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些有些讓人臉紅的事情。
“不然呢,女孩子喜歡的話肯定要說出來,不然和普通朋友有什麼區彆。”
餘閔攤了攤手,作了個無語的表情:“更何況你們還有姐妹之名,不表白的話,也就沒有什麼特彆的了啊。”
“這樣。”蘇涼若有所思,餘閔說得好像還挺有道理的,不知道君以沐有沒有想過她們的關係。
君以沐那個家夥,還把她當妹妹來對待的吧。
“不過要是表白這種事情就不要在信裡邊說啦,至少也得當麵說吧,像我對你一樣。”餘閔小小地吐了下舌頭。
她倒是經常提起第一次對蘇涼表白的事情,說得多了,兩人自然都不以為意。
蘇涼點了點頭:“嗯,我不在信裡邊說。”
綠色的油筒在鎮郵局門口像個黑色的鐵柱子,蘇涼轉個圈圈才找到一條縫,把信塞了進去,還特地檢查了一下油筒的鎖,生怕她的信被人偷走了。
“算了,我先回家吧,再見。”餘閔順著街道繼續往前走,剩下蘇涼一個人對著郵筒傻站了會。
表白嗎
周末蘇涼回了趟出租屋,她躺在明明的肚子上腦子裡想的全是這幾天揮之不去的一個詞,為此她還特地翻了各種表白的視頻。
好像彆人把表白這種事情都做得轟轟烈烈的,特彆張揚。
氣球,鮮花,戒指,禮物。
“可以把你當禮物嗎?”
蘇涼拍了拍明明的腦袋,沒想到這麼一拍就把明明的袋袋拍歪了半邊把她嚇了跳。
她想起來之前在小賣鋪那裡買了盒針線忘記拿回來了。
蘇涼下了樓,心裡盤算著要怎麼和老板娘提針線盒的事情,就怕老板娘沒印象。
才到店門口,她就聽見了老媽熟悉的聲音:“我家那個啊,快十六歲啦,就要過生日了。”
蘇涼停了下來,甚至往後退了步,站到了牆邊。
她的對麵是破舊的廠房,上邊蓋著大片的綠色鐵皮,在陽光下彌漫出天空的顏色。
店裡邊兩個女人正在嗑著瓜子聊天。
小賣鋪那個胖老板娘的聲音很混厚,哈哈笑的:“那還得供好些年吧,辛苦啊,會讀書嗎?不會就輕鬆,再上年高中就可以去打工了。”
“她能打什麼工,我命苦得很,估計還得供她讀大說,她啊說要去學什麼編戲什麼的,你看我這沒文化,也說不出個什麼名頭。”老媽在邊嗑著瓜子,乾巴巴地把上次那個麵店老板的話搬了過來。
蘇涼低頭無奈地笑了笑。
她壓根就沒有說過要報什麼專業,現在也才高二,還沒有想那麼遠的事情。
她想著到時候和君以沐同一個學校後再好好想想,現在隻想著把成績搞上去再說。
聽老媽這麼漫天扯牛皮,蘇涼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反感,心裡倒是暖暖的,不由得笑了笑,她轉進了小賣鋪裡。
老媽嗑瓜子的手勢都慢了些:“你怎麼回來了?不說作業多嗎?“
“想你了唄,看你這說的,孩子還不能回來瞧瞧了。”旁邊大媽不由得多看了蘇涼幾眼,然後眼睛就亮了亮:“哦,我想起來了,上次你在我這裡買了個針線盒沒拿呢。”
“ 是。”蘇涼有些意外:“好久了,你還記得啊。”
“可不,那天那個劇真是把我虐死了,所以當時那會的事情記得特彆清楚,你等下。”
老板娘鑽到桌子底下找了找,拿把拽了個袋子出來,袋子裡裝的就是那天蘇涼要的針線盒。
她們又去麵店吃了個東西算是午餐,回來後,蘇涼就把明明扯過來抱在懷裡研究著要怎麼縫,她發現明明身上的線腳都是多得數不清。
“要喜歡的話,拿錢去買一個,發了工資,我這有。”老媽從包裡掏出幾經紙鈔扔到明明身上:“這玩意都破成啥樣了,我冷不丁看一眼全身滲得慌。”
“你彆把它扔了就好。” 蘇涼說。
她把明明身上的幾張紙鈔拿起來數了數,然後默默地裝進了口袋裡:“ 這些錢給我作生活費,沒錢用了。”
“讓你裝本事,早就沒錢用了吧。”老媽轉過身去刷視頻:“沒了就開口借,我還等著將來老了靠你還利息給我。”
蘇涼笑了下:“好。”
周五放學,蘇涼第一時間衝出了教室,她坐上了去市裡的晚班車,七點多發車,估計要深夜才能到。
蘇涼摁著手機,給君以沐打了個的電話。
手機聽筒裡一如即往地重複著:“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來找你了。】
蘇涼在微信上給君以沐發過去一條信息。
車到市裡的時候正下著雨,她坐了公車到君以沐住的地方,這是已經是淩晨了,天上飄著小雨,她穿著白色的毛衣,撐著餘閔借給她的傘,站在公寓樓下往上看。
她能看到君以沐住的地方陽台上透出來的暖黃色燈光,可是她不敢上去,君以沐一定會措手不及,不知道怎麼按排她。
君以沐的媽媽可能還會為此生氣。
蘇涼站到一樓的大堂處,就靠著角落的位置坐下來,她靠著透明的玻璃看著窗外邊靜靜地淋著雨的花和葉,還有被打濕了的鵝卵石。
有一點點冷,不過沒有關係,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到君以沐了。
她要去上課還是要去練舞呢,希望她可能正好去買早餐,蘇涼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盒子,裡邊是一串手工串的手鏈。
買成品太貴了,餘閔帶她去縣裡的工藝作坊裡挑的小配件,然後再串起來就可以。
蘇涼覺得自己和其她女孩子比起來真是太笨了,沒有一點藝術頭腦,隻知道把各種閃閃發亮的小鈴鐺,和小珠子用線串在一起。
