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兩條。

小老頭那邊的也賣出去好幾條。

網友們在直播間內四處竄來竄去，完全找不準到底哪個是陸子淵。

賣蔬菜的那位在看書，也不知道看的是什麼書，不過看得津津有味的，生意也不錯，不時就要放下書賣菜，說話聊天也很利索，至於賣雞蛋的那位，沉默寡言，除了起身賣過兩個雞蛋之後，就一直在玩手機，不過剛剛有個賣菜的阿姨走過來跟他聊天，也說到相親的事情，小夥子一臉無奈拒絕。

兩人慢慢又聊起彆的，都是那位阿姨在起話頭，小夥子跟著聊兩句。

幾個直播間的風格都大致相同，要想找出裡麵真正的陸子淵來，還真挺難。

就跟押寶一樣，竄來竄去好一會兒之後，互相對比兩下，紛紛找到自己覺得像是陸子淵的人，就窩在那直播間不動了。

此時時間已經快到中午。

賣菜的攤販一般都是點外賣解決午餐，他們這種鋪麵也隻是一個小鋪子，裡麵什麼設施都沒有，廁所都沒有，更彆說廚房。

家裡麵有人的話，家裡人還能帶飯過來，家裡麵要是沒人，就隻能自己想辦法解決。

小老頭的兒子來送飯，陸子淵沒人送飯，手機上麵也沒有外賣app，他請老頭兒幫忙看下店，準備去隔壁的隔壁買包方便麵泡來吃。

“小夥子，一起來吃吧。吃什麼泡麵啊，那玩意兒沒營養。你手又不好，得吃點好的。”小老頭責備完，又揶揄道：“你看，你一個人？沒人給你送飯吧？”

陸子淵難得露出點無奈表情：“倒也不用這麼幸災樂禍。”

“這哪兒能叫幸災樂禍呢！”小老頭皺眉不讚成，卻還熱情招呼他過去吃飯：“這是真該找個媳婦兒了。”

小老頭的兒子高高壯壯，跟陸子淵表演的角色如出一轍，就是個憨厚老實的形象，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陸子淵就發現自己的表演還有點浮於表麵。

他也沒再推辭，過去跟他們兩父子吃飯，順便學了點小老頭兒兒子的行為舉止。

一路跟著看了半天的網友們突然發現這一次的直播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就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也沒有什麼搞笑的點，亮點也沒有。

正當大家都在喊著無聊時，直播間內突然出現一批人，四處放消息：“臥槽！剛剛得到消息，最新接替李甜的嘉賓是賈衫！”

榮導這人神秘搞到底，即使直播都已經開始了，但是最新嘉賓依舊沒曝光，那個新來的直播間掛著的隻有兩個星號，除非網友們自己扒出來，不然不到最後一刻，根本不會主動爆出新嘉賓的名字。

一群網友聞言頓時一驚，嘩啦啦的驚訝，都是看過《夢想桃園》的人，都是了解過前段時間那些黑熱搜的網友，大家天天都在網上掛著，什麼八卦沒聽過？

賈衫跟他們陸哥的恩怨情仇，難道這個直播間還有人不知道嗎？

瞬間一群人跑到新嘉賓的直播間，發出驚吼：“快快快！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位可能是賈衫的？！”

害怕傷及無辜，都沒敢直接開噴，需要先確認正主。

平平無奇的直播間，突然出現這麼一則猛料，一群人瞬間嗨了，湊熱鬨的，尋開心的，都往這兒鑽。

直播間人數瞬間超出其他所有直播間。

蔣石強接觸過賈衫跟陸子淵，朝祁調那邊一看：“賈衫被爆出來，你有什麼感想？”

祁調放下手機，看他：“蔣老師要什麼感想？”

蔣石強：很好，是他熟悉的那位祁調。他微微一笑，心裡有底，擺擺手：“行吧，你有數就行。”

