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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七零年代 緩歸矣 4256 字 2個月前

沒錯,是她先找你茬兒的。彆說你不知道她是誰,就算知道,人家都挑釁了,也沒有退讓的道理,要不然他們隻會得寸進尺。”

秦母態度更強硬:“憑什麼要讓著他們,我才不慣他們這臭毛病。”話鋒一轉,又叮囑:“下次出去玩的時候小心點,她經常跟一些壞孩子一塊玩,會聯合起來欺負人。”薑家這雙兒女也不知道怎麼教的,跟小流氓似的,早生幾年肯定是上竄下跳的造反派。

“嘉嘉彆怕,她要是敢欺負你,告訴舅舅。”抱著女兒的秦振中臉色很不好看,蓋因想起了秦蕾蕾的遭遇,去年薑天晴帶著兩個狐朋狗友把過來玩的女兒堵在角落裡欺負,還打了她兩個耳光。

秦振中知道後直接衝到樓上薑家,薑家二老都有點麻木了,好聲好氣地道歉,說著說著牽扯到秦慧敏,說是孩子心理有氣。

心裡有氣就能拿他女兒撒氣,他們家欠他們是不是?再看坐在一旁的薑天晴吊著眼睛一幅你能拿我怎麼樣的得意。

秦振中那暴脾氣當場就炸了,二話不說抓住薑天晴就是兩巴掌。警告她以後再敢欺負孩子,他就原模原樣打回來,甭管是不是她動的手,他都算她頭上。

這種小痞子,你要是不把她鎮住了,下次她就敢變本加厲的欺負女兒。

至於秦慧敏,他管不著了,難道要為了維持她那破婚姻,就讓他兒女挨欺負!早離婚早安耽。

哪想秦慧敏這個棒槌居然懷孕了!

三點多,秦振中一家便告辭,明天還要上班。幾個孩子在客廳裡看電視。

秦母就跟秦慧如在房間裡倒起苦水來:“我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想的,根本就不是正經過日子的婚姻,居然還敢懷孩子。”這場婚姻秦母一開始就不看好,隻想著避過那個風頭。

事實上秦慧敏和薑建業婚後也的確相敬如冰。甚至過年的時候秦母在秦慧敏身上發現過淤青。

秦慧敏說是兩個孩子惡作劇弄得,秦母卻有點懷疑是不是薑建業打的。

她勸秦慧敏趕緊離婚算了,秦慧敏也答應了,可轉頭居然懷孕了。

秦母氣得差點又進醫院,這女兒生來就是討債的,她怎麼敢懷孕?注定要離婚的兩個人怎麼能生孩子,這不是造孽嘛!

“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秦母拉著秦慧如的手悲聲道。

“小敏該是喜歡薑建業的吧。”沉默半響,秦慧如輕聲道。

秦母閉了閉眼,忽然悲從中來,不禁淚流:“她怎麼這麼想不開啊!”當媽的怎麼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她隻是不想承認,更不敢承認。

喜歡上誰不好,小女兒怎麼能去喜歡薑建業,她這不是往火坑裡跳麼?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秦慧敏回到家裡的時候, 薑建業正躺在竹椅上看新聞重播, 聽到動靜,頭也沒有轉一下,專心致誌的看著電視機。

秦慧敏掃了他一眼, 關上門, 徑自去了房間。

夫妻倆就這麼一個躺在客廳裡看電視,另一個則躺在床上看書。

寬敞的三室兩廳內, 除了電視機發出的聲音外, 再也沒有其他聲響。

看著看著,秦慧敏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懷孕之後, 她越來越嗜睡。

正睡著冷不丁被一陣尖銳的喊叫聲驚醒,醒過來的秦慧敏茫然了一瞬, 待聽清楚外麵的聲響之後, 她冷下臉,抿著唇,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出神。

客廳裡, 臉頰上包著紗布的薑天晴一邊叫一邊跺腳:“她外甥女打我, 你看她都把我臉都打成這樣子了。他們秦家就沒一個好東西,一個農村過來的鄉巴佬都敢欺負我,爸, 你快跟她離婚, 把她趕出去。”

望著橫眉立目哭叫不休的女兒, 薑建業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秦慧敏的外甥女兒?秦慧如的女兒,依稀記得是個看起來很乖巧柔弱的孩子。

再聽女兒嘴裡蹦出來的話越來越不乾不淨,喝道:“夠了,你哪裡學來的這些話,”薑建業沉了臉,目光定在她的及膝短裙上:“你一讀書的小姑娘穿什麼裙子。”早幾年她要敢這麼穿,彆人就敢剪了她的裙子,指著她的鼻子罵作風不正派。

薑天晴被薑建業喝得一愣,回過神來惱羞成怒,梗著脖子道:“穿裙子怎麼了?街上又不是沒人穿。”這個夏天,她看見好幾個姑娘穿裙子,還有大紅裙子呢。她也想要一件紅裙子,可奶奶隻給她做了這條藍布裙。

薑建業揚聲:“她們不是我女兒,我管不著。你是我女兒,我就得管,以後不許再穿。”

“你憑什麼管我!”突然被捅了肺管子的薑天晴張牙舞爪地瞪著薑建業,滿臉的憤懣不平:“現在想管我了,早些年你乾嘛去了,你和我媽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你什麼時候管過我跟我哥,天天讓我們吃食堂。現在我大了你倒管我穿什麼了,我告訴你,我就是要穿裙子我就要穿裙子,我開學了也要穿。”

一提小時候薑建業氣勢就弱了下來,孩子小的時候他跟他們媽都忙著工作,等他們混出成績了,回頭再來看,驚覺兒女已經不成體統。

再想管卻遲了,幾年前,他們媽媽病逝,這兩個孩子越發叛逆不服管教。差點連初中都讀不了,還是他找了關係,把他們塞到一所不怎麼樣的學校裡。結果倒好,居然在學校交了一群狐朋狗友,越發不像話。弄得薑建業也是束手無策。

眼見著她爸氣勢弱了下去,薑天晴頓時氣焰高漲:“不要轉移話題,現在是說我裙子的事麼。”她指了指自己的臉:“現在的問題是我被人打了,我被你小老婆家的外甥女打了。”

“嘉嘉今年才十一歲,比你矮了一個頭,”秦慧敏麵無表情的打開房門,看著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薑天晴:“你說說看,她怎麼打的你?”

