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那麼簡單,但願她能長大懂事。
“媽,等我發了工資,我給你和爸還有小磊買禮物。”許文詩自得又討好地說道,對方給她開了每個月46的工資,可以買不少東西,之前她一個月才十塊錢的零用錢。
文婷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轉臉看了許向軍一眼。
許向軍麵無表情的吃飯。
許家磊倒是應景的笑了笑。
許文詩瞧了許向軍一眼,心裡有些失落,複又打疊起精神,“招我的那個大姐才進去三年,第一年才38塊錢的工資,現在每個月都有120塊了。”語氣裡帶著羨慕。
“……你好好乾,工資會慢慢長的。”文婷隻能如此鼓勵她。
許文詩高興地點點頭,再瞥一眼許向軍,“等二哥結婚的時候,我應該能攢一筆錢了,到時候我可以給二哥二嫂準備一份新婚禮物。”她知道爸爸喜歡他們和二哥親近,她也想。
許向軍神情還是淡淡的。
許文詩不無失望。
見狀,許家磊打圓場,“那我是不是也得趁著暑假打個工掙錢買禮物?”
“你不是有壓歲錢嘛。”許文詩回了一句,許家磊可比她節省多了,壓歲錢一直存著沒用掉,少說也有好幾百了。
許家磊便笑,“主要是想鍛煉下。”
許文詩就道,“那你去找找看吧。”忽然想起正經事來,支吾了下,“爸,二哥的訂婚酒我應該去不了了,我剛上班不好請假。”她心裡十分想去,可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請假。18號正式上班,19號請假,哪有這麼乾事的,這工作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
於是十九號一大早,許文詩去上班,其他人趕去機場。
與此同時,許清嘉正在慢條斯理的起床。他們一行是14號出發的,在上海機場和孫秀花與許家康分開。
許清嘉帶著龍鳳胎在大上海浪了兩天,主要是享受美食。隨後姐弟三個又包車前往省城,如今的客車不擠得水泄不通不肯出發,許清嘉不想遭這個罪。
在省城停留了兩日,他們準備吃好早飯就去餘市。洗漱畢,紮了個高馬尾,許清嘉從衛生間出來,拍了拍旁邊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秦蕾蕾,姐妹倆睡一個標間,秦安平睡隔壁。
“起床了,九點半要出發。”
秦蕾蕾揉揉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去衛生間洗漱,洗臉的時候還不忘賣慘,“姐,我腿好酸。”
“因為你缺少鍛煉。”
“這一年為了中考,我舞蹈課都停了,我要趕緊撿起來。”秦蕾蕾扭了扭腰,“一年不練,我覺得之前兩年都白練了。”
這倒是真的,許清嘉一邊收拾行李一邊笑,“幸好你沒指望靠這個吃飯。”這丫頭學跳舞是為了減肥,其實她也不胖,就是青春期發育的正常現象,如今就好了,一六六的小姑娘剛好一百斤。
收拾好,秦蕾蕾顛著出去敲秦安平的房門,一刻鐘後,姐弟三個下樓去餐廳吃早飯,隨後上樓取了行李退房。酒店外已經有車在等候,這家酒店提供接送服務。
下午才抵達餘市,許清嘉也沒急著回村裡,反正明天許家康他們得上來,他們要帶著聘禮去夏家下聘。
因此,許清嘉打算留在小樓等他們,這些年他們雖然不住在這裡,但是請了人一周來打掃一次,偶爾許向華和許家康回來辦事會在這兒住宿。這幢小樓對他們家而言頗有意義,在這裡渡過了相當美好的三年半。
“哇,好多向日葵!”秦蕾蕾驚歎出聲,杏眼圓睜。
院子裡金黃色的向日葵開的如火如荼,隨著微風輕輕搖擺,淡淡的花香混合著陽光的味道撲鼻而來。
“是嘉嘉來了。”孫阿姨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許清嘉笑,“孫姨你在啊。”
孫阿姨笑,“你媽說你們今天到,讓我過來看看。”又問,“吃了嗎,我做了飯菜,還以為你們中午會到的。”
許清嘉回,“吃過了。”
說話間進了小樓,孫阿姨拿來水果和飲料。
秦蕾蕾和秦安平忙道謝。
“打電話給家裡報個平安。”許清嘉提醒龍鳳胎。
秦蕾蕾便拿了電話開始撥號,隨後許清嘉也給村裡去了電話。
等許清嘉掛上電話,秦蕾蕾擠擠眼睛,“姐,你要不要給韓哥報個平安。”之前姐弟倆過去送東西的時候,正好撞見韓東青接許清嘉出門,便知道自家姐姐居然已經談對象了,而他們是全家最晚知道的,合著就瞞了他們,分明是欺負未成年。
秦安平已經賤兮兮的把電話又塞到許清嘉手裡。
許清嘉橫他們一眼,在二人的注視下撥了電話,不是韓東青家裡的,送她上了飛機之後,次日他就跑滿洲裡去了。他在那邊和退伍的戰友合夥開了公司,作為合夥人不好當甩手掌櫃。
電話接通了,被告知韓東青不在,許清嘉心裡有數,千裡迢迢跑過去自然要忙,遂留了言。
此時此刻,韓東青正站在中蘇邊境線附近,視野之內,一列大卡車不緊不慢的駛來,這一幕在邊境線上並不少見。一方重工業化工產品過剩,一方輕工業產能充足,一拍即合。
在這條邊境上,每天幾乎都在上演相似的一幕。尤其對麵去年換了領導班子,下麵人心惶惶,邊境走私更加猖獗,一部分人幾乎明目張膽。
待大卡車進入境內,韓東青遙望對麵一眼,轉身上了黑色汽車,到達安全地帶之後,停下。
帳篷裡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右腿綁著石膏,眼窩深陷,眉眼狹長,“大侄子,辛苦了。”
韓東青笑笑,掏出一張3.5英寸的磁盤遞過去。
男人指了指小巧的磁盤,自得,“省得老爺子整天說我不務正業,你看我還是乾了一件大事的,對吧。”汽車發動機的一項核心技術,他還搞了一套設備過來,不過是淘汰的,但是也比國內先進。
有錢,彆說鬼推磨,磨推鬼都沒問題。
韓東青慢條斯理道,“您乾的哪件不是大事,”瞥一眼他綁著石膏的腿,“飆車摔斷腿也是大事。”
男人悻悻,“臭小子,有你這麼埋汰你叔的嘛!”