“謝謝。”祁調感謝道。

賈衫作為新嘉賓，他們幾個導師是知道的，但也簽了保密協議，不能告知其他人。

而且賈衫作為資本塞進來的一員，有點特殊權利，在這一期裡麵，選了個最容易隱藏的職業，小熊傳單。

就是那種戴著頭套發傳單的工作人員，一般隻要不露臉，根本不會知道裡麵的人是誰。

這樣的一個工種，比上一期的coser還作弊。

所以就這樣都還能被爆出來是賈衫，一看就是故意的。

蔣石強看他一臉儘在掌握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瞎操心。

陸子淵還不清楚其他直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吃完飯後，天氣炎熱，大中午都會有點犯困，陸子淵更是犯懶。

他每天中午都需要歇一會兒，上一次直播玩嗨了，直接把瞌睡蟲都給嗨沒了，沒顧得上犯困。

今天中午吃完飯，坐在小鋪子裡，滿腔滿鼻的魚腥味，吹著電風扇裡悠悠的熱風，陸子淵起身往上麵搭了個濕毛巾，感覺吹來的風都帶著腥甜。

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嘟嘟~”不屬於自己的手機嗡嗡響起，陸子淵才想起來今天早上這群嘉賓已經在裡麵聊過一輪兒了，他拿出手機，消息九十九加，無聊的往上一翻，晃眼一過就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賈衫。

一看到賈衫，陸子淵就想起那天在小巷子裡看見的王芬，繼而想到他朋友給他發來的消息。

一時間看著手機竟然發起呆來。

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睡過去。

眼前的景象悠悠一變，陸子淵睜眼時，發現周圍都是黑色，他的呼吸一緊，鬆散的神色瞬間收起，渾身都變得僵硬起來。

他怕黑，但這個屬性沒什麼人知道，因為他自己控製得很好。

隻要身邊有人，不是一點光都看不見的情況，他都能控製。

可陸子淵這人好像本身就是個矛盾體，他怕黑，但晚上睡覺，開燈他就睡不著，白天卻沒那麼多講究。

就好像他的潛意識知曉他怕黑，但整個人的主觀意識都在抗拒他這個屬性。

黑暗的地方總讓人懷疑自己的眼睛還看不看得見，陸子淵呼吸輕的都聽不見。

眼前突然出現一縷光，是他剛剛還在守著的賣魚店。

陸子淵站起來，門外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王芬，他心頭猛烈一跳，身子不受控製的追出去，門外的場景卻從熱鬨的菜市場瞬間變成那條小巷，王芬的聲影往旁邊一閃，進了那熟悉的後門。

上一次陸子淵沒追進去，這一次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跳的厲害，沒多想就恨不符合他性格的跟著閃進去。

那後門也跟虛設的一般，輕輕一推就推開。

他小心翼翼，輕輕扣上門，一轉身，滿屋子的人站在院子裡，直勾勾的盯著他。

王芬站在最前麵，盯著他嘿嘿一笑，張開血盆大口：“嗨，好巧！”

她的嘴裡麵帶著不知名的血肉，看得陸子淵渾身一緊，不知何時起，院子裡出現一層惡心的血腥味，周圍的其他人都看不清臉，隻有站在王芬旁邊的兩三個人像是束喻高層，再往他們身後一看，滿院子的血，厚厚的一層鋪灑在月光下。

恍惚好像還冒著熱氣兒。

夾雜著或碎裂或糾纏的黑發，混合著剁爛的或整塊的不知道什麼物種身上的骨頭，有些上麵還掛著白慘慘的肉。

陸子淵心裡開始泛酸，他呼吸急促，又聞著裡麵的血腥味泛起惡心，周遭的一切好似緩慢被抽走空氣，逐漸變成真空，院子裡的一切都在往他這邊壓縮。

他站在原地，渾身不得動彈，一直努力著想要動作。

“老板，老板~”

