什麼要和你說,要你批準。”

君以沐做的那個手勢,表達的意思不多,主要就一句:【我很生氣,你一點都不乖,快給我回來。】

她一定會很驚訝我居然看懂了。

蘇涼理解到,君以沐之所以會專門在視頻裡和她做手語,是因為她想表達生氣,可是又不想讓蘇涼看出來,就用手語的方式和她說。

也沒有多難,還想和我打啞謎,蘇涼重新打開昨天夜裡下載的APP,裡邊有很多入門的學習資料,想著沒事,她就一個一個地看著,比劃著。

阿久進門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你瘋了嗎?還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