男人便是韓家小叔韓衛賢,改革開放後,毅然扔掉鐵飯碗下海經商,這幾年都在北方一帶活動。
韓東青嘴角一扯,往前又遞了遞,示意他拿走。
韓衛賢一指自己的腿,“你好意思使喚傷患?幫我送到京裡去。”
“怕被奶奶扣住逼婚。”韓東青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小心思。
提起這個韓衛賢就來氣,“你小子不厚道,怎麼可以談對象了呢,談對象就算了,偷偷摸摸的不行嗎,需要昭告天下嗎?害慘我了你!”
“真是不好意思,不能再替你分擔火力。”韓東青毫不誠心的道歉。
韓衛賢噎了噎,小時候多可愛,越長大越討人嫌,這麼討人嫌的小子,哪個姑娘這麼想不開收了他,如是一想韓衛賢不由對素未蒙麵的侄媳婦產生巨大的好奇,“照片呢,給我瞧瞧。”
韓東青嘴角一彎,“回京就能見到,回去我就準備帶她回家吃飯。”
韓衛賢,“……”一點都不想見。
韓東青眼疾手快的把磁盤往他襯衫口袋裡一塞,“你不敢回去就派個心腹,怕不安全的話,我給你聯係部隊。”
韓衛賢糟心的看他一眼,“蠢蛋,送上門的功勞都不要。”
韓東青微微一笑,“我覺得你比我更需要。”
心塞的韓衛賢威脅,“臭小子,我可是你的大金主,再幸災樂禍,信不信我把你放在我這的錢昧了。”
“不信,那是我的老婆本,你一個當叔叔的下得了手?”韓東青挑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韓衛賢又成功被噎住了。
不跟小輩一般見識,運了運氣,他才開口,“就說你這家夥怎麼變勤快,以前都是錢一扔,當甩手掌櫃的,現在居然開始操心了。”
韓東青正兒八經道,“趁著這兩年我有空,多賺點脂粉錢和奶粉錢。”他家小姑娘挺重享受的,隻要條件允許都會給自己準備最好的。
在能力承受範圍之內,無可指摘。許清嘉有錢,許家更不差錢。然而身為男人,養家糊口是最基本的義務。
她想要的,自己隨手就能給,這是韓東青的目標。
韓衛賢牙疼了下,炫耀,十足的炫耀!他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想不開找他來幫忙。韓衛賢後悔莫及。
洗過澡的許清嘉對龍鳳胎道,“我去我姑姑家一趟,大概兩個小時後,回來後帶你們出去吃飯,你們休息下或者四處轉轉,彆跑遠。”
兄妹倆點頭如搗蒜。
許清嘉便放心的拎著幾樣禮物出了門,這兩個都是靠譜的,況且16歲的小大人了,又不是6歲的小娃娃。
許芬芳和周紅軍住在去年新建好的翠湖小區內,翠湖小區由政府和港商合作建成,一部分作為安置房給了拆遷戶,另一部分則當做商品房對外銷售。開盤時一平米不到四百,現如今已經漲到五百多,漲的這麼快得益於旁邊的交易市場。
83年彆人還在討論姓資還是姓社的時候,江平業拆掉了市中心內三百畝的破平房,建起交易市場,迅速產生‘集聚效應’和‘規模優勢’。
餘市本身就是第一批響應改革開放的城市,很多政策都走在全國前列,分田到戶,農民買賣,扶持私營企業……私營經濟發達,小作坊小工廠林立,吸引不少天南地北的客商。
自從有了交易市場之後,吸引力倍增,每天都有來自全國各地地商販慕名而來,大大的帶動了餘市經濟。
許向華就在這裡開了嘉陽貿易和順風運輸的分公司,收益頗豐,尤其是運輸公司,有貿易必然有運輸。
頭一次過來的許清嘉尋著地址慢慢找過去,她還沒反應過來,帶著弟弟在廣場上的周如龍就眼尖的看見了許清嘉,“嘉嘉姐,你回來了。”
5歲的周如飛好奇的跟著許清嘉過來,一年多沒見,小朋友顯然不記得這個表姐了,不過看在她長得這麼漂亮的份上,周如飛毫不吝嗇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許清嘉剝了一塊巧克力喂他,小家夥頓時甜甜的喚人,“姐姐。”
許清嘉溫柔地摸摸他的頭頂,“媛媛呢?”
“在家裡,她不愛往外跑。”周如龍一幅拿妹妹真沒辦法的樣子,伸手接過許清嘉手裡重的東西。
周如媛性子沉靜,不愛出門,寧肯在家看書做作業。
許清嘉也不客氣,大表弟壯地跟小牛犢似的,
說著話到了樓下,正見電梯鐵門向兩邊打開,這個小區是高層,裝了電梯。
一男一女從電梯裡麵走出來,經過時,還多看了許清嘉一眼,特彆是那個男的,走過去之後還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周如龍瞪過去,看什麼看。
“嘶”被女伴掐了一把的男人倒抽一口冷氣,點頭哈