天邊傳來一道呼喊，從隱隱約約變得逐漸清晰，陸子淵精神恍恍惚惚，忽然聽見呼呼的風扇聲，再往前麵一看，王芬的血盆大口收起來，笑得陰森，口紅鮮豔，也不像是市麵上的任何口紅，看著粘粘乎乎的，好像再等一會兒就能滴下來。

“老板~！”

陸子淵一個激靈醒來，夢裡的一切如潮水飛速退去，他依舊在那個滿屋腥氣的魚店裡。

門外有個大媽，提著菜籃子，見他起身還不讚同的埋怨：“做生意咋個睡咯，喊那麼多聲都喊不醒！”

陸子淵有些局促的搓手，咧著嘴巴不好意思一笑，隨即像是剛反應過來一般，忙手忙腳去拿網兜，在大媽一臉不敢置信中，恍惚覺得自己好像個傻缺，又忙不迭放下網兜，嘿嘿一笑，問：“大姨，要點啥？”

看直播的網友們滿臉無語，滿屏幕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大叔好像睡一覺之後，把智商睡掉了一點，早上的那種麻溜兒在這一會兒好像消失不見。

不過等大媽說出要買的東西之後，他逮魚上稱的動作又特彆熟練，說不定就是剛才那會兒忽然被叫醒，睡蒙了？

在陸子淵睡覺的這段時間，微博上又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賈衫的身份暴露之後，一群人就蹲守在賈衫的直播間，開始找誰是賈衫。

節目組這邊也做足了準備，賈衫是個熊娃娃，其餘幾位路人也差不多，都是各種可愛動物。

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到底哪個是賈衫。

但不妨礙賈衫的粉絲四處蹦躂，大罵節目組，這麼熱的天，還給他們哥哥戴頭套，怕不是想讓人熱死？！

同時陸子淵被拉出來祭天，其實經過這麼長時間，賈衫的曝光度不夠，接了一個微商品牌的化妝品，導致路人緣也敗壞，隻有一些死忠粉還在堅持。

要真隻有那些死忠粉，也不至於鬨到上熱搜，後麵還有水軍的出場。

跟賈衫的經紀人對打兩回之後，祁調覺得自己都已經摸熟了對方的套路。

最先開始爆賈衫料的也是微博，祁調幫著往上麵拱了一團火，鬨吧鬨吧，鬨大了澆滅的時候才能更慘烈。

祁調盯著不斷攀升的熱搜，笑得狠厲。

第四十二章

“你隻需要把所有嘉賓今天的信息都告訴我，這五萬塊錢就是你的。”不起眼的角落裡，《演員誕生記》第二期錄製之前，賈衫略過王芬，親自找到一個負責現場的工作人員，直接塞錢搞定。

拿到他們這一期嘉賓錄製的第一手資料。

賈衫第一時間去看錄資源的信息，卻發現對方跟他工作的地方相距挺遠，不由得眯起眼睛，掩蓋住裡麵的暴虐。

他最近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個，就這樣嗎？我，我可以走了不？”賣他消息的那人，本來還開心呢，收了錢一抬頭，就見麵前的大明星一臉陰狠，像是特彆舍不得那五萬塊錢一般。

他雖然有點貪，但不狠，心裡麵便慫起來，想溜。

賈衫留他也沒用，直接讓他走人。

王芬找過來：“你怎麼還在這裡，快進去化妝。”

“嗯。”賈衫收起陰狠，麵無表情。

這樣看起來倒比以前要有些男子氣概。

王芬皺眉，最近這段時間賈衫的曝光率增上去，但卻一直都不太開心，王芬也知道王總那群人玩的是什麼，現在賈衫還能掙錢，可彆真的給玩兒壞了，她不能去叫高層們克製。

便對賈衫道：“彆想太多，我找人曝光你的身份，你趁著熱度好好表現，至於陸淵，你放心，他蹦躂不了多久。”

賈衫不耐煩，耐著性子等他說完，敷衍嗯一聲，從旁邊走人。

王芬嘴角微抽，牙齒咬得緊，不屑冷哼一聲，當初陸淵從她手裡出去，她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