“乒乓球,她故意把乒乓球往我臉上打。”

秦慧敏嗤笑一聲:“咱們這一片誰不知道你最愛把乒乓球往彆人臉上打,隔三差五就有人過來告狀。你是怎麼說的,隻怪她們技不如人。”

薑天晴被噎住了,再看她眼含譏諷,頓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猶如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在原地跳了起來:“後媽就是後媽,果然幫著自己外甥女不幫我。爸,你看看她啊,現在她就開始苛待我了,等她生了兒子,她還不得天天虐待我跟我哥。她肯定會像筱雨那後媽似的,想方設法把我們趕出去。”

察覺到女兒眼底的驚懼,薑建業心裡跟被針紮了似的,他放緩了神情和語氣 “天晴,爸爸跟你保證,爸爸永遠最疼你和你哥哥,絕對不會讓人把你們趕出去。這裡是你們的家,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這房子,他肯定是留給大兒子的。

薑天晴就像是被擼順了毛的貓,慢慢收起了炸開的毛。她故意斜眼看著抿著唇站在房門口的秦慧敏:“爸爸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最疼我跟我哥,誰也越不過我們,是不是?”

薑建業安撫她:“爸爸保證,誰也越不過你們。”

薑天晴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當著薑建業的麵,示威性地朝秦慧敏抬了抬了下巴。懷了孩子又怎麼樣,還不是排在他們後麵。

薑天晴抱住薑建業的胳膊,拿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撒嬌:“爸,那個鄉巴佬欺負我這筆賬怎麼算?”去年秦振中這個老不修竟敢找上門打她兩巴掌,她也要她爸給她出頭。

薑建業頓感頭疼,自己女兒的乒乓球技術他還是知道的,一度他都想過把女兒送去學乒乓球,反正她讀書是肯定不行了。

兒子一到歲數,他就送到部隊去磨練,他是真的教不好了,隻能讓部隊管教他。女兒的前程最讓他棘手,女兵不是誰都能當的。

正好薑天晴在乒乓球上有天賦,他就想試試看,可薑天晴死活不同意。至今他都沒想好安排女兒以後的路,當個普通女工,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我看看傷得怎麼樣。”薑建業伸手要去揭紗布。

薑天晴連忙往後躲,紗布一揭不就漏餡兒了:“剛包紮好的,你撕開了,那我不是白包紮了,感染了怎麼辦?”

薑建業靜靜看著她。

薑天晴眼神閃爍起來,撇了撇嘴,陰陽怪氣道:“算了算了,誰讓她是後娘那邊的親戚呢,我得讓著她。”隨後掌心朝上,放在薑建業眼皮子底下:“爸,給我兩塊錢,我包紮的錢都是問人借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薑建業隻剩下無力的份,廠裡那幾百上千號人,他都管得遊刃有餘,唯獨這一雙女兒,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認命地從兜裡掏了五塊錢,又拿了兩張糧票和肉票:“自己去買點好吃的,不要再跟你那些朋友一塊玩,他們就是想蹭吃蹭喝。”

薑天晴心花怒地接過來,聞言又不耐煩:“我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麼這麼囉嗦。”

薑建業哽了下。

拿到錢的薑天晴立刻站了起來,朝著杵在門口不動的秦慧敏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了。

彆以為懷個孕就了不起,他爸說了就算生出來也越不過她跟她哥去。

“砰”一聲房門被用力帶上。

薑建業繼續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眉宇之間透著疲憊,沒有了之前的專注。

慧敏就這麼靠在門框上看著他,耳邊回想著父女倆的談話,越不過去,永遠都越不過去。她的眼神慢慢冷了下來。

~

第二天,秦慧如帶著三個孩子和禮物前去拜訪白學林。

許向華和老先生在通話中提了一嘴,白學林就說讓他們來了北京之後,抽空去他那兒坐一坐。

白學林住在一座二進的四合院裡,他這套倒不是祖上傳下來的,是他早些年拿積蓄置辦的。被打成資產階級反動學術權威之後,房子連同裡頭的收藏品都被收繳充公。

去年平反的時候,政府就把東西都還了他。隻是他花了幾十年心血收藏的寶貝幾乎少了一半,說是保存過程中毀壞了,遺失了。

老先生心疼得都在滴血,可他又能怎麼辦?隻能認了唄,安慰自己能回來這一半已經算不錯了。

偌大的院子就老先生一個人住著,偶爾他的助理會過來幫忙收拾下院子。

秦慧如和白學林都是早就知道對方存在,今天卻是這十幾年來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見麵。想起白老先生京大教授的身份,秦慧如頗有一種見到老師的局促感。

看出秦慧如的局促,白學林笑,當初他還在想許向華這小子會討個什麼樣的媳婦,跟他似的,大膽潑辣。哪想他娶了個溫溫柔柔水一樣的媳婦,倒也好,一剛一柔互補。

白學林麵帶微笑的問了秦慧如大學生活,說著說著竟然發現他們係主任還是他老同學:“這老小子才華是相當好的,當年讀書的時候拿著情詩騙了不少女同學的芳心。”

秦慧如忍不住笑了。

這麼說了幾句,秦慧如也慢慢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