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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看向易安,道:“沒等很久吧?”

跟好久不見的朋友一般寒暄。

易安幫他把對麵的椅子拉出來,說:“沒有,我們也才剛到一會兒。”

陸子淵跟祁調兩人分彆站在他們對麵的兩個位置邊,陸子淵看了眼還穩坐著巋然不動的白人。

易安跟他倆引薦:“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位好萊塢大導演,羅伯特。”

陸子淵還不曾伸手,祁調便先於他一步,將手伸過去,特彆官方的說:“原來是羅伯特大導,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羅伯特抬眼看了他倆一會兒,看起來很開心,卻並沒有搭理祁調伸過去的手,隨意指了下他倆的椅子:“左,抖左。”

口音還蠻重。

祁調把手放回來,陸子淵淡淡笑了下,跟祁調一起坐下。

易安恨不得打死旁邊這個不懂事的羅伯特,卻強忍著轉移話題,問:“怎麼隻有你們倆?不是說有個公司的新人要過來嗎?”

兩人還沒說話,羅伯特就在旁邊道:“那心認補已定核實,步入就你叭。”(那新人不一定合適,不如就你吧。)

他說著,指了指陸子淵。

一副給你這個餅,都是你的福分的表情,傲慢又無禮。

陸子淵笑了笑說:“原本是要給那個新人,不過祁老師知道後,因為上一次提過,他還蠻有興趣,就想來試試。”

旁邊祁調非常配合的點頭,順便一副將主場交給陸子淵的模樣。

易安聞言一怔,陸子淵像是害怕他不答應一般,說:“我就想祁老師比新人更有話題度,便沒再跟那個新人說,如果羅伯特先生瞧不上祁老師的話,這邊再讓那位新人來試一試。”

他看向羅伯特,向來對著外國人不大有什麼好臉色的陸子淵衝他笑道:“不好意思,可能就是要麻煩羅伯特先生多看兩眼了。”

麻煩什麼麻煩,這老頭兒現在在他們國家,看這油光滿麵的,可見沒少吃。

不過這位羅伯特先生還端著自己大導演的架子,看了看旁邊的祁調,祁調衝著他笑得更加燦爛。

羅伯特表情微頓,似有挑剔。

說:“他在你悶郭嘉,初名嗎?”

陸子淵沒說話,旁邊的易安頓一秒,見場景可能會冷下去,出來笑著說:“出,很出名,以前是我華資的藝人,後來出名了,現在已經成立工作室,乾的有模有樣了!”

羅伯特搖搖頭:“既然在華資初名了,怎麼海彙跑去左工作時?這樣的人,忘本啊。”

陸子淵就著剛煮好的茶,給自己倒了一杯,不聽,不說,不看。

算是將自己對這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鬼佬的不滿表達出來。

易安這邊一看,本來有點懷疑陸子淵為什麼會突然間答應這個讓他特彆不喜歡的事情,這時候也得出了點結論。

大概就是,對祁調的喜愛程度,超過了對自己不喜歡的事物的厭惡程度。

答應的時候說是QL工作室的新人,易安就想過這人是因為什麼改變自己的堅持,總不能是自己不樂意接這個餅,但是看著這麼個大餅落入其他人口袋中心裡麵又不舒服,所以幫著祁調的工作室出來推新人吧?

就他所了解的陸子淵,還沒好人到這種程度。

但說不得,這人對祁調就真有不一樣的心思呢。

現在一看,什麼新人,新人直接換成祁調本人!

雖然換成祁調這個結果,對於易安來說,也是個非常好的結果,但他現在一想到為什麼會換成祁調,是因為陸子淵這人對祁調的喜愛程度遠高於其他人。

甚至是高於他自己,他心裡麵就特彆不舒服!

以前他叫人過來拍戲的時候,這人可都是推三阻四,時常不來的!

結果跟個祁調搞在一起之後,三天兩頭上熱搜!

易安私底下掐了一把羅伯特,羅伯特挑剔的神色收斂幾分,他雖然是個傲慢無禮的家夥,但也知道適可而止。

他在醜國曾經輝煌過,後來因為成名,放|蕩之後,吸|毒,嗑|藥,再加上疫情原因,已經完全沒有市場啦!

因為沒有工作來源,自己又懶,自己的院子不打掃,被投訴多次,後來甚至給他下達命令,如果他再不收拾院子,為了周圍鄰居的舒適,將會把他請出這個小區。

也就是那個時候,易安的人找上他,說是欣賞他的才華,不應該就這麼被疫情埋沒,想邀請他來華國拍戲。

實際上羅伯特早在疫情之前,就已經沒有多少粉絲,拍出來的戲也一部比一部套路化,再也達不到以往的巔峰。

但羅伯特當時聽聞易安手下的話之後,立即便相信了的!

因為醜國的新聞裡麵,關於華國的描寫一直都很黑暗,他聽那人說話之後,就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

對啊,他在自己的祖國混不下去,還能去那些更落後的國家發展啊!

聽說華國的普通百姓,連個茶葉蛋都吃不起,以往那些在華國大火的電影,都是富人貢獻的電影票。

又想起報紙上寫著,華國人民居無定所,外麵的大街道上,稍微混亂一點的地方,就是流浪漢的天堂,跟疫情之後的醜國差不多。

他去往這樣一個國家,憑借著自己出入過上流社會的經驗與眼力,讓人崇拜豈不是分分鐘就能搞定的事?

於是他欣然應允。

還在易安手下的包裝下,將那因為懶惰而不便打掃,雜草叢生,裡麵落葉紛飛,蟲子漫天的景象,說成是因為他不拘小節,崇尚自然,喜歡與大自然親近。

直接將人拔高一個度,給自己的懶惰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完美的羅伯特就這麼滿懷希冀的跟著易安的手下來到華國。

隨即他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來,都被醜國的報紙媒體給騙了!