餘閔本來說要幫她的,可她還是想要自己弄。
結果真醜啊,蘇涼把手鏈拿起來攤在手上看了看,上邊的小掛件都是銀色的,很小,有小星星,也有小月亮,還有太陽。
隻要是關於天上的東西,差不多都給她串了進去。
代表星河宇宙,她要這樣和君以沐說。
要表白呢。
蘇涼把手鏈拿在眼前晃來晃去,看著上邊銀色的亮片左右閃動著,到時候應該怎麼說呢。
說點什麼好,想了很久,蘇涼也沒想出個厲害的說法,她把手鏈重新放回盒子裡頭,小心地裝進了校服口袋裡,把腿屈起來抱著。
把自己捂緊,這樣就不那麼冷了。
她得多琢磨琢磨,要怎麼樣向君以沐表達,很喜歡很喜歡她的感覺。
總感覺這世界上再也沒有那麼厲害的字,用來形容她對君以沐的歡喜。
蘇涼看著落地玻璃外邊的水,嘀嗒嘀嗒地打在小石頭上,蹦出好幾個水珠,噠噠噠噠噠。
蘇涼睡著了。
鬨鐘是六點鐘響的,她醒過來的時候手腳都有些麻,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蘇涼關了鬨鐘,正好看到掃地的阿姨正打量著她:“跟家人吵架啦?”
“沒。”
蘇涼搖了搖頭,把地上的傘收起來,讓出位置給阿姨打掃。
外頭還在下著雨,很細很密的那種,很像她第一次看見君以沐時的天氣,那時候,她們一起撐了把傘站在城市一角,看著車來車往。
那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和君以沐,會走到這麼遠,要是有所預感的話,真應該一開始就好好珍惜和君以沐在一起的每天。
錯過了好些在一起的好日子呢,以後要珍惜,要彌補回來,蘇涼再次看了下時間。
才六點多些。
電梯裡開始陸續有人往來走動,沒有人注意到她,不過蘇涼還是走到了大堂外邊,站在對著門口的一棵樹底下。
樹上時不時地會有一顆很大的水滴啪嗒地,打在她的傘上。
七點多的時候,蘇涼看到了君以沐。
臉上帶著微笑的君以沐,她穿著一件粉色妮外套,下邊仍是裙裝打扮,穿著短靴,無論在哪個季節她都像個名媛小淑女,格外引人注意。
蘇涼撐著傘,穿著校服,背著書包,一隻手捂著口袋裡的盒子,怔怔地看著君以沐看向她。
她趕緊側過了身子,用傘擋住麵孔,心裡堵塞了似的,感覺半天也沒氣通。
蘇涼想過君以沐各種出現的場景和這個點下樓的可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可是她忘記了,君以沐有個媽咪,媽咪會因為看到君以沐和她在一起而生氣。
君以沐很快就走到了蘇涼前頭,她打著粉色的傘,不時轉頭和她媽咪說話,樣子親密無間。
蘇涼深吸了口氣,一時沒有了主意,她原本想著,即使君以沐要上課,她至少中午還可以和君以沐一起吃頓飯。
晚上還可以拉著君以沐在樓下站一會。
現在看來似乎都不可以了。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更讓她有些無措的是剛剛君以沐從她身邊走過的感覺,就好像兩個完全不相關的人似的。
仿佛從未認識過。
蘇涼覺得手好酸,眼睛也有些酸,撐傘的手放了下來,無力地垂著。
啪嗒,樹上一顆大水珠打在了她的額頭上,有點冰。
回去吧,傻瓜。
蘇涼把一直握在手心裡的盒子拿出來再看了看,不知道怎麼辦,有時候覺得自己怎麼會那麼傻呢,表白這種事情都做不好。
弄得一團糟。
蘇涼伸手將臉上的雨水抹掉,然後頭頂就多了一圈光暈,她抬頭看了下。
是粉色的傘。
君以沐開始還想著笑的,可是一咧嘴,眼淚就一直往下掉:“阿涼。”
“哭什麼哭。”
蘇涼伸手把君以沐攬進懷裡,肩膀跟著就一起抖了起來。
好在君以沐回來了,不然她真的會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要去哪裡,要怎麼辦。
好一會蘇涼才不抽抽了,接過君以沐遞給她的紙巾擦乾淨淚和雨水:“我以為你沒有看見我。”
“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你。”
君以沐仔細地幫蘇涼把脖頸和發際的水漬擦乾:“你、怎麼來、了,下雨,多、不好。”
君以沐又開心,又心疼,剛才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讓她滿心的難過。
蘇涼張了張嘴,慌慌張張地把口袋裡的盒子拿出來放到君以沐手中:“這個送給你。”
“什、麼?”君以沐有些意外。
【星河宇宙都送給你。】蘇涼臨時覺得這句話格外地彆扭,然後她就說不出來了。
“看看。”她指了指盒子讓君以沐打開。
“好、看。”
君以沐抬起眼睛看著蘇涼,眸子裡亮亮。
這種眼神蘇涼見過,她第一次把不想要的紅色背包扔給君以沐的時候,君以沐也是這種傻乎乎的小表情。
君以沐把盒子放到蘇涼手裡:“幫、我戴。”
蘇涼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才拿起手鏈往君以沐手腕上扣。
有那麼一刻,她突然覺得這個手鏈真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