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對——不——起。”
由於拍攝手法與角度的恰到好處,這個鏡頭被喻為全劇的經典鏡頭,尤其是台詞,映合著許多曾經因為種種原因沒能走到最後的戀人心態。
餘閔上台的時候還是很多事地提到了蘇涼:“其實我覺得這部劇之所以會成功,並不是我個人演技或者顏值在線。而是本身這個劇內在含義很重要,所以我希望大家可以認識一下這部劇的創作者,我的好朋友,蘇涼。”
蘇涼旁邊坐著的君以沐全程都沒怎麼說話,一直看著屏幕上的畫麵剪切。
聽到餘閔的話後,她才放開蘇涼的胳膊:“你去吧,這是屬於你的榮耀。”
妹妹變得很了不起了呢,君以沐的目光追隨著蘇涼,看著她從暗處走向明豔的領獎台。
蘇涼暗中衝餘涼丟了個白眼,站到台前微微調整了下呼吸。
主持人一臉誇張地說:“這形象,完全可以和餘閔搭戲了啊,你們一個寫,一個演,真的不是一對嗎?現在出櫃可以理直氣壯哦,還可以吸粉。”
“沒有沒有。”蘇涼連連擺手,打住了話題:“餘閔還單身,不要影響人家。”
主持人這才轉開了話題:“這部劇裡邊最讓人感動的台詞,就是開頭的三個字,對、不、起。作為創作人,你當初有想到這三個字的力量嗎?”
“我沒有想過,不過後來反思了一下,我想大概是每個沒有堅持到最後的女生都想對曾經沒能在一起的那個她說出這樣艱難的三個字。
如果可以重來的話,希望永遠不要和你對不起。”
“你這麼一講,好像還挺有道理。”
主持人又笑著問蘇涼:“不過這部劇和你以前的風格有些不一樣,我知道你以前好像都是寫童話劇的,比較浪漫可愛色,風格和這部劇相比反差很大,創造有取材或者有什麼人物原形嗎?”
“或許有一點點吧,所以在這裡應該感謝我的那個她給我講了一百多個童話。”
終於從上邊脫身下來,蘇涼坐回了位置上,手被君以沐盤握著。
“你寫了個小結巴的故事嗎?”君以沐靠她肩膀上小聲地問。
“不是。”
“我要看。”
“好。”
約看電影是第二天晚上了,君以沐一見麵仍是問蘇涼:“為什麼不帶我回家?”
“我再考慮考慮。”蘇涼說,每次君以沐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都選擇的各種理由回避著。
如果非說有什麼原因的話,那大概是屬於她的最後一點矜持和內心的小倔強。
位置是君以沐選的,仍然挑了個角落裡邊的後排。
同性題材的電影,片場同性情侶占多數,由於已經首映了好些天,所以全場後座都比較空。
君以沐把一桶爆米花放到蘇涼手裡:“你抱著桶,我抱著你。”
蘇涼笑了下,伸手圈住君以沐:“你抱著桶,我抱著你好了,我手長。”
片子並不是小結巴的故事。
而是一個編劇和戲癡的從相識,到相愛,最終打破世俗走到了一起。
講的是一個小演員,因為連續在一個劇裡邊反複扮演著比較悲劇的人物,再加上成長環境的影響有些入戲太深,說話的時候腦回路就會有些長,但是如果用對台詞的方式和她說話,就會比較利落。
雖然不是小結巴,可蘇涼不得不承認,裡邊有很多片段劇情,都屬於她和君以沐的曾經。
比如講睡前故事這點。
看到這段的時候,君以沐咬住了蘇涼往她嘴裡遞爆米花的手指,含了很久,等劇情過去了,她才加了點力留下個小齒印,然後放開說:“明明是我給你講故事,在裡邊怎麼成了你給我講的。”
“那不是我和你的故事,我們的故事還沒完。”
君以沐歪在蘇涼身上抬頭看著她:“什麼時候完?”
“ 永遠都不要完。”
蘇涼低頭%e5%90%bb住君以沐,手往上摸了摸,好一會才放開君以沐,似笑非笑:“姐姐發育得不錯。”
君以沐先是怔了下,然後抬手給了蘇涼一下:“你變下流了。”
“比不上你。”
蘇涼說,她後來反複回想著和君以沐生活的那段時間,覺得很不可思議,君以沐就是個小戲精,每天都出演著各種角色來玩弄她。
電影院出來的時候又是深夜,明明說好了分彆的,可君以沐還是一路跟著蘇涼:“你為什麼不帶我回家?”
“不知道。”
蘇涼把手裝在口袋裡,停下來看著君以沐:“彆再跟著我了。”
她在等,她想要看看君以沐要用什麼樣的理由搪塞過去的這九年。
她們隔著幾步遠,君以沐說:“阿涼,還記得你生日那天嗎?”
“記得,那天下雪,我們在街上走了好幾圈,你說要把自己送給我,然後那天以後你就不見了。”蘇涼現在想起來,還能感受到那年冬天的冷。
“那天我沒有回家。”
“我知道。”蘇涼說。
君以沐站在風裡,定定的,未曾有過的清晰,一個字一個字,她說:“那天我媽咪自殺了,我後來才明白,她得了一種叫抑鬱症的病,會總是很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作者沒話說。
☆、十載久彆
一個人的世界就是她雙眼所能看到的方圓以內。
蘇涼望著風中的君以沐。
她想過關於君以沐的各種場景, 想像過她過得好與不好, 千千萬萬遍, 可實際上, 她對於分離後的君以沐一無所知。
恍如大夢初醒,蘇涼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一會她才緩緩開口說:“這樣啊。”
“然後我答應了媽咪,不再和你往來, 所以去了離你很遠的地方。”
君以沐就忤在那裡。
她何嘗不懂物是人非的道理:“知道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我為什麼沒有先開口和你說話嗎?”