哪兒能看見什麼流浪漢?

大城市裡麵根本看不見。

就算偶爾有,也就是天橋上一個。

還不是每個天橋上都有!

羅伯特很生氣,在自己的心裡麵狠狠咒罵醜國領導人,就是因為他們不發布真實信息,讓他高傲的頭顱在邁進華國這片土地的時候,狠狠被扇了一個耳光。

但他還想維持著自己的逼格,一開始為了不引起易安反感,還裝過一段時間的賢惠。

等到後麵他發現易安這人對他幾乎是有求必應的時候,他骨子裡身為白人的高貴感就出來了。

吃穿用度,樣樣都撿著貴的來。

就算他一晚上花掉七位數,這位總裁也依舊對他客氣有加。

這讓羅伯特愈發膨脹,此時被易安在旁邊微微一掐,他不太情願的收斂了一點。

隨即表示,這位名叫做祁調的人來演他的主角還差一段距離,但具體差哪一段,他沒說,隻是表示需要他到時候調|教調|教。

陸子淵聽得握著杯子的手都緊了下。

這調|教可是有多種意思,陸子淵不相信羅伯特這人是簡單的那種。

祁調聞言,表現得非常欣喜:“真的嗎?謝謝導演!”

迫不及待的伸出手來,就要握手。

羅伯特瞥一眼他的手,淡淡的將視線轉開,好似沒看見一般,又看上陸子淵說:“其實我爵德膩還是不錯滴。要不,你來叭?”

陸子淵敬謝不敏:“謝謝導演抬愛,不過我現在誌不在此,以後有機會,有機會咱們合作!”

旁邊易安的眼神不太友善,羅伯特沒敢繼續,便草草放過這個話題。

喝茶聊天的時間過得很慢。

主要是跟不想一起呆的人呆在一起,讓人覺得時間的流逝過程就讓人感覺很折磨。

好不容易聊完,易安提議要不然去吃個飯?

祁調表現出一臉很榮幸的樣子,想要答應的時候,卻看了眼陸子淵。

陸子淵本來想拒絕,結果掃到易安的臉色,又看了眼祁調的表演,鬼使神差的,他點了點頭。

就見易安的臉情不自禁的黑了一下!

陸子淵一時間沒想通,這人是什麼意思。

茶苑附近不遠處,有一家酒樓。

這條街因為茶苑的關係,裝修的都比較複古。¤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酒樓沿著樓梯上去,也是包間。

麵上是羅伯特為大,陸子淵等人便拿過菜單,隨意點了兩樣,羅伯特卻嘩啦嘩啦點了許多。

點完稱讚說:“你們郭嘉的實物,真布搓!”但他誇完之後,還是要貶低一下:“不過還是我假象的好吃!”

陸子淵心想,都假象了,還不好吃?做夢都非得跟自己過意不去?

祁調充分發揮一個,自己想要打入國外圈子的藝人的職業素養。

聽羅伯特說一句,他捧一句。

將羅伯特捧得舒舒服服的,恨不得將人給收在身邊當馬仔,啥事兒不乾,每天就聽他吹捧自己。

易安在旁邊對陸子淵說:“他們倆還是很有緣的。”眼神裡麵一陣欣慰,好像看到了自己公司培養出來的孩子,終於有了個成長上升的台階。

陸子淵瞥了那邊兩人一眼,不帶一點遮掩的表示懶散:“是嗎?”

敷衍的很。

易安也不生氣,隻覺得這樣才是真的他,隨後又想,看來祁調也不過如此,畢竟到現在也還沒讓陸子淵因為他而放棄對外國人的看法。

陸子淵可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聽見他問起:“你前一陣見過周葉了?跟溫總接觸過嗎?”

陸子淵聞言一驚,看向他,微微眯眼:“你怎麼知道?”

易安道:“你還有事情想瞞著我?”他以前也會這麼說,陸子淵那時候聽著雖然有些彆扭,但總覺得這話也是展示兩人關係親密的表現。

隻是現在聽起來,卻覺得裡麵包含的深意,讓人不寒而栗。

他若無其事的繼續盯著他:“那不然,我可是做的很保密了!”

易安要的就是想知道他為什麼保密,問:“怎麼了?”

陸子淵思索了會兒,搖頭:“這事兒不好說,牽扯到我一個朋友,總之,就是他因為看見我在混娛樂圈,發現我跟周葉可能認識之後,拿我導師威脅我,讓我幫他牽線,我想了想,就答應了。”

這事兒就算他出去查,也會查到。

說不準現在都已經查到了。

但陸子淵卻覺得膽戰心驚,他身邊確實有人,這人也很可能是易安安排在身邊的啊!

這人,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對他進行監控了?

易安聽完他的話,點點頭,隨即小聲感慨一句,也不知道是抱怨還是警醒:“你可不是這麼樂於助人的人。”

陸子淵展顏一笑:“那誰叫我跟他關係好呢。”

也是,易安想,陸子淵對一個人好的時候,隻要不觸及他自己的底線,確實也蠻不錯的。

隻是他本以為這樣讓他破例的隻有祁調一人,沒想到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不過這事兒想開了也是好事,畢竟這證明陸子淵對他倆都不是特殊的。

隻要不是特殊的,就好辦。

雙方吃了午飯,直到下午兩點才分開。

那位說華國菜比不上他們醜國的羅伯特大~導演,幾乎一個人包攬了桌麵山的所有菜。

雖然吃的還是挺斯文的,但那胃口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