一哨風過, 君以沐蓬鬆纖細的發絲在夜燈下晃了晃,她說:“因為如果你先開口的話, 是不是就不算違背了答應媽咪的話。”
於是蘇涼有些無奈地笑了, 君以沐似乎任何時候都有著她自成一體的邏輯:“她現在還好嗎?”
“挺好的,除了不太愛出門。”君以沐說:“有時候見見吧。”
“你不怕她再自殺了?”
從君以沐的話裡邊,蘇涼聽起來, 她媽咪自殺很有可能是因為知道了她們兩的事情。
還真是不可理喻,她明明話都沒有跟君以沐的媽咪說過, 就成了殺人的線頭。
君以沐笑了笑, 抬手指著不遠處前段時間遺留下來的彩虹旗:“全世界現在都同意了, 她又有什麼理由僅僅是反對我們呢?”
可實際上並沒有這麼簡單吧,不然君以沐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沒有說。
蘇涼伸手招了輛車,打開車門和君以沐說:“一起吧,先送你回酒店。”
君以沐沒有再反對,她乖乖地把頭靠在蘇涼肩膀上, 眼睛瞟著窗外。
她何嘗不懂得物是人非地道理,就連整個首都都變了樣子,而她也長了七公分之多。
換了誰心裡都會有些結蒂,更何況向來謹慎敏[gǎn]的阿涼。
君以沐握過蘇涼的手,貼著她的頸窩閉上了眼睛:“回去洗漱後電話聯係,我給你講故事。”
“好。”
蘇涼平時很少出門,有稿子的時候幾乎除了吃飯時間,基本都是穿著睡衣窩在房間裡。
用老媽的話總結就是跟個隱形人沒什麼區彆。
就連新年都是胖虎打電話來通知的:“每年這個時候大家都有得聚,你可再彆拖拖拉拉了,這次我帶了女朋友的。”
“女……朋友?”蘇鬨拖一下:“我一直以為你那麼娘追不到餘閔會彎的。”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走開,我是天生就喜歡女的,給你講,我要是個女的,我也還喜歡女的。”
胖虎說完歎了口氣:“餘閔那樣的妞我是不指望了,頂多做她一粉絲知道吧。”
在追餘閔這件事情上,胖虎確實沒少下功夫,不過餘閔都一概以她是雄性動物為由擋了出去。
想來倒也真是難得,他們仨,不管是明麵上還是暗地裡,都直來直往,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另結新歡,也都還是好朋友。
一晃就是十載。
胖虎約完後,餘閔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難得你這個大忙人有時間開下機了,胖虎和你說了沒有,對了,你彆那麼死性,把君以沐帶上吧。”
“你不是說再不出現在我和她麵前的嗎?”蘇涼說。
“那是我單身的情況下。”對麵傳來的聲音,讓蘇涼很快就想到了餘閔一副得意自鳴的樣子。
她想了想說:“這麼快,我算算,上個月你還單身呢?”
“上個月你還不是一樣。”餘涼反駁道。
不過這樣也好,蘇涼站在窗前伸著懶腰的,望向遠處,似乎大家都開始慢慢找到屬於自己的方向前行。
她和君以沐呢?
雖然每天都還是電話聯係,聽一會故事,她們卻很少在說其它的事情。
君以沐還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吧。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君以沐總是清楚地記得關於她的所有,可她對君以沐的事情卻知之甚少。
蘇涼是生氣的,君以沐似乎一點也不想和她分擔些什麼。
現在的君以沐仍然優秀,至少也算得上個名流,時常出現在一些時尚雜誌上,報道上,她卻從來不和蘇涼提到任何關於這方麵的事情。
而關於她現在的生活狀態,蘇涼更是一無所知。
君以沐,你想當一個強勢的保護者到什麼時候呢?
蘇涼一鍵撥通了那個已然熟記於心的號碼。
“過兩天新年,大家想一起聚聚,你來嗎?”蘇涼湊近麵前的玻璃衝上邊哈了口氣,用手指輕輕地白色霧氣上畫著圈圈。
君以沐的猶豫了,過了會才說:“好。”
“如果有事的話的,就不要勉強了。”
比如那次生日,原本君以沐沒有必要勉強的不是嗎?
“沒關係的,一定到。”
隻是明顯,君以還是錯過了正確的時間。
儘管出發前涼提醒過了她要早到,但所有人到齊的時候,蘇涼旁邊仍舊空了個位置。
這次到場,出乎意料地齊全,阿久和她女朋友也來了。
阿久也是在首都上的學,學的播音主持,雖然沒有變得很厲害,不過至少比起蘇涼重生前記憶裡那個潦倒不已的泡吧妹好了很多,關鍵是她還有個很厲害的女朋友。
“不是普通的翻譯哦,同譯,就是同步翻譯,要非常非常高的水準。”
阿久每認識一個人都這麼介紹她相戀了差不多快十年的女朋友:“國際會議上,高乾都必須得配一個。”
被忽悠得小嘴巴都合不上的許願池嗷嗷個不停:“那真的是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